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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陸景策出差一個星期,回來的當晚精力很好地要了沈雁笙大半夜,這還不算, 一大早非要将她吻醒, 要她清醒着又做了一場。

沈雁笙哪有陸景策體力好, 結束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累得快要散架,眼睛一閉上沒兩秒鐘就睡着了。

醒來已經是下午,卧室裏窗簾緊閉,外面的陽光透不進來,令沈雁笙一度以為已經天黑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 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到時間顯示下午三點的時候, 不由得松了口氣。

要是讓人知道, 她因為那種事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她臉往哪裏擱。

好在睡了大半天,她精力也差不多恢複了, 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下樓去。

等到了樓下, 就看到陸景策神清氣爽地坐在沙發上看資料, 看到她下樓,還好意思笑她, 說:“睡醒了?”

沈雁笙沒好氣,哼了一聲, 表示回應。

陸景策笑, 說:“過來。”

“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沈雁笙沒有發現, 她如今也不知不覺染上點恃寵而驕的脾氣, 完全忘記她和陸景策之間, 并不是正常的戀愛關系。

陸景策笑道:“我是讓你過來吃東西,不是愛吃甜品嗎,廚房熬了紅棗銀耳羹。”

陸景策不說還好,一說,沈雁笙才感覺到餓了。畢竟那種事情也是很耗費體力的。

她在茶幾前的小凳子上坐下,看到陸景策拿勺子給她盛銀耳羹,心裏隐隐有一些甜蜜。無意識地撐了下腰,說:“好累。”

陸景策擡眼看她,眼裏帶了幾分笑,說:“昨晚到底是誰出力?你還累?”

沈雁笙臉一紅,下意識回頭看,幸好這個時候傭人們都不在,她有點不好意思,踢了陸景策一腳,“你閉嘴啊。”

陸景策笑,把盛好的銀耳羹放到她面前,逗她說:“膽子越來越大,敢叫我閉嘴了?”

沈雁笙擡頭看他一眼,抿唇不吭聲了。

陸景策擡手捏捏她臉蛋,說:“又在想什麽?我逗你的。你不高興,我不逗你就是。”

沈雁笙時常會覺得,陸景策其實很慣着她。雖然她是他養在家裏的金絲雀,但他其實一直對她很好,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就算是在床上,也很照顧她的身體感受。

她低頭喝銀耳羹,一時間腦子有點混亂。當初跟陸景策的時候,明明想好絕對不要對他動心,可是朝夕相處才知道,人的心哪有那麽容易控制。

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想不淪陷都不可能。

沈雁笙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淪陷下去,她不知道陸景策會喜歡她多久,也許三五個月就會開始厭倦她,她現在泥足深陷,到時候豈不是太可悲?

八月份初的時候,她做了一個決定——她不準備找工作了,打算自己開一間店。

她做的這個決定也沒有告訴陸景策,做好計劃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鋪面。

她想開一間小規模的工作室,日常只賣自己設計的衣服,且不打算走大衆路線,她打算做小衆品牌,吸引固定客戶。

做好前期預算以後,她就出門去找鋪面,但是一連看了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合适的,不是位置太偏,就是租金太貴。

她手裏的存款不多,綜合考慮了一下還是打算租太湖路那間臨街商鋪。

就在她準備定下來的前一天,正好琬琬找她吃飯,說到她打算開店的事,琬琬一聽她打算把工作室租在太湖路,就十分不贊同,說:“這年頭做生意,酒香也怕巷子深,雖然太湖路那邊也有個商圈,但人流量和洋槐路完全沒得比。”

沈雁笙道:“我當然知道洋槐路好,整個北城的商業中心都在那裏,但是洋槐路寸土寸金也不是吹出來的,我哪裏租得起那裏的鋪子。”

周琬盈道:“你租不起,陸景策租得起呀。”

“別。”沈雁笙連忙說:“這件事你千萬別告訴陸景策,我不想讓他知道。”

“為什麽?”周琬盈不解。

沈雁笙道:“他知道了肯定會幫我,但我不想讓他幫,你明白嗎?”

她欠陸景策已經太多了,這輩子也還不清,事業上真的不想靠他。

周琬盈怎麽會不明白,她太了解那種不想靠男人的心情。

她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什麽,驚喜地說:“笙笙,我跟你合夥吧?我來出錢,你專心做設計,到時候我們倆三七分賬?我三你七?”

沈雁笙沒想到周琬盈會願意合夥,說:“如果你真的願意合夥,當然是五五分賬。不過你真的确定要跟我合夥嗎?”

“當然确定!”周琬盈沒做過生意,但她看過沈雁笙設計的服裝,每一件都很漂亮。

“你還記得你前陣子送我那條裙子吧?我上星期穿去雜志酒會,好多人都誇好看,還有人問我要鏈接。”

“真的嗎?”沈雁笙聞言有些開心,畢竟是自己設計出來的衣服,受到喜歡當然是很值得開心的事。

周琬盈重重點頭,想到要合夥做生意忽然就有些興奮,她握住沈雁笙的手,說:“我們把工作室選在洋槐路吧,那邊人流量大太多了,而且購買力也強。以你的水平,只要有人進門,根本不怕賣不出去。”

沈雁笙之前不考慮在洋槐路,是因為她沒錢,現在琬琬願意跟她合夥,當然把工作室選在洋槐路最好。

兩人女孩子頭一次準備做生意,都興奮異常,在餐廳聊了兩個小時不算,吃完飯又去琬琬家裏繼續聊。

兩人将前期規劃、各項成本都認認真真算了一遍,打印紙都堆了一茶幾。

人一旦忙起來,是很容易忘記時間的。

陸景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了。

沈雁笙當時和琬琬正在畫室內設計圖,聽到手機響,號碼也沒看,随手就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陸景策皺了皺眉,說:“沈雁笙,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在哪兒?”

