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呦,松哥來了。”最先發現旬松的是後面墊底的幾位男生,他們正對着前面被女生圍繞的某人羨慕嫉妒恨。
“嗯,”旬松拿着鴨舌帽扇風,“怎麽就你們幾個,人呢?”
有人沖前面努嘴:“那不是嗎?”
“李強這個不要命的早跑沒影了,這麽熱的天還說要比賽,讓他自己比去吧。”
深知李強熱血本性的旬松笑笑沒說話。
“我們幾個比較佛系,不像某些人一樣有才有貌,就會讨女孩子歡心。”這位酸氣十足的是剛剛對孫英英獻殷勤失敗的男生,名叫汪傑。
“長得帥就是好啊,我看他們叽叽喳喳快半小時了到底有什麽可說的。”又一個男生發出疑問。
旬松直接道:“想知道過去聽聽不就得了,慫得你們,在這邊酸來酸去的有什麽用。”
幾個男生互相看看,覺得有點道理,于是幾人加快腳步追趕前面的人。
三班的女生要旬松形容一下就是屬于悶騷型,起初高一那會兒剛分到一個班,每當別班女生瘋狂路過他們門口偷看他的時候,三班的女生都還在矜持着。
興許是怕吓到旬松,又或者想突出自己的特殊,前一個月裏旬松和班裏女生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直到旬松漸漸露出真實面目,打破了女生們的男神幻想,三班女生才開始解放了天性。
而現在對喻帆的流程和當初對他簡直如出一轍,第一天只敢暗地花癡連走近點都不好意思,而他們班門口又開始出現了一波又一波巡回觀摩隊伍。
不過現在,喻帆的劇本好像加速了。
剛剛走近,幾人就聽到了女生們快樂的笑聲,分明中間那人什麽都沒說,但她們還是笑得很快樂。
“聊什麽呢?”旬松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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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人回頭,對着旬松露出弧度好看的嘴角:“秘密。”
當事人猛然出現,把女生們吓得不輕,紛紛附和:“沒錯,秘密。”
這下又把幾位男生酸得夠嗆。
“切。”旬松不屑,看一眼她們空空如也的雙手,“姐姐們,你們是不是忘了來這裏幹嘛的?聊天的?”
終于找到場子的幾位男生也開始附和。
“對呀,說好的撿垃圾呢?”
“說得冠冕堂皇,就是過來玩的吧。”
孫英英臉有些紅開口:“我們看主幹道沒多少垃圾,想進了山裏再開始。”
他們現在還在進山的主幹道,還沒有真正進入山區。
“借口吧。”
“汪傑,沒事找事是不是?”有女生開始不滿。
“就事論事而已。”
就這樣雙方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當然仔細聽和小學雞互啄沒什麽兩樣。
因為不是假期周,景區并沒有多少人,一路上就他們這一群最顯眼,整個景區就像被他們包場,打打鬧鬧的毫無顧忌。
進了山林區域,路邊的垃圾果然慢慢多了起來,小學雞互啄告一段落,孫英英帶着女生隊伍開始拿着垃圾袋邊走邊撿。
耳朵終于清靜了不少,旬松心情up,拎着垃圾袋幹得愉快又賣力。
走過一段平緩的臺階,再往上的路便曲折起來,垃圾散布的位置也多是犄角旮旯,衆人的步伐都慢了不少。
“這邊樹底下有個。”
“哪裏?”旬松歪着腦袋看。
“這兒。”
在幾塊碎石頭下壓着一個煙盒,旬松拿着樹枝做的夾子把它夾進了垃圾袋。
“那兒還有一個飲料瓶,還有這裏。”某人指揮的愈加盡興。
彎腰賣力的旬松:“......”他擡頭看向只拎個垃圾袋腰都不彎一下的人,“少爺,您看我這活幹得還行嗎?一個月開我多少錢啊?”
繼續找垃圾藏身地的喻帆滿臉無辜:“合理分工只是為了提高效率,你不滿意我們可以換一下。”
“切,鬼才要跟你分工。”旬松快走幾步想離他遠一點。
“同學們,”孫英英站到了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對着後面的人喊,“現在前面有兩條路,一條是木梯好走一點,一條要從那邊的石壁繞,陡一點,我們女生想走木梯,你們想走石壁的男生在群裏統計一下,結伴走,小心不要走散了。”
“好的班長,我陪你走木梯!”汪傑在後面狗腿喊。
旬松掏出手機在接龍後面點了加一。
喻帆挑眉看他:“你不走木梯?”
“我為什麽要走木梯?”旬松莫名其妙。
“......”喻帆擡頭示意前面的人,“李強說你......”
旬松笑出聲:“請不要讓我懷疑你的智商,李強的鬼話都信你是失了智嗎?”說完他跟上了去石壁的同學隊伍,“你要去就跟上,慫了就自己去木梯,別跟個小孩一樣還讓人陪。”
喻帆:“......”看在剛免費聽了他不少八卦的份兒上他不跟他計較。
他們爬的山以曲折蜿蜒出名,山其實不高,但上山走的路程要比很多比它高的山要長很多,故名為九曲山,旬松他們走的便是那條最長的路。
旬松小時候經常來,近幾年沒怎麽來,發現很多道路又經過了翻修加固,比以前好走了許多。
“之前這裏有個小水潭來着,我們最喜歡過來喂魚,怎麽沒了。”旬松看着面前的空地有些失望。
“你們是誰?”
“多了去了。”旬松随口道,神色有些落寞,不想多說什麽繼續往前走。
“松哥!”李強的聲音傳來,旬松擡頭看,這人在兩人上方的亭子裏露着個腦袋揮手,“這裏!快來!”
