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倉促的分別總會讓人有一種很快就會重逢的錯覺, 但是事實往往與之相反。

易瑾白的單曲成績斐然,接着江湖公司收購緋月音樂公司,将易瑾白簽入, 接着她為高舟舟唱的插曲也掀起了不小的熱度, 之後在公司的重金打造之下,推出了易瑾白的第一張專輯, 更有多位大咖助陣, 銷量在一衆新人中一騎絕塵。

易瑾白這個名字,在這一年裏開始為人所熟知, 同時,《星際大戰》新版的爆火也遠遠超出了預期, 接着,電子産品新一代的改革在所有人不知不覺中,開始滲透到方方面面。

A市今年的雪出奇的少,一直到除夕夜了,才零零星星飄下來些雪花, 易瑾白站在卧室的窗前,手裏是溫熱的茶,距離徹底失去江水雲的消息已經過去了四個月, 那時候是初秋,現在已經到了深冬。

沈雲逸當時跟自己說, 江水雲歸期不定, 最短一個星期, 她數着日子等, 現在多少個星期過去了, 什麽也沒有。

快過年了, 家裏的阿姨也都回去了, 偌大的房子裏空空蕩蕩,每天站在窗前看着那一成不變的風景成了易瑾白的習慣。

“叮!”

手機響了一聲,易瑾白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工作的那部手機,有人發來了新年祝福。

從簽約公司以後,易瑾白重新買了一個手機,用的新的賬號,列表裏的人滿滿當當,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消息經常會很多,同時以前那部舊手機的消息卻越來越少,但是易瑾白卻更習慣用舊手機。

正這樣想着,舊手機也叮了一聲,易瑾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手中的茶晃出來一些,燙了一下手她都渾然不覺,放下茶杯去拿手機,拿起來才發現,那是劍芒他們發過來的新年祝福。

已經好久沒有劍芒他們的消息了,不過卻也時常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江水雲離開後,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唱衰中,神跡戰隊再一次站了起來,用實打實的成績給了那些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易瑾白也很為他們高興,只不過他們都太忙了,神跡戰隊的人訓練和比賽一刻也不敢耽誤,易瑾白的行程也排得滿滿當當,一開始偶爾會發個消息恭喜一下,後來消息也漸漸少了。

回了他們的消息,易瑾白放下手機,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依舊沒有任何的新消息,有的只是自己的自言自語。

易瑾白又找回了以前的習慣,寫出新歌或者偶爾興起彈一段,或者嘗試了一種新樂器,都會發給江水雲,像以前一樣,只是現在她不會在忙完後,就能看見江水雲的回複了。

說失落,也确實有一點,但是已經這麽久了,她也已經習慣了。

關上手機,易瑾白重新回到窗前,那杯茶已經有點涼了,抿了一口,還是拿去倒了。

刷了杯子,易瑾白看了一眼外面黑下來的天色,從冰箱裏拿出速凍餃子,阿姨走之前倒是說要幫易瑾白包些新鮮的放進冰箱裏吃,但是易瑾白拒絕了,讓阿姨早些回家,反正冰箱裏的速凍餃子也是一樣的。

煮了一碗餃子,易瑾白剛放在桌子上,外面的煙花炸響了,彩色的光照進房子裏,也多添了些熱鬧的年味。

易瑾白看着外面出神,手機的鈴聲又把她拉了回來,看了一眼,是沈閑打來的。

“新年快樂,”接通電話,對面傳來沈閑的聲音。

“新年快樂。”

易瑾白禮尚往來,或許是認識的時間長了,對于沈閑的那種偶像濾鏡也漸漸淡了,兩個人相處反而更像是平常的朋友,比一開始認識的時候還疏遠了一些。

“今天晚上你會看春晚嗎?”

沈閑似乎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閑聊。

易瑾白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七點多,“不看,和我的作息有些沖突。”

“那還真是挺遺憾的,聽說今年的春晚還不錯,你今天還是八點休息?不守歲?”

“嗯,沒有這個習慣。”

“今天環城廣場有個跨年活動,還挺熱鬧的,我現在和幾個朋友在這邊呢。”

“是嗎?我沒注意,那你玩得開心。”

認識這麽久,易瑾白也大概了解了,沈閑朋友還是不少的,而且很多都是和他差不多家世能力的,堪稱最頂級的那一小撮人,沈閑之前也想将易瑾白介紹給他那些朋友,但是易瑾白拒絕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認識了反而尴尬。

沈閑那邊頓了一下,“好。”

