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忐忑不安的江總[V]

常念感覺自己言重了,不好意思地笑笑,雙頰泛起的紅暈讓她的清冷美多了幾分嬌憨可愛。

虞漫望着屏幕裏她含笑的眉眼,心疼又心軟:“孩子,別胡說,只要你願意,我……我就是你的娘親,先乖乖跟你小嘉姐和遠之哥在家,知道嗎?”

常鴻也道:“對對,我們很快就回去。”

常念乖巧應下,又和她們說了一會話,才依依不舍地挂斷視頻。時候晚了,常嘉催着她洗漱睡覺。

但另一邊的常鴻夫婦就徹底坐不住了。

虞漫坐在床上喃喃道:“真是奇怪了,這孩子,我第一眼見就覺着親切得很,她還喊我娘親,可是……”

常鴻知道她的擔憂,安撫說:“先別多想,等回去看了就知曉,要是實在不成,咱們找到人家爸媽說說,認個幹女兒,再不濟,讓遠之把人娶回來,兒媳婦也是閨女!”

“嗯。”虞漫回憶起常念說無家可歸流落街頭的模樣,心疼得不行,可同時心底也有一絲慶幸和安撫,她倒真希望這個孩子無家可歸……

不不,虞漫不想了,開始收拾行李回國。

常念太期待見到父皇母妃,興奮得一晚上沒睡着,翌日又起了個大早,恨不得時間眨眼就會過去,至于手機上的未回消息以及江恕,自然被抛到了腦後。

今天常遠之休假,又聽說了昨晚的事情,一早就過來了。

常念在樓下練五禽戲,他就坐在旁邊的長椅道:“爸媽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估計你的來龍去脈與他們說了他們也難相信。昨晚也是陰差陽錯。”

對此,常念深以為然。

她沒有在找到哥哥和阿姐的第一時間就聯系父皇母妃的原因,就是擔憂他們不記得自己,又不曉得該怎麽解釋這一切,誰知昨晚二叔猝不及防的一個視頻,反倒順利相認了。

所以現在的常念一點不緊張了:“沒關系啦。到時我只管可憐巴巴地說要被拐走賣了,母親定要心疼得不得了,哪還管什麽穿越呀?況且也真真不會有別的爹娘來尋我,時日久了,他們便不會擔心,我的來歷還有那麽重要嗎?”

“這倒是。”常遠之思忖一番,溫和道:“多了個閨女,他們應該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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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嘿嘿一笑,“那哥哥開心嗎?”

常遠之想了想,才說:“當然開心。”

常念不滿地嘀咕:“那天我之所以會把夜明珠讓給你,全是因為你是哥哥!可惜你不知道!”

“哦?”常遠之笑,“最後不是又給你了嗎?”

“……行吧。”常念想想也是,又回頭繼續五禽戲。

常遠之好奇問了句:“這是誰教你的?”

“夫君呀。”常念道,“從前我身子不好,醫士說要強身健體,而夫君是掌管西北幾十萬兵馬戰無不勝的寧遠侯,他會的自然教了我,不光是五禽戲,我還會騎馬射箭呢!”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如今常念說起來語氣全是驕傲。

常遠之打量一眼她這弱柳扶風般的小身板,十分質疑,恐怕阿念連馬都上不去吧?莫要說拿弓箭。但顧及妹妹的面子,常遠之點了點頭。

常念美滋滋等他誇贊呢,結果好半響過去,一句話都沒有?

她回身,果真見常遠之質疑但又沒說出口的矛盾。

常念皺着眉頭,不高興了:“阿姐,你快來跟哥哥說,我會不會騎馬射箭!”

常嘉剛晨跑回來,邊拿毛巾擦額上的汗,邊走過來,笑道:“怎麽,他不信你?”

常念輕哼一聲,睨向常遠之。

一句話沒說但被看穿心思的常遠之無辜聳肩,不得不道:“我也想信,但你這身板……”

常念更不依了,當下便要證明自己真的可以!

