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 (1)

許若鳶後來來了一趟,沈若言多嘴多舌問了一句:“你們是同學?”

換來兩個人點頭卻不說話的尴尬局面,她于是就乖乖閉了嘴,什麽都不說了。

事情就這樣結束。

然而現在……沈若言看着這個花枝招展妖豔的女人,深深地無力着。

“阿姨,我說了很多遍了……賠償金已經用在了火化,墓地等等一大堆事情上……我一毛錢沒有拿。”

她面前是楚天那個經常不露面的媽,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城市飛奔過來,非要說沈若言私吞了楚天的工傷賠償。

蘇揚當時就呵呵了,你兒子你一輩子都不見管過,等到能拿錢的時候出現得比誰都要愛他,真特麽可笑。

不過她自然是什麽都不說,默默地撥通了百裏信安的電話。

呵呵。

“我兒子賺的錢怎麽可能用完呢?多半是給你了嘛!你看看,你家那麽有錢,阿姨我又這麽窮,小時候你經常來我家呢你怎麽能這麽沒有良心呢?楚天這孩子從小就對你好,你說說他的錢你吞掉是幹嘛呢!”那個女人說起來顯得全世界的真理都站在她那一方,誰要是不聽她的話就天理難容。

沈若言只能是緘默了。

她實在是不想開口,蘇揚和楚天又非親非故的,她出面也不合适。只能是在一旁坐着,用眼神實施攻擊……

百裏信安踩着高跟鞋進來,臉上一副公式化的笑容:“您好,我是……”她說到這裏,看見那個女人的裝扮,于是把本來想好的說辭吞掉,換成了非常通俗的一句話,“工程的最高負責人。”

“那賠償呢!錢呢?”女人激動地站起來,把茶幾上的茶弄翻了,染濕了她的裙子,“喲天殺的!”說着揪了揪裙子,看見百裏信安似笑非笑看着她,又急忙擺出貴婦模樣。

“老實說,楚天所在工地只有楚天一人受傷,經核查,是因為他操作失誤,我們對此應有的賠償已經支付了,而據我所知,一塊墓地的錢可是不便宜呢,我們代為支付了您應該給我們補償差額。”

“意思是不給錢了是吧!還跟我要錢是吧!信不信我去告你!”

“沒有關系,您盡管去告,我百忙之中抽身出來給你解決這件事情已經很看得起你了,這段時間內我損失的利潤您要不要先賠償一下免得對簿公堂的時候說話沒底氣。”她順口胡謅,反正說真話也說不通,不如神侃一氣。

“這件事情我占理!”

“可是我們已經按照法律規定承擔了相應的責任,哦據我所知,這裏的律師事務所費用不低呢您快去告吧!我一個律師朋友說最近沒案子手頭閑得慌……”

女人怔了怔:“行,你等着。”

說着拖了她濕淋淋的裙子走了出去。

百裏信安挑眉一笑。

“她真告了怎麽辦?”沈若言第一次瞧見百裏信安真面目,當即膜拜驚為天人。

“她不敢,沒文化,我剛剛的一大堆話都是瞎講的,想起什麽說什麽,她一點兒都沒聽出來,面色很明顯慌亂了,也不過是撐個場面。”她輕笑,看着蘇揚又頓了頓:“我能把以前的事情講給這孩子嗎?”

“好啊!”

【此處請見番外篇一】

後來?

後來的後來也就沒有了後來。

蘇揚和沈若言又去了一次見面會,這次是個腼腆的男生主持,小蝦霸不在,安度非沉也不在,沈若言一時間覺得難過起來,物是人非的感覺。

蘇揚笑她聖母情結又亂入,她扭過頭去不理會,然而卻詫異許若鳶究竟去了哪裏,安度又發什麽神經一過年就跑了。

她開始腦補兩人是不是私奔去了,然而事實不是,畢竟她看見了季清婉的存在,而奇怪的是,季清河看見她之後也沒有以前的得意神情,反而怯懦起來不知道如何看她,似乎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前後判若兩人,她詫異地要命,不過想起百裏信安說過的事情,也就釋然了,大抵是季清婉告訴了季清河真相,從而解開了這個疙瘩吧!

