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直到傍晚時分, 離憂也沒給林丘打通電話,正在離憂納悶的時候,病房的房門被敲響。

薛敏和楊明軍剛走, 不可能是他們, 這個時間也不會是醫生和護士。楊海清以為又是季家那群人,直接起身走向門口, 伸手拉開了房門。

門口站着六個陌生人,三男三女, 楊海清一個也不認識, 以為他們又是來找離憂麻煩的網民,心裏不禁多了幾分警惕,擋住門口的位置說:“你們找誰啊?”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出聲問道:“請問這是季北亭的病房嗎?”

楊海清的神經瞬間拉起了警報, 直接否認道:“不是,你們找錯了。”

聽到門口的對話, 離憂也提高了警惕,這些天遇到的事太糟心, 不僅給楊海清整出了心理陰影,離憂也變成了受驚的兔子, 他打開相機點開攝像功能,小聲對球球說:“交給你了, 給我錄清楚點。”

“主人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球球直接當起了手機支架。

身後的男人透過門縫看到了病床上的離憂,嚷嚷道:“裏面的男生頭上纏着繃帶,肯定是季北亭。”

其他人也伸着脖子往裏看,楊海清眉頭皺緊, 說:“你們找錯房間了。”

楊海清想将房門關上, 卻被一只手擋了下來, 那只手被門夾了一下,門外傳來一聲慘呼。楊海清心裏一緊,連忙又打開了房門,剛想開口詢問,就聽門外的人一陣讨伐。

“北亭媽媽,就算你心裏有氣,也不能這麽傷人吧。”

“是啊是啊,我們可是真心誠意來道歉的。”

受傷的女人抱着被夾的手,眼眶通紅,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說:“你們別說了,我沒事,只要北亭媽媽能消氣,能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就算傷的再重也沒關系。”

這女人一說話就帶着一股茶味,不說門口的楊海清,就是躺在床上的離憂也被惡心的夠嗆。

“你們誰啊,我認識你們嗎?剛才我都說了你們找錯房間了,還一個個跟長頸鹿似的抻着脖子往裏看,你們禮貌嗎?明明看到我要關門,還往裏伸手,怎麽着,想碰瓷,還是想唱苦肉計?一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玩茶藝,你可真跟得上潮流。”

聽着楊海清的話,離憂忍不住悄悄點了個贊。其實楊海清和薛敏的性子很像,只是在季家做媳婦兒,壓抑了自己的性子。自從和季昭林提出離婚,她漸漸放開了天性,尤其是在離憂三番兩次被重傷以後,那個溫柔的舞者,變成了強悍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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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女臉色一僵,很快回過神來,說:“北亭媽媽,你別誤會,我剛剛見你要關門,有些心急,我受傷是我活該,跟你沒關系,你千萬別生氣。”

楊海清面無表情地看着茶女,說:“我說你們找錯門了,聽不懂人話嗎?請你們馬上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茶女旁邊的男人皺着眉頭說:“北亭媽媽,你好歹是個知識分子,還是大學教授,怎麽說話那麽難聽。”

楊海清不想跟他們廢話,直接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說:“喂,我要報警,有人在醫院鬧事。”

對面的人似乎沒想到楊海清說報警就報警,有一瞬間的愣神,茶女率先回過神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想要拉扯楊海清。

楊海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雖然避開了茶女的拉扯,卻也離開了門口的位置。那些人順勢推開了房門,闖了進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都出去!”楊海清見狀走上前,想将他們轟出去。

“哎呦。”楊海清剛靠近,就有一個女人倒在了地上,‘啪啪’扇了自己兩巴掌,又弄亂了頭發,随即嚷嚷了起來,說:“打人了,打人了,快來人吶,大學教授打人了!”

