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雖然還能控制一二，但還是比平時暴躁。

他回頭去看，只見段霓裳神情幽怨的站在那裏，見自己回眸，更是奇怪的慌張起來。

一時間，三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有些令人窒息，誰也沒有先開口，但都倔強的不肯先行離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盛天明幽幽轉醒，見程自逍蹲在自己身側，又閉上了眼睛，假裝昏迷。

她今日上鹿角山，就沒想過活着下山，如果不弄死盛如光，她就不配活着。

“混沌！”不知為何，段霓裳懷裏的混沌獸掙紮着跳了下來，而後搖晃着小尾巴，在漆黑的夜裏長嚎一聲，

不遠處的山林裏，一聲更加令人膽戰心驚的嚎叫聲響起，似乎在回應這只小混沌。

姝蘿草閃着亮光，用小孩子的嗓音開口說話了，她笑嘻嘻的說道：“你們完蛋了！小混沌的娘親來了！哈哈哈哈～你們走不掉了。”

段霓裳将姝蘿草塞進懷裏，大難在即顧不上那些糟心事兒，小跑至程自逍面前，十分焦急的回禀道：

“師尊，我剛才不僅找到了姝蘿，還在那洞穴裏找到了一只狗崽，但看這情形，這只狗崽應是混沌的幼獸，現在混沌被幼獸召喚，就快來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程自逍聽了會兒山中動靜，似乎真的有巨物向着他們這邊狂奔而來，小混沌一點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時不時叫喚幾聲，還向着段霓裳的大腿撲來撲去，想求抱抱。

“沒地方退了，下山的路就在混沌來的方向，山後是死路。”程自逍說着皺了皺眉，瞥了一眼段霓裳，見她恢複了原來的淡定，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松了口氣，但段霓裳卻沒有，而是揣着奇怪的心思，盡量保持原來的自己，低聲說道：“我來護着師尊。”

西洲一直沒說話，體內暴走的魔力一波又一波，幾乎壓制不住，此時聽見段霓裳這麽說，心中萬分不悅，那種強大的占有欲令他神智有些不清，轉身走至程自逍身邊，拉着他的手說道：“他只需要我。”

“盛如光！別以為你是魔尊我就怕你！你欺辱我師尊，我還沒找你算賬！”段霓裳沉下臉對着西洲就是一頓不客氣。

西洲也不是吃素的，冷笑了一聲，壓下心中一波疼痛與焦躁，輕蔑的回道：“欺辱？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好師尊，他有沒有能力推開我？是我欺辱了他，還是他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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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自逍将手從西洲手裏抽了出來，聞言心中一陣氣急敗壞，就像是被人扒光了綁在樹上，任人随意觀看。他不茍言笑的望向西洲，沉聲道：“嘴勁殺不了妖獸，有那力氣就攔住混沌，我和霓裳趁機先退。”

程自逍翻臉不認人的時候，特別能糊弄人，他将段霓裳護在身後，給西洲讓出打鬥的地方，而後讓段霓裳祭出一張符将二人護在其中。

他做完這些看到還有一人，垂頭沉思了一會兒，又走出圈子将仍舊昏迷不醒的盛天明拉入圈內。

這過程中，他沒有和西洲再說一句話，整的就跟真的生氣了一般。

他剛踏進符咒形成的結界裏，混沌腥臭的氣息就撲面而來，随即，一聲巨吼震天動地，速度極快，向着他們飛馳而來。僅眨眼功夫，巨大的身子就壓斷兩旁樹木，瞬間出現在衆人面前。

小混沌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搖着尾巴跑了過去，二者之間不知如何交流的，反正那只成年混沌獸突然暴躁起來，又是一聲吼叫，而後不管小混沌，将它一尾掃至旁邊，對着西洲龇牙咧嘴。

西洲見狀，将身體裏的魔力全部釋放出來，那些魔力生生撕裂了他的肌肉，黑色的魔紋布滿了全身，向外透着黑色的魔氣。

“西洲，混沌的死穴是它的鼻子！”程自逍在他身後提醒道。

西洲側了側頭，霎那間，他血紅的雙眼變成了墨色，頭頂也伸出一只犄角來。

段霓裳捂着嘴，看起來有些受驚，程自逍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改變她的想法。

“你知道，他為什麽只有一只犄角麽？”程自逍淡淡的問。

段霓裳放下手，對師尊的問話表現的極為恭敬，但她真的不知，便皺眉搖了搖頭。

程自逍料到她不知，于是解釋道：“因為，他的養母想用他的犄角換取自己女兒的命，所以痛下殺心，獲取了一只。”