徐臨淵的事情讓她們都保持尴尬默契,任由某人背着黑鍋,催眠自己确實如此幹過。

沈若言要和蘇揚同居了,她離開了宿舍要往出搬東西,宿舍裏只有顧淺淺一個人對着一大堆入會資料發呆,見她進來,放了手中工作。

“老實交代你和蘇揚關系。”她氣勢洶洶,沈若言被顧淺淺這厮吓到了,又扭了頭不去理會。

“同性戀能走到最後的沒多少啊孩紙……”顧淺淺故意用搞怪語氣,她想打消沈若言的防備,果然,沈若言停了手中動作,站起身來:“然後?”

“嗯?這種事情要我說嗎?你和蘇揚雖然是已經脫離了師生關系,可是……你們始終都……同為女人……嗯抱歉我不知道怎麽說……你們能走到最後嗎?”

“原先我也因為這種事情感到痛苦,從而不停地逃離她在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該放在哪兒,覺得社會毫無我可容身之處。”她定定地看着滿臉擔憂的顧淺淺,“但是楚天去了之後我發現我完全想多了,人永遠想不到下一秒發生什麽,為明天的痛苦而犧牲今天的快樂是不值得的,所以我既然喜歡,就努力把握,如今的我已經不在意了,而因為我不在意了,所以說要和她在一起,未來那是未來的事情,今天考慮就是杞人憂天。”

“……”顧淺淺沉默一氣,突然噗哧笑了出來,“你真是看得開。”

“那是。”她故意笑,卻覺得全身不自在。

“吶……我們還是好朋友吧!”顧淺淺突然這麽說,沈若言笑:“不是啊……”

顧淺淺詫異了一下,沈若言過來擁抱了她一下:“是摯友啊!”

“滾吧你不要跟我掉書袋子。”

“唉唉我沒有啊!你用錯俗語了耶……”

“收拾好東西快滾快滾,老娘不想看見你……”顧淺淺故意指了指門外,“衣服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她指的是沈若言身上的衣服,她們從前經常這樣開玩笑,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于是沈若言笑了,她沒什麽東西可收拾的,裝滿了一個旅行箱就可以推下去了。顧淺淺不再理會她,把資料整理整理對着鏡子開始梳妝打扮。

“那天那個男生找你約會啊?”

“……別亂講,現在還是朋友。”

“不送送我啊!”

“滾!以前送你那麽多次我再也受不了了,氣氛太感傷又特麽不是這輩子見不着……”說着她又停了手裏動作,“你不回來看我的話我就把你高中的小說手稿賣出去。”

“啊不要啊那都是黑歷史……”沈若言弱弱地說了一句,遭到顧淺淺白眼後,嘿嘿一笑拉着旅行箱走了出去。

她走下樓,顧淺淺那厮還在對鏡貼花黃,隐約有吶喊聲傳來,原來是一群男生簇擁着先前見到的那個俊朗男生站在樓下喊着:“顧淺淺下來!”

顧淺淺那厮磨蹭着不肯下來,男生們聲勢高亢,有一個人的面容隐約像是楚天,她失了神,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并不像,那些男生為友情,幫着另一個男生來喊破喉嚨,讓她想起小時候拔河比賽,就算是不拔河的人也攥緊拳頭吼得嗓子嘶啞,毫無畏懼。

她覺得全身上下突然有了許多力量來,能夠支撐起這副軀幹,驀地想起了有一句話是這樣的,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亘千裏,其中并無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

這種事情自己想通的話,比別人任何人的意見都有用的吧!似乎已經明白了應該将情感何處安放,內心世界的月黑風高早已散去。

蘇揚的音容笑貌似乎烙在心裏,她一路見證自己心路歷程,一路參透她心內傷口猙獰,最後奇跡一樣出現在她面前擁抱她。

顧淺淺顧盼生姿走下來,混入了男生群中,沈若言在一旁觀望許久。

她笑了笑。

在人間認清自己所處位置,将自己,将四圍方向而來,又源自本心的愛,妥善安放。

------這才是真正的完結篇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真的完結了哦……作者君絕對不坑人哦……

