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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噓，我在這裏。”柳心泉将食指輕按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燕飄零心下詫異，聽話的安靜下來，細細聆聽，那陣細微的呻.吟好似達到了最高亢的程度，接下來，陷入沉寂。

燕飄零突然眯眼輕笑，調侃道：“看來，不只是我們精力旺盛。夜晚，最适合的就是春宵一刻呢。”

“你除了說這些，還會說什麽？”柳心泉輕斥了她一下，心中雖然羞澀，臉上卻不會顯現一絲一毫的端倪，暗下眸子，沉聲道：“那個聲音，你聽不出來麽？”

“怎麽會聽不出來，不就是袁盟主的千金小姐麽。”燕飄零轉過身，蜷在柳心泉的懷裏，嘆息了一聲，“真想不到，這袁小姐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別人，暗地裏，卻和她父親的頂級護衛有着私情。着實，人不可貌相啊。”

“她的确不可貌相，那張平凡的臉也不屬于她。”柳心泉眯着眼睛，輕輕抱住她，修長的手指靜靜的撫摸着她柔滑無比的發絲，思慮一番，斟酌道：“我隐隐覺得，她這次出走，必然會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風波。”

“管她呢，我們逍遙自在我們的，不要理會其他的事情。”燕飄零擡頭輕輕吻着她的脖子，手也不老實的摸上了她的大腿，那光滑的觸感，讓她流連忘返，美眸一眯，長指慢慢的滑向了腿根處，眼看就要碰到那個地方，卻被柳心泉一把抓住。

“做什麽？”柳心泉眯眼看着她，嘴角一絲玩味的笑意，這個很會折磨人的女人，不能再任她胡來了，抿唇嗔道：“天一亮我們就離開這裏，你給我消停點，睡覺。”

“睡什麽覺啊真是，你太不解風情了。”燕飄零撇了撇嘴，見柳心泉神情不悅，乖乖的收回了手，仰躺在床上，輕輕問道：“你說，我們先去哪裏？”

柳心泉身體一動，也跟着仰躺在床上，眯着眼，伸出一只手臂枕在頭下，目光陷入悠久，“聞說，號稱天下第一山的東岳泰山，巍峨險峻，氣勢磅礴。登上山峰，自有一種領略天高地闊的壯懷心境。此次，我想與你一起去登山。之後，再去洞庭湖。”

“好，你做主，都聽你的。”燕飄零微微一笑，轉頭，細細的看着她，柳心泉瞥了她一眼，抿唇笑道：“怎麽了，這樣看着我。”

“沒事，就想看你。”燕飄零聲音輕柔，湊近她，淺啄一下她的唇，伸手摟着她的腰肢，“我們睡覺吧。”

“嗯。”柳心泉手臂一攬，将她緊緊摟在懷中，薄唇突然湊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些什麽，燕飄零閉着眼睛，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心中被無限暖意所包圍，她們彼此相擁，漸漸睡着了。

次日，滄王府。

侍衛們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一頂華麗的軟轎停靠在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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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房內。

一名衣着華麗的中年美婦靜坐在床邊，美眸始終凝視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眼底溢滿了疼惜之色，不一會，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門被推開。

“方柔，你怎麽突然來了？為何不派人通知我。”靳滄海走了進來，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溫柔，輕手輕腳的靠近她，伸出手，摟住她的肩頭，嘆息一聲，“太醫已經看過了，飛雪的狀況是心脈震撼的太大，導致她暫時陷入昏迷，很快就會醒來的，別擔心。”

“唉，我怎能不擔心，她始終是我們的女兒。”秦方柔輕輕一嘆，随即兩眼一瞪，轉頭不悅的盯着男子，“你這個當爹的是怎麽照顧她的？讓女兒受了這麽重的傷！你還好意思在這嘆氣？若不是當初你的勸慰，我豈能讓女兒跟在你身邊！”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動氣。”靳滄海輕撫着她的背，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堂堂一個王爺，居然如此低聲下氣的對着一個女人，但他卻心甘情願，因為，他始終是欠了她們母女。

