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偷窺

見自視甚高的體育特長生們集體挑釁陸懷進,秦瑞凱對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家夥很是鄙夷,卻并不同情勢單力孤的陸懷進，反而有種隐秘的報複的快感。

他冷眼旁觀陸懷進以武力制服挑釁者、将一幹體育特長生收服,一面暗罵這些輕易妥協的家夥沒用，一面不得不承認陸懷進确實能力高強。

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對陸懷進生出佩服之意，他又暗暗惱火。

每每看到陸懷進與衆男生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想到這人對自己的态度總是溫和而疏離,他就會怒火中燒。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各方面的條件、能力都很出衆,為何沒能贏得陸懷進另眼相看。

他猜測,陸懷進的這種疏離很有可能是因為對強者的妒忌、顧忌，心裏有點得意。

不過，想到陸懷進或許即将離開中國，自己卻沒能把握住機會與之建立友誼，他又着急起來。

縱然他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很重視陸懷進，事實卻是，他真的非常看重這個人。

他每日裏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全都圍繞着這個并不重視他的可惡的家夥。

秦瑞凱發現，陸懷進雖然跟大家打得火熱，卻總是有意無意地避免與大家結伴去公共大澡堂洗澡。

他懷疑陸懷進身上可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雖然明知窺人*不對，卻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

這天晚上，月牙兒躲在雲層裏不出來，昏黃的路燈燈光根本照不透濃黑的夜色。

秦瑞凱覺得這種天氣很适合窺探，便在跟大家一起洗澡時故意将一瓶洗發水留在澡堂的角落。

回到宿舍後，見陸懷進跟往常一樣獨自端着裝有洗漱用品的塑料臉盆前往澡堂，他坐立不安地在心中默數了500下，這才起身離開宿舍。

他趕到澡堂門口時停了一下，聽到裏面沒有人聲、只有嘩嘩的水聲遠遠傳來，連忙擡腳走進去。

澡堂燈光昏暗、水汽缭繞，因為寂靜而顯得異常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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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踮起腳尖，循着水聲緩緩走過一道道兩邊鑲嵌着多個蓮蓬頭的瓷磚矮牆，直到望見陸懷進站在嘩啦啦的水流下洗頭的身影時方才駐足。

陸懷進身形筆直、線條優美，肌膚被熱氣騰騰的水沖得白裏透紅，看起來好像鮮嫩多汁的蓮藕。

秦瑞凱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目光緩緩掃過陸懷進那修長的脖頸、光潔的後背、柔韌的腰肢、挺翹的臀部、圓潤的大腿、纖細的小腿……只覺身體裏燃起了一把火，烤得他口幹舌燥。

陸懷進沖洗幹淨頭上的洗發水，擡手将潮濕的黑發撥到腦後，閉着眼仰起臉，迎向上方水壓強勁的水流。

他伸手快速搓洗脖子、胸口、腹部，又迎着水流輕輕揉搓下面的關鍵部位。

秦瑞凱因為方位原因看不清楚陸懷進的正面，卻能根據陸懷進的動作判斷出對方此刻正在清洗何處。

他想象着那個部位的顏色會不會也是白裏透紅，線條、形狀會不會像陸懷進的臉龐一樣秀美、精致，忽覺鼻子湧出熱流。

他疑惑地擡手摸了一下鼻孔，驚訝地發現自己流鼻血了，頓時臊得全身燃起熊熊大火。

他心慌意亂地捏住流血的鼻子，埋頭直往外沖。

陸懷進隐約聽到跑步聲，忙伸手摸索水龍頭開關，關掉嘩啦啦的水流。

他摸索着抓起挂在瓷磚牆鈎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沾滿水的臉，一邊環視空蕩蕩的四周，一邊傾聽澡堂裏的聲音。

發現整個澡堂裏靜悄悄的，他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遂彎腰拿起臉盆裏被水打濕的沐浴球，朝上面擠了些沐浴露，快速揉搓出泡沫，往身上塗抹……

秦瑞凱捏着鼻子跑出老遠，方才找了個黑暗的角落站住。

他仰頭看天，氣喘籲籲地等待鼻血自動止住，心髒狂跳如擂鼓。

要死了！

居然看着男人的*流鼻血，他這是有多饑渴啊？

陸懷進這家夥，警惕性怎麽這麽差？

沒看見身後有人嗎？

竟然當着他的面清洗那種敏感地帶，簡直害死人啊！

秦瑞凱好不容易止住鼻血，找了個水龍頭洗幹淨臉上、手上幹涸的血，怏怏不樂地回到宿舍。

發現陸懷進已經上床睡覺，一身黑色短款睡衣襯得滿身肌膚雪白，睡褲則因為側卧、蜷腿的睡姿而緊繃着渾圓的臀部，他一下子想起了澡堂氤氲的水汽中那瘦不露骨、嬌俏玲珑的*，鼻子又燥熱起來。