聽到陸景策的聲音,沈雁笙才下意識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鐘,發現居然已經快淩晨了。

陸景策開着車剛從家裏出來,說:“在哪兒?我過來接你。”

沈雁笙道:“我在琬琬家裏呢。”

周瑤盈湊近,對着手機聽筒說:“陸景策,笙笙今晚跟我睡,你別過來了。”

陸景策呵了一聲,說:“我女人跟你睡?你想得倒美。”

又對沈雁笙說:“等我二十分鐘。”

沈雁笙“唔”了一聲,說:“知道了,你開車慢點。”

二十分鐘後,門鈴準時響起。

周琬盈起身去開門,看到陸景策,撇了下嘴,說:“笙笙在我這裏有什麽不好?你還怕我照顧不好她呀?”

陸景策除了對沈雁笙溫柔,平時都是一慣的毒舌,說:“就你這種喝個牛奶都能把自己喝進急診室的人,我還真不放心。”

周琬盈有一年拍戲很累,那陣子經常熬大夜,晝夜颠倒,導致精神都有點恍惚。有天早上看到冰箱裏有牛奶,就直接喝了,完全不知道那個牛奶已經過期了兩個月,都長黴了,她喝完牛奶沒多久就腹痛到在床上打滾,給經紀人打電話才送她進急診。

當時謝凜在國外出差,連夜趕回來。在路上的時候本來是想罵她不會照顧自己,結果看到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了。

在醫院照顧了她三天三夜,直到她康複出院,他才返回國外繼續處理公事。

陸景策的車停在車庫,從電梯出來,沈雁笙挽住陸景策的胳膊,說:“陸景策,我好餓,我們去吃宵夜吧。”

陸景策側頭看她,“晚上沒吃?”

“沒吃多少,這會兒好餓。”晚飯的時候,她和琬琬淨顧着讨論創業的事,都沒有吃多少。

剛剛在琬琬家裏忙的時候還感覺不到餓,這會兒一出來,夜風一吹,忽然就覺得好餓。

上了車,陸景策将車子駛出車庫,問:“想吃什麽?”

“去吃面吧。”沈雁笙這會兒好想吃小區外面那家面館的牛肉面,開心地說:“你知道小區外面那家徐記面莊吧?他們家要開到淩晨兩點的。”

陸景策笑她,“你什麽時候把這些摸得這麽清楚?”

沈雁笙笑道:“你以為我像你,一點都不關注外面的動向。”

陸景策勾唇笑了笑,沒應她。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沈雁笙說的那間面館外面,沈雁笙解開安全帶下車,走進店裏,點餐前回頭問剛剛停好車下來的陸景策,“你要不要吃?”

“不用,我晚上吃過。”

沈雁笙便對老板說:“一碗牛肉面。”

點完餐,兩人随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這個點,店裏沒別的人,很安靜。

沈雁笙笑眯眯地看着陸景策,說:“你确定不吃?這家的牛肉面真的好吃,比萍姨做的還好吃。”

陸景策看着沈雁笙笑得眼睛彎彎的,唇角也不由得勾起笑意,說:“改天等我沒吃飯的時候再陪你來吃。”

陸景策是個很自律的人,除了必要的應酬,晚上基本不會吃宵夜,沈雁笙也不勉強他。她今天心情有些好,除了點了一碗牛肉面,還問老板要了一瓶啤酒。

陸景策想起在周琬盈家裏看到的那一堆資料,不由得問:“你和周琬盈在搞什麽?陳叔說你最近在看鋪子?”

沈雁笙喝了兩杯酒就有點上頭,開心地和陸景策分享喜悅。

“我打算開一間服裝工作室。琬琬跟我合夥,我們打算在洋槐路租一間鋪面,琬琬出錢,我出設計。”

陸景策聞言皺了皺眉,“你要租鋪面做生意為什麽不跟我說?”

沈雁笙道:“幹嘛要跟你說。我就是不想你管我才不跟你說的。”

她幾杯酒下去,已經有點醉了。最後面也沒吃碗,就趴在了桌上。

陸景策看到沈雁笙這麽幾杯酒就醉趴下了,一時間好笑又有些無奈,他摸出錢包付了錢,然後起身把沈雁笙打橫抱起來。

沈雁笙醉得迷迷糊糊的,臉埋在陸景策懷裏,習慣性地感覺安全。

回到家,陸景策抱沈雁笙上樓,沈雁笙起初還算安靜,後來陸景策抱她去浴室洗漱的時候,她就開始鬧,坐在凳子上,洗個腳濺了陸景策一身水。

陸景策蹲在面前拿花灑給她洗腳,身上被濺濕,頭疼道:“我真是伺候個祖宗。”

洗完腳,又伺候着把兩只腳擦幹,跟着才把沈雁笙抱回卧室。

把人往床上放的時候,沈雁笙摟住他脖子不肯松手,陸景策無奈,騰出一只手來握住沈雁笙的手,語氣溫柔得像哄小孩兒,“乖,松手,我去換件衣服。”

沈雁笙仍是不肯放,她看着陸景策,過好久,忽然有些疑惑地問:“陸景策,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陸景策聞言愣了下,看向沈雁笙的目光變深了幾分,反問道:“是嗎?在哪裏?”

沈雁笙又看他半天,最後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也許是在夢裏。”

陸景策笑了一下,摸摸她腦袋,說:“不記得就算了,睡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新完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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