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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前那三位親傳弟子的手剛觸碰到測試石, 這石頭便光芒盛放不同,季青琢使它放出的光芒微弱。
周邊圍觀的弟子們看到那測試石,都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暗的測試石了。
季青琢可是虞素空的弟子!
凡人果然就是凡人,就算拜了再好的師父,她的修為也不見得能修煉得多高。
見測試石的光芒微弱,季青琢也不急, 她慢慢輸出着自己的法力,持續不斷, 沒有絲毫急躁之意。
微小的法力如涓涓細流般緩緩往測試石內輸送而去,季青琢雖然身體經脈可以儲存的法力少, 但她使用法力的方法極為精妙。
輸送法力至測試石中, 難免會有些許能量散逸到外邊去, 無法被測試石捕捉, 但是季青琢就是能精打細算, 讓每一分法力都注入測試石。
一點一滴,這測試石的光芒愈發明亮, 直到它亮起的速度慢了下來。
季青琢的法力快要耗盡了,現在測試石的亮度只是剛過了五階,她似乎還有些許餘力。
于是她搜刮着自己經脈裏剩餘的所有法力,全部輸送過去, 能多掙一分, 她後面其他科目的考核就有多一分的把握。
直到最後, 季青琢的唇色發白, 她感覺自己虛弱極了, 身子也搖搖欲墜, 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倒下去, 法力耗盡的結果就是這樣。
而她,根本沒有能力自行吸收靈氣來恢複法力。
沈容玉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他對季青琢的情況最是熟悉,她這樣果然是把自己經脈裏的所有法力都全部輸送了出去。
季青琢一直堅持到了最後,當然測試石也沒有突破六階的大關,但她的修為已經很接近了。
慕櫻仔細查探了一下測試石的情況,她也有些不敢置信,因為按照她的估算,季青琢的修為到現在應該堪堪過煉氣五階,但她沒想到季青琢居然超過了這麽多。
要知道,與她一同參加測試的弟子們,就算是資質最差的,也有中上的修煉資質,她這一絲仙骨也無,也不知是如何修煉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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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宣布了季青琢的分數:“六十八分。”
這個數字,已經很接近煉氣六階該有的分數了,對于其他弟子來說或許并不是一個好成績,但是對于季青琢自己來說,卻是匪夷所思的成績。
季青琢放下測試石的時候,身形便有些站不穩了,但她知道,如果她倒在臺上,不僅會引起在場所有修士的關注,亦是會暴露自己無法自行吸收靈氣恢複法力的事實。
一個連自行吸收靈氣都不能做到的弟子,是怎麽修煉到煉氣五階?這會引起所有人的猜忌。
季青琢慢悠悠地走下去,她來到虞素空的水鏡旁,身子倚靠在水鏡上,她的眼睫半垂,似乎下一刻就要合上。
修仙太難了,真的是太難了,她心中如此想道。
在滿場的靜默中,季青琢忽然感覺到有人從後抓住了她的手腕,沈容玉不知何時從後方偷偷走過來了。
所有人都在盯着慕櫻手裏的測試石,無人注意到這裏的情況,所以也沒人發現沈容玉拉住了她的手。
沈容玉的大掌溫暖有力,有些許法力通過他注入了季青琢的經脈,她總算有了些許力氣,仿佛是幹涸的池塘引來了水流。
季青琢想回過頭去道謝,但沈容玉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也不想暴露季青琢無法自行吸收靈氣的事情。
然而,在這殿中,總有人過分關注他們的情況。
江千客注意到了沈容玉握住她的手,他眸中露出意味不明的光,沉默不語。
慕櫻長老再次确認了一下測試石的情況,而後把季青琢六十八分的成績填在了榜上。
她的名字在最後,沈容玉的名字在最前,他們之間隔着的距離如此遠。
有人在殿中議論紛紛,有許多不知情的弟子還以為季青琢會在這裏出個大醜,例如她連及格分都沒有。
她能及格,達到煉氣五階已經夠讓人驚訝了,而且她還高出了煉氣五階許多,就快追上那些普通弟子了。
在片刻的靜默之後,虞素空提高的聲音傳來:“好,真是個好成績。”