秦瑞凱暗罵一聲，化身為靈活的猿猴，動作迅捷地爬到鐵架床上鋪，脫衣睡覺。

他像個念經的和尚一般在心裏敲了半天木魚，直到宿舍熄燈、各種曲調的打鼾聲此起彼伏，方才疲憊地沉入夢鄉。

夢裏，陸懷進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三角耳、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媚笑着極力撩撥他、挑逗他，一會兒将他架在火堆上炙烤、一會兒将他丢進冰水裏浸泡……

他在這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被驟然變成一只黑貓的陸懷進一爪子撓在被捆綁着不得釋放的命根子上，方才驚醒過來。

秦瑞凱睜眼瞪着晨光中石灰剝離的天花板，泡在汗水裏劇烈喘息了一會兒，心如鹿撞。

他顫抖着手探進潮濕的三角內褲裏，摸到一片黏滑，回想起陸懷進在夢裏對自己的種種折磨，心底湧起一股絕望的恨意。

白天進行格鬥實戰訓練時，秦瑞凱拳腳如帶風雷，力道剛猛如虎。

陸懷進見秦瑞凱借着訓練之機動手傷人，心裏有點惱火。

他擡手叫停，目光犀利地盯着秦瑞凱，語氣嚴厲地說道：“你對我有意見？那就直接挑戰，別借着訓練搞小動作。”

秦瑞凱正覺滿腔憤恨無處發洩，當即吼道：“打傷、打死，概不負責！”

陸懷進見秦瑞凱如此嚣張，不禁輕蔑道：“就憑你？放馬過來！”

秦瑞凱大吼一聲，如同猛虎出籠一般撲向陸懷進。

陸懷進絲毫不受對手的氣勢影響，不慌不忙地以巧打拙、以柔克剛，手拿腳絆、上下相随，很快便制住對手的關節，将其壓制得無法動彈。

站在一旁的董正剛既不訓斥二人私鬥，也不上前解圍，反而沖着各懷心思旁觀的飛鷹隊隊員們說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嗎？這就是擒拿術。巧制關節擒伏對手，卻又能不傷害對手。充分體現中華武術‘巧打拙，柔克剛’的特點。你們要想練到隊長這個境界，還得努力很久。”

衆人默然，無不敬服。

秦瑞凱本就因為當衆被輕易擒伏而羞恥，聽到總教官如此解說後，更覺無地自容。

見陸懷進松手，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風一般跑得無影無蹤。

董正剛吩咐飛鷹隊隊員繼續訓練，将陸懷進叫到樹蔭下坐下乘涼，問道：“秦瑞凱是怎麽回事？”

陸懷進搖搖頭，眯眼看着天上的大火球，嘆道：“大概天氣太熱，容易煩躁、上火吧。”

董正剛皺眉看了看天，說道：“現在的孩子，毛病真多！今天先讓他調整一下。明天他要是還這樣，我就得罰他了。”

陸懷進笑了笑，舒适地倚靠着樹幹閉目養神。

董正剛側頭看着陸懷進那精致玲珑、雲淡風輕的臉，心道：這個孩子，就是不一樣！

第二天早晨，秦瑞凱主動找上董正剛，請求更換格鬥實戰訓練的配對。

董正剛要求秦瑞凱交代原因，秦瑞凱表示沒有原因，後來被問急了，幹脆說“我看他不順眼”。

董正剛默默看着一臉煩躁的秦瑞凱，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個理由，我不受理。”

“那你要什麽理由才肯受理？”秦瑞凱頂撞道。

“你去問你們隊長。”

董正剛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一樣趕走了一腦門子官司的秦瑞凱。

秦瑞凱氣悶地找到陸懷進，以*的語氣說道：“我要換配對，你跟別人練吧。”

陸懷進瞧着秦瑞凱那張鍋底臉，暗想：這是便秘了吧？多少天沒拉了？燥成這樣？

“董教官說了跟誰調換嗎？”

秦瑞凱梗着脖子，一臉不爽地說道：“他不同意。他讓我過來問你，什麽樣的理由才能讓他受理更換配對。”

陸懷進暗暗發笑，面上卻為難道：“這我哪知道啊？”

秦瑞凱惱火不已，賭氣道：“我不練了！大不了退出飛鷹隊！”

陸懷進冷下臉，諷刺道：“三歲小孩兒的性子，也配做商學院的形象代言人？商學院沒人了嗎？”

秦瑞凱怒目相向，斥責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無權侮辱商學院！”

陸懷進嘲弄道：“那你就不要頂着商學院高才生、院草的名頭招搖過市！”

“我從來沒自誇過我是商學院高才生，是院草！”秦瑞凱惱怒道。

“既然別人這麽傳，你就負有一定的責任！”陸懷進訓斥道，“你搞清楚，自從你被挑進飛鷹隊，你代表的就不是你個人，而是金融系、商學院。拜托你收起你的幼稚，免得讓人看低你所在的院系！”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16點，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