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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舞臺上,四位導師将根據練習生們的唱跳表演給出最初的評級。
初評級一共有A、B、C、F四個等級。
其中A為最優秀,B、C次之,F則代表唱跳能力不及格。
練習生們得到初評級後,會被分到相應等級的班級。
A、B、C、F四個班級中,A班的人數最少,只有9人,對應着9個成團出道位。
100名練習生裏,只有最優秀的9人才有資格進入A班。
練習生初評級舞臺才剛開始沒多久,包歌王就因為一個練習生,又和陳彌杠上了。
受争議的這位練習生,名叫陶語。
人長得高高瘦瘦,頭發有些微卷。
陶語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一直筆挺挺地站着。
他手腳一動不動地演唱完了一首歌,除了嘴巴會動外,簡直就是個木頭人。
憑心而論,陳彌覺得陶語歌唱得不錯,嗓子好、音域寬、氣息也很穩,是個很優秀的Vocal。
當然陶語的缺點也很明顯,他在舞臺上肢體僵硬,身體連随着音樂旋律輕輕擺動都不會。一看就是半點舞蹈功力都沒有。
不過,陳彌并不覺得陶語是個差勁的練習生。
他知道,在這些練習生裏,唱跳全才其實是很稀缺的資源。
大多數的練習生都會有些偏科。有的人唱歌比跳舞好,有的人跳舞比唱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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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彌看得見練習生身上的不足,也看得見他們身上的長處。
所以只要練習生身上有閃光點,他願意給出一個比較好的評分。
當然,陳彌不會給陶語打“A”,畢竟陶語的舞蹈功底離A班還有很遠的距離。
但陳彌又覺得,陶語的唱功比大部分練習生都突出,如果給陶語C或者F,實在太埋沒了他的Vocal能力。
所以陳彌最終決定給陶語B等級。
劉舞後導師和方Rap導師都給了陶語“C”。
然而包歌王給分的過程就有些滑稽。
他原本已經在打分的板子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C”。
可當他發現陳彌給了陶語B,他就立刻改了主意,拿濕紙巾把“C”擦掉,改成了“F”。
似乎是成心和陳彌作對。
現場的練習生裏發出了陣陣唏噓聲。
大家都看見了包歌王改分的小動作,卻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包歌王聽到了衆人的質疑,面不改色地解釋說:“我給陶語‘F’是很有道理的,因為在男團裏,不會跳舞就是拉垮。他身體跟死魚一樣動都不會動,拿‘F’一點不冤。”
陳彌看向了包歌王,十分認真地反駁了包歌王的觀點:“陶語不會跳舞,只能說明他還不具備去A班的實力。但我們不能只看到他的缺點,卻不看他的優點。他的聲音條件好,唱功也好,我覺得他有能力去B班。”
“陳彌小導師,”包歌王半眯起眼睛盯向陳彌,面帶諷刺地說,“你有什麽資格說他聲音好唱功好?你懂唱歌嗎?你是音樂科班出身嗎?你有我在歌壇這樣的資歷嗎?我認為在點評唱功這件事上,我才是全場最有發言權的人。想當年我縱橫歌壇的時候,你還是個奶娃娃吧!”
在倚老賣老的包歌王那張油光滿面的大臉對比之下,陳彌白皙小巧的面容越發顯得稚嫩。
陳彌的睫毛很長,襯托得他的眼睛更加清澈純淨。
但他看向包歌王的目光裏卻沒有絲毫退縮。
陳彌依舊堅持了自己的觀點:“包歌王導師,既然我和你一起坐在了導師席,這就代表着我和你有平等的發言權。你覺得陶語唱得不好,但我覺得他唱得很好,所以我認為你對陶語的評分是有問題的。陶語剛才唱那首歌時,無論高音還是低音他都能輕松駕馭轉換自如。包歌王導師,既然你是科班出身還在歌壇打拼了這麽多年,你為什麽會聽不出來?”
