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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這樣的猜測,王若弗瞧着賽場上的兩人,越瞧越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實在是對極了!
瞧那顧二郎和明蘭搶球時的毫不相讓,可半點兒不像是對明蘭有旁的心思,反而和面對競争對手似的。
倒是如蘭,時不時就幫着顧廷烨,給明蘭添點兒亂。
如蘭去擊球的時候沒握穩缰繩,也是顧廷烨用自己的球杆勾住了如蘭的,讓如蘭可以借力穩住身形……
這倆人……瞧着有戲啊!
一開始,她從未想過要把自家如蘭和顧廷烨湊到一處去。
畢竟,前世顧廷烨可是明蘭的夫君來着。若是今生将如蘭配給顧廷烨,雖然只有她一個人知曉前世的事兒,可總有種如兒搶了明兒夫婿的感覺。
而且,上輩子顧廷烨和明蘭琴瑟和鳴,他更是事事都護着明蘭。明蘭可以說是整個盛家的姑娘們中,過得最舒心的一個了。可見顧廷烨喜歡的大概就是明蘭這樣的性子,只是看中了如蘭是嫡女才上門求親的。如此,他愛護明蘭,卻不一定會愛護如蘭。這人與人,總有對脾氣和不對脾氣之分嘛。
可那是她不知道顧廷烨對如蘭有情的情況下啊!
若是顧廷烨原本喜歡的就是如蘭,如蘭犯了事兒,盛家無奈之下用庶女明蘭頂了缸。以顧二那樣的炮仗脾氣,竟然沒有因為如蘭的事兒遷怒明蘭,反而和明蘭日久生情,把明蘭當個寶似的寵着。足見顧二這人品行正直,且是個愛護妻子的。就算妻子并非他所愛,他也願傾其所能護着自己的妻子。
這樣的品格,實在是再适合當女婿不過了!
若是如此,顧廷烨配如蘭,小公爺配明蘭,實在是妙極了!
雖說顧廷烨現在名聲不顯,可她有着前世的記憶,卻是知道,不久之後,顧二就要青雲直上的;小公爺呢,則是打小就備受贊譽,誰不誇他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這樣的兩個人,要是都成了她的女婿,那她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不過,這樣一來,她就不能只盯着顧二家的事兒了,小公爺那邊也得盯緊些,想想法子,幫他渡過邕王那一劫才是。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今世明蘭多半是還要許給顧廷烨的。小公爺那邊,她只當是一個看着長大的孩子,不想叫他年紀輕輕便成了鳏夫,盡人事聽天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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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如今,她先是瞧見了明蘭和小公爺在小花園講悄悄話,又發現了顧二原來這樣早就瞧上了如蘭,那原本的打算,就要全部推倒重來了。
若要将明蘭許給小公爺,那邕王的事兒,便得再斟酌斟酌,确保萬無一失了。
聽說,那榮飛燕和嘉成縣主,都是在馬球會上瞧上小公爺的。
榮家姑娘她在馬球場上見過幾次了,老是偷瞄小公爺。但前世她是個受害者,而非加害者。便是她已經瞧上了小公爺,也無妨。那小榮妃家到底是泥瓦匠出身,空有聖上寵愛卻無一兒半女。諒她家也不敢做出強取豪奪的事兒了。當然了,他們也沒那個本事。
而嘉成縣主,她幾乎每個休沐日都帶着孩子們來馬球會,卻是還沒在馬球場上瞧見過這位縣主的。
若是想法子,讓小公爺再不來參加馬球會,是不是嘉成縣主那邊,就不會瞧上小公爺,自然也就不會有前世逼死榮飛燕、強逼齊衡娶妻的事兒了?
既然想到了這個法子,王若弗便很快行動起來了。
下一個休沐日前不久,明蘭來問她馬球會的事兒,王若弗便說:“明兒啊,母親知道,你喜歡打馬球。但是呢,你哥哥他們馬上就要科考了,我尋思着,要不這幾個月,就先別去打馬球了。免得你和如兒去了,叫人家顧二郎、小公爺球瘾上來了,也想去,誤了課業。”
明蘭想了想,也覺得有理,“是女兒沒想到這一層,全聽母親的。”
王若弗怕她失望,便說:“若是你想騎馬什麽的,休沐日母親帶着你和你五姐姐,還有幾個弟弟妹妹,一起去郊外的莊子上。你想騎馬、打獵,都由你。”
明蘭有些猶豫:“可是五姐姐又不喜歡這些。”
王若弗笑了笑,“她是不喜歡打馬球,可她喜歡游水啊!我那莊子上,不僅有個很大的湖,還有個溫泉呢!你們各自玩兒高興了,再去泡泡溫泉,去去乏!若是想要邀請小姐妹同去,比如英國公家的桂芬姐姐,或是霞姐兒、芳姐兒,嫣然,也都是可以的。”
這事兒便這麽定下了。
每次馬球會,王若弗都會帶上墨蘭。因着這是社交場合,它的意義不只是打馬球而已,更是給養在深閨的女兒家一個被其他家的夫人、公子看到的機會。可去自己的莊子上,不過是帶着孩子們去玩耍,很沒有必要帶上她并不喜歡的墨蘭。便是盛紘,對于她不帶墨蘭去莊子上這事兒,也說不出什麽來。
而等她們從莊子上回來,王若弗便聽說,這次的馬球會,小公爺和顧二郎也都沒去。
“哈哈哈,果然我猜的沒錯!”王若弗得意了半天,才喚道:“凝秋,去幫我溫壺酒來,我吃了好快活快活!”
