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旬松說的懲罰自然是理平頭這件事,這麽好的機會,他當然要親自動手。
對方繼續一言不發出了門,也不知道聽到還是沒有,旬松切一聲,打算他不去也要把他給綁過去。
收拾好東西他蹭着李強的車子回家,結果兩人在校門口被許慶天給堵住。
旬松大腦迅速回顧這幾天,除了被逼無奈翻了個牆,他這幾天簡直乖成了模範生,難道是逃課的事敗露了?
“主任,怎麽了?”李強開口問,他這幾天沒了旬松的帶領,也都在老老實實上課,除了偶爾遲個到......
許慶天看着兩人面色嚴肅,然後把目光放在旬松身上開口:“跟你媽說抽時間過來一趟。”
旬松:“主任,我這幾天連個遲到早退都沒有......”
許慶天打斷他的話:“讓你叫就叫,哪兒那麽多廢話。”
旬松:“......”
路上的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旬松:“完蛋,許青天不會真的看上我媽了吧?”
許慶天離婚多年,這件事在三中不是什麽秘密。
......
今天蔣女士難得在家,正窩在沙發上看韓劇。
“你怎麽回來了?”聽到動靜的蔣女士擡頭道。
旬松:“......”聽聽,這像是一位母親對好不容易回趟家的高三兒子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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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做飯呢,你自己把冰箱的菜熱熱吃吧。”說完蔣玉蘭女士又将目光移回了電視機上。
旬松換上鞋扔下書包邊向廚房走邊通知他媽:“恭喜蔣玉蘭女士,獲得許慶天先生的邀請一次,請下周抽空赴約。”
被打擾看劇的蔣女士早已經寵辱不驚,随手把手裏的紙團扔向廚房:“整天沒點新鮮事,出去別說是我兒子。”
動作娴熟地熱好飯菜,旬松把菜擺好時,沙發前的蔣女士已經跟着電視裏的女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卧槽,他怎麽能這樣,我要殺了這個男主,是人嗎?”
旬松放棄了喊她一起吃的想法,自己摸了筷子自己吃。
還沒吃完,哭累了的蔣女士聞着香味坐到了餐桌前,開始對他唯一的兒子展示母愛:“你今年高三了是不是?”
旬松夾一筷子菜點頭:“沒錯,我年邁的母親大人。”
下一秒,蔣女士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旬松,高三了,第一周你就被請家長?”反射弧可繞地球兩圈的蔣女士大着嗓門道。
“媽......已經是第二周了。”旬松撫額,“而且我這周表現特別好,我學習學得黑眼圈都出來了,誰知道許青天抽得哪門子的風。”
“閉嘴吧你,我還不知道你。”深刻了解自家兒子尿性的蔣玉蘭繼續道,“已經高三了還這副樣子,這次我可要好好跟許主任聊聊。”
“你上次數學考多少分來着?”蔣玉蘭忽然道。
察覺到他媽的間歇性母愛光環又起來了,旬松加快了扒飯的速度。
“啧,吱聲啊你。”
旬松抹嘴放下筷子:“媽我吃飽了,我去店裏了。”
“店裏停電了你去幹嘛?”
旬松:“怎麽到處停電?有個客人約好了。”
“約好了也沒辦法,沒電你用什麽給人家剪?”
“我記得有個充電的推子來着。”旬松一邊穿鞋一邊道,就算停電他今天也要把喻帆那點頭發給推了。
“早不知道哪裏去了。”蔣女士添一碗飯損道,“随你,實在不行就用小刀削呗。”
旬松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怎麽讓他媽長了一張嘴。
到了樓下旬松等了一會兒,拿着手機糾結着要不要發個消息問一下某人出門了嗎,然後就看到喻帆拎着一袋子垃圾拐到前面的垃圾桶前丢了,接着轉身朝他走來。
剛剛扔掉的垃圾裏,旬松看到了好幾個外賣盒,沒忍住問了出來:“你不會在家天天吃外賣吧?”
對方掀掀眼皮看他一眼,終于開了尊口嗯了一聲。
旬松看着他那別扭的樣子沒忍住勾了下嘴角,他感覺這人的情商就是個小孩子,頂多三歲半。
“外賣吃多了不好,”旬松沒話找話,“你可以學着做點簡單的,你這智商肯定一學就會。”
下一句喻帆原形畢露:“管我。”
旬松:“......懶得管你。”他暗罵自己多嘴,這人就是不識好歹。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理發店,旬松開了鐵閘門,摸着牆角想開燈,才忽然想到這邊沒電。
“算你運氣不好,”旬松又開始沒話找話,“停電了,今天只能摸黑給你剪了,所以啊......”
旬松在最下邊的櫥子裏找到一個包裝盒打開:“所以今天如果發揮不好,你也多多包涵。”
剛在椅子上坐下的喻帆:“......”
