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往事如夢亦如煙

“前輩，孟姑娘說得有理。現在魔役橫行，必須借由靈劍斬魔。”素續緣在此關節上也心向孟夢，“而且如果這是續緣的天命，續緣願意去承受。”

孟夢驚訝地看向素續緣：“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素續緣回應道：“一進入黑暗道我就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召喚我，當我靠近明燈之時，我就明白了那是怎麽一回事。”

“素續緣……”照世明燈還想說什麽，但不知為何最後竟變成了這樣一句話：“素還真的兒子終于長大了。”

孟夢見大家對光靈劍之主的事已心照不宣，也不再猶豫，把劍柄遞給了素續緣。素續緣接過劍柄，然後劍柄再次劇烈地震動，同時照世明燈手中的燈也開始發生異象。

劍柄與劍身合并的過程并沒有什麽特別，只不過是燈中的光跑到了劍柄上化作了劍身。光劍通體銀白，劍身上刻着猶如花紋一般的不知名文字，衆人雖然好奇，無奈沒人看得懂，也只好随它而去。

現在有了光靈劍的光，黑暗道內的道路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許多。

三人靠着這些光離開了黑暗道朝夜堤而去。素續緣在這一路上則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因為照世明燈在臨走前對他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光靈劍之主并不像其他靈劍之主那樣好當啊！”

究竟光靈劍有何秘密？素續緣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竟沒有聽見孟夢的多次呼喊，最後還是葉小釵推了他一把，素續緣才反應過來。

“啊？孟姑娘，何事？”

看到失魂至此的素續緣，孟夢不知為何心中十分不快，難道是自己習慣被人注意而忍受不了一時的忽略：“沒什麽，只是随便叫叫你。”

“是嗎？那我們快趕路吧，幽狼他們應該已經在夜堤等我們了。”說完，素續緣加緊腳步向前方走去。

夜堤，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海崖，處在中原與南武林的交界處。而這裏之所以名為夜堤，是因為在這裏你從來不會看見太陽，更不會出現白天，終年被夜色籠罩，因此名為夜堤。

這時夜堤上有三個人：幽狼、司空言和邪刀無思。

幽狼踱步走來走去，明顯看上去不耐煩了：“阿姐他們怎麽那麽久還不來，不會出事了吧？”

邪刀無思則用很冷漠的語氣回答：“吾相信就算江南三家的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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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我愛聽。”一個女聲突然插話，随後孟夢一行三人現身夜堤。

幽狼看見孟夢，素續緣與一個面帶刀疤的武者同行，不禁感到疑惑：“咦——阿姐，他是誰？司徒珍呢？”

“你小子還真是見色忘義啊！”孟夢答道，“這位刀狂劍癡葉小釵可是你姐的救命恩人啊。至于司徒珍，她現在應該在風華樓，蝴蝶會負責她的安全。“

“孟姑娘你也真聰明，竟然想到把司徒小姐裝進陪嫁的木箱，混出司徒府。”這是素續緣的忠心稱贊，一種若有若無的情愫在兩人不知不覺間悄然建立。

“無用的話就省下吧！”孟夢接話道，“現在我們就通過夜堤去極淵，魔的根源之地。”

“極淵？孟姑娘去過？”這時司空言不禁有些擔心如此冒然闖極淵，可能有去無回。

“怎麽，你怕了？”孟夢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說要斬魔役、就靈魂的可都是你們，怎麽事到臨頭反而成了縮頭烏龜了。”

“孟姑娘，我想你誤會司空言的意思了。”素續緣想上前解釋，無奈再次被孟夢打斷：“不管你們怎麽想，五靈劍已全部到齊，你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沉默許久的邪刀無思也發話了：“你別忘了，我可是極淵魔族的一員。”

“我沒忘，但當時你打賭輸了可是承諾幫我做事的，而且……”孟夢頓了頓，“我想她也不會反對吧！”

邪刀無思無疑感到被人威脅了，只能無語。

正當所有人都心事重重時，夜堤旁的海面上緩緩駛來一艘小船，撐船的是一位老翁，碩大的鬥笠将他的面容遮去，只有那蒼老的雙手昭示着他的年齡。

孟夢看見這艘船，便領者衆人過去。

撐船之人将船停在岸邊，他擡頭看了看眼前六人，也沒什麽反應，側過了身子，意思是讓衆人上船。

孟夢首先踏上木船，經過老翁身邊時稍稍向他點頭問好。邪刀無思緊跟孟夢腳步。而其他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如何決定。最後還是素續緣領頭上船，其他三人見了也依次上船。所有人都上船了，撐船人又再次搖動船漿，小船向迷茫的前方行駛。