“怪不得，他只有一只犄角！但……他的犄角有何作用？”段霓裳明顯心态有了變化，程自逍看在眼裏，終于放下心來，覺得自己努力努力，還是可以的。

“其實沒作用，只是有些東西，你覺得沒用，別人趨之若鹜，如果那人是掀起這腥風血雨的人，那就會有更多的人覺得有用，這事實，令人心生悲哀。”程自逍繼續說道。

他看着與混沌厮殺在一起的西洲，手在寬大的袖擺下緊緊握成了拳，擔憂之色越發明顯。

西洲此時身體內應該力量滿溢，故想要打倒一只混沌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是令程自逍擔憂的是，如果西洲不按照原來的方式釋放體內的魔力，他就會爆體身亡。

眼下，段霓裳就在身邊，但西洲卻始終不肯與她一起雙修，這可真令人頭大。

“嘭”重物砸在地上，濺起滿地塵土。

緊接着，一團黑色的魔雲纏繞住混沌巨大的身體，令周圍一圈飛沙走石，樹木連根拔起。

小混沌“嗷嗚嗷嗚”的叫着，段霓裳聽着心裏難受，用廣袖遮住眼鼻，大聲朝着逆風方向的程自逍說道：“師尊，小混沌是無辜的，如果殺了這只成年混沌，小混沌怎麽辦？”

程自逍聞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一開口就吃進沙礫，重重的咳嗽起來。

“師尊！”段霓裳慌了，扶住他站穩。

程自逍咳嗽了幾聲，緩了許久才說道：“他不會……不會殺了混沌的。”

他沒說錯，西洲雖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魔力，但他有着盛如光的記憶。自幼喪母，靠着母親的屍體過活的他，比誰都清楚那種苦痛。

果不其然，在混沌不知第幾次倒在地上，雪白的身子變成血紅色，尖銳的獠牙已經斷成三段之時，西洲停住了打鬥。

他按着胸口，身體遍布傷痕，因巨疼難忍，于是單膝跪地，眼睛略過混沌，直直的看向不遠處的程自逍。

混沌掙紮了幾下，是真的起不來身，被小混沌舔舐着，看起來既感人又悲哀。

段霓裳再也呆不住了，朝着程自逍拱了拱手，便出了結界，跑至小混沌身邊。

小混沌又“嗷嗷嗷”叫了幾聲，将爪子拍在混沌獸的身上，又輕輕撓了撓段霓裳。

段霓裳似乎有點懂它的意思，便朝着小混沌道：“你告訴它，我們不是壞人，如果它不再攻擊我們，我可以幫它療傷。”

小混沌點了點頭，“嗷嗷嗷”個不停，那只成年的混沌聽完動了動，吓的段霓裳後退半步，最後硬生生剎住了腳步，因為那只混沌昏迷了過去。

再不救就真的死了，她皺眉，硬着頭皮走過去，将手放在了混沌獸的身體上。

段霓裳學過醫術，故做起這些還是得心應手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就在她救治混沌獸的時間裏，本就危急的形勢驟然加劇。

西洲本想飛過去，拉起程自逍就趕緊離開此地，不去管什麽原劇情，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他的腦袋裏很空，空的只剩下一個程自逍在裏面蹦噠。

他好喜歡程自逍，喜歡到抛棄了所有能活下去的希望，只想要程自逍在自己身邊。

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破開結界沖進去時，躺在地上昏迷許久的人站了起來。

“盛如光！輪到我了！輪到我了！”那個人像個瘋子，渾身上下就眼睛最幹淨，可是卻發出最惡毒的光。

他用短刀架在程自逍的脖子上，已經勒出一條血痕。

“我全看到了，你很喜歡顧印然，所以我要殺了他，讓你也嘗嘗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麽滋味。”

他說着，手下真的用了力氣，狠狠的在程自逍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鮮血瞬間如泉湧，在西洲與段霓裳的驚呼聲中，程自逍瞪大雙眼，緩緩的向着地面倒去。

“你問我那麽多為什麽，我說不出來，我怕我說出口的時候，天……就快要亮了，天亮了，孤魂野鬼就要走了，再也保護不了你，幫不了你了，你會難受的。”程自逍在那一刻，想的，竟然還是這些，令人心碎的、卻又無能為力的事實。

作者有話說：

感謝一直追文的小可愛～

35、反攻成功

◎程自逍複活，怒錘盛天明◎

程自逍倒下後，結界就消失了，盛天明也瘋到了極致，拿着那把短刀，向着盛如光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