一旁的劉舞後和方Rap互相對視微笑了一下,都聽出來陳彌這個小導師是在質疑包歌王,覺得小導師挺有骨氣。
包歌王卻變得暴躁,因為有人質疑他,就相當于捅了他的雷區。
他此刻顧不上自己的打分是否對練習生公平。
他現在一心只想羞辱陳彌一番,好讓陳彌下不來臺:“陳彌導師你懂什麽!你連咱們的主題曲這麽簡單的歌都不會唱,你有什麽能耐點評練習生唱歌?你也不看看導師席上的我、劉舞後和方Rap三位導師,都是娛樂圈最有分量的人。可你是個什麽來歷?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們三個坐在同一個導師席上?你該不會是走了什麽後門才被塞進來當導師的吧?”
反正在包歌王的眼裏,只要節目組沒有接受他推薦的三線唱跳女星呂小花,卻選了別人當導師,那就鐵定有黑幕。
練習生們聽到包歌王對陳彌進行人身攻擊,都開始為陳彌抱不平——
“靠!包歌王居然當衆說小導師壞話?太過分了!”
“小導師這麽可愛,性格好乖,打分也公平,怎麽就沒資格當導師了!”
“包歌王自己都過氣了十多年了,他怎麽臉皮這麽厚還嫌棄別人?”
不僅練習生們不開心,就連坐在臺下的導演臉也拉得老長。
因為包歌王說陳彌走後門,就等同于說男團選秀節目組在選擇導師這件事上有黑幕。
導演黑着臉,舉着喇叭大聲警告包歌王:“包歌王導師說話的時候注意言辭。我們的選秀所有環節絕對公平公正,你再胡說八道,違反了合同到時候從你的出場費裏扣錢!”
包歌王一聽到導演說要扣錢,立馬乖乖地閉上了嘴,絕不敢當衆再提“陳彌走後門”半個字。
畢竟陳彌他敢惹,導演他萬萬不敢惹。
此刻,練習生席位上的秦閑皺着眉,對身邊的林固抱怨說:“包歌王老欺負小導師,我都看不下去了。林固,你說句公道話,包歌王和小導師這兩人裏,誰更有道理?”
林固說:“其實打分可以各有各的看法。但陶語唱得不錯,這包歌王不該不承認。”
秦閑:“我跟你的觀點是一致的。包歌王肯定也聽出來了陶語唱歌的實力,他故意給陶語打F,還不就是為了讓小導師難堪。”
這時,另一個名叫盛勵的練習生湊了過來,說:“你們知道嗎?這個選秀節目原本沒打算找包歌王當導師。節目組想要找的是現在的頂流歌手任歌王,不過任歌王沒有檔期,節目組這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包歌王。”
秦閑問盛勵:“真的嗎?你怎麽知道的?”
盛勵解釋說:“我和包歌王一個公司的啊。這事我們全公司都知道。包歌王上下打點還找了好多人,最終才說服節目組要了他。”
秦閑聳聳肩:“就是嘛,包歌王根本比不上劉舞後和方Rap的咖位。劉舞後和方Rap才是現在的頂流,包歌王最紅的時候是十幾年前,現在早過氣了。他的歌也都是懷舊曲目。他有什麽資格把自己和劉舞後、方Rap相提并論?他又憑什麽欺負我們的小導師!”
盛勵畢竟和包歌王一家公司,心裏還是向着包歌王的,所以替包歌王說了句話:“雖然小導師是被包歌王欺負得有些慘,但這也不能全怪包歌王。這個小導師實力太差,既不會跳也不會唱,那就只能被人說了。”
林固平時話很少,這會兒卻主動提了一句:“其實陳彌唱歌很好聽。”
秦閑和盛勵都很疑惑地看過來,問林固——
“你怎麽知道陳彌小導師唱歌好聽?”
