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着吳邪頗為滿意的摸摸自己的頭去付錢，第一次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睡着了？

出來之後吳邪問他，“怎麽樣？”

“吳邪你知道嗎，光頭是違反校規的。”

“哎？！”吳邪大驚，第一次聽說。

張起靈道，“奇異發型。”

吳邪拍拍自己的腦袋，當當響，“沒事，我都畢業了。兩個月，會長出來一點的。”

無果，張起靈問，“幹嘛剪光頭？”

“涼快呀。”

張起靈看看大太陽，以後更熱，“頭皮會曬傷的。”

“哎？！我沒想到！怎麽辦？”

張起靈無奈，又陪他買了頂帽子。逛飾品店的時候吳邪再次把目光聚集在某些小黃雞玩具上了。

張起靈終于問出口了，問他這個還得勇氣呀，“為什麽這麽喜歡這個？”

“哎？！”吳邪覺得他問的莫名其妙，“還不是你當初送我的玩具！”回答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說的莫名其妙了。

在吳邪十歲生日那年收到了張起靈送的禮物小黃雞公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随便一提，吳邪從不過生日的，十歲那年主要是吳邪父母都在家，他們興起的。

張起靈也覺得不對勁啊，那玩具是吳邪想要他才買的。

“其實也不是了。”吳邪轉轉鴨舌帽，“小時候常常吃雞蛋，有一次讓奶奶不要給我吃了，用來孵小雞，後來成功了，我挺高興的，因為看起來很可愛，可沒幾天就讓我家的狗給撕了。”

哦，原來是想要活生生的小黃雞，但是實現不了，只能寄托在玩具身上了。

“小時候不是有很多嗎，大街上到處賣的小雞仔，看着真可愛。”吳邪咬着嘴唇，十分想要的模樣。

“現在你除了驢蛋蛋也沒什麽狗了，可以去買一只。”

吳邪搖搖頭，“它長大了就不有趣了。”

他又買了個小黃雞吊墜給張起靈，“我送你幾個了？有十幾個了吧？”

不，這個算上有二十個了，二十個一模一樣的。

TBC。。。。。。。

NO.15 眷戀

吳邪高中軍訓，那七天都住在了學校。

曬黑後的他倒顯出幾分味道來了，是軍訓的效果嗎，張起靈怎麽感覺他還長高了？

“小哥，你軍訓的時候是不是沒去呀，你都不知道那麽多人在一起是多麽有意思！”吳邪躺在草席上還翹着二郎腿，零零散散的講着人和事，這個話題還沒說完又跳另一個去了，張起靈從不去打擾。

“對了你看！”吳邪把右手伸到張起靈面前晃晃，“這個紅繩是秦海婷編來送我的，你還記得秦海婷嗎，初中跟我同桌過的那個女孩，現在我還跟她同班。看，好看嗎？”

早看見了，張起靈微微眯眼，“不好看。”

“哎？！”其實吳邪挺喜歡的，但還是摘下來了，“也是……女生戴的東西，的确不适合。”

張起靈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折下旁邊盆栽裏的一棵蔥蘭圈在吳邪手腕上，純白色小朵的花兒綴在脈搏正上方，他道，“好看。”

吳邪急急忙忙摘下來，“你當這是花環？橄榄枝？這更不适合爺好不好！”

張起靈偷笑，從躺椅上下來坐在草席上說，“睡吧。”

一貫的享受張起靈手心傳來溫柔的觸感，一分鐘不到吳邪突然擡起頭臉莫名的紅了。

“怎麽了？”張起靈感覺到了吳邪的不自然。

“沒，沒什麽。”吳邪轉了個身上半身從張起靈腿上下來，背對着他開始睡了，“小哥你也睡吧。”

理由很簡單，都是十六十七的年紀，不小了，總不能像個小孩一樣依賴對方，況且大家都是男生，怎麽像女孩子們一樣整天粘在一起。

更确切的是，吳邪在張起靈身上聞到了自己的味道，亦或是說兩人身上散發着同樣的味道——甜膩的、粘稠的、誘人的。

張起靈也不是不知道，吳邪總歸是會長大的，想法不再那麽簡單了，他遵照他的意願躺下。

幾天軍訓真的挺辛苦的，吳邪都瘦了，張起靈看着眼前的吳邪，他穿着背心，露出與脖子處不同的白色肌膚，那兩塊蝴蝶骨由于側身躺的原因而非常突兀，振翅欲飛。

他想，總有一天，吳邪會真的飛離自己的身邊到別人那邊去，會成為某個嬌小的女孩的男朋友，會時時刻刻為她着想，會時時刻刻陪着她。那時候，他又該一個人了吧。

總而言之，對于吳邪的事情張起靈總是不能理性思考，腦子變的莫名其妙。吳邪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而他正為這份獨一無二感到困惑。

