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是冤家不聚頭

“欸，你何必那麽心急呢？”孟夢像是不準備現在說出她的打算，她擡頭望天，自顧自地說着：“這幾天我打聽到江南三家的三位當家唯恐靈劍被盜，已經把三把靈劍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而藏匿之處只有當家一個人知曉。”

“這麽說我們無法取得靈劍喽？”邪刀無思問道。

孟夢看了他一眼，自信地回答：“那倒也不是。百密終有一疏，我相信三家的府宅中一定留下了什麽線索。”

“你想讓我夜探三家？”

“雖然有這個打算，但此時你不宜出手。你暫且好好呆在風華樓，做個稱職的保镖，至于夜探三家之事我已經交給另外一個人了。”

“夢姑娘好似不信任在下。”邪刀無思有點生氣。孟夢緩緩走到他的身邊，笑盈盈地說道：“你畢竟是舒蘭征天推薦給我的，我怎麽着也得防一防。古人不是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哼！”無思右手一揮，離開了這個庭院，心中有一股無名火堵着，極其難受。而孟夢卻像只偷了腥的貓，在庭院中獨自一人奸笑，對，那笑容絕對是奸笑。

江南三家之一的司徒家就坐落于風華樓的不遠處。此時已是深更半夜，但司徒家的守衛卻沒有任何松懈。可在如此嚴密的防衛下，還是有一個黑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了進來。

那黑影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身輕如燕，在司徒府飛檐走壁，如入無人之境。這個人不用說就是孟夢派去司徒家察看線索之人——幽狼。

幽狼曾與司徒二小姐司徒珠合謀取靈劍，因此在司徒珠的幫助下對司徒府也算熟悉。他此時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司徒當家的書房，尋找靈劍的線索。但幽狼把書房上下翻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而且眼看要接近天亮的時辰了，因此幽狼決定先回去再說。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書房，翻過牆垣，來到花園。但不巧的是他剛一落地，就發現他的身前有一個人。他緩緩擡起頭，看見一名女子正滿臉驚恐地看着他。幽狼見行蹤暴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眼前女子想要大叫的嘴。女子身體受制，嘴巴被捂，卻不停地掙紮。幽狼最讨厭對付女人，他在這名女子耳邊輕輕地說：“放心，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現在把手放開，不要反抗，好不好？”

女子聽見後立刻不動了，她輕輕點頭，示意同意。幽狼見那年女子點頭，便毫不猶豫地放開了手。剛獲自由的女子在幽狼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往幽狼下腹上踢了一腳。幽狼吃痛捂着小腹，用一種“你竟敢騙我”的眼神痛視該女子。女子見狀立刻大叫：“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這一喊，司徒家的護衛紛紛湧來，幽狼見自己身處險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想擒住那女子作為人質。誰知那女子身手敏捷，連續躲過幽狼的襲擊，随後大聲說道：“憑你一個小小毛賊，也想大我司徒珍，妄想！”話音一落便回手攻擊幽狼。幽狼知曉了眼前人的身份，也不敢大意，沉着應對。

周圍的護衛越來越靠近，而且人數不少，幽狼決定速戰速決，拿出真本事擒住司徒三小姐。司徒珍雖是武林世家出身，但畢竟是女子，武功造詣不高，被認真的幽狼一招擒住。

司徒珍雖然身體再次受制，好是氣憤，便沖着幽狼大喊大叫：“喂！識相的話快把本小姐放開，不然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現在放開你，我就是傻瓜！”幽狼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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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趕來的護衛見三小姐被擒，都不敢冒然出手。幽狼見護衛們有所顧忌，就施展輕功，帶着司徒珍一起離開了司徒家。

幽狼帶着司徒珍逃離了司徒府，途中司徒珍反抗激烈，幽狼為了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于是出手打暈了司徒珍，有驚無險地潛進了風華樓。

孟夢看見昏倒的司徒珍，又看了看呼吸紊亂的幽狼，搖了搖頭，說：“我叫你去找靈劍給我的線索，你怎麽怎麽給我帶回來這麽一個大麻煩？”

幽狼自知自己不僅沒幫上孟夢的忙，而且添了亂，低着頭小聲道歉：“對不起，阿姐。我司徒府調查時不小心被她發現，迫于無奈才把她擄來。’

“算了，這一夜也不能說毫無收獲。”孟夢說，“我先去換件衣服，你給我把她弄醒了，我有事問她。”說完就向另一間房間走去。幽狼“哦！”了一聲就去掐司徒珍的人中，此時孟夢突然回過頭，說：“我順便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先把她捆住，在封住她的嘴巴，我可不想讓全風華樓的人都知道司徒三小姐在這裏。”

