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訣別
第六十章 訣別
網絡八卦并沒有給郁婷婷帶來多少影響。
除了開始在幼兒園裏的年輕女老師圈裏轟動了一陣子,因為郁婷婷的否認,加上陶路賢的證言,這件事沒過多久也就息了。
當然,郁婷婷很感激陶路賢的幫助,作為她目前的男友,陶路賢沒有因為這件事懷疑她,反而對她處處維護,她有時候想,和這樣的男人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才是适合她的生活。
從日常瑣事,陶路賢一點一滴進駐郁婷婷的生活,即使是郁飛洋,也沒有對這個男人可能成為他爸爸而表現出任何不滿。在郁婷婷試探着問他對陶路賢的看法的時候,郁飛洋只是說:你喜歡就好。
你喜歡就好?
可是很多事、很多人,不是她想喜歡就能留住,喜歡就能得到的。
海櫻告訴她,不如惜取眼前人……
當郁婷婷和陶路賢交往一帆風順的時候,白家大宅的傭人分明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宅內的氣氛日趨緊張。
事情的開端要從長久在外公幹的白媛半月前歸國,晚上在宅子內撞見餐桌前正給白彥挾菜的童心薇說起。
自秦琴自殺起,白媛便痛恨各種徒有其表卻沒有家世的虛榮女孩。她知這些年來白彥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如走馬花燈轉個不停。她不是不憂心的。只是,比起将這種女人娶回家占據白家少奶奶的位置,白彥的逢場作戲更讓她容易接受。
這麽多年來,白彥默契地堅守着她的底線。
只是在她開完一場家長會遇到一個不想見的人之後,身心疲憊地回到家,迎接她的卻是另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阿彥居然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
毫不掩飾地将厭惡寫在臉上,她讓傭人将她的晚餐端進房間。
飯後,白彥敲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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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丹尼爾的妹妹。”他神色淡漠。
白媛微微一怔,片刻後恢複強硬的姿态:“即使如此,你可以在外面為她置一處房産,給她一筆錢,甚至送她出國。那麽多辦法,為什麽偏要把她帶回家?”
她一看見童心薇就沒來由的厭惡,她的長相讓她想起當年的郁婷婷。
年紀輕輕就一副勾人的樣子,看着阿彥的眼睛裏滿是對金錢地位的欲望。這樣淺薄的女人,怎麽配入住白家大宅,甚至呆在阿彥身邊?
白彥不為所動。
童心薇依舊住在宅子裏,只是對比從前的肆無忌憚安分了不少。
白媛始終冷言冷語不留情面。
局面僵持。
直到蘇韓約白媛逛街,蘇韓的友人突然來電,告訴蘇韓網絡新出爐的熱門八卦,其中涉及白彥那部分被友人特意強調。
自從白彥蘇韓公開關系之後,白彥的行為有所收斂,好一陣子都未見他與其他女人的緋聞。
當所有人以為名門千金收服情場浪子終成佳話的時候,他和郁婷婷的蜜照再次打破衆人的預料。
前有郁婷婷,後有童心薇,蘇韓婚姻之路前景堪憂。
“媛姐,你要幫我……”蘇韓在白媛面前哭訴。
白媛一邊安慰,一邊咬牙切齒:“放心,你現在懷着白家的孩子,為了孫子,爺爺奶奶總不會讓你受委屈。再說,就憑她?白家少奶奶的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個女人可以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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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媛走近總裁辦的時候白彥正在會議室開會。
秘書小姐給她上了杯咖啡,她便坐在沙發上等候。
随手翻開一本雜志,兩分鐘之內掃完,因為不感興趣。
擡眼瞥見辦公桌上疊放的幾本書,白媛走過去,剛想拿起一本,便看見電腦鍵盤旁邊一個小巧的緞面首飾盒,Tiffany的金屬字在日光下流金般的閃爍過一道光。
白媛沒有打開,因為盒子的尺寸可以告訴她裏面是什麽。
求婚戒指?
白媛心有所悟地笑了。
心情如撥雲見日一般,她沒有繼續等白彥,急着要把剛探知的消息告訴蘇韓。
丫頭,趕緊選婚紗等着做新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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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婷婷今天心情很好。
方才陶路賢帶她去市音樂廳聽了一場交響樂,華麗的樂章完美的音效帶給她一次難忘的精神洗禮。
直至車子停在樓下,她還意猶未盡。
“這麽喜歡?”陶路賢覺得有些好笑。
“是啊,上一次聽音樂會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我還記得當時演奏的是中國交響樂團,由李德倫大師指揮。一首《小夜曲》完畢
,媽媽忍不住對我說,聽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莫紮特……”
郁婷婷的語調本是激動的,說到後來,聲音不自覺得低迷。
“怎麽?”
“我只是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十五年了。大師已然辭世,當年的G大調協奏曲成了絕響。媽媽同樣已經不在,即使現在想聽她訓誡的聲音,也成了一種奢望。”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媽媽其實不是媽媽,往事卻仿佛還在昨日……
悵惘之時,男人的手覆在她手上,幹燥卻溫暖入心。
“今後,我陪你聽莫紮特,好嗎?”