易瑾白應了一聲,挂了電話,坐在餐桌旁,吃完了那碗餃子。

以前江水雲也給她下過這樣的餃子,只是可能餃子不同,吃起來味道也不同。

吃完洗了碗,易瑾白上樓回了卧室,時間已經快八點了,洗漱過後,準時上床睡覺。

外面的煙火熱鬧好像和她隔離開來,這好像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

也許是易瑾白睡得并不怎麽安穩,也許是十二點的煙花太響,吵醒了她,睜開眼,易瑾白看着外面重新炸開的煙花,摁了摁眉心,剛準備起身去把窗簾拉上,卻看見了手機亮着的屏幕,是那部舊手機。

易瑾白感覺自己的心髒瘋狂跳動起來,一種篤定的預感讓她瞬間睡意全無,連忙拿起手機,是一個未知號碼的來電。

摁下接聽的手都有些顫抖,易瑾白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機放在耳邊,她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新年快樂。”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的一瞬間,這些日子表面上的平靜被徹底打破,酸澀的眼淚幾乎瞬間滾了出來,易瑾白甚至發不出來聲音,嘴唇顫抖了一下,才勉強帶着一點哭腔說出話來,“新年快樂。”

江水雲聽着手機裏的聲音,愣了一下,擡頭看向那個昏暗光線的卧室,“下來,我在門口。”

這六個字讓易瑾白有些失态,從床上赤腳撲到窗戶邊,但是外面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不過她顧不得那些了,應了一聲後,連外套和鞋子也來不及穿,一路跑了下去,打開門迎着淩冽的北風,單薄的衣衫被瞬間穿透,她卻好像毫無所覺,一直到了門口。

隔着栅欄的鐵門,易瑾白看見了站在門口雪地裏的那個黑影,江水雲摘下頭上的帽子,當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一切好像都變成了天邊的煙花。

江水雲看着易瑾白單薄的衣裳和赤着的腳,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易瑾白打開了門,跑着撲進了自己懷裏。

來不及多想,伸手把人接住,江水雲安撫地拍了拍易瑾白的後背,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先将人裹進懷裏抱了起來。

懷裏的抽泣聲讓江水雲什麽話都咽回了肚子裏,她什麽也不問了,靜靜地等着易瑾白的情緒平靜下來。

易瑾白過了好久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态,羞得低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本想撤開一步,才發現現在自己整個人都在江水雲的衣服裏,頓時整個人都紅透了,帶着一點委屈的聲音很低。

“你怎麽回來了?”

江水雲看着易瑾白的情緒穩定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偷跑回來的,冷不冷?”

“啊?”易瑾白被吓了一跳,但是接着反應過來肯定是江水雲逗她,往周圍看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陰影裏站着一排的人影,還有幾輛漆黑低調的車。

周圍竟然站了這麽多人!

易瑾白把頭埋進江水雲的懷裏,所以說她剛才那個丢人失态的樣子所有人都看見了?簡直是活不下去了!

江水雲看着自己懷裏的鹌鹑,臉上露出了些笑意,抱着人往房子走去,本以為幾個月不見,易瑾白的膽子大了不少,卻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臉皮也是一樣的薄。

“你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被江水雲抱着走,易瑾白微微掙紮,雖然剛才已經夠丢臉了,但是她依舊不能做到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江水雲這樣抱回去,這也太羞人了。

“連鞋都沒穿,你的腳鐵做的?”

江水雲抱得更緊了一些,以免把易瑾白扔下去,靴子在雪上留下了一行足跡,接着又被落下的雪掩埋。

回到溫暖的室內,江水雲才将整個人快鑽進地縫裏的易瑾白放下來,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随手挂在門口。

“你……”

易瑾白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想要說什麽,就看着江水雲坐在玄關處脫下那雙長靴,換上拖鞋後,拿了另一雙拖鞋走到自己面前蹲下身。

“我可以自己換!”

易瑾白腦子一抽,脫口而出。

江水雲笑着把拖鞋放下,站起身來敲了一下易瑾白的腦門,“穿上,你腳上有鞋嗎?”

意識到自己再一次犯蠢後,易瑾白真想也敲自己一下,今天晚上腦子是忘帶了嗎?怎麽老是幹一些蠢事?

易瑾白穿上鞋,江水雲才伸手擦去易瑾白眼角隐約可見的淚痕,“見到我哭什麽?”

