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十七、郭芙的心事

“終于要見到郭兄弟了！”老頑童開心地大叫道。

“老頑童，”郭芙看着老頑童開心的樣子，想了想開口笑道：“你說，我如果告訴媽媽，你欺負丐幫弟子，會怎麽樣呢？”

“你說什麽？”老頑童聽到郭芙的話，不依地叫道：“我什麽時候欺負丐幫的小叫花子了？你怎麽淨是喜歡的欺負老實人？我一定要告訴郭兄弟，他的女兒就知道欺負老頑童老實。”

“哦？你真的沒欺負丐幫弟子嗎？那剛才在郊外的時候，是誰打的丐幫弟子啊？總不會是我吧，老頑童！”

“老頑童，你真的打丐幫的小叫花子了！”郭破虜插嘴對着老頑童說道：“我都看到了。”

“喂，”老頑童撓了撓腦袋，正想着說些什麽來給自己辯白一下，一轉頭卻看到郭芙與郭破虜姐弟兩個皆是一臉笑意地看着他。“好啊，原來你們兩個是合夥騙我的，對不對？芙兒，你真是太壞了，果然跟那個鬼機靈的蓉兒一樣。”老頑童笑眯眯地說着，接着又伸出手揉了揉郭破虜的小臉蛋：“破虜，你都跟着你姐姐學壞了！”

“老頑童伯伯，”郭破虜拉下老頑童的手，笑着說道：“我跟姐姐都不會告訴媽媽的。你欺負丐幫弟子的這件事，我們幫你保密。你放心好了！”

“好，你們可千萬不要說。”老頑童點頭道：“要不然蓉兒一定會欺負我替小叫花子報仇的。芙兒，破虜，你們說，我跟着你們回去，蓉兒會不會又要管東管西的。”

“你放心好了。”郭芙一臉正經地說道：“爹和媽媽忙着襄陽的大事，都忙不過來了，怎麽會有時間管別的事情呢？你還是可以去偷那個什麽谷主的東西的！”

“好，”老頑童開心地點頭：“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非把那個什麽谷主氣得胡子都掉了才好。”

“好啊！非得把那個什麽谷主氣得胡子都掉了不可。”郭芙點着頭笑道。

這時，老頑童好像看到了什麽，突然躲在郭芙的身後，半躬着身子，小聲的說道：“快，快，芙兒，你趕緊先幫着我擋一下。”

“怎麽了？”郭芙奇怪地問，緊接着就知道了原因：不遠處，就是郭家的大門了。而爹和媽媽已經得到了自己和郭破虜已經回來的消息，相攜着走出了大門來迎接兩人。

“郭兄弟和蓉兒來了，你先不要吱聲，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老頑童的聲音從郭芙的背後傳來，那小心翼翼的聲音讓郭芙聽得直想發笑。而這時郭破虜早已向着郭靖黃蓉夫婦奔去。

“爹，媽媽！我回來了。”郭破虜大叫道，同時身子沖進了黃蓉的懷裏。黃蓉費力地抱起了郭破虜。

“破虜，你這段時間跑到哪裏去了？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嗯，又壯實不少！”黃蓉抱着兒子開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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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虜，你怎麽不說一聲的就離開了，這是跟誰學的？以後不許這樣了。”郭靖看着兒子回來，心裏也十分的開心，但口中卻還是念叨了一句。

“爹，你就不要怪破虜了。”郭芙也掩護着一直躲在自己身手的老頑童，來到了郭靖和黃蓉的身前，笑着說道：“要怪的話就怪我吧！這件事都是芙兒考慮不周，才會讓你們這麽擔心的，也幸好現在破虜也沒有什麽事。”

“芙兒，”郭靖看了看臉帶笑意的郭芙，心中嘆了一口氣：“上次你回來，爹就知道你心中惦記着別的事情。但是就算你有什麽事要離開襄陽，也應該告訴爹和媽媽一聲啊，你不知道爹和媽媽有多擔心你嗎？”

“就是，芙兒，”黃蓉也一臉嚴肅地說：“你不是答應過媽媽再也不會離開我的嗎？”