“陳彌導師剛才主題曲明明沒唱啊!你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
對于包歌王的貶低,陳彌很不開心。他那張原本笑起來很好看的臉上,此刻也沒了笑容。
如果包歌王只是質疑他,他不會這麽生氣。他可能會一笑了之,不與無聊的人浪費時間。
可現在包歌王為了針對他,不顧陶語的唱歌實力,故意給陶語打“F”。
陳彌覺得這對陶語太不公平了。
這也不是一個負責人的導師該有的行為。
在原則面前,陳彌不會讓步。
“包歌王導師,”陳彌側過身看向包歌王,說,“我絕對有能力點評練習生的唱功。而且我認為我的點評比你的更客觀準确。并且,你說我不會唱歌,你是在污蔑我。”
包歌王嘴角邊浮出譏笑:“你說我污蔑你?笑話!你要是會唱歌,那之前的主題曲該你唱時你怎麽不唱?”
“我唱了!”陳彌語氣堅定,“我唱了,但你踩碎了我的耳麥,我唱的部分大家才會聽不見。”
包歌王臉上的冷笑僵住:“什麽?我踩碎了你的耳麥?你在編什麽故事?”
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回事。
他想起來自己把陳彌推倒後,好像是有個白色的東西飛到了他的腳邊。
但他當時只顧得上自己跳舞跳得盡興,根本懶得管地上那個白色物體是什麽東西,直接一腳踩了下去。
他還記得,自己踩下去時腳下那東西發出了“吧嗒”的碎裂聲,聽起來好爽。
但那居然是陳彌的耳麥?
真的被我踩了?
但踩了又怎樣!
我當時又沒仔細看,誰知道那個東西是個耳麥。
反正我又不是故意要踩壞的,怪就只怪陳彌這個臭小子自己倒黴。
再說他耳麥壞了關我什麽事!
我不承認是自己踩的不就行了!
對,就這麽辦!
“什麽耳麥?”包歌王嘲諷的笑容再次挂到嘴邊,他指了指空蕩蕩的舞臺反問陳彌,“你自己看看舞臺上哪有什麽踩碎耳麥!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自己不會唱歌別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
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認,陳彌就只能自認倒黴。
陳彌也擡眼看向舞臺。
舞臺上果然空蕩蕩的,沒有耳麥殘骸的半點影子。
劉舞後和方Rap也在詢問陳彌:“舞臺上好像真的沒有耳麥。”“陳彌你再想想,你的耳麥是不是不小心掉在什麽地方了?”
陳彌語氣肯定地說:“我記得很清楚,我的耳麥就是掉在舞臺上被包歌王踩碎的。”
包歌王鼻子裏發出哼哼聲,就是不承認。
坐在臺下的導演目睹了包歌王和陳彌之間的争執。
他把負責清理舞臺的工作人員叫來詢問。
工作人員說:“四位導師們表演完主題曲後,我看見舞臺上的确有損壞的耳麥,不過我在練習生們的初舞臺表演開始前就打掃幹淨了。”
“好,我知道了。”導演揮了揮手,讓工作人員下去忙,然後對着身邊的助理說,“播剛才主題曲的回放。”
就在包歌王正洋洋得意時,舞臺正中央的大屏幕突然亮了,播放起不久前錄下的四個導師一起跳主題曲的畫面。
包歌王這才意識到,之前表演主題曲時舞臺上發生的一切,全都被演播廳的攝像們錄了下來。
所以根本不是他想抵賴就能賴得了的。
于是他臉上的得意洋洋笑容,瞬間僵住。
現場所有人,包括練習生、其他幾位導師,還有編導和工作人員,全都屏住呼吸看向大屏幕裏的回放。
就連仍站在初舞臺上的練習生陶語,此刻也側過身,望向大屏幕。
只見大屏幕上四個導師跳主題曲的畫面正在快進,快進到陳彌摔倒在地時,畫面被暫停。
之後畫面又被拉回到陳彌摔跤前的幾秒鐘,然後畫面被放大了許多倍,焦點聚集在陳彌和包歌王兩人的身上。
接着,畫面開始以正常速度播放。
因為畫面被放大了很多,所以大屏幕裏陳彌和包歌王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話要說:
陳彌:有錄像回放,這事就好辦多了。
正義從來都不會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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