江水雲今天其實不應該回來的,她的任務确實是完成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事情交給別人都已經沒有問題,大概是在元宵前後,她就能正式公開身份,因為到時候,就是整個華國宣布進入全息時代的時候。

或許是有些陰差陽錯吧,江水雲在聽見同事說起回家過年一事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易瑾白的身影。

過年這回事在江水雲的印象中并沒有多大的重要性,因為前世打仗,太空也不會講究什麽過年不過年的,幾乎每一次過年她連是什麽時間都不知道,偶爾幸運遇上休假,也大概率是和老師一起研究新的機甲科技之類的,她的老師從不過任何節日,甚至包括生日什麽的,這也導致江水雲也是這樣。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麽改變,這次的過年江水雲也沒有任何的打算,只是想起易瑾白的時候,她忍不住想起,易瑾白的每一次過年,好像也是孤身一身。

在這個合家團圓的日子裏,像她們這樣的人很少,所以在熱鬧的氛圍中,就會顯得格格不入。

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刺痛了自己的哪根神經,江水雲就這樣鬼使神差地跟上面申請了回家過年,挺荒唐的一個借口,但是上面還是批準了,并且連夜調了保護江水雲的人,一路把人護送了回來。

因為申請的時間有點晚了,緊趕慢趕,最後來到這裏的時候也已經深夜了,江水雲站在門口,本來只是想打電話跟易瑾白說一聲新年快樂的,但是在聽見易瑾白的哭腔時,她改變了主意,并且慶幸自己這頭腦抽風的決定,最起碼,在這樣的時候,她能說一句我在這裏,而不是遠隔千裏的蒼白安慰。

等看見易瑾白飛奔出來的時候,江水雲承認,她對于自己說走就走的行為有了那麽一點後悔。

坐在溫暖的房子裏,暖洋洋的燈光下,江水雲看着眼前的人,再一次慶幸自己選擇了回來,雖然行為看上去有些傻冒,但是事實證明一切都值得。

易瑾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聽見江水雲的聲音,看見江水雲的時候為什麽會哭,明明一個人過年這回事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麽,當初沒有江水雲的時候,她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

看着眼前的江水雲,易瑾白的眼眶又紅了。

江水雲慌了神,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看着那雙濕漉漉又黑白分明的眼睛,連忙将人攬進懷裏,“不問了不問了,我在這呢。”

“我也不想哭的,我一點都不想哭。”

易瑾白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自己不争氣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江水雲的手背上,頓時又急又委屈。

或許易瑾白不知道,人是可以很堅強的,能夠受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這種堅強在遇到依賴的人時,就像是冰雪遇見了暖陽,會在一瞬間化成水。

江水雲手忙腳亂地給易瑾白擦着眼淚,哄了半天,總算是将人哄好了,頓時半句話不敢多說了,要是等會再讓易瑾白這樣哭一次,她可真是先心疼死了。

“你當初走的時候,都沒有跟我說一聲,你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或許是今天晚上的臉丢得已經夠多了,易瑾白反而不管那麽多了,擦着自己的眼淚,靠在江水雲的身上,開始算舊賬,從一開始,一件一件地算。

江水雲想起來這事也挺無奈的,“我真的很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當時我覺得可能你和沈閑會是很好的選擇,既然這樣的話,我……”

江水雲的話這次還沒說完,就被易瑾白打斷,“沈雲逸果然沒猜錯,你就這麽一廂情願地認為我和沈閑是一對,所以你就能丢下我離開?你就不會問問我嗎?”

易瑾白難得強硬的語氣讓江水雲啞口無言,“這件事是我的錯,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江水雲的示弱讓易瑾白本來的氣憤憑空消了不少,但是還是委屈,“我和沈老師壓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他是很崇拜,是把他當成我在音樂道路上的榜樣,但是這和情愛什麽的,壓根不沾邊。”

易瑾白看着江水雲點頭,語氣又軟了下來,“我也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一開始沒有跟你說清楚,還讓你誤會了,所以這也是我的錯。”

“我們就不要計較是誰的錯了好不好?”江水雲有些哭笑不得,她想起來了自己離開之前跟易瑾白兩個人,也是因為沈閑和沈雲逸的事,兩個人都覺得是自己的過錯,然後不斷地把錯攬到自己的身上,最後也沒有一個結果。

江水雲看着易瑾白的眼睛,“誰對誰錯有時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決問題,你看,像現在這樣說開了,問題解決了,一切就沒事了,誰的錯并不重要。”

易瑾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江水雲看着易瑾白,等着她接下來的話,但是易瑾白同樣也看着江水雲,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空氣一時陷入安靜。

江水雲微微挑眉,“所以呢?”

“沒了啊。”

易瑾白眨眨眼,她覺得該說的好像都已經說完了啊,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了吧?

江水雲一時有些扶額,“好吧,那新年快樂,我先回去了。”

說完,江水雲真的去拿外套,真的要走的樣子。

易瑾白伸手拉住江水雲的胳膊,“怎麽這麽快就要走?”

“我說了,我偷跑出來的。”江水雲把外套搭在胳膊上,回過身來看着易瑾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易瑾白覺得自己再信江水雲的這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輕哼了一聲,“你又騙我。”

“好了,不騙你,”江水雲揉了揉易瑾白的腦袋,“我就是回來看看你,那邊的事情确實還沒有結束,我真的還要再回去,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易瑾白看着江水雲,拉住她胳膊的手并沒有放開,“真的要走?”