作者君那麽帥……

還沒有解釋書名怎麽能完結呢……好啦這是完結篇我不騙人……

然後還會有個番外……

☆、番外篇——殘存燈火

如果用一個貼切的詞彙來形容高中時期的蘇揚,許若鳶能夠給出最準确的答複,瘋女人。

不說她四處打架鬧事,每天跑去教導處接受批評最後洋洋灑灑幾千字檢讨,每個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上絕對會有她站在那裏念她文采好到爆的檢讨書。據說這檢讨書被好多好同學拿來觀摩過。

就說蘇揚每天跑來跑去,在每個班裏穿梭自如,不管那是不是她的班級。

這個學校對應試教育可謂是深得其中三味,高一下半學期就開始文理分科,蘇揚跑去了文科班,而許若鳶和季清婉默然在理科班凄凄慘慘戚戚。

高一的理科班早早就陷入了死局,用蘇揚的詞彙說就是,一群大活人塞進棺材裏最後悶死了。

蘇揚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坐在了季清婉桌子上,對着旁邊的許若鳶拍着桌子嚷嚷:“姓許的!你嘴下留點兒德,欺負徐臨淵你對麽你?”

許若鳶和季清婉是同桌……

季清婉板着臉:“你給我下去!這是我的桌子好嗎?”

“你沒有發言權!嫌疑人家屬有包庇窩藏嫌疑!”蘇揚邊說邊特意往後挪了挪屁股宣誓主權已被占領。季清婉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見蘇揚刷得扭過頭:“許若鳶你怎麽不說話?”

“誰讓徐臨淵總是勾搭季清婉?”許若鳶也咬牙切齒,蘇揚只覺得兩人很有夫妻相,怪不得……會是那啥。

蘇揚跳下桌子:“徐臨淵腦子不好使你跟他計較什麽?就當是玩了啊!他從小跟着我你也別鬧……讓着他啊……”

許若鳶扁着嘴巴點了點頭,心滿意足剛想走出教室門,卻看見門外探過一顆腦袋來,是清秀少年,表情卻呆滞得很,他嘿嘿笑了笑,提着一包橘子遞給蘇揚,又從裏面拿了一個,戰戰兢兢遞給季清婉。

許若鳶狠狠地盯他,他也盯許若鳶,發現蘇揚默默盯着他,于是低下頭戰戰兢兢把橘子放下,躲在了蘇揚身後:“不許看我。”

“……誰看你了真是。”

“不給百裏信安留一個麽?”許若鳶問蘇揚,蘇揚翻了個白眼:“老妖婆本事大得很,自己可以找到,好多男的獻殷勤,哪裏用得上我……”

說着往嘴裏塞了個橘子瓣兒,又喂了徐臨淵一個。

一個班的學生聞着橘子味兒沉默着……其實原先有人反抗過蘇揚的吵嚷,那是個滿臉青春的種子的男生,他站起來對着蘇揚說:“你不是隔壁班的嗎?”

“你是哪個學校的?”蘇揚反問。

男生大惑不解,卻也回答了:“就這個學校啊!”

“那這裏是哪裏?”

“六班啊!”

“六班是這個學校的嗎?”

“是啊!”

“我是這個學校的嗎?”

“是啊!”

“那我為什麽不能在六班啊!”

“你是五班的啊!”

“五班的不是這個學校的嗎?”

“……是這個學校的。”

于是蘇揚繼續說:“學校是一體的吧!我們要團結是吧!所以我在六班就很正常是吧!”她表情純潔。

“可是……可是你聲音太高打擾我學習。”男生紅了臉。

“別人是失聰了嗎?”蘇揚繼續笑,“你看其他同學沒有收到幹擾呢,你看看你這點兒毅力都沒有怎麽考大學呢?”她語氣誠懇又認真,男生讪讪地坐下了,于是蘇揚輕笑。

此後再也沒有人會反抗了,蘇揚歪理很多,說着說着就會混亂。

蘇揚拍着屁股走出教室門,恰好碰上了平時難得一見的班主任季平……

她當場就呵呵了。

小跟班徐臨淵皺了眉頭,看着季平,隐約覺得不對勁,他被許若鳶瞪得心情不爽,季清婉對他的态度又讓他不開心。

蘇揚是全校著名不安分子,季平并不喜歡她,但是覺得她本性不壞,每次見到都要說上一通,還好每次說的時候徐臨淵都不在,不然徐臨淵會打人,然而這次徐臨淵在……徐臨淵從來不許別人說蘇揚壞話,也為蘇揚賺了惡名……

季平陰沉着臉,覺得蘇揚似乎有些猖狂,畢竟上課鈴已經打了,蘇揚還在大搖大擺在別人班晃蕩:“你這樣算怎麽回事?每天晃蕩不顧正事,不好好學習你上高中做什麽?逃課打架吸煙酗酒你把學校當什麽地方?”