男人們像是醒過了神,也跟着嚷嚷了起來。

“我們是真心誠意過來道歉,你不接受也就算了,居然出手打人,你別以為家裏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家裏有錢就有發言權,咱們這些普通百姓,就只有被欺負的份兒,還有沒有天理了。”

“什麽大學教授語昔,就這樣的人品出來教書,簡直就是誤人子弟。”

“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媽的都是這副德性,做兒子的一定也不是善茬。說不定當時是季北亭挑釁咱們孩子,所以才會發生口角,怎麽能全怪我們。”

“現在科技那麽發達,只要有錢什麽做不到,說不定那監控視頻就是僞造的。你們看她動不動就報警,要說警局裏沒人,我都不信。”

……

病房裏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沒一會兒的功夫,門口就站滿了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地議論着。

“打人了,大家過來看啊,大學教授動手打人了!”

楊海清被氣得臉色鐵青,說:“我什麽時候打你了,碰瓷碰到醫院來了,你們家是得多缺錢。”

女人指着臉上的五個指印,大聲說:“你看看我的臉,這就是證據。”

女人爬起來去拉茶女,掀開她的衣袖,說:“大家看,這也是她用門夾的。我們是誠心誠意地來道歉,剛才都跪下求她了,為了孩子我們可以忍,可她不接受就算了,還揚手給我了兩巴掌,簡直太欺負人了。”

就在這時,本應該早就過來的護士姍姍來遲,穿過人群走進了病房,說:“怎麽回事,這裏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你們這是幹什麽?”

楊海清冷冷地看了一眼護士,冷笑着說:“可以,你們說的對,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們這群無賴的家長,才有你們那些無視生命的孩子。你們放心,我會告到底,我相信法律會還我們一個公道。”

“你……”女人又開始撒起潑來,哭着說:“你們家有錢,可以為所欲為,你們要是想撒氣,就沖着我們來,要打要罵要殺要剮,我們都認了,誰讓我們沒錢沒勢。”

茶女也跟着哭了起來,她走上前,哀求地說:“北亭媽媽,孩子們正值青春期,最是受不了氣的年紀,跟北亭發生口角,動了手是他們不對,我代他們向你和北亭道歉。您要打要罵,我們都受着,絕不還手。還有……還有,我們可以賠錢,您說個數,砸鍋賣鐵,我們也湊夠。他們還是孩子啊,求求你們放過他們吧!”

茶女不愧是茶女,這茶藝真是沒話說,她們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直接搭起了戲臺,撐起了一場戲。

“媽,我頭好疼……”離憂臉色煞白,嘴唇發紫,痛苦地捂着腦袋。

吵鬧的病房頓時安靜下來,楊海清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查看離憂的狀況,焦急地說:“北亭,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媽,我頭好疼……”離憂說着暈了過去,暈之前他輕輕捏了楊海清的手心兩下。

楊海清怔了怔,随即慌張地叫道:“醫生,快叫醫生!”

護士率先回過了神,慌慌張張地跑出了病房。

病房裏的衆人被離憂打了個措手不及,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楊海清憤怒地看向他們,怒罵道:“還不趕緊滾!如果我兒子有個閃失,你們的孩子都得賠命!”

衆人的目光紛紛看向茶女。

就在這時,醫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着病房內的衆人,面色難看地說:“你們都是什麽人,趕緊出去,出去!”

跟進來的護士推搡着衆人,說:“你們都出去,不要耽誤我們搶救病人!”

茶女不甘地看了離憂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醫生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說:“病人陷入昏迷,快送去急救室!”

護士應聲,推着病床就出了病房。

看着離憂再次被推進搶救室,楊海清心裏的憤怒達到頂點,她憤恨地看向追過來的六人,說:“如果我兒子出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是兇手!不止你們的孩子要賠命,你們也得跟着進監獄吃牢飯!”

“我們可沒碰你兒子,是他自己犯了病……”

楊海清憤怒地看了過去,說:“我兒子變成這樣是誰害得?說什麽孩子正值青春期,控制不住脾氣,監控視頻拍的清清楚楚,我兒子根本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你們的孩子砸成了重傷。錯在你們,你們不知道反思,沒有半點愧疚,來我兒子病房大鬧,誣賴我動手打人,你們簡直是不知廉恥!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難怪會有敢殺人的孩子!”