幽狼照孟夢的吩咐用粗繩把司徒珍綁在椅子上，用布團封住她的嘴巴，接着就去掐她的人中。不一會兒，司徒珍就悠悠轉醒，她的意識一清醒就感覺自己行動受制，而且口中無法吐出語言，又看到劫持她的人，頓時怒火中燒。，拼命掙紮，椅子被她搖得發出了“唧唧”聲。幽狼見司徒珍情緒激動，想上前按住她，不料，一靠近就被司徒珍的右腳重重踢中了小腿，幽狼頓感痛楚湧上身來。幽狼向司徒珍橫了一眼，卻見司徒珍也用憤怒的眼神盯着他，于是兩人你瞪我，我瞪你，兩人誰都不肯先眨眼，開始了傳說中的“瞪眼游戲”。

而當孟夢換上紅衣，帶上面紗，再進房間時就看到這樣一個情形：兩個大人，死死盯着對方，繼續着“瞪眼游戲”。

“我說你們這樣瞪着，眼睛累不累啊？”孟夢實在看不下去來了，只好出面制止。幽狼和司徒珍兩人同時停止互瞪對方。此時司徒珍也冷靜樂樂下來，她那雙大眼睛把孟夢上上下下大量了個遍：身穿紅衣，白色絲帶纏繞在她的雙臂，面上帶着面紗，雖然紗很薄，卻看不真切她的容貌。突然她想到父親曾經和她講過燕子林的事，其中救走那名賊人的女子不也是這種裝扮嗎？是巧合？還是……

孟夢不知司徒珍在想什麽，她走上前去，對司徒珍說：“三小姐，很抱歉讓您必須在這裏過夜，不過既然來了，我可以請教您一些問題嗎？”然後伸手扯下了布團。司徒珍口中的填塞物被抽離，感到輕松不少。她此時故作鎮定，不善地回答：“請教不敢，我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有什麽話就快說！”

幽狼聽到她用這種語氣和阿姐說話，頓時火大，想沖上去教訓她一下，可是被孟夢一手攔住了。孟夢見司徒珍這種态度，也沒說什麽：“三小姐別發火，我只是想請教你一些關于靈劍的問題罷了！”

“你可真夠開門見山的，連彎都懶得繞。”

“哼！我最讨厭做一些無意義的事了，我想三小姐是明白人，所以關于靈劍的下落還望你指教一二。”

“你認為我會回答你嗎？”司徒珍反問道。

“不會。”孟夢答應地幹脆利落。

“那你還問？”

“因為我想三小姐不告知不是因為不願回答而是司徒家的當家司徒闌根本沒告訴你吧！”孟夢觀察了司徒珍的臉色，繼續說：“想想也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父親怎麽會告訴你呢？”

“死心吧！我不會中你的激将法的。”可惜司徒珍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既然三小姐可以看出我在用激将法，那就說明我說的都是真的喽！哎！同為司徒家的女兒，待遇竟然差那麽多，難道你不是司徒闌親生的？”

“胡說！我絕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而且他藏好靈劍就把地方告知我了。”話音剛落，司徒珍驚覺自己還是中了激将法。看到孟夢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眼，司徒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怎麽說也是武林世家出生，腦中不一會就有了對策：“你別指望我會說，我是司徒家的人，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

“你放心，我既不會折磨你，也不會虐待你，只是想近日拜訪一下司徒當家。畢竟女兒不見了他一定很着急，我只是想告訴他你在我這兒做客，讓他安心。”

“你想用我威脅我父親？”司徒珍更怒了，但孟夢卻搖了搖頭，說：“我怎麽會做那麽卑鄙的事呢？我只是很純粹地拜訪司徒老爺，然後再順便消滅一些障礙而已。”

“你要殺我父親？”司徒珍得出這個結論後眼瞪得更大了。孟夢也不再看她，繼續說：“既然三小姐知道靈劍所在，那其他人就沒活下去的意義了。而且江南三家早晚會與我為敵，我不如先下手為強，盡早将其除去。”

“你有這個本事嗎？”司徒珍不信孟夢的話，她在賭，賭眼前這位女子根本就是虛張聲勢。

“想賭賭看嗎？”孟夢看出了司徒珍的心思，“如果我贏了，你就告訴我靈劍的位置，你贏了我立刻放你回去，怎麽樣，敢賭嗎？”

司徒珍腦中進行着激烈地思想鬥争，連咬破了嘴唇也不自知。終于，司徒珍用堅定的語氣大聲答應：“好！”

孟夢聽了嘴角微微上仰，幽狼把一切看在眼中，突然他覺得眼前的兩位女子在某個方面其實很像，非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