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解雨臣，的确是勁敵。且不說他條件不差，單憑他對吳邪好，就讓我頭疼了。而吳邪似乎也挺在意他的，我看見了他手機上的小黃雞挂墜，那是吳邪最喜歡的東西。

但其後我發現，他們根本就沒什麽，吳邪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彰顯着主人的日常都在這裏。的确，他們并沒有睡一個房間。

失去驢蛋蛋時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我要留下來，用我的餘生陪着吳邪，不要再讓他這樣難過了。

我很慶幸當時在他身邊的是我，我希望我的擁抱可以安慰他。

吳邪問我還會不會走時我考慮到了一個問題，我是要再回美國的，我得辭職，我還得告訴我的父母我有吳邪了，因為接下來的日子我要全部留在這裏。

但我不知道因為我的沉默而導致吳邪如此難過，我忘了我們十年未見，而實際上十年前我們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們還沒有心有靈犀的默契。

我想要跟吳邪建立起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默契。或許吳邪太容易讓人懂了，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麽，但至少我在想什麽，我希望只有吳邪明白我的眼神，我想讓大家知道，我是吳邪的，呃……雖然我沒有朋友。

如此而已，你們知道了嗎？你們知道我接下來會去做什麽了嗎？

我想那傻子一定還在着急。

【張起靈篇完】

竹馬篇

NO.01 初次見面

張起靈第一次見到吳邪是在吳老狗的葬禮上，那年吳邪六歲，張起靈七歲。

那一次，很少出門，或是說很少帶張起靈出門的張啓山對張起靈說，

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那是爺爺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是很好的朋友，可惜現在只能看看黑白照了。

張啓山的性子捉摸不定，那時是張起靈第一次見他傷感。

他還說，希望起靈也能交到這樣的朋友。

這話也是張起靈頭一回聽說。

想必真是很要好的朋友，張啓山難得留下來吃飯，張起靈也老老實實的坐着。

哭聲一直都在延續， 張起靈覺得挺煩的，可張啓山卻推推他的肩膀指着角落裏穿着白色麻衣喪服的小孩說，“去安慰安慰他。”

那便是吳邪。

那六歲的小孩坐在地上手一直搓着紅腫的眼睛哭個不停，吳爸吳媽溫柔的話不聽，吳三省哄他的話也不上當， 就連吳二白端出嚴厲的架子他也不管。

張起靈皺着眉頭走過去，說實話他不擅長應付別人，即使對方是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孩。

“哭是沒用的。”淡淡的，像極了春日裏剛融化的冰雪的聲音。

可能因為是陌生人的聲音，吳邪擡頭，喘息未定，“那，那怎麽辦？”

這回答張起靈是始料未及的，他原以為這小孩會哭得更厲害或是鬧脾氣打他罵他。

那怎麽辦？張起靈接不下去了。

沒得到回答的吳邪又哭了，哭得更響，大喊“爺爺”。

“爺爺不在了還有三叔啊，”一邊的吳三省頭都大了，手帕沒一塊地方是幹淨的，“還有爸爸媽媽，還有二叔，大侄子乖，三叔給小邪買最喜歡吃的糖葫蘆，小邪不哭。”

“我不要！我要爺爺……”這句話是吳邪這幾天一直重複的。

張起靈嘆了一口氣，他果然不擅長跟同齡人做朋友。

無奈，張起靈剝下吳邪搓着雙眼的雙手，“節哀。”

一說這兩個字吳邪更激動了，扭着小身子，“什麽意思嘛？”

小吳邪是被氣的，這兩個字他以前都沒聽說過，今天聽得最多，可他就是不明白！

張起靈解釋，“抑制悲傷。”

“這又是什麽意思？”吳邪急了，只是在上幼兒園的他完全不懂！

張起靈掏出自己的手帕給他擦擦眼淚鼻涕，“我不喜歡哭鼻子的人。”

仔細看看，這小孩還挺可愛的，臉圓嘟嘟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看起來挺水靈挺招人疼的。

吳三省一看有門，吳邪這就不哭了，自己哄了好幾天都沒用，這小孩三兩下就搞定了，趁着吳邪發愣的空當趕忙抱起他，“大侄子乖，我們去吃飯，餓了吧？大侄子想吃什麽，三叔都夾給你。”

“魚……”

“好嘞！有小邪最喜歡的魚湯，我們吃飯去咯！”

張起靈清楚的看見，那小孩趴在大人的肩膀上卻還一直看着自己，可能是剛哭過還帶着淚水的原因，總感覺那眼睛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夜空中的星星。

