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海王69

“我開直升飛機送你們回去?”

駱頌燃聽到他二哥忽然又挑起火, 連忙摁住段亦舟的手,生怕這男人又要掉眼淚說家裏沒有停機場,他皮笑肉不笑的搖頭:“那還是不勞二哥送我們了,我們自己回去。”

燕南琛挑了挑眉, 下巴微擡看向段亦舟:“弟夫, 你也不要我送?”

段亦舟輕輕‘嗯’了聲, 聽不出任何情緒:“突然想坐公交車回去了, 燃燃, 我們去坐公交車好嗎?”說着揉了揉他的腦袋尋求意見。

燕南琛眉頭緊鎖:“段亦舟, 我弟弟可沒有坐過公交車, 有車不開跑去坐公交車?”他一臉質疑的看向駱頌燃。

駱頌燃:“……”

別看他,看他也只能表示今天的段亦舟他也很迷惑,而且朗情灣連個公交站都沒有的, 他扯了扯段亦舟的衣袖:“朗情灣沒有公交站啊。”

“想去老城區。”段亦舟若有所思想了想,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麽:“我們去約會吧。”

駱頌燃聽到段亦舟要去老城區眼睛立刻亮了:“好啊好啊, 然後順便去玲姨那裏喝砂鍋粥!”說着就拉過他的手, 跟二哥說道:“那你就自己走吧, 我跟我老公去約會, 再見~”

說完兩人便手牽着手離開醫院。

背影看起來十分的愉悅。

身後的燕南琛面無表情:“……”這個重色輕哥的臭弟弟。

生病就是了不起,可以請假不去上班,還能跟老婆出去約會出去玩,而他明明很想去哄老婆但是現在得要回去開會了, 畢竟剛才開會才開到一半。

醫院門口的公交站——

兩個養眼的人站在太陽底下等着公交屬實是惹人眼球, 不過兩人沒有任何的顧慮,就手牽着手。

“舟舟, 你現在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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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喊老公了?”

“感覺現在可愛的你适合舟舟多一點。”

段亦舟輕笑出聲, 他垂下眸, 目光落在正被自己牽着的這是手,駱頌燃穿着短袖露出的胳膊那處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刺眼,眸底浮現隐晦自責的情緒。

“剛才有沒有吓到你?”手撫上這處淤青。

“有啊,都把我吓哭了。”駱頌燃點了點頭,說完他就發現段亦舟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又解釋了一下,舉起手捏捏手指:“不過就只哭了一下下。”

“以後如果我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害怕,也不要哭,找江一就可以了,他那裏有我的藥,能幫我暫時緩解。”

“藥就不能放在我這裏嗎?”駱頌燃聽到段亦舟這麽說撇了撇嘴:“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段亦舟見不遠處218號公交車來了,便牽着他的手往前走:“不是,我是擔心你不會用,江一他比較有經驗。”

“你之前有頻繁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公交車人比較多,段亦舟讓駱頌燃站在身前擋着,然後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紅色直接投進投幣口,沒有在意司機略有些詫異的目光,投完便環着他的肩膀往裏頭走。

兩人站到公交車後門的位置,因為沒有可以坐的位置只能站着,就連頭頂手扶的吊環也是只剩下零星兩個。

駱頌燃沒坐過公交車,這還是他頭一回嘗試,如果不是段亦舟心血來潮想要坐公交車他想他可能不會有什麽機會乘坐。

“抱着我別摔了。”

他聽到頭頂段亦舟低沉的聲音,‘哦’了聲乖乖的抱住他的腰身,那相比旁邊的手扶還是抱着段亦舟穩妥一點。

興許是公交車上人多,感覺到視線的投注,正好被駱頌燃瞄到有人看着他們,他尴尬的擡頭看着段亦舟,壓低聲說道:“有人盯着我們看。”

“怕什麽,我們合法的。”段亦舟揉了揉懷中小祖宗的後頸,正好瞥見後頸被自己剛才咬紅的位置,用指腹輕輕摩挲着:“我剛才好像咬得有點用力。”

“不疼。”駱頌燃覺得被弄得有點癢偏開頭:“你還沒跟我說之前是經常出現易感期的情況嗎?”

