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小沒良心的公主[V]

“乖,我到了。”電話那端的江恕聲線沉穩,永遠令人心安。

常念握着手機愣了一下。

到了?到哪了?

下一瞬行至她面前的高大男人,無聲回答了這個問題。

常念驚訝得站起來,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忘了反應。方才她打電話哭卿卿訴委屈,卻沒想過要江恕過來,且他竟來得這麽快!學校距離集團總部可遠了,車程少說要一小時左右。

“傻了?”江恕無奈地笑笑,拿走她手裏的手機,問:“測完了嗎?”

常念頓時“嗚嗚”兩聲,委屈地撲到他懷裏:“你不曉得,仰卧起坐我剛才就做了三個,才三個!可我之前明明能做二十五個的啊……”

別提多委屈了。

江恕覺得有些好笑,輕輕撫着她的背寬慰道:“沒關系,可能是之前還做了其他運動,今日給你壓腿的也不是我,這些都會影響你發揮的。待會我們再試一遍,別着急,阿念別着急,你可以的。”

江恕哄了好一會,常念才磨磨蹭蹭地從他懷裏出來,不服氣地輕哼一聲。可當她看到前邊一群姨母笑的同學,人就真的傻掉了。

天啊,體育室這麽多人都在看着呢!

她的臉呢?臉呢?

江恕察覺她目光,眉心微蹙,困惑回身看了看。

四周的同學紛紛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地交談,一個個的卻難掩心中掀起的陣陣波浪。

——原來清冷似仙的常念同學在男友面前這麽嬌軟好rua的啊!鏡頭前冷酷無情的江總竟然也能有這麽溫柔的一面!這誰看了不說一句好磕?

今晚做夢素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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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同學。”負責測試的老師也看向這邊,招手道:“這是你們系最後一批了,那兒剛好還有個空墊,你現在還能測的話就過來吧。”

畢竟說仰卧起坐只能起來三個的,縱使老師從業多年,也覺得罕見。

常念剛做了一次,之前又測試了別的項目,有點累了,但她想也不想就點頭。

江恕确定她不是逞強,便牽她過去,低聲叮囑道:“別瞎想。”

常念胡亂應了聲,也不去管旁人的目光了,過去後先問老師能不能讓江恕給她壓腿。

老師打量地看着這個西裝革履的冷酷男人。

常念忙說:“這是我夫君,哦不對,是男朋友!我不是作弊,我……”

“好了好了,快去吧。”老師倒也不是不通情理的,況且在他眼皮子底下誰壓腿不是壓?

于是常念忐忑地在最後一個墊子躺下了,江恕神色如常,就像在家幫她壓腿一般,說:“深呼吸,別緊張,你只管做,我幫你計數。”

“嗯。”常念輕聲應,慢慢調整好紛亂的思緒。

“都準備好了吧?開始。”老師按下計時表。

常念立刻使勁兒起來,一個,兩個,三個……

“加油!加油!”身邊還有一群測完的熱心同學給她加油打氣。

常念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機械地重複那個起來又躺下的動作,到最後扭着身子死活起不來了,小臉通紅。可她看到夫君俊美的臉龐近在眼前,又在心中催促自己:嗚嗚再加把勁兒啊!

常念費力做完最後一個,老師的叫停聲也響起了。

“多少個呀?”常念小口喘着氣,迫不及待問江恕。

江恕拉她坐起來,輕輕撫着她背脊笑道:“二十五個,不多不少。”

“天啊!”常念愣住了。這麽神奇的嗎?先前她死活也起不來,怎夫君一來就好使了?

老師計數時,江恕按實報了二十五個。

老師也是看着常念做的,邊記錄邊不解地搖頭:“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周圍同學頓時發出哄笑聲。有人道:“簡直如有神助啊!”

常念臉頰都紅透了,不好意思地鑽到江恕懷裏,嘟囔道:“丢死人了,真是丢死人了!”

江恕忍俊不禁,俯身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誰讓阿念離不開我呢?”

不得不說,這個認知讓江恕十分滿分地愉快。他不會覺得女友嬌氣麻煩,相反,被她依賴,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說明她始終信任他,一如初見。

結束仰卧起坐後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之後便是長跑了。

常念歇了一會,緩過來了,開始做拉伸。江恕問她:“可以嗎?”

“應該可以吧?”常念也不确定,但是最近一兩個月阿姐晨跑時她都去的。

江恕隐有擔憂,這時常念忽然道:“我一定能行!至少不能再丢人了……”

江恕笑了,哄道:“不丢人。你看那邊,不也有同學是男友來陪着體測的嗎?”

常念依言看過去,眉頭皺着,小聲嘀咕:“可人家也是學生啊,站在人群裏一點也不紮眼。”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給你丢人了?”江恕說這話時,臉色都沉了兩分。

這小沒良心的,過河拆橋?

可小沒良心的馬上就要長跑了,江恕實在不忍心讓她分心,沒脾氣道:“好好,等明年你體測,我定換身休閑裝來,年輕朝氣的那種,成不?”

常念紅着臉笑了,踮起腳偷偷親親江恕,軟綿綿的調子說:“成呀!”

