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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生活過得去◎
過了快二十四個小時, 齊佳書才收到鮑桧發來的消息:昨兒跟人喝酒去了,沒看手機,什麽事兒?
齊佳書想了想,再次打過去。
這回鮑桧接了:“喂?”
齊佳書嘆了聲氣:“小桧, 你少喝點酒,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萬一出事兒,都沒人幫襯你。”
“沒事兒, 鐘明珪說他罩着我!”鮑桧大聲道。
“鐘先生在你旁邊?”齊佳書問。
“沒啊。”
齊佳書又問:“你旁邊有人嗎?”
傅見微沖鮑桧搖搖頭,鮑桧就對着手機說:“沒有啊, 怎麽了?”
“沒什麽,問問而已。”齊佳書的聲音總像是帶着笑意, 問,“你最近怎麽樣?”
“還那樣兒呗。”鮑桧說。
“見微呢?”齊佳書問,“最近有聯系嗎?”
這“題”被傅見微提前猜中了。上過傅老師“考前突擊課”的鮑桧很自然地報答案:“哦, 見過,昨天。”
“你昨天不是喝酒去了嗎?”齊佳書敏銳地問。
這道題,傅老師也教了答案。鮑桧嚷說:“操, 老子喝整天啊?不得酒精中毒啊?”他反問, “你到底什麽事兒啊?你要找傅見微啊?”
“不是,只是問問。同學一場,希望你和他在異國他鄉相互扶持。”齊佳書停了下,聲音小了些,嘆道,“也因為, 我心裏對他有愧。”
這道題, 老師沒教。鮑桧看向傅見微, 見他露出也不明所以的神色,就不解地問齊佳書:“怎麽了?”
齊佳書卻沉默下來,許久沒說話。
鮑桧等啊等,等了快一分鐘,他不耐煩了,剛要批評齊佳書“愛說說,不愛說就別吊人胃口”,齊佳書終于開口了,聲音越發的小:“小桧,我跟你說,但你得保證不告訴別人。”
“你說。”鮑桧忙一口應下。
至于站他身邊聽着手機通話公放的傅見微,那不是別人啊,是當事者啊,當然能聽。萬一只是誤會而已,哪怕是糾紛呢,趁這機會,兩邊說通,說不定就和好啦!
鮑桧聽着手機那邊的齊佳書說:“見微和耘哥談過戀愛……”
鮑桧暗道:你這消息也忒延遲了,他倆那不是談過,現在還談得紅紅火火呢,房都買了,我和鐘明珪還去吃過飯,只是薄耘不在。
齊佳書接着說:“但耘哥的家裏不同意,把見微送去了國外。我之前不知道,耘哥沒跟我說。”
鮑桧暗道:那貨之前也沒跟老子說,你知道老子當時一擡頭隔那麽近就看到薄耘在老子眼前狂親傅見微的臉是多恐怖的一件事嘛!
鮑桧聽了這種事,居然沒立刻嚷起來,齊佳書的心裏就有數了。
他倒沒猜傅見微就在鮑桧面前,但猜到鮑桧早知曉了薄耘和傅見微的事兒。他還猜:傅見微不大可能跟鮑桧說這些,只可能是薄耘向鮑桧攤牌時說的。
而且,現在鮑桧和傅見微還維持着關系,否則鮑桧也不會這麽平靜。
這條蠢狗,已經倒向了薄耘和傅見微。
齊佳書垂眸,繼續說:“耘哥那段時間很難過、很頹廢,當時我不知道原因,就去安慰他,然後……小桧,你以後真要少喝點酒。”
“啊?”話咋說着說着就大拐彎了呢?鮑桧不懂就問,“這關老子喝酒什麽事兒?”
齊佳書沉默片刻,說:“總之,那晚之後,我就和耘哥在一起了。”
“哈?什麽玩意兒?這都什麽跟什麽,你他媽在說什……”鮑桧光滑的大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失聲叫道,“操|你他媽的跟薄耘酒後亂性了?!”
喊完,他才想起傅見微,擡頭對上傅見微面無表情的臉,這他媽就、就他媽尴尬了……看來,至少今兒是和不好了。鮑桧暗道。
可自己他媽怎麽就莫名其妙地知道這麽多大秘密了呢?!難道老子就是傳說中被光選中的男人嗎?!
鮑桧一時間滿腦袋全是漿糊在攪。如果這是動畫,他眼睛裏一定是蚊香轉圈。
他不知道自己接了什麽話,怎麽結束的這通該死的可怕的電話,但反正傅見微沒阻止他,那他應該是沒露餡兒……
不,說不定,傅見微也懵了,所以他露餡兒了傅見微并不知道……
沉默,這該死的沉默。
鮑桧無措地拿着手機,半晌,清清嗓子,對傅見微說:“呃……這俗話說得好,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這話多惡心啊,他說着都惡心,索性直抒胸臆算了,不整那些虛僞的,“早他媽跟你說了吧!男人!就他媽是根吊!”
“……”
……
周五的傍晚,許多人在惬意地迎接周末,或者已經開始享受休閑時光。而薄耘不屬于其中一員。最後一節課上完,他把書包托給室友帶回寝室,自己則直接去學校大門外,打車到一家會員制的私人造型工作室,完成從男大學生到載德太子的變身,接着馬不停蹄趕往某商界酒會,跟在他爸身邊應酬。
酒會很晚才結束,薄耘把相關人員逐一妥帖地安排送走,這才能離開。
他喝了些酒,又上了一白天的課,索性懶得回學校或家,直接在樓上酒店開了間房。
洗過澡,瞌睡沖散了大半,薄耘又有了精神,就在睡前聯系下傅見微。這會兒他臉上多少有些疲色露出來,怕傅見微擔心,就沒視頻,說要睡覺了,聊聊語音就行。
傅見微說:“我也準備睡覺了,睡午覺。”
“那敢情好,一起睡。”薄耘笑道把旁邊的枕頭扯到懷裏,說,“我抱着枕頭,就當是抱住你了。”
“我也是。”傅見微說。
兩人訴了會兒衷腸,薄耘不很困,但他看看時間,覺得傅見微再不睡午覺就到起床的點兒了。他正要結束通話,傅見微的聲音小了許多,問:“耘哥,做嗎?”
“……”
薄耘本來沒往這上面想,這下子完全可以生動地想象出傅見微紅透了臉、含羞帶怯地問這話的模樣,一下子就想了。
……
薄耘聽着手機那頭傅見微逐漸平緩的呼吸聲,小聲叫了他幾句,沒有回應,知道是睡着了,不由得好笑。關于這事兒,傅見微可謂是“又菜又瘾大”。
不過嘛,他挺得意的。畢竟嘛,仔細想想嘛,肯定是因為自己很能幹,所以傅見微才這麽黏人嘛,原本傅見微多腼腆啊,是吧?嘿嘿。
薄耘越尋思越美滋滋兒,直恨懷裏的枕頭不是溫香軟玉本香本玉,嗐!傅見微把他瘾給勾上來,就自個兒睡覺去了,這……他找誰說理去啊!
天殺的齊佳書!!!
薄耘把欲|火轉為怒火,在心裏狂罵了一頓姓齊的,終于可以冷靜地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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