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喪心病狂的江總[V]

十點的酒吧,燈光尚且溫柔,頭頂星星點點似徜徉在一片斑斓熒光海裏,臺上歌手正在演唱《風吹一夏》,輕快的節奏讓人情不自禁想起甜甜的戀愛。

常念望向臺上長相俊朗的男歌手,悄悄對常嘉說:“阿姐,好像也沒有我在視頻上看到的那麽嗨嘛。”

常嘉笑而不語,給她喂了塊芒果。

常念不太滿意:“可是我還是想嘗嘗那個酒诶。”

“你身子弱,少喝酒為宜。”常嘉雖是這麽說,然還是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杯酒精度數低的果味雞尾酒,“就嘗嘗,不貪杯。”

“阿姐真好~”常念小嘴抹了蜜似的。

常嘉捏捏她臉頰,“要是大伯父大伯母曉得我晚上帶你來酒吧,定要挨罵了。哦,還有江恕那個老古板。信不信他知道就會立馬過來?”

想起江恕,常念莫名心虛,默默把手機調成靜音然後放好,小聲說:“咱們悄悄的,不告訴他們。”

“嗯。”常嘉深以為然,并且沒有下次。

這時服務生把酒送來,禮貌退開。

常念先端起那杯冰藍色點綴青檸薄荷葉的,抿了口,眼睛亮起:“好喝!”她下意識遞給常嘉。

常嘉笑着推給她,說:“開車不能喝酒。”

常嘉今晚純粹是為了滿足小妹的好奇心的。

“好吧。”常念露出個很惋惜的表情,然後噸噸噸喝了大半杯,又換另一種口味的嘗試,迷離光影交錯,她雙頰慢慢染上一層淺淡的緋紅。

隔壁有幾道目光頻繁望過來,低語推搡間,終于有個身穿T恤的年輕男人起身,來到他們這邊。

“請問這裏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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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嘉聞聲看過去,語氣冷淡:“有。”

T恤男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用笑掩飾了尴尬,說:“我們那邊在玩游戲,輸了的人要找場上最漂亮的女生敬酒,不知道小姐姐能不能幫個忙?”

正在噸噸噸豪飲的常念一聽“漂亮”二字,眼眸瞬間擡了起來。她清澈的眼裏倒映着酒色與光影,看向那個長得還行的T恤男,露出十分贊同的眼神。

對上那雙眼,T恤男晃了神。

常嘉冷淡的聲音适時響起:“我們不喝酒,斜前方那個美女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這種爛大街的搭讪套路她早有耳聞,自然不會輕信。

T恤男聞言回神,朝常嘉說的那個方向看去,眼前卻浮現方才那張絕美面龐。

他們那座眼看着好友沒勾搭上手,有另一個男人過來,笑道:“兩位小姐姐不如過去和我們一起玩吧?”

“玩……”

常嘉及時攬住快要說胡話的常念,剛要開口拒絕。

身後就有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不玩!”

欲搭讪的T恤男和同伴雙雙愣住。

是時越來了。他往沙發上豪邁一坐,翹起二郎腿,打量這兩個人,大爺似的,說:“我們的人還沒來齊呢。”

那兩人見狀自是借口回去了。都是出來玩的,他們早注意到這座的兩個漂亮女生,身邊又沒有男伴,正是搭讪結交的絕好時機,不過現在看來,有緣無分。

時越盯着他們離開,才轉身看向常嘉:“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嗎?想來玩早跟我說啊,我組個局,咱們自己人跟自己人玩。這些人模狗樣的誰知道背地裏打什麽鬼心思?”

常嘉給他一個冷眼:“我知道,你怎麽來了?”

常念也跟着懵懵道:“你怎麽來了?”

時越被問得一惱,急忙說:“我,我和幾個朋友在這邊,剛好看到你們!”他可不會跟常嘉說他是從朋友口中得知才特意趕過來的。

“哦。”常嘉淡淡收回目光,“那你去忙吧,我們待會就回去了。”

時越哪有什麽忙的?他這嘴張口就說:“來都來了,坐會呗,權當給你倆撐場子。”

“又不是來打架。”常嘉無奈,看着快十一點,便轉頭想問常念現在回不回去。

可這一看,人呢??