“也不是。”

“那是被我氣多了嗎?”

段亦舟結實有力的單臂環着小祖宗的肩膀,護着他盡量不被搖晃的公交車影響,而後低頭在他耳旁說道:“因為我已經三十二了,是個成熟男人,易感期頻繁主要是太長時間的禁欲。”

男人極富有磁性的暗啞嗓音在耳畔響起,酥麻了耳膜。

怎麽現在又不撒嬌了。

駱頌燃覺得耳朵有點熱,他羞惱的看了眼段亦舟:“還成熟男人呢,剛才不還在我面前哭鼻子,說三十二了還沒有直升飛機。”

段亦舟全然沒覺得這有什麽丢臉的,鎮定自若跟小祖宗咬着耳朵說悄悄話:“沒有直升飛機的成熟男人也是有需求的,因為寶寶懷孕了不能碰。”

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共場所的原因,這樣的話其實在他們日常生活中再正常不過,也沒有說很怎麽樣,但現在卻莫名的讓駱頌燃覺得羞恥。

他用手肘往後碰了碰段亦舟,垂下眸小聲道:“別說了,下車再說。”

那麽多人看着其實摟摟抱抱也不太好。

段亦舟将小祖宗泛紅的耳根盡收眼底,眸底浮現出無比的眷戀與溫柔,卻還是忍不住的說了聲:“寶寶,我好愛你。”

擁擠的公交車裏什麽氣味都有,還有不少的談話聲,小孩子的玩鬧聲,隔音不好的車轱辘駛過地面的聲音,很嘈雜,但卻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因為在這個嘈雜陌生的環境裏有這麽一個人是被他抱在懷裏的,信息素是屬于他的,呼吸聲也是屬于他的,就連緊貼着後背與胸口傳遞而來的雀躍心跳聲,也能是屬于他的。

他所要尋求的安全感,那就是在偌大的世界裏,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能把駱頌燃圈在懷裏,放在眼底。

這就足夠了。

耳旁呢喃般的深情示愛,讓駱頌燃覺得有點發熱,本來公交車人就多,就有點熱,更別說他現在就在段亦舟的懷中。

說是段亦舟好像不撒嬌了,但這樣的語氣又好像跟平時有點不同。

他本來不是很容易害羞的人,但就是這麽一下鬼使神差的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可他也很想對段亦舟這麽說。

“我也愛你的呀。”這麽說着手臂更是緊緊抱着段亦舟的腰身,把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處。

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撞擊着他的耳膜,仿佛在觸碰着他的心跳。

或許是環境的不同,在這麽一個狹小人多的空間裏,被段亦舟圈在臂彎裏讓他突然的意識到這男人的存在感,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家人之外,無論他去了哪裏都會有的牽絆。

也只有這個男人會讓他驚慌失措。

正是因為嘗過失去過才懂得珍惜的懊悔,他才會在段亦舟閉上眼的瞬間那麽害怕。

再也不想看見段亦舟這樣了。

“段亦舟。”

“嗯?”

“我不要二胎了。”駱頌燃擡頭湊到段亦舟耳旁小聲道:“我想要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就能随時來,這樣你就不會把自己憋壞。”

随即就被段亦舟的大手捂住嘴,緊接着便聽見他低沉微啞的說:

“我剛打了omega性導劑,別再惹我了,藥效失效的話那我可能會憋到你生完孩子後要二胎的。”

駱頌燃:“……”他默默抿住唇不再亂說話,原來段亦舟知道自己打了omega性導劑。

“嘴唇蹭到我掌心了,又在惹我?”段亦舟聲音微揚,透着幾分危險。

所幸老城區街道的站到了,公交車後門一開駱頌燃快步走下車,在吸收到新鮮空氣時他大口喘了氣,真的是救命!!!

這還不如他哄哭唧唧的段亦舟呢,這麽撩他自己也容易有反應。

他的爹系老攻一溫柔起來就容易讓他着了道。

“好好走不許跑。”

就在他想要加速腳步時就聽見身後的段亦舟這麽說,他撇了撇嘴把腳步放慢了下來,回頭看了過去:“你腿那麽長走得比我還慢。”

“我現在虛。”段亦舟兩三步便走到他身旁,伸手握上他的手背在身後:“你得配合我。”

“嚯,我發現了啊,段亦舟,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什麽?”