郁婷婷微怔。
看着陶路賢微笑的眼,她的眸漸漸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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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彥的車就在他們附近。
從六點到十點,他整整等了四個小時。車窗外的煙灰積了又被風吹去,卻仍不見那扇窗裏的燈亮。
當他準備下車等候的時候,一輛車從遠處行來,緩緩停在不遠處。
他記得,是那個叫陶路賢的男人的車。
隐秘的車廂,一男一女,車門久久沒有打開。
眉間一片陰郁,他開始想象他們在裏面做什麽。
心口如被什麽堵住,沉甸甸。
他甚至想不顧一切沖過去把她從那輛車裏拽出來,宣誓自己的主權。
可是,還不是時候。
他終究忍住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等的女人終于從車裏下來,和陶路賢一起進了門。
這麽晚,她還請外面的男人上去?
還是說,他們早已同居?
這個認知讓他的呼吸剎那間停滞。
昏黃的街燈洩露幾縷幽光入車窗。
白彥的臉落在半明半暗的陰影裏,帶着一股冰雪般頹敗的氣息,仿佛連呼吸都是清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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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路賢在郁婷婷家裏只是坐了片刻便下了樓。
郁婷婷送他出門,順便将廚房裏攢了兩天的垃圾扔到樓下的垃圾桶。
十點半,小區裏靜悄悄的,偶爾有車輛從路上經過,
車頭的大燈掠過兩束燈光,正好撞入她的眼。
她偏過頭。
回眸間,一個颀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白彥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勾着西裝外套,冷冷地望着她。
心跳驟然加快。
郁婷婷沒有想到他會找來。
在另一個男人漸漸走入自己生命的時候。
抿唇,垂頭,她幾乎落荒而逃。
身後仿佛有腳步聲傳來,她慌亂地找出鑰匙對準門鎖。
紛亂間鑰匙落在地上,恰被緊随而來的人拾去。
“還給我。”她語氣僵硬而執拗,卻小心翼翼地避過他咄咄逼人的眼神。
指尖挂着一串鑰匙,他盯着她,唇間吐出的字眼刻薄而傷人:“經常請男人大半夜進家門?”
郁婷婷猛地擡頭。
她知道他見到了陶路賢,可是,為什麽要将她和陶路賢的關系說得那麽不堪?
郁婷婷知道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閉口不言,沒人搭理,他總會走的。
可是偏偏,看到他鄙薄而冷酷的眼神,她忍不住辯駁:“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輕笑:“愛過我的女人會看上其他男人,我不信。”
這個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郁婷婷恨不得撕了他那張自命不凡的臉。
她一下子将鑰匙從他手中奪過,佯作鎮定地打開門,一個錯身進去就要将男人關在門外,男人卻适時地将手伸進,隔開了門與牆之間越來越小的空隙。
接着,就是純力量的角逐。
毫無疑問,郁婷婷完敗。
白彥剛進門便果斷地将郁婷婷壓在牆上,白皙修長的指輕挑起她的下颌,如情人間最親昵的互動。
郁婷婷瞬間想起了蘇韓,想起她幸福依賴又甜蜜的笑。
糾纏于心的疼,讓她做出的第一個舉動便是擡起胳膊,架開他的手。
依舊敵不過他的力量。
郁婷婷下颌驟然一痛,卻是白彥捏緊了她的腭骨,另一只手如鐵箍一般,穩穩攫住她推拒的手腕,轉眼已将她的雙手反剪于身後。
他的眼神淩厲且強勢,幾乎要望入她的心裏去。
郁婷婷看着這樣的眼,微微膽寒,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他卻毫無征兆地低頭,逼近,幾乎要吻上她的唇。
郁婷婷張皇失措地躲開,他的唇擦過她的臉頰,貼着她的耳,溫熱的呼吸拂過細小的絨毛,癢癢的,帶着纏綿般的灼熱,一直鑽到她的心裏去。
她有瞬間的迷失。
卻在他的舌尖暧昧地舔過她的耳垂之時猝然清醒。
“不可以這樣……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郁婷婷擡頭望他,濃密的睫毛上沾着淚,“白彥,你不該來這兒。走吧,以後別來了,我會搬走的,不會再見你了。”
白彥氣息一窒,右手,在身側,握拳。
她掙開他的禁锢,卻沒有抽離,順勢踮起腳尖,雙手溫柔地環住他的脖子,靠近他,下巴尖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麽想的,但是,今天你來了,你想吻我,所以我知道了,你還愛我……”
他身體一僵,片刻,手微松,移至她的腰,攬住。
郁婷婷繼續道:“看過《半生緣》嗎?那部劇熱播的時候我住在表姨家,每晚陪着她守在電視機前。我還記得其中一幕,曼桢重遇昔日戀人,對他說,世鈞,我們回不去了。然後,我發現,表姨在我身旁哭了。那時候,我是多麽堅強啊,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所以,我在期待,我還會遇見你……因為我喜歡你這麽多年,我們的一切還沒開始怎麽可以結束?”