“阿念!你去哪啊?”常嘉看到常念往舞池那邊走,着急起身跟過去。

此時燈光黯下,随着頭頂聚光燈重新亮起,音樂也換成高燃的DJ神曲,人群紛紛往舞池聚攏,一下将視線阻斷。

江恕剛從家裏趕過來,只見到時越,蹙緊的眉不禁一冷:“人呢?”

時越無奈聳肩,指着舞池方向大聲道:“姐倆蹦迪去了!”

江恕:“……”

他轉頭看向前方烏泱泱跟着音樂搖擺的人群,一道道燈光投在他嚴肅的臉龐,色彩迷離絢幻,忽覺頭疼得很。

時越拍拍他的肩膀,大聲說:“別找了,你那個小女友今晚沒穿漢服!等她們回來吧。”

江恕沒說話,徑直朝人群走去。

——常念不一樣,她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太亂了,可能連原來的位置都記不住。

舞池裏,常嘉已經拉住常念,正要把人往外帶。

常念卻不肯,拽着常嘉興奮說:“阿姐,咱們一起玩吧!”

周圍的喧嚣和尖叫音響已經把她的聲音蓋過了。

常嘉只聽到個阿姐,就已見她跟着人家DJ舉起雙手拍一拍,這樣高燃的氛圍下,很容易帶動節奏。

算了,常嘉心想第一次來,總不能掃她的興,而且如今有人陪着,安全就好。

誰知常念只是典型的人菜瘾又大,她本就喝了點酒,有些上頭,不多會就覺得累了,跳不動了。

常嘉在她耳邊問:“咱們先出去吧?”

“不要,視頻裏還有撒小紙片的!”

最後硬是等全場氛圍最high紙片紛揚的時候,常念才滿意地拉着常嘉出來。

當然,出了舞池她就不記得原先的位置在哪了。

還是常嘉帶她回去。

時越看到她們,驚訝問:“老江呢?沒找着你們啊?”

“啊?夫君幾時來的?”常念一整個懵住,熱得紅彤彤的臉頰都白了兩分。

“你們剛走他就到了。”時越又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算了算了,他找不着自己就出來了,這會子打電話估計也聽不見。”

常念再望向身後,莫名緊張,用她迷糊的腦袋飛快想着是現在逃離現場呢,還是現在就逃呢……她拿了桌上的酒杯,想要壓壓驚,哪知一口入喉,灼燒刺鼻。

時越驚呆了:“我剛點的伏特加!”

常嘉要去拿走酒杯,為時已晚。

等江恕黑着一張臉,十分煩躁地回來,便只見到一個臉頰紅撲撲酒勁兒上頭的女友。

“噫?”常念身子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指着江恕一臉震驚,“這不是本公主那忙得要死的夫君嗎?快過來,抱我!”

江恕:“……”

他走到她跟前,二話沒說,抱起人就大步出去。

常嘉和時越也結賬出來了。

已經晚十二點。

一個多小時前何淑和常遠之就已經輪番發消息來問什麽時候回家,常嘉見常念喝了酒,索性答了今晚就近住在她市區的公寓,明天再回去。

何淑和常遠之對常嘉深信不疑。

但江恕抱常念出來,常念就賴着他死活不肯跟常嘉回去了,嘴裏還不斷喊着“要夫君抱抱。”

常嘉拿她沒辦法。江恕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江恕的為人常嘉自然信,可這心裏總歸不得勁啊!

偏偏常念一無所覺,反倒熱心地拉起常嘉的手,放到時越手上,十分老沉地囑咐:“時将軍,你要照顧好朝華阿姐,咱們回西北,守衛邊塞安寧,不摻和京城的爾虞我詐。”

“什麽将軍?”時越稀奇又茫然,“朝華又是誰啊?”