屏退了下人,王若弗獨自喝起酒來。幾杯酒下肚,她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可這面上,卻還是一臉喜色。
她還在得意呢,這些小年輕自以為把小心思藏得有多好似的,其實早就被她給看破了!瞧瞧,她兩個女兒不去馬球會了,顧廷烨和小公爺馬上也不去了。可見,要想讓小公爺不去馬球會從而不被那嘉成縣主看上,其實很簡單,不讓她家明蘭去不就好了?
兩個女兒縱使也到了該相看人家的年紀了,但也不是那麽急切,王若弗便先将注意力放在了小兒子身上。
月姐兒和桁哥兒一向是乖巧的,也沒表現出什麽明顯的喜好。唯有陽哥兒,每天熱衷于上房揭瓦,且還明确表示過,他想要習武。
雖說盛家還沒出過習武的好苗子,但難說她兒子就不會成為這第一個嘛。再說了,找個武師傅,每日好好管束着陽哥兒,想來他也能少些時間出去瞎鬧騰了。
這樣想着,王若弗便同盛紘提起了這事兒。
“習武?”盛紘吃了一驚,“咱們家是文官清流之家,怎好讓陽哥兒去習武呢?”現如今這世道,重文輕武。且近些年并無戰事,武官升遷也較為不易。盛紘一貫把盛家的前程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于他而言,每個兒子都是盛家興盛的希望,怎會由着王若弗讓自己唯二的嫡子去習武呢?
“主君誤會了,”王若弗款款解釋說:“就和明兒喜歡打馬球,如兒喜歡畫畫,這練武,對陽哥兒來說也就是個愛好。多練練,也好強身健體。再者說,柏哥兒幾個還有幾個月才科考,陽哥兒也就還有一些日子才能去莊學究那裏讀書。我看他就是太閑了,才鎮日裏不是去欺負墨蘭,就是上樹掏鳥蛋的。既然他自己說了他喜歡,便叫他當個愛好練練,也好讓他忙一點,沒時間去搗蛋,主君你說呢?”
盛紘細想了想,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還是心存疑慮:“可陽哥兒他本來破壞力就已經夠強了,若是再習了武……”
“主君放心,這習武又哪裏是一蹴而就的?練上幾個月,頂多也就讓他身體強健些!飛檐走壁什麽的,那顧二郎打小兒就開始習武,也沒見他能做到呢。我們陽哥兒就這麽幾個月的功夫,學不來的!”
盛紘這才說:“那行吧。夫人自去安排便是。”像莊學究,便是盛紘自己請來的。可他本就不贊同陽哥兒去習武,同意已是勉強,就更不可能費力氣去給陽哥兒尋什麽武師傅了。
王若弗細想了想,她相熟的家裏是武将的,也就是寧遠侯府和英國公府。寧遠侯府嘛……雖然顧二郎在她家讀書,她和邵氏關系也不錯,可這二人一個和親爹關系不咋樣,一個身為兒媳,也不好找公爹張羅這事兒。是以,她便找上了英國公世子夫人。到底,她也曾為其長女的及笄禮,做過贊者呢。
“陽哥兒竟然想習武?你家主君竟然也同意?”英國公世子夫人有些驚奇。
王若弗答道:“小孩子家家的,精力太過旺盛,每日學學武,也好叫他沒時間搗蛋!我家主君也是這麽想的呢!”雖說盛紘有些不情不願,但到底同意了不是?
“也有道理。有句話不是說‘七八歲的孩子貓狗都嫌棄’麽!诶,我這裏倒恰好有個人選。雖然是個姑娘家,可這一身武藝,絕不輸男兒郎。我也不怕說予你聽,這是我家隔房的一個姑娘,從小就說想當大将軍,多年竟不聲不響,女扮男裝去了軍營!若非身為女兒家,若是封了官便是欺君,自己禀了父親,假死脫身,不然以她當年立下的功勞,如今許是三品武将的官銜都該有了!”