但是這裏終歸不比塞北的大草原,沒有小馬駒,也沒有足夠寬敞的地盤。

常嘉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提議:“不如你帶阿念去馬場玩玩。”

“行啊。”常遠之也想看看他這個妹妹的“騎馬射箭”水平。

常念欣然應允,但回頭一想,又擔憂:“不會錯過父親母親他們回來吧?”

“不會!”常嘉攬住她肩膀回了屋,邊道,“他們最快的航班也要明日,安心吧。”

順其自然被冷落的常遠之默默發了條朋友圈:

——【妹妹非要證明她超凡的馬技,大家有什麽馬場推薦嗎?】

第一次當哥哥,他這算是提前準備,當然,也提前想了想,待會去馬場後,該怎麽安慰自信心爆棚卻慘遭滑鐵盧的妹妹。當然,這條朋友圈多少是有點炫的氣息。

衆多好友紛紛點贊獻計。

在車上的江恕,自然也看到了。

現在時不時看看朋友圈,已經變成江總一個習慣,就跟喝水一樣。

江恕略想了想,忽的問:“老關那個馬場怎麽樣?”

趙南一愣,然後飛快回憶:“前幾日才聽說關總新從歐洲那邊買了一批馬,應該不錯。”

江恕淡淡應聲,已經在評論底下回了個xxx馬術俱樂部。回完,他又若無其事地問:“我記得老關是不是有個項目要談?”

趙南徹底茫然了,人家關總那是個公關公司啊!他們江海集團的業務雖然廣泛涉及房地産和珠寶各行業,但和公關公司的合作基本上都是五年一簽,而且最近集團運作良好,又沒有緊急特殊狀況,哪裏需要和公關公司談合作?

但是趙南回頭對上自家老板暗含威嚴的眼神時,十分機靈地改了口:“對啊,您記性真好!前天關總的秘書才打電話來想約您喝茶,估計是要談談後年的合作,不如今天就去馬場瞧瞧?”

江恕看似很高冷地“嗯”了聲,再點進朋友圈,常遠之已經在評論底下給他回了個“OK”。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趙南暗暗嘆幸虧自個兒有眼力見,否則今天又要往老板槍口上撞了。趙南很快給關總那邊打電話,對方得知大忙人江總要來,當即應下。

要知曉,平常想約這位爺可難得很!管他什麽合作,今天約到就賺到!

常遠之帶常念來到江恕推薦的馬場,由工作人員引路四處參觀了遍,才去馬房挑選馬匹。

常念一眼看中那匹毛色雪白的駿馬,像極了她的“平安”。

常遠之擔憂說:“不如選匹小一點的馬駒吧?馬身高大,萬一摔下來可不好。”

“不會摔的。”常念苦惱極了,她瞧着這馬兒也不是很高大,而且她有經驗在身,偏偏哥哥不相信!

專業教練在一旁道:“馬場的馬匹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性情溫順,到時我們會在一旁指導,确保這位小姐安全,先生大可放心。”

如此,常遠之才同意下來。

常念便開開心心去換騎馬服了!

她今天仍是着古裝、挽發髻,精致華美的流蘇步搖沐浴在陽光下,煞是好看。但騎馬就不方便了。

更衣室裏,小周重新替她梳了個簡單方便的發型,邊道:“常小姐,我剛才好像看到蘭霓恩也進馬場了。”

“那是誰呀?”常念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又想不起了。

小周說:“就是力壓陳羽榮的競争對手啊!”

上次被潑髒水事件後,常念便氣呼呼地叫小周幫忙打聽聯絡,買了不少水軍和營銷號黑陳羽榮,也順便了解了下陳的敵人,其中就有這個蘭霓恩,兩人同在星芒娛樂,不過一個有背景有資本,資源好到爆,而另一個沒背景沒靠山,硬是靠精湛的演技和爛劇本跻身四線,在公司內的地位直逼陳羽榮。

陳羽榮連續上熱搜崩人設後,不少劇本和代言都落入了蘭霓恩手中。

常念終于想起來,她不常上網,都是小周每日固定彙報情況,這幾天陳羽榮的日子可不過呢!