她的聲音如夜晚綻放的優昙,輕輕軟軟,絲絲縷縷仿佛纏到了他的心裏:“我想老天确實是優待我的,我又遇見了你,雖然那時候你那麽恨我。我也曾懷疑我的感情是否是一種錯誤,明明不該愛,卻身不由己地愛上,結果,只能……彼此折磨……後來,在我決心離開的時候我終于等到了我一直想要的答案,可是,已經晚了……”
搭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一緊。
她擡頭,望着他,望着他俊秀的眉,勾人的眼,挺直的鼻梁和菲薄的唇。
眼眶微紅。
這一張俊美得幾乎妖嬈的臉,她不否認,是誘惑她一直一直愛下去的因。
她喜歡了他那麽多年,甚至忘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只知道不知何時起,她總愛跟在他身後,不停追逐他的步伐。
只是想離他更近一點
而已。
可是,不能……
終究,都會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否認,我還是喜歡着你。”她艱難地開口。
看見他微微動容的眼,她搖頭:“可是,你要明白,喜不喜歡,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是三件不同的事。我喜歡你,但我們不合适,更不能在一起。八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一切就該結束,是我不死心還要回來看看。然後,我為我的執念付出了代價。”
她扯着唇,笑,苦澀盡染:“我終于知道,曼桢對世鈞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是什麽滋味了。疼,真的很疼……”
郁婷婷摸着心口,眸中的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白彥眸色一暗,轉眼捉住她欲抽開的手腕:“我從未想過放棄你。”
“然後呢?你至蘇韓于何地?”
白彥面無表情:“我和你之間的事,和她有什麽關系?”
“是你招惹了她。”郁婷婷毫不相讓。
“我的心裏一直都是你。”白彥字字铿锵,直入她心底。
她該開心的,不是麽?
可是,誰來為他們的錯誤買單?誰來為蘇韓肚子裏的孩子負責?
“是啊,你的心裏一直是我。可是在這八年裏,你身心如一了嗎?你為我守身如玉了嗎?”郁婷婷質問,“白彥,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偉大。我喜歡一個人,我希望他的身和心都是我的。從前,我不是不在乎,只是沒有辦法,你當時恨我啊,我怎麽可能奢望你對我始終如一?可是後來呢?”
郁婷婷笑出了眼淚:“你都說你愛我了,可是這八年來,你的桃色新聞什麽時候斷過?那一個個花朵一樣漂亮的女孩子圍繞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多麽春風得意啊,情場浪子的稱號除了你誰還敢要?”
“我沒有碰過她們,一個都沒有。”白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反駁,“你以為我想這樣!我巴不得早點忘了你!可是……”
白彥看着她的淚,克制住心裏的沖動,沙啞地開口:“到最後,才知道,沒有辦法……”記憶裏只有一個人,頑固地記着一個人。對其他女人,靈魂,甚至吝惜一個吻。
難以啓齒。
“沒有關系,說什麽都沒用了。”蘇韓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最好的證明麽?
從來,門當戶對的感情才是最牢固的。
老祖宗的道理總是沒錯。
“白彥,我們都不小了,不能再自私下去了。一輩子還很長,蘇韓很好,真的。”她愛你,我看的出來……
她掙脫他的懷抱,背過身,不看他。
“祝你們幸福。”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郁婷婷便不管不顧地進了卧室,将門鎖住,頭卻靠着門板,身體無力地下滑,直至癱軟在地板上。
淚流不停。
心如刀割。
不管多麽難受,她都不可以将門打開,哪怕一條縫。
壓抑着哭聲,任門外的人将怒火發洩在桌椅上。
每一個故事的結局,無非兩種。
一是圓滿,二是別離。
不幸的是,他和她之間,永遠都是第二種……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這文寫到這裏就完結了。
(群衆:砸臭雞蛋!)
(雲水貓抱頭蹲地:就不讓人家開個玩笑,滿足一下小小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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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越到後面,更新變得越艱難啊....于是,對于等文的同學,俺表示深深深深深深N個深的歉意......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寫.....
其實看俺的文,乃們應該會發現,俺真不喜歡寫那種平淡的故事,俺看文也是這樣,喜歡高-潮不斷,情節起伏的那種。所以這文的前幾章故事發展趨于平緩,沒有激情,寫起來也顯得很無力,所以我熬啊熬啊甚至經過同學們催三催四還不更。
木有激情啊啊啊啊!!
于是這一章寫着寫着突然來了感覺,可素,俺有種錯覺,似乎過頭了有些窮搖啊啊啊啊!!!
這個度真難把握,要向其他大大學習!!
ps:上一章俺說的文是一婚還比一婚高,不虐,挺寵的。抛開三觀和現實邏輯問題,還是很好看的。所以,金榜文有金榜文的好處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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