王若弗一驚:“竟有這等奇女子?”
“是呢!其實我打心眼兒裏,是佩服她的。只不過,這世道到底對女兒家苛刻了些……是以,她這些年一直都未嫁。還好兄嫂和順,對外只說,她潛心佛法,在家裏清修呢!我提起她,一方面是真的覺着她有本事,又性子和善,會教習學生,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你家月姐兒也可以順便跟着學一學。請個女先生,必然是比男先生要方便些的。”
王若弗倒是覺得這位姑娘十分合适當自家陽哥兒的先生的,“那便勞你幫我牽個線,我親去請她來我家教書。我家給莊先生的待遇,你也是知道的,定不會虧待了她。只是……月姐兒便算了吧,她打小兒身子就不大好呢!”
英國公世子夫人露出個不贊同的表情來:“就是身子不大好我才想着月姐兒可以學一學武呢!你看我家芬姐兒,身體夠好吧?其實我母親生她的時候,年紀大了,這孩子又是早産,生下來身子也不太康健。是我父親打她三歲上,就日日督促她鍛煉身體,五歲上開始習武。你看現在,一般的小姑娘還比不得她呢!”
聽到這裏,王若弗倒真有幾分意動了。
她生月姐兒的時候拖了許久,這孩子生下來身體雖然不算特別虛弱,但也着實不算好。同胎而生的陽哥兒,長這麽大也沒病過幾回。月姐兒一歲前卻是常常鬧病的,到現在每逢換季都要咳幾聲的。不然也沒法子老在她老子面前撒嬌撒得那樣成功了。做父母的,難免多關注些身體弱的孩子的。
“這樣的話,這姑娘倒實在是最合适不過的人選了。難為你這般為我家孩子着想了!”王若弗真誠道謝。
英國公世子夫人卻是握住了她的手:“我還沒感謝你,冒着風險給我家示警呢!家裏還沒對外說,不過,我家芬姐兒同鄭家那個孩子的婚事,已然定下了,計劃今秋,便嫁過去呢!”
今秋……那場禍事,是在明年開春。
等到下一任皇帝繼位的時候,人家張桂芬指不定孩子都有了!總不能強逼着人家姑娘和離另嫁吧?就是皇家也沒得這樣的道理!
如此,也算是她的功德一樁,叫張桂芬避過了那吃力不讨好的沈家,嫁到了真正的福窩窩去!
說定了這事兒後,王若弗親自上了那位姑娘的門。
她是英國公的遠房親戚,也姓張。陽哥兒和月姐兒,便就此多了一位張先生。
倒是桁哥兒,現如今家裏就他一個沒有着落了。王若弗也怕衛氏覺着自己的孩子受了冷落,便将她喚了來。
“原本,這武師傅便是陽哥兒說他想習武,我才去請了來的,也打算只叫陽哥兒一個學的。是英國公世子夫人同我講,這身子弱的孩子啊,習了武能強身健體。她家桂芬小時候身體也不好,正是從小習武,現在倒是比旁的姑娘還康健呢!我就想着,月姐兒身子也虛,正好一起學。你生桁哥兒的時候,胎大難生,拖了許久,這孩子身子也不大好,你看,要不要叫桁哥兒也來學?”
衛恕意幾乎沒有思索,便應下了:“桁哥兒确實身體不大好,多謝大娘子想着他了。”
如此,張先生的學生,便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橫豎陽哥兒都學了,盛紘對桁哥兒也跟着一起習武倒是沒什麽意見。只他心尖尖兒上的月姐兒,他是怎麽也不肯同意:“我月姐兒身子不好,哪裏受得了習武的苦楚?”
王若弗便将對衛恕意說的那套說辭說了一遍。
盛紘似是有所松動:“不是有那什麽健體操還是什麽的,叫月姐兒學學這些容易的,鍛煉鍛煉身體也便罷了。習武就不必了吧?”
王若弗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她叫月姐兒跟着一起學,本來就是為着孩子的身體,若是健體操便可以達到效果,也不必讓月姐兒一個女孩兒家那般辛苦。
誰成想,日日都和陽哥兒在一處的月姐兒自己不同意了,非要說哥哥學什麽她也要學什麽。
盛紘摟着她哄勸,她就低着小腦袋,眼淚一串又一串地往下掉。
得,盛紘再次丢盔棄甲。不就是習武嗎?女兒樂意,學就學吧。
不過,他還是再三叮囑:“月姐兒可不要勉強自己,若是實在堅持不下去,偷個懶,或是不學了,也是無妨的。你是女孩兒家,身子骨本來就沒有哥哥強健,沒必要非得向哥哥看齊是不是?”又親自去找了張先生,拜托人家別對月姐兒太嚴厲,幫着孩子強身健體即可。
王若弗心說:也不知道是誰說我慈母多敗兒來着?須知,慈父也一樣敗兒!