TBC。。。。。。

（PS:其實這章我特別想命名為『能把大哭的小孩吓到閉嘴的悶油瓶』，就是題目太長我放棄了←_←）

NO.02驢蛋蛋

終于吃完飯了。

張啓山名聲在外，即便是別人家的喪禮，還是有人過來搭話遞名片，甚至有些人對這個張大佛爺的孫子特別感興趣。

這頓飯吃的格外長，對張起靈來說實在煎熬。

夜很黑了，秋風也起來了，席卷人散，張啓山最後望了望那黑白照片，嘆了口氣對張起靈說，“走吧。”

這也是張啓山自張起靈有自己意識以來第一次牽張起靈的手走路。

院子裏的小路邊凋落着大片落葉格外應景，或許是張啓山的手太涼，張起靈并沒有掙開，想着今天就随他吧。

眼看着快到院門口了，這份透着淡淡憂傷的安靜氣息就被打破了。

“汪汪！汪汪！”

原以為是狗叫，但還透着幾聲嗚咽聲，夾雜着幾聲小孩的喊叫聲，張啓山拐了個彎決定去看看。

疑惑之時張起靈看見了剛剛那小孩，張啓山彎下腰按着吳邪的肩膀問怎麽了。

眼看着那小孩又要哭了，張起靈眉頭一皺，冷聲道，“不許哭。”

那小孩還真不哭了。

昏黃的燈光下閃着淚光，可硬是沒落下來，只是牙齒咬着手指略帶委屈的看着張起靈。

張起靈有些驚訝，這是怕自己了嗎？

不過也是。

“怎麽了？”張啓山摸摸吳邪的頭又問。

吳邪擦掉淚花說，“爺爺的三寸釘不見了。”

張啓山知道三寸釘，那是吳老狗貼身的狗，那狗很靈，只認吳老狗。主人死了，那忠心的狗想必也……

“小邪是吧？”

吳邪點點頭。

“小邪啊，三寸釘在爺爺家生小寶寶呢，明天爺爺就把三寸釘的寶寶給小邪看，好嗎？”

“好！”聲音瞬間響亮了。

果然，第二天，張起靈奉張啓山之命抱來了所謂的『三寸釘的寶寶』。

吳邪一聽就興奮的出門迎接，結果只看見張起靈，他一下子躲到吳三省的身後去了，抱着吳三省的大腿眼巴巴的看着張起靈。

張起靈無視，把狗籃遞給吳三省，由吳三省低身交給吳邪，那小孩眼神瞬間亮了低着頭像看稀有動物似的。

吳三省跨到張起靈身邊悄然問，“怎麽回事？”

三寸釘哪有什麽寶寶啊？

看了眼驚奇的吳邪，張起靈只好跟着小聲，“買的。”想了想，又補了幾個字，“沒斷奶。”

吳三省樂剛想問多少錢，吳邪就舉起小狗了，“三叔，怎麽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吳三省立馬轉到吳邪這邊。

吳邪舉着這只棕色毛發，睜着黑溜溜眼睛的狗說，“小黑生的狗仔都是紅紅。”

小黑是吳家的另一只狼狗，吳邪以前見過剛剛出生的小狗仔，很小只，全身粉紅粉紅的，沒毛，眼睛也看不見，吳邪那時還說難看。

“這個……這個……”吳三省那個恐慌啊，騙六歲小孩還挺不容易的。

“三寸釘是特別的。”張起靈道，“它是你爺爺很喜歡的狗。”

“嗯，是的。”吳邪認同的語氣讓吳三省頗為無奈，這樣解釋真的可以嗎！？

“那三寸釘呢？”小吳邪又問了。

“三寸釘不是你的，這才是你的狗了。以後，對你來說它比三寸釘還要重要，你可以給它取名字了。”張起靈煞有其事的說。

“這樣的啊！”吳邪舉高那狗，“就叫驢蛋蛋吧！”

“大侄子，能換個名字嗎？”吳三省嫌難聽。

“不要！”吳邪皺眉怒視，“這是我的狗，用我取的名字！”

“好好好。”吳三省想想還是算了吧，難得又過了一關，就不找茬了。

“好了。”在外面這麽站着也不是個事兒，吳三省摸摸吳邪的頭，“小邪，謝謝哥哥。”

吳邪看着張起靈小聲說，“謝謝……”

“大侄子，你都幾歲了，要有禮貌，叫哥哥。”

吳邪不吭聲，看了看吳三省，吳三省會意的湊過耳朵，聽着吳邪說了一句後大笑，最後喘了一口氣說，“那叫小哥。”

“謝謝小哥。”聲音還是很小，跟蚊子似的，聽得吳三省有些揪心，他推了推吳邪，

“小哥可比小邪乖多了，來，帶小哥到家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