可那有什麽關系?陳不好過,她就開心!

嗯,常念心情十分美妙地走出更衣室,準備大幹一場,然後她就看到了跟哥哥站在一起、一臉懷疑的江恕。

時隔好幾天不見,對方還是西裝革履,肅容冷面。那蹙起的劍眉,跟小山似的。

顯然,江恕與常遠之一樣,對常念會騎馬這件事表示完完全全的質疑和擔憂。

常念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和輕視!她不服氣地走到兩人面前,輕哼道:“你們只管說,今日我若是會騎馬,你們該當如何?”

常遠之溫和笑笑:“虞記,随便你挑。”

“嗯。”常念覺着可以,虞記全是漂亮寶貝呀!她再看向江恕,“你呢?”

江恕看着她,說:“任意三個要求,你随意提,只要不是摘星星要月亮,我都能滿足。”

“咦,”常念感覺幾日不見好像江恕哪裏變了,但現在她沒心思琢磨,只道:“也行,那就說好了,你們等着瞧吧!”

言罷,常念跟着教練進了馬場內,她挑好的駿馬已經牽過來了。她一手握着缰繩,回想從前江恕教過的,信心滿滿。

踩上馬蹬,腳尖用力,跨上馬背,背脊挺直,全身要放松!

可是——

跨,常念用力跨,竟然跨不過去!!

她身子因失重一歪,不僅沒能上馬,反倒差點摔下來。

江恕和常遠之在栅欄外看着,目光陡然一緊:“常念!”

教練已經及時扶住常念落地。

常念簡直不敢置信!她如今竟連馬都上不去了?她從前還能馳騁草原呢!

“不成,再來!”

江恕已經進來拉住她,嚴肅道:“危險,不能胡鬧。”

常念着急解釋:“方才定是太久沒騎馬,動作不熟練,只是不熟練而已!你讓我再試一回,這次指定可以。”

這時常遠之也道:“阿念,別逞強,安全要緊。”

“不,真不是逞強!”常念覺得又丢人又解釋不清,但她今日是非要上馬不可!

江恕握着她小臂的大掌很用力,語氣卻是緩和了:“常念,你先別着急,不如跟教練學會了再騎。”

常念:“我原本就是會的!”

“好好。”江恕看見對方眼中的固執和倔強,忽然沒轍。他謹慎道:“那你最後再試一次,這次不行就不能瞎鬧了。”

“你才瞎鬧。”常念拿開他的手,深吸一口氣,半點不帶怕的,再來!

教練和江恕都緊張待在一旁,随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果不其然,常念這次還是沒能上馬……

常念快懷疑人生了,“不可能啊!定是這馬的問題,場地也不對,不成,本公主要換馬!還要換成西北的草原!還有這騎馬服,也不好!都怪它影響我發揮了!”

江恕:“……”

他只得先拿走她手裏的缰繩,把人拉到一旁。

常念不滿嘟囔,聽到江恕說:“這都是小事,無論如何我都會滿足你任何要求。”然後江恕看向常遠之。

常遠之秒懂,也道:“對對,阿念不會也沒關系,虞記随你挑!”

常念:“……??”

片刻,馬場傳來常念的怒嚎:“你們也太欺負人了,誰稀罕啊!”

最後折騰半天,換了馬換了場地,還有騎馬服和發型,常念成功騎上一匹漂亮的小馬駒,并且獨自在馬場跑了一圈!

“看,我就說吧,就是它們的問題。”常念的語氣別提多得意,反正什麽都可能出差錯,就是她,絕無可能!

常遠之算是被徹底折服了,真心誠意道:“阿念真棒。”

江恕頓了頓,開始認真思考對方會提出什麽刁鑽古怪要求,報複他之前的質疑,以及,他為什麽不像常遠之那樣直接說集團旗下的珠寶随意她挑?

常念下馬走過來,抱着胳膊打量江恕,似乎也在琢磨。

江恕垂下的眉眼,藏匿了隐晦情緒。

商場上向來掌控全局說一不二的男人,竟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時候常念說:“你抱抱我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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