“故意學我的啊。”

“學你什麽?”

“學我撒嬌。”

段亦舟用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鏡,帶着小祖宗往老宅走去,他似笑非笑道:“我是怎麽撒嬌的?”

“就一直寶寶前寶寶後的喊,這個又挑那個又挑,要求諸多。”駱頌燃還模仿了一下剛才在醫院裏段亦舟是怎麽撒嬌的,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還哭呢。”

“寶寶。”

“幹嘛。”

“你好可愛。”

駱頌燃的臉蹭的紅了,他感覺到莫名其妙,羞惱的盯着段亦舟,嚴肅指着他半眯雙眸警告道:“別這樣說!”

“寶寶,你好漂亮。”段亦舟锲而不舍繼續說,他緊緊抓着小祖宗的手沒有松開,主要還是擔心這家夥一下子炸毛,心想過會肯定會炸毛。

然後帶着駱頌燃拐進一條古色古香的小巷子裏。

駱頌燃還沒來得及炸毛就停住腳,他看着這條陌生的小巷:“來這裏做什麽?不是去找玲姨嗎?”

“玲姨這個點還沒開門,我想帶你來我家老宅看看,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段亦舟摟上他的肩膀帶着他往前走:“以前小時候我爸媽很忙,他們經常在國外,所以我是爺爺帶大的,不過我爺爺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走了,現在老宅也閑置了下來。”

還沒等駱頌燃問問題,他們就停在巷子盡頭一處古老的私人四合院宅門前。

古色古香的宅門透着傳統的雅靜氣派,大門兩側的石獅子屹立,大門上牌匾上凜冽大氣的刻着‘段宅’二字。

段亦舟走上前,拿出鑰匙打開門。

大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寬敞院落是富有藝術感的假山堆疊,石缸流水,給人一種雅靜舒适的歲月靜好。

這座隐匿于繁華城市的四合院便是承載了段亦舟整個童年記憶的地方。

駱頌燃被這樣的老房子透出的歲月美感所折服,每一處都透着傳統藝術和宅子主人的品味,一時間看愣了,小小的驚呼出聲。

然後他看向段亦舟,發現段亦舟怔怔望向庭院中間,悵然若失那般,像是在尋找着什麽,整個人身上彌漫着淡淡的憂傷。

“是想爺爺了嗎?”他走到段亦舟身旁,握上他的手。

“嗯。”段亦舟笑着,眼眶不由得紅了:“那時候我還在國外讀大學,爺爺最後一面,我沒有趕上,回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了。”

駱頌燃聽出段亦舟聲音裏的微顫,易感期的段亦舟真的很脆弱,而且十分的敏感,他抱上這男人,也不知道能用什麽方法去哄。

“寶寶,所以你知道當我聽見你爺爺跟我說你高燒昏迷的事情,我只想到了最可怕的後果,我覺得失去你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不可能失去你。”

“我知道錯啦,以後就不敢了。”駱頌燃知道段亦舟所說的後怕,說到他現在都開始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是可惡的。

“可我還是有點害怕。”

“那你想要我怎麽哄你?要不你躺在我腿上我給你捏一捏太陽穴?”

“可以嗎寶寶?”

“當然可以啊。”

“那捏捏其他的呢?”

“比如?”

“比如這裏。”

駱頌燃:“……”有點過分了哦,然後他就對上段亦舟懇求的目光。

“求你了,寶寶。”

于是當晚,駱頌燃幫段亦舟捏了一晚上,這男人甚至還得寸進尺,不僅把他的手給累壞了,甚至還啃了他。

嗚嗚嗚還把他辟谷給啃疼了。

而且還是要坐到臉上,非常過分。

但由于力量的懸殊他忍下這口氣,把段亦舟的罪證都錄了下來。

他決定等這男人的藥效退了後把錄音放出來,讓段亦舟自己聽一聽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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