三個孩子開始習武後,陽哥兒倒确實沒時間搗亂了。只每天下學都等在書塾門口,纏着顧廷烨要給人家看他今日新學的招式。
顧廷烨竟也好脾氣地耐心看小家夥一臉認真地出招,陽哥兒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他還要出言指點。這也就導致,陽哥兒更喜歡去找顧廷烨了。
王若弗多次勸阻無果,只得每到莊學究快要下課的時辰,就親去看着陽哥兒,不叫他去找人家顧二郎。
顧廷烨可是馬上就要科考的人了,雖然他前世就高中甲榜卻因言行無狀被官家從榜上黜落吧,可即便如此,也不好總叫陽哥兒去打攪他溫書的。
其實,她也是想叫顧廷烨這孩子順數當當地中榜的。奈何她只是聽明蘭提過一嘴,他是因着他大哥才被官家從榜上黜落的,實在不知其中內情。
不過,今世她和邵氏關系好,沒少往邵氏耳朵裏倒顧廷烨的好話。說不準,邵氏吹吹枕邊風,顧家大郎就不會去害這個弟弟了呢?
然而,她心裏也清楚,那顧大郎恐怕從小就被小秦氏倒了滿耳朵顧廷烨的壞話,只怕不是她這幾句誇贊就能扭轉過來的。
還好,人家顧廷烨文武兼修,從軍一樣能出人頭地。想想,若是他順利中舉,也就沒有從軍的事兒,自然也就不會有護駕、從龍之功,許是還沒前世混得好呢!這樣一想,她只幫着顧廷烨避過氣死親父這一樁事,或許對他才是最好的吧。
王若弗不叫陽哥兒去打攪顧廷烨,卻沒想到顧廷烨竟然主動找了過來,“好幾日沒瞧陽哥兒來尋我,可是病了?”
王若弗趕忙說:“沒有沒有,這孩子從小健壯如牛,他好着呢!只不過你科舉在即,不好叫他去打攪的。”
顧廷烨便說:“您實在是多慮了。科舉并非一日之功,每日少學這麽一會兒功夫,也不礙什麽事兒。反而幫陽哥兒看看他習武的成果,自己也活動活動筋骨,可以放松心情,晚上看書頭腦也更清楚呢!”
他都這麽說了,王若弗自然也沒再阻着陽哥兒去尋顧廷烨了。倒叫陽哥兒開心了好幾日。
咦,算起來,陽哥兒倒是有段時日沒去找墨蘭的麻煩了。
她當時說陽哥兒忙起來就沒空去欺負墨蘭了,實則是想忽悠盛紘同意她給陽哥兒請武師傅呢,倒沒想到還真有這個效果。
“大娘子,我瞧着,四姑娘怕是有些不對勁呢!”正想到墨蘭,劉媽媽就同王若弗提起了墨蘭。
“什麽?”王若弗驚道:“怎麽個不對勁法?”
“今日,我在路上碰到了四姑娘身邊的雲栽。我倆撞了一下,一封信就從她袖子裏掉了出來。我本想幫她撿起來,她卻和見了鬼似的,撿起那信就跑了!我思前想後,覺得這事兒不大對勁,趕緊就來禀報給您了!”
聞言,王若弗臉色沉了下來,“就她一個出門去的?露種呢?”
劉媽媽處事老練,早就打聽清楚了才來禀她的,“就她一個,從角門出去的。我問了門房,說是去給四姑娘買書。我還遣了人,偷偷跟着她,看她去哪兒呢!”
還好還好,既然是雲栽一個出的門,說明墨蘭還沒像前世那樣,打扮成丫鬟的樣子去和梁晗私會。
可她這信,到底是送給誰的呢?梁晗嗎?
馬球會上,她倒是瞧見過好幾次墨蘭同梁晗說話。可兩人言行舉止并無不妥,又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的,她也不大好阻止墨蘭交朋友不是?
再者說,這一世她早早就叫墨蘭隔日便去她或老太太處學規矩,另一日則要去上莊學究的課。每日和那林噙霜待在一處的功夫,怕是一個時辰都不知道有沒有。想着,這樣,墨蘭便能受那林氏的影響小些。
誰成想,她竟然還是要私下和外男通信嗎?
只是剛開頭,若是劉媽媽沒有及時發現,墨蘭會不會,還和上輩子一樣,去和那梁晗……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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