這話蘇揚聽過很多次,耳朵要磨出繭子的節奏,于是就當沒聽見,然而卻忘記了一個太愛打架的徐臨淵在一旁,他随時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

緊接着事情就應證了她的擔憂,都說傻子力氣大,徐臨淵那麽瘦小的身軀蘊含的力量是季平這個中年人都扛不過去的,他已經被推到了地上,誰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的拳頭已經砸在了上面。

她吓了一跳。

“住手!”這句話剛說出口,少年已經把季平推下了樓。

整個走廊都被驚動,搶先跑出來的是許若鳶季清婉,季清婉吓得臉色發白:“爸!”

只看見季平扶着腿斜靠在牆上,咬牙勉強支撐身體。

蘇揚轉頭看還氣呼呼的徐臨淵。

“這下他就不說你了。這人真讨厭。”很稀少的一句完整的話卻讓蘇揚差點兒哭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世界崩塌,從小護着徐臨淵,徐臨淵依賴她,聽她的話,後來就成為了蘇揚的跟班和保镖,這次,她無論如何都沒想過有朝一日這個瘦弱的少年會把自己的班主任丢下去,理由這麽義正言辭。

結果如此嚴重。

蘇揚推了他一把:“把他背起來送醫院!”

“為什麽,他說你壞話啊!”少年不明白,詫異地看着蘇揚,蘇揚狠狠皺了眉頭:“照做!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

少年讷讷地下去,把季平扛起來。

教室裏騷動起來,許若鳶學習好,她急忙要他們安靜上自習,接着就跑去找了樓上高三的地方,找了百裏信安。

百裏信安還在上自習,看見許若鳶在門口報告了一聲,要叫她,她就知道一定出事了,但是仔細一想蘇揚那厮從來不許自己管她,跑出門去,許若鳶把事情這麽一說,她當即傻了一下,又鎮定下來。

渾身上下散發着冷酷邪魅氣場……

獲得成就:老妖婆。

她交代了徐臨淵一群人幾句,跑去了教務處,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瞞下來的,領導大驚失色,挨個兒盤查,因為蘇揚和徐臨淵還有她都是孤兒,所以打電話給院長來。

處理了一大堆事情後已經放學了,信安去了醫院,老院長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走着。

“你們太能惹麻煩。”

“這次不是蘇揚動手。”她試圖給蘇揚說好話。

“徐臨淵動的手也是一樣。”他佝偻着身軀,最終嘆息一聲,“我老了,還能照看你們多久。”

百裏信安陡然沉默,一直到醫院。

氣氛傷感起來。

藥水氣味濃烈,四周人們面容肅穆,帶着冰冷氣息,季平打着石膏躺在那裏,看見蘇揚,別過頭去,她默然鞠躬,深深彎腰,徐臨淵不解,被蘇揚一把摁下腦袋。

“怎麽啦?”

“別說了。”她深吸一口氣。

“你是不是讨厭我了?”

“別說了。”她咬緊牙關,眼淚不争氣地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覺得奇怪,愈發讨厭季平,對着季平瞪眼。

蘇揚終于吼了他,他蹲在地上開始哭,蘇揚雙手撐在了膝蓋上,然後努力擡起頭來,跑了出去。

徐臨淵停了哭泣,以往他一哭,蘇揚就會安慰他,可是這一次沒有。

他扭過頭去龇牙咧嘴吓唬季平,季平沉靜地看着這個少年,悠悠嘆了一口氣:“把蘇揚喊回來。”

愣了愣,他跑了出去,在走廊盡頭看見了百裏信安,旁邊蹲着啜泣的是蘇揚。

他聽見百裏信安毫無波瀾的聲音:“這件事情不怪你。”

“我不逃課就不會有矛盾,啊淵就不會撲過去。”