長跑還算順利,至少常念跑完全程沒有跌倒在江恕懷裏,而且她也不是最後幾個。

由此可見,常念的身體狀況真的比以前好了太多,否則以今天的運動強度,根本撐不到長跑。

但,逃不過體測後遺症。

第二天,常念只覺得肚皮疼腿酸全身無力,反正哪哪都不對勁了,起身上樓梯都費勁。要命的是,小日子也提前來了。

她整個人蔫巴巴地窩在被子裏,沒精神。

江恕熱好早餐給她端進房間,支了小桌,邊道:“李嫂做了你愛吃的生煎包和水餃,還有五谷豆漿和油條。”

“哦。”常念聽到好吃的,慢吞吞起來了,又問:“你今日不去公司嗎?”

一般常念住在學校附近的房子時,江恕不放心她晚上一個人,都會過來陪她。可以說,兩人一周至少有四五天是朝夕相處的半同居狀态。但她們不像尋常小情侶黏在一起,江恕工作忙,常念要上學,課餘時間被安排得很滿。

而往常這個點,江恕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工作不多,在家也可以處理。”江恕如是解釋,找來發帶把她及腰的長發紮起來,以免影響她吃早餐。

常念輕哼一聲,嘟囔道:“在家陪我就陪我嘛,非要說得這麽別扭。”

偌大的江海集團,身居高位,哪有閑的時候呀?

江恕笑笑,神情寵溺:“好好,我就是想陪着阿念。”

常念這才甜津津笑了,唔,好像身子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春末夏初的時候,陽光明媚,氣候宜人。

時越和常嘉的婚禮如期舉行。

常念和江恕作為伴娘和伴郎,見證了這場盛大而浪漫的婚禮。常嘉的手捧花也只給了常念一個人。

時越娶到心上人,意氣風發,敬酒時很惋惜地道:“唉,姐夫注定不能當你們婚禮的伴郎了。”

江恕神色淡淡,給他敬酒,一杯接一杯。

常念笑盈盈說:“姐夫要全都幹了哦!”

“那是當然!”時越酒量好着呢。但也不能喝太多,不然晚上洞房花燭夜怎麽玩呀?不過時越扛不住江恕這架勢,簡單聊了兩句就去隔壁桌了。

江恕笑了聲,将滿杯的酒推開,繼續給常念添菜。

四座賓朋,推杯交盞,言笑晏晏。

熱鬧的婚宴過後,進入盛夏,天氣逐漸炎熱。

一次戶外體育課上,常念中暑昏倒了。

江恕得知消息,立時放下股東會議趕來學校。他來時,常念已經在校醫室休息了一會。

兩個同班同學陪着她,見面色焦灼的高大男人疾風一般進來,愣了一下後默默出去了。

江恕的臉色吓人得緊,常念趕在他開口前說:“醫生說只是中暑,好好休息就沒事了,你別擔心,我很好。”

江恕最終沉默下來,臉色卻絲毫沒有緩和。

什麽體育課,能把人上到昏倒?

上回體測卻沒有事。

他動作很輕地撫了撫常念瓷白的小臉,過了會才小心問:“我們去醫院再仔細檢查一下,好不好?”

常念抿抿唇,無聲垂下眉眼,沒有應答。

江恕抱住她,似哄地道:“乖,就是去檢查一下。”

常念慢吞吞答應下來,不放心地叮囑:“這件事別告訴哥哥他們。”

于她,江恕向來有求必應。但也得視情況而定,倘若檢查結果——

江恕沒敢深想。

在醫院,常念又見到了威廉醫生。

“常小姐!”威廉醫生對她映像深刻,再看看一旁的江恕,關切問候:“你們最近還好嗎?”

“好呀。”常念笑着說。

威廉醫生輕輕皺眉,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那你們今天來是?”

威廉醫生下意識想到是他的病人,也就是江恕,情況嚴重了。畢竟自從去夏停了固定治療後,失眠藥和止痛藥也在去冬停了。

江恕拍拍威廉醫生的肩膀,用英語說了些什麽。

威廉醫生哈哈大笑,不久便忙去了。

常念英語本就不太好,語速一快、有連讀,就更聽不懂了,她茫然看向江恕,語氣不高興:“你瞞着我!”

這回江恕卻沒有解釋,而是意味深長道:“嗯,是啊。”

常念哼一聲,不說話了,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學好英語。

因是全身檢查,有些結果不能馬上出來。做完檢查後,江恕問常念是回家還是回學校,或者去玩什麽、吃什麽。

哪知常念悶悶說:“好久沒去你那裏了。”

江恕訝然。

“怎麽?你家裏還藏了別人呀?”常念頓時變得兇巴巴的。可她穿着一條雪色小碎花連衣裙,收腰的設計将纖細腰肢勾勒出幾分名貴瓷器般的脆弱感,她兇起來,一點氣勢也沒有,反倒奶呼呼,透着軟。

江恕失笑,忍不住抱她起來,故意道:“別人?說不準有呢?”

“那我就更要去瞧瞧了!”

他們回到家,只有提前得到通知的李嫂在做晚飯,做的全是常念愛吃的菜,香味撲鼻。李嫂曉得先生要帶常小姐回來,已經準備好了蛋糕和水果,放在冰箱保鮮。

江恕看着嬌嗔的女友,素來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染了笑意:“如你所見。”

常念的嘴角翹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給大家發紅包吧!麽麽噠~

(二更老規矩,寫好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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