“爹，媽媽，這次的事都是芙兒的不對，你們就原諒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會這樣了。”郭芙趕緊說道。

“喂，”在郭芙身後憋了半天的老頑童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從郭芙的身後跳了出來，對着郭靖和黃蓉笑着說道：“郭兄弟，蓉兒，你們就不要說芙兒了。芙兒也沒做錯什麽啊！你們都不陪着老頑童，這段時間可就是她陪着老頑童玩兒了。你們再說芙兒的話，老頑童可不幹了！”

“周大哥！”、“老頑童！”郭靖和黃蓉看到老頑童的突然，同時驚喜的大叫道。

“周大哥，你這麽些年跑哪裏去了？”郭靖上前一步，緊緊抓住老頑童的手，說道：“可想死兄弟了！”

黃蓉放下郭破虜，圍着老頑童轉了一圈，笑道：“讓我看看這個人是誰呢？哦，原來是老頑童周伯通啊！”

“是啊，是啊！”老頑童忙不疊地點頭道：“可不就是我嘛！郭兄弟，蓉兒，你們看到我開不開心？”

“嗯！”郭靖開心的點頭：“周大哥，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我們兩個有好多年沒有見面了吧！”

還不等老頑童說什麽，就見黃蓉笑盈盈地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盯着老頑童猛瞧。老頑童被黃蓉看的心裏發毛，趕緊左右的看了看自己，并沒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于是開口讷讷的問道：“蓉兒，你好端端地幹什麽這麽看着我？”

黃蓉笑着說道：“我在想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卻怎麽樣也想不到答案。不如老頑童你好好地幫我想一想吧！”

老頑童看着黃蓉笑着說道：“蓉兒，你這個人啊，就是總愛笑話人。還有什麽問題能難得倒你蓉兒啊？”

“可是我想的這個問題卻只有你老頑童才能知道答案啊！”黃蓉笑着說。

“蓉兒，你有什麽問題就直接說吧！”郭靖說道，“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想答案。”

“就是，就是，媽媽！”郭破虜拉了拉黃蓉的衣服，重重地說道：“我也能幫你想答案的！”

“我只是很好奇，這老頑童到底是練了什麽功夫，竟然會把自己的頭發練成了這個樣子！”黃蓉說完，自己已經笑彎了腰。大家看到老頑童那一頭半黑半白的頭發，不由得都笑了出來。

老頑童笑着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到底怎麽一回事。前些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的頭發本來是全都白了的，可是後來又突然變得黑了，剛開始的時候是一縷，後來就越來越多了，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嗯，”黃蓉笑着說：“原來是這樣啊！”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止不住的。

“哼，”老頑童轉頭道：“蓉兒，就是喜歡欺負老頑童！”

“好了。”郭芙插口說道：“爹，媽媽，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吧！老頑童，走吧，我們不要都堵在大門口了。”

“對，對，”郭靖忙不疊地說道：“還是芙兒說的對。走，周大哥，我們回家。”

看着郭靖跟老頑童的背影，黃蓉悄悄地向郭芙詢問道：“芙兒，你是怎麽認識老頑童的？”

“這個說來話可就長了。”郭芙跟黃蓉并肩走了進去，邊走邊跟母親簡要地說了一下自己跟弟弟郭破虜是如何在途中的小店裏遇到老頑童的。當然，為了避免黃蓉的仔細盤問，郭芙并沒有跟黃蓉詳細說明缥缈峰的事，只是簡單的告訴黃蓉當年在荒島救了自己的人讓自己去一趟西域，為他處理一點兒事情，這樣一來，侍梅侍竹的事也就有了解釋。黃蓉雖然知道郭芙一定隐瞞了其中一部分事實，但也明白郭芙不肯說出來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考慮的，也就不再追問了。

郭芙安排好了侍梅侍竹兩姐妹，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梳洗了一下，又想着老頑童有爹和媽媽陪着也應該沒有什麽事，而且就算他這次再想闖什麽禍的話，也有他最怕的媽媽在，用不着自己擔心的。