“就算你不逃課,徐臨淵也遲早會發生這事。”她努力讓蘇揚不要把責任全攔在自己身上。

“他的智力不允許他權衡利弊。”蘇揚吼了出來,這時候的話,徐臨淵已經聽不到了。他哭着跑遠了,跑出了醫院。

“我們是孤兒啊,要互相幫助,我不考慮他,不看得起他,就沒人看得起他了。”蘇揚默默地哭。

“人的價值是自己定的,和別人無關。不要怕。”她史無前例蹲下身子抱住了蘇揚。

“不用怕。”蘇揚重複她這句話。

百裏信安嘆息一聲。

後來的事情就變得那樣簡單。

沈若言聽完百裏信安的敘述後好奇地問了一句:“最後徐臨淵呢?”

“卧軌自殺了,蘇揚一時間沒受住打擊,後來一直說是她打的,我還有季清婉許若鳶她們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不去提及這個人名。”百裏信安輕笑,壓低了聲音:“蘇揚不會偷聽吧!”

她們說這件事情之先,把蘇揚塞進了衛生間……

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個很短的番外。那個番外不看也罷……

哦還有這裏提到的一個高一下半學期就文理分科……這個是我們這裏的規矩……畢竟我高一我就奔去了文科班……如今作者高二黨……

還有這個故事也不是作者胡謅的……是我們這邊的一件真事兒不過是好幾年前的了我又加上想象和杜撰就變成了這樣……

☆、番外篇二——願你安在穹蒼

番外篇二——願你安在穹蒼

楚天

從沈神經那裏收到你的死訊時我還在中國北方的一個邊陲小鎮駐足,并且打算長期停留,短期之內趕回你的葬禮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寫給天堂的你,代為吊唁。

說老實話我并不覺得你先前同沈神經的關系有何進展之處,你所執着并堅守唯一呵護的沈若言同你是兩條異面直線,旁側之人乍一看以為你們命途相交,但冷暖自知,你們并不契合,也并不是說你們多矛盾,而是說,感情質量源于心內想法交彙,在這方面,你和她沒有交集。

給亡去的人寫信這行為又荒唐又神經,但是我除此之外不知道怎麽來說我心中想說的許多事情。

以前同你們在一起厮混,也大致明白,你空有滿腔熱情愛戀,卻始終流于表面,內心荒蕪貧瘠,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了蘇揚和沈若言的關系,如果你知道的話應該是季清河說的,畢竟她不可能那麽好心讓蘇揚幸福,哦這件事情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想說。

蘇揚比起你來并無優勢,反倒是有諸般隔閡,師生這層關系,還有相同的性別,再加上蘇揚以前那一大堆破事兒(許若鳶會抖落很多告訴我)。你是沈神經從小到大的,算作青梅竹馬,她也并不讨厭你,你大可近水樓臺先得月,然而你自我意識有些強,心思并不能揣摩沈神經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說實話我也不能……所以蘇揚搶了先,你無論如何都趕不上了……

這些都是後話了,只是一直旁觀者,看得清楚些,不說出來感覺煩悶許多。

咳咳,平心而論呢,蘇揚是個好老師,講課很生動,脾氣好,長得又漂亮還很年輕……當然你長得不差。

想起上次去你家蹭了一晚上,收拾你家裏簡直虐哭我,哦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我在沙發底下找到一張照片,你和沈神經小時候的合影,還有她的媽媽,笑容淡然面目溫和,有氣度有內涵的女人,我心生羨慕。也能理解你從不被母親重視的心情,世上許多人沒有愛也沒有責任感,迷失在許多不為人知的原因裏,我們并無權力要求與生俱來的呵護,但是自己心中有愛就已足夠了。

先前師傅她,也就是許若鳶說了同季清婉的事情,我心裏很難受但也不好表露什麽來,畢竟那只是我師傅,連帶蘇揚她們那些破事兒我也聽了個完整,說實話,至今我都不明白她對我态度如何。許多次崩潰情緒下總是她在安慰我,我倆之間暧昧不明,但是我清楚我的位置,因此不去多做糾纏,盡早離開為好,不自由,毋寧死。