“嗯,你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江水雲點點頭,其實她并不需要這麽着急,是真的要回去,但是明早再走也不遲,只是她壞心眼,想聽易瑾白把早就該說的話說出來。

易瑾白似乎是看着江水雲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後才趁江水雲不注意的時候,拉着江水雲的胳膊讓她往這邊傾斜,然後快速地親了一下江水雲的唇。

這蜻蜓點水的一下讓江水雲腦袋有點懵了,她後知後覺地抿了一下嘴,然後看着親完就想跑的易瑾白,伸手把人拽了回來,“就這樣?”

易瑾白覺得這已經鼓足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勇氣了,雖然再江水雲沒有回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心裏排練了無數遍,要怎麽樣跟江水雲解釋自己和沈閑之間的事情,要怎麽樣跟江水雲說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是現在人就站在她面前,那些話好像憑空從她的腦子裏消失了。

解釋是已經解釋過了,但是剩下的話卻被她選擇性地遺忘了,直到聽見江水雲又要走,而且這次一走,還是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那沖上頭的熱血在最短的時間采取了最有效的辦法。

易瑾白通紅着一張臉,雖然很想擡起頭跟江水雲說清楚,但是理想和現實總歸還是有差距的,她現在整個人都快熟了。

江水雲看着眼前快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當小烏龜的易瑾白,心裏也是無奈,不過沒關系,這也已經夠了。

将手裏的外套扔到旁邊,江水雲撈起易瑾白用力低着的頭,低頭主動吻了上去。

這個吻讓易瑾白有些措不及防,但是心髒的跳動已經讓她的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依靠心裏最真實的選擇,伸手環住江水雲的腰身,閉上了眼睛。

易瑾白的表達簡單,江水雲的回應也同樣簡單,在唇齒相依的時候,所有的心意已經不言而明,這種最原始的溝通,讓她們兩個感情上的笨蛋總算不用因為言語的貧瘠而發愁。

天邊炸響了一個巨大的煙花,透過窗戶那七彩的光芒蔭罩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江水雲放開了易瑾白,這次易瑾白卻沒有再低頭,擡起眼對上了江水雲的視線。

江水雲的手和易瑾白的手十指相扣,“我們在一起吧。”

沒有什麽情話,江水雲現在的腦子裏也只有一片空白,她甚至在腦子裏出現了煙花爆炸的方程式,亂成這個樣子,她還能找處這麽一句,已經是奇跡了。

易瑾白用力地點點頭,這是上天給她們的機會,她覺得自己好像說不出來話,但是好在,肢體一樣能表達她們的心意。

确定了關系後,江水雲和易瑾白兩個人坐在房間裏,看着外面不斷炸響的煙花,不得不說,都有些緊張,這種關系的突然轉變,她們還需要适應一下。

突然江水雲想起來件事,她給易瑾白買的花忘門口了,“我給你帶了花。”

易瑾白疑惑地看着江水雲匆匆出去,片刻後抱着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出現在自己眼前。

“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個玫瑰莊園,順便給你買了一束花。”

江水雲将花放進易瑾白的懷中,耳朵偷偷紅了起來,以前也送過,這次倒是和以前感覺格外不一樣。

“只是順便?”

易瑾白抱着花,臉上是掩藏不住的笑容,這麽冷的天,順便路過一個還有這種鮮花的莊園,怎麽就這麽巧?

江水雲的耳朵紅得滴血,确實不是順便,她去了花店,但是花店已經關了門,所以她特意拐了個彎,繞道去郊區找到了花店老板說的莊園,選了開得最好的花,在車裏親手包好,本來打算放在門口的,但現在更好。

“不是順便。”

江水雲承認了,易瑾白滿足地嗅了嗅懷裏玫瑰的香氣,送了這麽多次花,總算到紅玫瑰了。

易瑾白趁江水雲沒注意伸手拿起旁邊的手機,“江水雲。”

“嗯?”

江水雲條件反射看向身邊的易瑾白,同時易瑾白踮起腳親了一下江水雲,按下快門,這一刻定格在了手機上。

江水雲這才反應過來,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時機正好,在玫瑰花的後面,是一對接吻的戀人,身後的窗外,剛好是炸開的煙花。

易瑾白心滿意足地拿着手機抱着花跑上了樓,江水雲眼底柔成了一灘水,果然有了名分,就是不一樣了。

江水雲去幫易瑾白把花插進花瓶裏,擺在了卧室的窗前,外面的煙花已經停了,春晚也早就結束了,都該休息了。

作者有話說:

我的全勤啊,就這麽離我而去了!【捶胸頓足,撒潑打滾】感謝在2022-06-15 23:59:04~2022-06-17 00:23: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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