從一個渡劫期的修士口中說出修煉一年煉氣五階的成績是好成績,也算得上是奇聞——而且他是真心實意如此認為,因為語氣中的喜悅藏也藏不住,就像把自家皮孩子期末剛及格的成績單曬給所有人看的欣慰家長一樣。
及格了,還不是擦線,真是可喜可賀。
“是啊。”慕櫻笑着說道,“我也沒想到,但是她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季青琢很少受到他人正向的評價,她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修煉并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是沈容玉一點一滴地幫她将靈氣注入身體裏。
她眨了眨眼,放在身體側邊的手往後碰了碰,卻沒碰到他的手。
沈容玉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玄雲宗年度測試的第一項,正式結束,雖然季青琢得了個墊底成績,但是對于她自己來說,已經算是突破了。
她回白水島之前,先去了喬曙長老的明心湖蹭飯,主殿內的消息傳的速度比沈容玉帶着她飛還更快。
喬曙長老将一疊清炒時蔬放到她面前,笑眯眯地問道:“青琢拿了六十八分啊,差一點點就是煉氣六階了。”
沈容玉是與季青琢一道來的,他坐在外邊的竹制回廊裏,遠遠地看着季青琢。
季青琢低頭往嘴裏扒飯,她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是,多虧小玉師兄了。”
“青琢你能修煉,也是個奇跡了。”喬曙不免感慨道,他側過頭看着沈容玉,語氣帶着些許調侃的笑意,“容玉你應當花了很多心思吧。”
季青琢嚼青菜的動作一頓,他何止是花了很多心思,他……他分明是……
她的臉頰微紅,勉力将嘴裏的菜咽了下去。
季青琢沒敢看沈容玉,但沈容玉在看她,面對喬曙長老的疑問,他竟然可以面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溫聲道:“是如此。”
他說完,季青琢手裏的筷子就掉了,她慌忙撿起來。
沈容玉看向她的目光帶着些探究意味,他不明白季青琢為何每次提到修煉就是如此反應,他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因為那個“雙修”的口誤而感到羞赧,但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她莫非還在意這個?
季青琢知道,修煉空間裏發生的事情只有自己知情,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
要是沈容玉知道修煉空間裏發生什麽,她……她……她一定找個地縫鑽進去,然後再也不見他,系統怎麽求,她都不要面對他。
季青琢的臉都要埋到碗裏了,過了很久,她才把午飯吃完。
沈容玉倒是很有耐心,他抱着劍,靠在竹廊上安靜地等着她。
等季青琢吃完了,他才朝她伸出手:“琢琢,走吧。”
季青琢與喬曙告別,踏上了他的葬雪劍,此時已是深秋季節,季青琢身上的衣物有保暖功能,她雖然不太冷,但是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涼風,她還是打了個噴嚏。
“冷?”沈容玉側過頭問她。
“忽然有些涼。”季青琢不好意思地說道。
“六十八分,很高了。”沈容玉直到現在,才出口誇她。
“小玉師兄,是你……”季青琢小聲說道。
“若有六十分是我,剩餘那八分則是你自己。”沈容玉當然發現了季青琢在往測試石上注入法力時所展現的操控能力。
精準冷靜,一絲一毫的法力都沒有浪費,幾近藝術的法術操控技巧。
季青琢輕輕“嗯”了一聲。
“想要前三?”沈容玉終究是問了這個問題,其實,在那晚季青琢深夜抱着毛毛回白水島的時候,他就知道季青琢努力的原因了。
為了一頭驢,多可笑的理由。
“想。”季青琢回答他的話還是單字。
“明日是禦獸課的測試。”沈容玉知道大致的考試內容,因為當年他也這麽考過。
“我會盡力。”季青琢說,她最近和冰霜的關系處得不錯,但總歸是沒有之前那麽親密了,因為冰霜應當是明白了一些道理,所以只是把她當做普通的主人而已。
她知道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心情還是免不了低落下來,等禦獸課考完,她就要和冰霜說再見了。
沈容玉漂亮的眼眸微垂,他的餘光瞥了一眼,他知道季青琢又在想那些小動物了。
他并未點破季青琢的小心思,只是問道:“今日還修煉嗎?”
