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019
什麽是應該?
許英說林識該去尤瀾城,那林識呢,他是怎麽想的?
許英吃過藥睡下後,林識和梁安遠兩人出了房間。
兩人來到大門口,也不在意門檻幹不幹淨,直接坐了下去。
林識看着尤瀾城的方向,梁安遠看着向遠方延伸的石板道路,兩人久久不語,五月正午的太陽曬得人正暖。
“梁安遠,你說,恐龍為什麽只會在尤瀾城出現?”當正午的太陽改變照射方向,從兩人身上移走時,林識忽然開口道。
前世,林識第一天就受了重傷,之後半年都被禁锢在城主府裏,所以他并不知道,當時的恐龍到底是只出現在尤瀾城?還是先出現在尤瀾城,然後再蔓延其他城市?
梁安遠人雖然在看地上的石板路,可注意力卻一直在林識身上,所以幾乎是林識剛開口,他就回答了。
“不知道。”梁安遠答,接着又道:“只有去了尤瀾城後才能知道答案。”
“所以,你也覺得我應該去尤瀾城?”林識問。
“應該。”梁安遠答。
林識聞言一聲哂笑,問道:“要是我說我不想去呢?”
“你會去的。”梁安遠說。
林識聞言收起了臉上的哂笑,沉默,不再說話。
梁安遠說的對,問題不是林識想與不想,而是他一定會去。
林識是見識過恐龍罪行的人,他這兩年苦練一身本領不就是為了讓恐龍在帝國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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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尤瀾城,那的确是個曾經讓他感到痛苦的地方,無論是因為那裏有何漾,還是因為他曾經在那裏受重傷以及失去生命。
可是,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林識已非過去的林識,他不會因為過去的痛苦而拒絕跨出步伐。
“梁安遠,要上戰場就不能用樹枝了,你幫我召把劍出來吧。”林識說。
“好。” 梁安遠答。
考慮到許英身上的傷還沒好的原因,林識定的出發時間是七天後。
而這其間的七天裏,梁安遠的任務是幫林識召喚一把好劍,許英的任務除了養傷外,還有就是熟悉梁安遠給的一本刀譜上的功法,至于林識他自己,則去買馬、準備路上的幹糧、以及抓緊一切時間把《蜀山劍法》第七式學會。
許英是在晚上知道林識的決定的,經過一天的修養之後,她的精神好了許多,人也恢複了以往的清冷樣子。
盡管許英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笑容,可她聽到林識答應去尤瀾城後,還是很高興的,因為直覺告訴她,尤瀾城想從恐龍的屠殺中逃脫出來,就得靠林識。
只是,高興過後,許英又很覺得愧疚。
“林少,少城主他和許昱在一起了。”短暫思考許久後,許英還是把何漾和許昱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林識。
許英不知道林識現在怎麽看何漾,可她知道,這是林識該知道的,只有林識及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日後在尤瀾城遇見何漾和許昱時,林識才不會因為驚訝而慌亂。
許英說完便清冷的看着林識,正在想林識會如何回答的時候,卻見林識嘴角一勾:“我知道。”
“林識你不傷心?”許英聞言問,清冷的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來。
“許英,你以為我當初是為什麽要離開尤瀾城?”林識看着許英問。
許英聞言雙眉一皺,道:“他們那個時候就在一起了?”
“沒有。”林識答,接着冷笑着道:“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就對何漾死心了罷。”
林識臉上冷笑不假,眼裏的不屑也是真的,原先還以為林識在說反話的許英,看到林識這神色後,便知道林識是真的對何漾死心了。
“也好。”許英點頭道。
許英沒有問林識是因為什麽事情對何漾死心,這跟她無關。
而且,雖然何漾是許英的直屬上司,可在許英眼中,何漾一貫都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梁安遠這兩年的特定對象召喚練習多多少少還是練出了成果來的,這不,在林識作下決定的第五天,梁安遠就把林識要的劍給召喚出來的。
梁安遠當時是在客廳裏召喚的,當屋頂半空出現漣漪,召喚對象還沒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便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在變暗,狂風呼嘯。
透過窗戶看去,只見外面天空中的烏雲迅速移動,聚集到一塊,厚厚的雲層裏布滿了蓄勢待發的雷霆。
而越是随着屋中半空漣漪越大,天色就越暗,烏雲層中的雷霆就越多。
許英和林識兩人,他們雖然不會明白此天象預兆了什麽,但兩人一人有着堪比野獸的直覺,一人與此事休戚相關,所以見此情此景,也沒有以為是要下暴雨的原因,兩人都知道,外面的景象一定與梁安遠正在召喚的東西有關。
于是,兩人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護在梁安遠身邊,以便在有危險時能及時過去保護梁安遠。
倒是梁安遠,比起兩人的緊張神情,他看到外面的天象後便笑了,同時臉上的神情也比剛才凝神和謹慎了許多,額頭逐漸出現了汗滴。
天色越來越暗,都快不看清客廳裏的東西了。當第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随之天空布下第一道驚雷的時候,漣漪中終于出現了召喚對象的初影。
紅色的,尖銳的,冷冽的,随着召喚對象的慢慢出現,屋內的三人也終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把飾有七彩珠、九華玉的的劍,劍身寒光逼人、刃如霜雪,即使是沒見過劍的林識和許英兩人看到,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把好劍。
“林識,快拿劍!”當劍的全貌出現後,滿頭大汗梁安遠一邊疲憊的朝地上倒去,一邊朝林識大吼。
林識本來就一直嚴陣以待着,他聽到梁安遠的吼聲後也不見遲疑,一個提步間後躍至半空,握住了那把劍的劍柄。
冷!熱!