這會兒天還早,店裏還有點亮光,喻帆從鏡子裏看到旬松從一個盒子裏掏出個東西,然後按了一下,那東西發出震動的聲音。
“還有電,挺幸運。”旬松開始撸袖子,“來吧,好好再看一眼你的發型,一會兒就全沒了。”
喻帆:“你用嘴理發嗎?”
“......”旬松反應了一瞬,覺得自己母親大人的提議好像很不錯,真想削他。
他比劃兩下手裏的推子回:“勸你現在對你的理發師客氣點。”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理發師的道理不懂嗎?
“起來,洗頭。”旬松踢一腳凳子。
沒電熱水器自然也不能用,這都難不倒旬松,他去隔壁借了兩壺熱水,用手調好水溫沖坐着的人道:“躺下。”
喻帆後仰躺倒,看一眼上方的人閉上了眼,這模樣仿佛任人宰割的羔羊。
旬松欣賞了片刻他這副難得的模樣,然後上手開始給他洗頭。
一邊洗旬松一邊想,為什麽他受懲罰反而是自己在給他服務呢?
躺着的人忽然出聲:“不要抓。”
旬松:“什麽?”
“你的手,”喻帆不耐煩道,“不要撓來撓去。”
旬松地鐵老人看手機:“不撓兩下你這頭洗得有什麽意義?難道你洗頭從來不抓嗎?”那簡直太可怕了。
喻帆耳朵透着不明顯的紅:“......我早上剛洗過。”他自己洗頭當然會仔細洗幹淨,但他才發現別人給他撓頭皮會這麽癢,癢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上次也沒這麽癢呢,難道他早上沒洗幹淨?
“早說嘛。”旬松撩着水給他沖幹淨洗發水,然後用毛巾包着他的頭擡起來,“等下再沖一遍。”
旬松就着擡着他腦袋的姿勢放了水,然後彎腰夠地上的熱水壺,彎腰的瞬間帶起上衣,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直沖喻帆眼底。
覺得嗓子有點幹,喻帆清一下嗓子:“有水嗎?”
旬松調好水溫帶着他躺下:“叫聲爸爸就有。”
喻帆不說話了。
洗完頭發兩人移步鏡子前,旬松拿了推子準備大展拳腳,忽然想到什麽道:“哎呀,看着我的作品要沒了怪可惜的,要不要給它拍張照紀念一下?”
不待喻帆回應他便掏出了手機對着鏡子拍了一張,還好心地在喻帆耳後比了個兔耳朵。
在喻帆凝視的目光中收起手機,旬松終于開始正式幹活了。
伴着推子嗡嗡的聲音,一縷烏黑的頭發落在地上,鏡中人劉海瞬間缺了一塊,旬松的肩膀開始抖。
看着身後人忍笑的模樣,喻帆受不了地閉上了眼睛。
“對了,”旬松忍笑開口,“你喜歡皮卡丘嗎?”
覺得他沒什麽好事的喻帆:“不喜歡。”
然後就聽身後人道:“那可太好了。”
嗡嗡的聲音終于停歇,旬松的肩膀從開始抖到結束。
“喂,”旬松點點他的肩膀,“睜開眼看看吧。”他的聲音有點郁悶,完全沒有剛開始的興奮。
喻帆睜眼,看到了鏡中自己的新發型,挑起了眉。
鏡中人的眉眼是偏清秀的形狀,平時留着劉海顯得溫柔許多,如今劉海徹底不見,露出了整個額頭,軟軟的頭發全都立了起來,眉眼添了份淩厲,毫無疑問,這不是懲罰,而是福利。
覺得自己又把自己坑了的旬松滿臉喪氣,他這是為了個什麽呢?明明是懲罰,完全沒達到懲罰效果不說,自己還平白又給他服務了一遭,簡直蠢到家了。
郁悶的旬松把海綿扔給他:“自己擦。”小爺不伺候了。
喻帆此時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聽話地拿着海綿自己擦了兩下,然後摘了圍布起身:“多少錢?”
旬松不耐煩:“無價,趕緊走。”他現在不想看他的臉,看一眼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看見旬松不高興,喻帆反而彎起了嘴角,他伸手揉一把某人炸毛的腦袋:“謝了。”然後在某人跳腳前出了門。
“卧槽......”旬松又踢一腳椅子腿,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洩,他伸手把自己頭發揉得更亂,他真的是傻逼嗎?
兜裏的手機發出提示聲,有消息進來,他煩躁地掏兜,看到消息才想起來今天還有個約。
秦源——松哥,今天有時間嗎?
說是約不夠準确,确切說是還有個人情要還。
這個人情還是因為喻帆而欠下的。
為了帶喻帆逃課他找了隔壁班的人幫忙,忙自然不能白幫,對方的條件就是讓旬松帶他游戲上分。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旬松自閉了。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情玩游戲,便跟對方約了明天,之前因為在學習已經一推再推,還好對方很好說話,很爽快便應下了。
旬松拿着手機咬咬後槽牙,覺得絕不能便宜了喻帆這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謝謝541的雷,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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