哦對,說起季清婉來,我深深自卑着,她高高在上,和師傅又是同學,比我強太多,我太過篤信自我價值,從而不肯超越一步,我從心底羨慕沈神經。

季清河對季清婉的感情我也知道,以客觀角度理智看清,我需要看清一些事情才能解決。人需要一杆天平來衡量利弊,我衡量季清河心中對季清婉的感情并不足以支撐她面對如果真正在一起所要面對的一系列問題。世俗觀點都是枷鎖,季清河并不明白。

季清河不知道蘇揚她們那件事情的真相,總是誤傷蘇揚,然而她的行為總會結束。

在這個小城做美術老師的我感覺人生又明媚了起來,孩子們雖然很調皮但是本性質樸,我偶爾也寫稿子但是不會再發上去,畢竟突然轉換的風格會讓人不适應。

我似乎在逃離着一個事實,事實其實就是,我是一個過客,除了自己的世界,其他地方都是配角。

你如果在世上活着的話該有多好,可是你在沈神經的世界甘為配角,所以你注定了消亡的結局。

人死後會不會真的到達天穹,在上面俯視生前所愛所恨之人,沈神經那厮如果幸福你也一定會開心的吧!如果你還活着該有多好啊,在孤單的時候可以跟着我騎着摩托車繞城玩。

我們太像了啊!這聽起來真難過。

遠在天穹的你是否能夠看到這封亂七八糟的信,不要來我夢裏啊免得吓死我……

好啦就到這裏了。

安好哦!

安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番外其實是想要表達很多作者的內心感情觀吧……可能亂七八糟的也沒什麽人想要看我的一通廢話……可以跳過去的……下一章是新書預告不過大抵會很久吧……

☆、新書預告——緣是宿敵

來到晉江以後呢作者君就完成了人生的一個大目标,就是完結一個長篇,雖然寫得很渣。

雲端情節太趕,師傅也說了,呃……我自己也覺得确實太着急了,那些情節完全可以把字數再拖兩倍……但雲端還才發到三十多章的時候,這篇何處安放就已經開始存稿了。

那個時候雲端的存稿也早已完結……【原諒我不是裸更黨……

很多一起碼字的親都是裸更黨我很羨慕的……但是我是住校黨而且學校管制很嚴厲,我裸更是不現實的,但仔細一想我下一篇可能就不得不裸更了。

舉個例子,在雲端完結之後,何處安放的存稿只差一萬字就完結了。

而何處安放這次完結後……我的下一篇《緣是宿敵》存稿只有三萬字,最多放十章……按照一般而言的我的渣速度來說……平均十天回一次家……但總不可能一天就寫三萬字……【默默跪地哭】

這篇如果字數多一些的話說不定數據會比雲端好很多呢……

雲端算是處女作(完結的)

何處安放是自己反複推倒重建架構的一個東西,雖然最後還是很渣。

原計劃下一本是《冰輪裔》但是回家翻了一下自己的世界設定背景構造,當即就偃旗息鼓了……還不是我現在能寫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一堆我還需要來整理。

于是開了一個新坑,寫原配和小三之間的故事……

總是說作者自己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東西感覺也不是很人道啊……

新書預告在下面======

文案======

周子媛賢妻良母這麽多年,從沒見過像葉錦那麽不要臉的女人,

她周子媛會教孩子會做飯,能文能武能擊退流氓在公司叱咤風雲。

可偏偏葉錦這個狐貍精一把就能抓住她的軟肋把她逼得走投無路。

如今小三也如此猖狂這是什麽世道!

她心中呵呵無數遍覺得自己要變成母豬了。

葉錦只是會輕笑着挽着她丈夫的手臂側過身來微笑

世人一看如同天使,她只覺得葉錦面目可憎應該下油鍋。

天生宿敵難以自棄,

她只看見葉錦雄糾糾氣昂昂拉起她來。

“死人臉你還不走麽?”

“……我女兒……”

“一并帶上。”

作者:這個的話……兩人之間的年齡跨度就不會像先前兩本那樣那麽大【其實也不算大……】

不過年齡段偏大一些【也不算特別大……】

文風會比較跳躍一些……比如前一秒還在咬牙切齒詛咒對方下一秒就在感嘆人生(……?)