因為困惑，張起靈漸漸疏遠吳邪來了，亦或是說吳邪也是。

由于年紀不同，兩人的班級離得遠，雖說午飯時吳邪還是會等張起靈，但除了他之外，吳邪還有幾個同班的夥伴，張起靈總是默默的聽他們交談，吃完在一起回去。

上學放學也一樣，兩人并沒有騎同一輛車，只是一前一後的行駛着。

而讓張起靈萬分糾結的是，吳邪總是有意無意在尋找他的身影。路上也是，看他有沒有落下；午飯的時候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的肉夾給他。

吳邪又何嘗不是。刻意疏遠又不忍心放手，那悶油瓶渾身散發着令人擔心的氣味。

雙方都舉棋不定，兩人的關系走到此處停滞不前，這一現象說明他們已經意識到對方在自己心裏有着不同常人的地位了。

TBC。。。。。

NO.16 我們

然而，兩人的關系還沒等到撥開雲霧見月明時，張家就出事了，張啓山生了病，時日不多了。

張家下仆突然來學校找張起靈，神色焦急，張起靈便知道出了事，同時也把吳邪給帶走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渾身插滿管子的張啓山看看張起靈，又看看吳邪，“你們都長大了。”

“爺爺……”吳邪在上課時被突然出現的張起靈吓了一跳，一路上又滿是恐慌，一直拽着張起靈的衣服，而如今更是不知所措，“爺爺會好的。”

“好不了咯，”他對張起靈說說，“不住院了，回家。”

“這怎麽行？”吳邪急了，“不住院怎麽好的了？小哥，你說對吧？”

張起靈只是對張啓山點點頭，讓下屬去辦出院手續。

“小哥你怎麽這樣！”吳邪覺得不可理喻，反倒張啓山安慰他，

他呵呵笑， “你總不能讓爺爺死在醫院裏吧，那得多孤單呀。”

“爺爺說的什麽話！”吳邪跳腳了，眼看眼淚又要下來了。

“小孩子現在哭什麽，爺爺還在呢。”張啓山調侃自己，“不錯哦，還有個人為我哭喪。指望你小哥啊，是不可能的咯，他呀，從小到大都沒哭過。”

這麽一說吳邪就哭了，他真哭呀，張啓山也心疼，“別哭咯，你這樣子我怎麽跟你九泉下的爺爺交代呦。”

張啓山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藥也一直吃着，他不信西醫，也不信醫生，更不想死了還待在這個氣味刺鼻的地方。

張起靈也是知道的，只是這種事，這世上誰又有辦法？

吳邪整夜沒合眼，和張起靈一起守在張家，第二天淩晨，張起靈父母也火急火燎的到了杭州。

張啓山是在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去世的，去得安詳。

吳邪總是發現的晚，意識到時眼淚都決了堤，害得抱着他的張起靈也強忍着淚腺。

張啓山葬禮的時候吳邪倒是沒有哭，眼睛紅紅的跪在張起靈身邊，試着跟他的一樣堅強，他知道，他的小哥心裏難受着，他看得出來。

從小到大陪着的人呀，即便兩人總是不語，但一直相依為命啊。

葬禮過後，張家夫婦就要帶張起靈走了，他們說不放心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個人在這邊。

吳邪很是開心，小哥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他知道，即便小哥不說，他也明白沒有父母在身邊的孩子有多可憐。

“吳邪……”

那日，吳邪幫着張起靈一起整理行李，張起靈的房間外有一個小林園，外面的楓葉紅的透徹。

相識之時，草木搖落露為霜；離別之時，落葉零散似客心。

這個季節呀。

“不用擔心我，”吳邪說，“我爸媽過年後都不走了，留在杭州陪我。老爸改行當在杭州當大學老師了，聽說是他朋友介紹的。呵呵，其實老媽一定要讓老爸答應下來，因為她怕我進入高中就變壞了。”

吳邪說的半真半假，那只是他三叔告訴他的『有可能』

“不會的。”吳邪怎麽可能變壞呢，吳邪是世界上最好的。

吳邪幫張起靈拉好行李箱看着他笑笑，“小哥，你以後別再騙人了，這樣可交不到朋友哦。”

“……”張起靈可沒有騙過吳邪，至于朋友，他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