于是郭芙就坐在床上認真地想着中午在城外時所發生的事：難道真的是楊過讓陸無雙來為過去的事情報仇的？可是，憑着自己對楊過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想要找自己報仇的話，也絕對會是直接找上自己，而不會通過向丐幫尋仇來達到目的啊！畢竟丐幫之人待他一向不薄，而自己也并不是丐幫之人，而且就算他能夠篤定自己一定會管丐幫的事，但他又怎麽能确定自己不會在一怒之下殺了陸無雙呢？看起來那陸無雙應該是他的朋友吧，而他更應該清楚陸無雙的武功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讓朋友來送死的。莫不是他有什麽倚仗？他的倚仗會是老頑童嗎？應該不會，老頑童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測的，這一點他應該比自己看得更明白啊。更何況，楊過近來的表現又不像是在計較過去的事的樣子，難道他跟自己當時一樣——只不過是不想再讓爹傷心了，所以才會在襄陽城中面對楊過時而的為難，而選擇處處退讓。那他這段時間以來的不計較也是為了什麽人嗎？會是誰呢？會是爹嗎？可是，自己也一直沒有再做什麽讓他為難的事情啊，為什麽此刻他又突然開始計較過去的事情了呢？難道是他遇到什麽麻煩了嗎？可是他又怎麽會遇到麻煩呢？會是當時他從缥缈峰自己離開之後遇到蒙古人了嗎？

想到這裏，郭芙立刻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卻真的想不出除了這個，楊過還會有什麽麻煩？但郭芙又突然想到以楊過現在的武功，只要不是像師父這樣的高手，其他人就算是如外公、父親這樣的高手，現在想要在幾百招之內解決楊過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郭芙曾經仔細的觀察過楊過的劍法，發現他的劍法看似平實，但實則殺招無限，每一招都有讓人意想不到之處，這一點與天山折梅手亦有着相似之處；況且楊過本身又精明異常，因此實在是想不到楊過會有什麽麻煩。那麽如果是為了報斷臂之仇一事，楊過絕對是可以自己來的，而不是讓陸無雙通過找丐幫麻煩這樣的事來達到目的。這樣看來就應該不是楊過讓陸無雙來報仇的。那麽這件事就是陸無雙自己的意思了。而陸無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可是楊過的仇又為什麽要讓她來報呢？自己與楊過的恩怨與她又有什麽關系？還是陸無雙是被什麽人利用了的？

郭芙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其中的關聯，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了，等着以後如果還能見到楊過，再問個清楚吧！

其實郭芙也想過找母親黃蓉幫忙想一想這其中的關聯的，畢竟黃蓉的聰明與機智是她這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但她最終卻沒有去找黃蓉，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拿自己的事情讓黃蓉操心了。更何況，就算真的是楊過來報仇了，自己也不害怕，郭芙在心中告訴自己：實在不行，就與楊過徹底地的撕破臉，做個了斷，反正是不能再因為自己與楊過的恩怨而讓爹和媽媽操心與為難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郭芙與郭破虜姐弟并沒有向郭靖黃蓉夫婦提起中午遇到陸無雙的事，而老頑童則是擔心黃蓉知道了自己欺負小叫花子的事之後再也不理自己了，更是不會主動提起，所以也就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芙兒，”郭靖突然叫住了吃過晚飯正打算回房間的郭芙。

“爹，有什麽事情嗎？”郭芙笑着問道。

“芙兒，爹問你，你在西域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過兒？”

“這……”郭芙想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是見到楊過了。怎麽了，爹，有什麽不對的嗎？”

“哦，沒，沒什麽。”郭靖憨厚地笑道：“當時你帶着破虜離開之後不久，過兒就也走了，我就猜測他是不是去找你去了。果然，呵呵呵……”

“唉！”郭芙微微嘆了口氣：“爹，楊過是去西域了，但卻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龍姑娘。”

“是嗎？”郭靖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繼續說道：“哦，那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爹，你也早點兒休息吧！女兒告退！”郭芙恭敬地說道，心中想起父親臉上的失望，有些不忍，卻終究不能說什麽，只能一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