修煉……季青琢自上次之後,沈容玉在修煉空間裏就總是那般,她今日剛測試完修為,想休息一下。
于是她很果斷地搖頭了:“不。”
沈容玉愈發覺得他們二人的修煉不對勁了,他當然知道他自己是怎樣的人,而季青琢……當然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季青琢還是去沈容玉那裏喂了又又,她把愈發沉重的小家夥抱在懷裏,偷偷親了一口,又又太可愛了,她實在忍不住。
她是背着身子的,沒讓沈容玉看到,因為她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點蠢。
當然,她一低頭,沈容玉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他看到季青琢的發絲從背後滑落,擋在她的身體兩側,她傾身在又又的腦門上結結實實地親了一口。
又又很喜歡季青琢這樣的親近,它湊了過來,趴在季青琢的肩膀上。
季青琢背對着他,而又又則是正對着沈容玉,這小家夥朝他招了招爪子表示友好。
——這樣的動作在沈容玉看來,就像一個第三者在炫耀。
沈容玉:“……”就有點氣,還是他自己給她買的。
季青琢很喜歡這些小動物,但她對沈容玉,并沒有喜歡這些小動物那般喜歡——即便他對她确實很好。
而她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不論是毛毛或者是又又,它們的眼裏只有她,它們是全心全意地把她當成唯一的主人,與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對視,季青琢在它們澄澈的眼眸裏,只能看到自己。
既然接受了這樣的愛,那她自然要同樣回報過去,這是很樸素的道理。
季青琢拍了拍又又的背,她抱了它一會兒,手臂就感覺有些酸了,于是她把它放了下來。
與又又玩耍完,她将它抱到它的小窩裏去,這才有空去關注沈容玉。
她今日猶豫這麽久,其實是有事要做,方才抱又又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剛才她才下定決心要行動。
沈容玉正倚靠在竹榻上,葬雪劍放在身側,閃着泠泠雪光,他看着季青琢,眸中情緒不明。
季青琢喚了他一聲,語氣軟軟,還是如平日一般:“小玉師兄。”
沈容玉語氣悶悶:“在。”
季青琢提起了裙擺,朝這裏慢慢走了過來,她的腳步有些猶豫。
沈容玉的手指在劍柄上慢慢敲着,他不知季青琢要做什麽。
畢竟今天說好不修煉了不是麽。
季青琢站定在他面前,她有些糾結,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她覺得這樣很無用,或許在沈容玉眼中看來,會很可笑。
但是她也不能給他別的什麽了,他幫了自己這麽多,她總該有所表示才是。
季青琢低頭,打開了自己的荷包,荷包裏海螺熟悉的月華之力又湧了出來。
沈容玉周身氣壓更低了,院內枯黃的葉從樹梢落下,跌在水面上,蕩出圈圈漣漪。
季青琢不知道她直接在他的雷區蹦迪,她在自己的小荷包裏掏了掏,最終掏出來一個小東西。
是一枚小小的玉佩,其上刻着熟悉的昙花紋樣,這玉佩很醜,篆刻的線條歪歪扭扭。
“給你。”季青琢手心躺着這枚白色的玉佩,将手伸到了沈容玉面前,她這兩個字說得躊躇不安。
太醜了,尤其是遞到沈容玉這麽一個宛如谪仙的人物面前,這玉佩就顯得更難看了。
季青琢很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但她還想再堅持一下。
但是,就是這短短的兩個字,驅散了沈容玉周身的沉悶氣氛。
他俊逸的眉微微挑起,視線落在季青琢掌心的玉佩上,問道:“這是什麽?”
沈容玉在明知故問,但季青琢認真回答了:“是我自己刻的。”
她很早就在刻了,是托喬曙長老替她帶回的石料,花了她兩百枚中品靈石,買到了價值不菲的寒冰玉,她也不知道這修仙界的石材有什麽特殊的效果,不過它剔透澄澈,用來當做裝飾不錯。
季青琢不知道她有什麽是能給沈容玉的,于是她就給他刻了個昙花玉佩,她第一次弄這玩意,刻得實在不好看,白瞎了這塊好石料。
“可以,佩在腰上,或者是劍上。”季青琢介紹它的用途。
沈容玉注視着這塊玉佩,他沒有接過來。
季青琢以為他嫌棄了,于是合起掌心,她的聲線不動聲色地低落下來:“小玉師兄……不喜歡的話,等到了開山之日再去買別人刻好的。”
她就知道這舉動太可笑了,沈容玉果然沒能接受它。
但是下一刻,沈容玉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拇指按着她的腕心,而後慢慢上滑,将她緊握着的手指掰開。
這枚昙花玉佩被季青琢握了很久,帶上她掌心的溫度,沈容玉輕松地将它從她的掌心抽了出來。
“腰上好,還是劍上好?”他擡頭問道。
他看着季青琢微怔的眼睛,眸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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