常嘉一把子甩開他,只字不提前世,好好送常念上車離開。

然後才看向時越,說:“阿念喝醉了說胡話你也信?”

時越可不這麽認為:“有道是酒後吐真言啊。”

這話,常嘉很難不認同,但當着時越的面,她不以為然:“歪理。”

另一邊,江恕帶常念回到家。一路上常念都在重複念叨那一句:“one,two!one-two-three go!”

她還要給江恕搖個花手。

江恕沒功夫看。

他笨拙地給她煮解酒湯喂下,又撿起踢飛到地上的鞋子和棒球帽放好,最後給她擦了擦臉蛋和手,折騰一兩個小時,耳邊總算清淨了。

其他的,等明早李嫂過來再處理吧。

江恕疲憊地去洗澡,臨睡去不放心地回卧室看看常念,卻驚訝發現對方在小聲抽泣。

江恕立刻開了燈,小心扶常念起來,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心疼問:“怎麽哭了?”

常念把臉埋在他頸窩,委屈說:“不舒服……這褲子硬梆梆的,硌到我了。”

江恕的目光不由得看下去,看到那條緊束的小皮帶,和牛仔褲,可視線仿佛又被那纖細得好似一掐就會斷的腰肢勾住。

那麽細,那麽弱。

江恕很快起身,匆匆移開的視線有些逃的意味,說:“等等,我給你找睡衣。”

可他找來睡衣,又頓了頓,問常念:“能自己換嗎?”

常念慢吞吞地去解皮帶,可是解不開……只好再擡眸求助江恕。她醉意未醒,望着人的眸子帶着迷離,如初出叢林的小鹿般,無助又茫然。

江恕坐下來,骨節分明的指微動,小心翼翼觸上去,好在很快給她解開,然後自覺應該出去,但怕她一個人又出什麽亂子,便只是轉過身,用平常的語氣說:“你先換,換好叫我。”

常念很困惑,邊拽下褲子邊嘟囔:“你可是我夫君诶,不用避嫌。”

江恕垂着眼眸,任由陌生的情緒翻湧,沒說話。他過了會才問:“好了嗎?”

“嗯。”常念把那條牛仔褲丢出去,“不好穿,下回我再不穿了。”

江恕任勞任怨撿起來,疊好準備放到洗衣筐等李嫂來洗,可是轉身那瞬,倏的一怔。

常念嫌棄地把外衫給脫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晃人眼,她又從小吊帶裏扯了粉粉的內衣丢出來,往床上一躺,終于舒服了,眼睛一閉,秒入睡。

江恕遲疑片刻,終究是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衣服上殘着的餘溫,讓他掌心陣陣發燙,像是握住了什麽不該握的柔軟。

因這一醉,常念上午醒來頭疼得很,洗完澡就倒頭躺下,連李嫂做的糕點也沒胃口吃。

這一整日江恕出奇的安靜,吩咐李嫂好好照顧人就去了公司。

昨晚的大部分事情常念都不記得,她清醒後滿腦子都是江恕要板着臉教訓她了,沒曾想他什麽也不說,心裏反倒有些怪怪的,忐忑得很。

但是到了晚上,常念就知道原因了。

江恕帶她來到深庭三樓的一個地方,一比一複刻昨夜場景。江恕說:“不是喜歡去酒吧蹦迪嗎?”

常念驚呆了,愣愣看向他,欲言又止。

但江恕仿佛一眼看出她的心思,說:“嫌一個人蹦沒意思?”

江恕給主管打電話,很快有深庭的員工上來,冷清的場地瞬間有人氣了。

燈光落下,音樂響起,DJ打碟師就位,一側有員工運送大箱紅色白色的小紙片,和各色的酒進來。

江恕看向常念,漆黑的眼裏看不出喜怒,只淡淡說:“來,蹦吧。”

常念:“……”

喪心病狂!!

作者有話說:

抱歉來晚啦,本章發紅包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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