恐怕所有人都不會知曉的一個秘密，蒼劍七殇之中的虹劍秦飛雪，竟會是滄王的女兒。

而這個秘密，滄王卻保護的很好，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一定會抓住這個致命弱點，逼他交出兵權。

“好了。在怎樣生氣，也是于事無補。等飛雪醒來，我要告訴她實情，我要帶走她！”秦方柔做事憑借着一種雷厲風行，她就知道，當初的一切都是個錯誤，如果能夠回到過去，她寧願他們不曾相識，弄的她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方柔，我們出去說。”靳滄海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秦飛雪的臉色，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一直是保密的，千萬不能讓飛雪知道，這對她來說，可能打擊會很大。

攬着秦方柔出了內室，再一次将門關閉。

秦飛雪輕輕的睜開了眼睛，目光呆愣的看着床頂，心中卻似堵了一塊巨石般，讓她難以喘息，效忠多年的王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這簡直讓她不敢相信！

屋外，廳堂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聽說，你得到了血玉？”秦方柔托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眸光隐含深意的盯着靳滄海，繼續說道：“那麽，你的計劃，是否也要執行了呢。”

“不錯，血玉是在我手裏。你的消息，倒也很靈通。”靳滄海坐在她最近的位置，眼神溫和的看着她，淡淡說道：“飛雪是我們的女兒，我自然要為她考慮長遠。只要得到了蒼茫訣，她就可以研習其中的頂級劍法。蒼茫雄霸，我怎能讓靳昊天那小子捷足先登！”

“蒼劍七殇可是你多年來的心血，你真舍得這麽做？”秦方柔用一種審視的目光靜靜的看着他，将茶杯放在桌上，斟酌道：“以你目前的實力，皇帝必然不是你的對手。若然你想要達到那個最終目的，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但是為了一個劍訣，你真能夠放下所有麽？這是否又太過不近人情？與你朝夕相處，對你忠心不二的屬下，你真要舍棄他們？”

“方柔，你是飛雪的母親，你應該為她考慮。”靳滄海目光久遠，臉上的笑意變得難以捉摸，嘆息一聲，“你以為那幾個孩子真的對我忠心？養育多年，一個成為了皇帝的心腹，內外勾結，另一個竟然說要退出蒼劍七殇。我多年的栽培，就是要讓他們一個一個的背叛我麽？哼，寧可我負天下人，卻容不得天下人負我！”

秦方柔靜靜的看着他，心卻有些疼痛的感覺，嘆息說道：“你變了，為了得到權勢，為了天下第一，你變得不擇手段。”

“為了我們的女兒，我自然要撐起這個責任。蒼茫必須為我所有，我要創造一個劍的頂峰時代。”靳滄海默默的暗下了眼神，眸光再一次深遠起來，自己親手創立的東西，自然要親手将它毀滅，最終，完成他的雄圖霸業。

正午将近，天邊泛起了一層金燦燦的華光，煙霧缭繞，遠遠望去，似是一條正在吞雲吐霧的金色盤龍，白雲被渲染成一片暗金色，與那雄偉壯觀的山巅交相輝映，給人一種如夢似幻般的迷醉感。

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柳心泉深深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清新空氣，神态享受，眯眼笑道：“泰山近在咫尺，相比攀登，我卻更享受此刻遠觀的妙不可言。”

“你說的不錯，登上山峰自是能夠體會一覽衆山小的開闊心境。而遠觀，則能夠全面的領略天地高山相連接的那種奇特感。”燕飄零目光悠然，雙臂環胸，與柳心泉并肩而立，淡淡說道：“不如，我們就在此觀賞一下好了，何必費力去攀登呢。”

“嗯。”柳心泉薄唇輕抿，閉上眼，微仰頭，任憑那絲柔和的暖風撫摸而來，青袍飛舞，優雅的身姿傲然屹立，這一刻，她的心很靜，沒有塵俗之事的困擾，也沒有無盡的殺戮争風，就這樣靜逸的活着，暢游山水，領略大好河山的風情，但這一切，卻只能化作一場嘆息罷了。

“咦，你看山下。”燕飄零突然神色驚訝，伸手指着斜面不遠處，那個地方正圍着一堆人，不知道在做什麽，好像很有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