亭子所在的地方是半山腰一處挺大的平坦區域,這裏建着幾間祠堂一般的建築,實際上裏面都是賣各種紀念品的,游客多的時候周圍還會有賣吃的飲料的小攤販,通常賣相很一般,價格很暴力。
作為先頭部隊的李強三人已經拿着自帶的零食在亭子裏歇了好一會,看到石梯上來的兩人喊:“怎麽就你們兩個,他們呢?”
“女生走的木梯,其餘的不知道。”旬松回,“大概走的另一條近點的。”上山的路不止兩條。
“慫貨。”李強哼一聲,為自己的勇敢得意,“你們歇着吧,我先去上邊喂魚了。”他要當第一個到達山頂的,即使他走的是最長的路線。
“喂魚?”旬松疑惑,“魚不是沒了嗎?又有新建的魚池?”
李強納悶回:“魚不就在那裏嗎?你是有多久沒來了松哥?”
繞過祠堂,轉到山後面,汩汩的清泉順着石縫蜿蜒而下,彙進清澈見底的池塘,池塘裏五顏六色的游魚活潑地游來游去,種類比幾年前見到的多了不少,但地方确實是記憶裏的地方。
“原來在這。”旬松喃喃,拿着池邊的魚食撒進池塘,看着小魚們一擁而上搶食。
一旁的喻帆伸手:“給我一點。”
“不會自己拿嗎?”
喻帆直接伸手從旬松手裏拿。
“啧,”旬松躲開,“我自己都不夠用。”說着彎腰又拿了一包遞給懶到極致的人。
接了魚食的人走遠幾步拆袋子,手一哆嗦大半袋進了水,池子裏多半的魚一擁而上,旬松這邊瞬時空了。
“艹,你故意的吧?”
喻帆:“我說不是你信嗎?”
看兩人這要把魚一口氣撐死的架勢,李強沖後面兩人招招手決定先走一步,他可是要當第一的男人,時間不能浪費在這麽無聊的事上。
“強哥,松哥好像和學霸很熟的樣子,他會不會傍上學霸就把我們給抛棄了啊。”拉開距離後,小眼鏡開口道。
李強:“呵呵,你覺得松哥是這種人嗎?”
“可是學霸學習比我們好,長得還比我們好看,我姐姐常跟我說,帥哥就應該和帥哥在一起......”
李強:“歪理,松哥是看臉的人嗎?”
另一個一直沉默的聲音響起:“松哥确實不喜歡美女。”
“是吧,這幾年追她的美女這麽多你看他離我們而去了嗎?”
“但是帥哥就難說了,畢竟以前遇到的都是醜男。”
“艹,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們班女生看到我們打架時為什麽會發出奇怪的笑聲嗎?”
“......”
“......”
三人深深地為旬松擔憂着,但這并沒有影響李強以飛快地速度向山頂進軍。
“強哥,”眼鏡上氣不接下氣,“我是真的不行了,你繼續,不用管我們了。”
李強指指他們:“下次再不跟着我去健身就打死你們。”
可即使李強全程以強健的體魄和超凡的毅力高歌猛進,到達山頂時還是看到有人先到一步。
“松哥?!你們是飛上來的嗎?”李強看着坐在終點站亭子裏的人滿臉難以置信。
旬松坐在木凳上架着一只腳,翻個白眼,臉上寫滿了不想說話,指指一旁站着的人:“問這位少爺。”
剛做了錯事自知理虧的人開口溫馴了些許:“對,就是飛上來的。”
一頭問號的李強在看到旬松運動褲下通紅的腳腕後變成了急切的關心:“你受傷了松哥?怎麽回事?是不是這孫子陰你呢?”
喻帆輕呵一聲,旬松沖着李強伸手:“廢話少說,包裏有藥嗎?”
李強出門游玩随身必帶跌打損傷藥膏。
“對,有噴霧,我給你拿。”李強放下背包掏出噴霧,對着旬松開始發腫的腳踝猛噴一通,“到底怎麽回事,都快腫了,你們怎麽不直接下山還上來幹什麽?”
為了游客方便,高難度道路旁都設有纜車,以便高估自己的游客适時選擇放棄。
旬松繼續翻白眼。
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
喂完魚的兩人順着山路繼續前進,後半段的道路越發險峻,坡度直線上升。
為了增加趣味性,景區在最險峻的地方設了一小段九十度垂直的鐵索橋,當然在一旁也相應有條坡度沒那麽陡的路線。
許久沒來的旬松看到鐵索橋十分懷念,咋呼着要去爬,喻帆顯然沒有這個興趣,打算從另一邊走。
“要不要比賽?”旬松喊住已經擡步的人。
喻帆回頭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你有必勝的決心嗎?”
“看不起誰呢,你以為你那條路好走嗎?”
喻帆不理他繼續往另一邊走。
還沒系好安全繩的旬松喊他:“耍賴啊你,我還沒開始!”
等旬松系好安全繩,喻帆已經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心急的旬松抓了鐵鏈便往上沖,可山間潮濕,鐵鏈上并不幹燥,沖得有點猛的旬松只覺腳下一滑,接着一股酸脹的酥麻感從腳尖傳到了整條大腿。
旬松看着僅有幾公分的終點還想再掙紮一下,結果忽然停下的手臂也跟着酸脹起來,使不上力氣了。
完蛋玩意,抽筋了。
等喻帆走到鐵索橋的上方,旬松還挂在鐵鏈上不上不下。
“喂,你在cos山猴嗎?”蹲在護欄邊的人低頭看着山猴的發旋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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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