與夜堤相鄰的海被稱為幻海，至于為什麽這麽叫卻是沒人知道。

幻海海面終年有大霧，而且沒有陽光，因此如果沒有領路人，常人根本無法穿過幻海到達極淵。

一幹人等坐在船上都默默無語，甚是無聊，而性格急燥的幽狼卻無法忍受這種寂靜，便纏着孟夢說極淵的事。他一開口，所有人的好奇心也都被調起來了，也陸續詢問孟夢關于極淵魔族之事。孟夢無奈，只得姍姍道來：“極淵魔族本來也屬于苦境魔族，後來魔族內部不合，各個派系成為了一個個魔族分支，而極淵魔族也是其中之一。當時統領極淵一派的魔叫舒蘭卿天，他雖有着驚世才幹，無奈性格溫和，毫無防人之心，因此極淵一派在這場派系鬥争中輸得很慘。後來舒蘭卿天為避免自己的人遭到其他魔族派系的追殺，于是聚集所有人一起逃離。”

“最後他們逃到了極淵。”素續緣适時插話補充。

孟夢點了點頭，繼續說：“舒蘭卿天領着衆人穿越幻海，到達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那裏具體什麽樣我不知道，只聽舒蘭征天說過那裏是一個很适合魔族居住的地方。極淵一派便從此在那定居，并為那塊地取名‘極淵之地’。”

“那為何極淵魔族要派出魔役吸取人類的靈魂呢？”司空言問道。

孟夢看了看幽狼、葉小釵、素續緣、司空言，又看了看邪刀無思，回答道：“這種問題還是直接問極淵魔族之人吧！”

邪刀無思被間接指名回答，先是不快，但看到孟夢那種“你快說吧！”的眼神，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魔族之人一向以人類的欲念為力量的來源，你們人類的欲望越大，我們的力量也越大。而魔役是由我們自身幻化出的一種攝取欲念的工具，但不知為何，現在的魔役開始攝取人類的靈魂？”

“我之前也問過舒蘭征天，可惜他也不清楚。”孟夢補充道。

“那你集齊五靈劍又是為什麽？”這句話是葉小釵用海水寫在木船上的。

孟夢看了也無心隐瞞，回答道：“本來我是不想管這檔事的，無奈我從前拜托舒蘭征天幫我做件事，因此欠下了一個很大的人情。五靈劍是舒蘭征天叫我找齊的，雖說是為了防止有人拿到靈劍對付極淵魔族，但我想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所以我想先聚齊五靈劍，毀去鎖魂塔再說。”

“鎖魂塔？那是何地？”素續圓問。

孟夢看着他，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糊塗：“之前你一直勸我要去就被魔役抓走的人，現在我帶你們去靈魂被關押的地方，你竟然問我鎖魂塔是何地？”

素續緣那一問其實未經思考，從前的他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但自從與孟夢同行，素續緣發現自己的大腦越來越不會思考，不知父親要是看見此時的自己，會不會感到失望呢？

“阿姐，你不是不知道那些靈魂在哪裏嗎？”幽狼提問。

孟夢閉上眼，準備小寐一會兒，庸懶地回答：“我的确不知道鎖魂塔具體在哪兒，不過到時候總會有辦法找到的嘛。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衆人：“……”

所謂“誤上賊船”也許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

再說素還真這邊，因素續緣搶婚一事，弄得他是焦頭爛額。一代神人遇任何事都能鎮定自若，泰然處理，惟獨自家兒子那點事，每次都弄得他沒了方向，中原領袖的威風盡失。

“秦假仙，你快去把續緣找回來。”素還真此時已是用命令的口氣對秦假仙說了。

秦假仙見素還真又怒又急，也不敢問他什麽事，便帶着自家急急離開琉璃仙境。

素還真此時心裏的确很亂：為什麽續緣會去搶婚？為什麽新娘變成了孟夢？司徒珍又在何處？兩人逃離司馬家後又到了何方？難道！難道續緣和孟夢私奔了？

素還真越想越怕：不行，續緣怎麽可以娶那種妖女！那個孟夢憑什麽？憑什麽拐走我的續緣？

素還真越想越偏，已進入忘我狀态。一旁的屈世途叫了他好多遍他都沒反應。

“素還真啊！”不知是不是素還真想完了，這次他終于聽見了：“好友，素某的耳朵沒聾，不用叫那麽大聲。”

“喔！是啊！你耳朵是沒聾，但你整個人的魂都不在了。”屈世途抱怨道。

“好友，何事呢？”

屈世途見素還真回魂，便說道：“續緣的事你也別太擔心了，到是靈劍的事……”

“啊——對啊！靈劍！”素還真似是想到什麽，“多謝好友提醒！”說完便急急離開了琉璃仙境。屈世途一臉莫明：素還真今天怎麽了？不像平時的他啊？難不成中邪了？

小船行駛了半天，終于靠岸了。

孟夢一幹人等剛下船，就有兩個魔兵圍上來：“來者何人？”

孟夢走上前，笑道：“我們是孟氏拆遷公司。現在是暑假促銷，實行一條龍拆遷八折服務。拆遷、救人、脫險只要一天，且你們無需支付任何額外費用。價格公道，品質保證，售後服務完善，值得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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