作者不太會用修辭所以大概詞不達意一些……

放一小段兒就好了【哦對前面的作者君碎碎念中也放過一小段……】

“卧槽!”周子媛忍不住。

“老娘又沒有艾滋,你□□也沒用……”葉錦放開她,一聳肩側過身子把她迎進去。

“呵呵,你得艾滋豈不是遲早的事。”周子媛覺得狐貍精就是狐貍精,身上噴着的那股冷寂的香水氣味讓她覺得難受,大概是遮騷的吧……呵呵。

冷言冷語推過去,她就看見對面袒胸露乳王八蛋旁若無人地撣了撣身上的灰。

“我叫葉錦。”葉錦雙手插兜,周子媛斜睨她一眼,敞開地過分的衣領露出精巧鎖骨,上面紫紅色吻痕清晰可見。

她想暴走。

“呵呵。”周子媛笑。

======

葉錦在接到藍毅的電話之後差點兒把手機摔出去。

開玩笑,熊孩子要來做客……?她不如找根繩子兩腿一蹬自盡了事。

她向往自由喜歡流浪遠方漂泊,寫許多旅游稿子走遍名山大川和偏僻村莊,不怕毒蛇不怕蜘蛛蜈蚣也不怕流氓……唯獨只怕熊孩子。

并不擅長和孩子打交道,她覺得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交流,她和任何孩子都處于兩個位面。而從來都忽略她自己其實也是從孩子過來的。

考慮到周子媛皮笑肉不笑的可怖行經,她生怕那個叫藍岚的孩子得她母親幾分真傳,一個排山倒海把她轟成渣。

跟欺負周子媛一樣欺負藍岚?別鬧了,藍岚是藍毅的親生女兒,這份感情是無論如何都割舍不開的,周子媛就不一樣了,婚姻生活平淡如水到時候厭倦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忐忑不安心中如同千萬只伏地魔在作祟。

切着胡蘿蔔努力斟酌力道,然後反複彩排幼兒園阿姨的笑容。

終于,門鈴響了。

她滿臉微笑一臉溫柔地打開門,接着就看見了周子媛一張死人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卧槽!”

======

“還能不能好好走了?”

“能啊,你溫柔一點兒就行。”葉錦很無辜。

“……”

你見過哪個原配對小三溫柔如水嗎?我周子媛如此待你已經是上天賜福了好嗎?

冷笑一聲不想和那狐貍精搭腔,狐貍精也知趣不再多說,反而問了一個問題:“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周子媛停下腳步,左右端詳了一眼葉錦。

仔細斟酌很久,如果送到葉錦家,那麽勢必撞上藍毅他們……然後自己幾張嘴在身都說不清楚……

帶回自己家?呵呵她有毛病吧……把情敵帶回家裏溫柔侍候着?

一時間也為難起來,但現如今除了回家也無處可去。

狠狠白了一眼笑得十分燦爛的狐貍精,她深吸一口氣忍下了想要殺人的沖動。

======

【這幾段比較密集……然後我跨越幾段來放個不同的風格……

======

誰知道藍毅很快吃完,腦子發抽要去書房:“我去書房抽本書看。”

“啊……”周子媛覺得五雷轟頂,“你要看什麽書啊,我幫你拿。”

“啊,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他微笑着,覺得今天的周子媛有點兒不太一樣,周子媛覺得更吓人了,幹脆笑着扯謊:“藍岚好多兒童書都在那裏呢,我怕你找亂到時候孩子自己找不到,就推說借口不看了。”

藍岚當即很委屈,她看書從來都很自覺嘛,擡起頭剛想反駁一下,就看見媽媽對她使眼色,她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知趣閉了嘴。

“啊……哦。”藍毅覺得這是自己被嫌棄了的感覺,于是擺了擺手:“麻煩你了,拿《百年孤獨》。”

然後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緊接着就彈起來。

硌得慌。

他不偏不倚坐在了兩個瓶子上。

那倆瓶子剛好是葉錦的藥……用來抹的,一天兩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臀部,拿起那倆瓶子來,周子媛更覺得刺激了。

葉錦怎麽不收拾好……

心裏開始咒罵狐貍精不得好死給自己留個小型炸藥而且眼看就要爆炸。

“跌打酊……你受傷了?”藍毅看她,實在是沒看出哪裏傷着了啊,昨天傍晚來的時候還沒這倆東西呢……而心裏愈發愧疚起來。

“啊……啊,我上次不小心撞到辦公桌了,就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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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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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