這是林識握住那把劍後的感覺。
冷氣随之劍柄傳到他的手心,再滲入皮膚和骨頭中。
冷氣循血液傳遍林識的全身,卻又在丹田處突然炙熱,然後沿着與冷氣剛才的運行道路回到劍中。
陰冷和炙熱在在林識和劍身之間不斷運轉着,速度越來越快,冷越來越冷,熱越來越熱,劍身也越來越奪目。
林識覺得自己同時掉進了冰山和火山中,全身痛的說不出話來,可即便如此,他卻始終沒有松開手中的劍。
“啊!”忍着劇痛,林識大喊一聲後便将那把劍從漣漪中拉了出來,随後一個半空翻轉,跌落在梁安遠旁邊的地上。
跌落在地上過,林識沒有急着起身,他憑直覺把劍藏在他身體下面。
“嗬、嗬、”藏好劍後林識便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林識以為剛才時間過了很久,卻不知道,其實不過是瞬間。而幾乎是他剛把那把劍拔出漣漪的時候,外面的雷霆便穿透屋頂,打在半空的漣漪上。
随後雷霆一道接一道的落下,一道威力比一道大,半透明的漣漪在雷霆的怒降下越來越小,到最後徹底消失。
漣漪消失後,屋頂的雷霆也失去了方向,它們在屋頂盤旋了一陣,許久之後便慢慢散去。
“你們沒事吧?”雷霆散去之後,許英面色清冷,目光卻透露着擔憂看着地上的林識梁安遠兩人問。
“沒事。”林識兩人同答。
之後兩人又繼續在地上躺着,等确認雷霆已經徹底散去、且不會再來後,林識才拿出了藏在身下的劍,舉在頭頂上方仔細打量着。
只見此劍劍長三尺,似乎為玄鐵鑄造。
劍身寶紅,寒氣襲人,劍柄處盤旋着一條與梁安遠那條小龍差不多的動物,動物盤旋的中間空處寫了兩個很奇怪的字。
“它叫什麽?”林識目不轉睛的看着手中的劍,問。
“赤霄。”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梁安遠恢複了不少體力。
梁安遠轉頭看着被林識舉在空中的劍,緩緩道:“七彩珠玑九華玉,雲龍飛縱遁瓊霄。 白蛇授首烏骓恨,已将舊代換新朝。赤霄劍,它是一把帝道之劍。”
“帝王之劍?”林識許英兩人聞言驚呼。
“不錯,帝王之劍。”梁安遠點頭,“帝者,王也。”
兩天後。
林識梁安遠許英三人這天天剛亮就起來了,梳洗好之後三人便背好各自的包袱,出了門。
大門口,林識上了馬之後卻沒有立即走,他回頭看着這個住了近兩年的地方,一時間覺得有些出神。
“怎麽樣?是不是舍不得我家啊?”梁安遠見林識表情後便笑嘻嘻說道。
林識聞言瞥了梁安遠一眼,而後點頭道:“的确舍不得。”這裏的生活很安靜,很安心。
“既然這麽舍不得,那就等解決完恐龍後再跟我回來呗。”梁安遠說。
“好。”林識答,答完之後便回過頭不再看身後的房子,用力拍了下馬鞭,率先離去。
“哎,我說林識你急什麽?等等我啊。”梁安遠見林識出發後便趕忙也拍了下馬鞭,朝林識追了上去。
兩人身後,許英看着兩人并肩齊驅的背景,目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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