“鬧成這樣也是因為你先動手打人,是你的責任!”

楊海清看看走過來的武清和梁橋,說:“好,你不是說我打的人嗎?那就驗傷!”

楊海清徑直走到武清和梁橋身邊,說:“是我報的警,他們大鬧我兒子的病房,害得我兒子進了急救室,還誣賴我打了人,我申請法醫驗傷。”

武清和梁橋看看對面的人,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說:“好,我這就給刑偵隊的人打電話。”

“法醫?那是驗死人的,你這是咒我死呢。”

楊海清冷笑,沒有再搭理她。

茶女臉色變了變,又想表演茶藝,直接被楊海清打斷。

“閉嘴!今天有一個算一個,我要告到你們傾家蕩産!”

看情況不對,女人胡攪蠻纏地說:“我不驗傷,那是驗死人的,就是你打的,當時這麽多人看着,他們都可以作證。”

外面的鬧哄哄像菜市場,急救室裏也是各種儀器的聲音滴滴響,離憂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在球球的掩護下,來到角落裏,看看急救床前忙活的衆人,小聲說:“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主人,你看出什麽問題來了?”

離憂微微皺眉,說:“今天上午是季昭林,傍晚又來了這麽幾個,怎麽就這麽湊巧。”

“主人的意思是他們是商量好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他們這群人明顯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碰瓷的,他們想捏造事實,醜化楊海清的形象,進一步引導輿論,好為自己的兒女找理由開脫。”

“主人聰明啊,你這一裝病,直接破了他們的局。”

離憂長出一口氣,說:“幸好我早有準備,将之前發生的事都錄了下來,否則說不準真讓他們碰瓷成功了。”

“主人不愧是主人,有先見之明。”

離憂一把撈起了球球的身子,笑着說:“行啊你,學會拍馬屁了。”

球球伸出爪子拍拍胸脯,說:“哪有,我這是發自內心的恭維。”

離憂看的一陣好笑,說:“球球,你說導演這出戲的人會是誰?”

“這個很好猜,目前迫切的想讓事情反轉的,不就是郭家嘛,那季昭林肯定是收了郭家的好處,所以才果斷的抛棄了季南辰。這些人來找茬,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郭家特意安排的。”

離憂點了點球球的小腦袋,說:“行啊,長進了。我就很好奇,這郭家的人用什麽樣的代價,來收買季昭林的。”

“主人要想知道的話,可以消耗演技值,我幫你查查。”

“算了吧,我統共也沒多少演技值了。現在在大衆眼中,已經确定了我受害者的身份,剩下的就是惡毒男配和男主之間的戰争,他們之間的恩怨,讓他們自己鬥去,扯上我算是怎麽回事。”離憂說到這兒頓了頓,說:“更何況男主有事,女主肯定得幫他,我們跟着操什麽心。”

“那主人是打算不管了嗎?”

“他和郭明鑫的事可以不管,但我和外面那三家的恩怨,沒那麽容易兩清。希望他們适可而止,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等離憂被推出急救室,已經是晚上十點。急救室外的人群散去,等在外面的只有楊海清,楊明軍有心髒病,她怕他得知消息後,會承受不住,就沒通知老兩口。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楊海清雙眼紅腫,剛剛恢複的精神又憔悴了下來。

“還好搶救的及時,病人現在沒事了,別擔心。”

“謝謝醫生。”楊海清長出一口氣,跟着護士一起去了病房。

将離憂安置好後,楊海清叫住了打算離開的護士。

“我們住的是VIP病房吧,我記得有人過來探訪,是需要确認身份,才能讓訪客進來的,對吧。”

護士顯得有些緊張,說:“是。不過他們說是您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就……”

楊海清冷淡地說:“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

護士一聽變了臉色,說:“楊教授,對不起,我錯了,這次确實是我的疏忽,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在這裏工作的機會,如果丢了話,我該怎麽辦……”

“那我兒子呢?你們放過我兒子了嗎?”楊海清冷冷地看着護士,說:“今天這件事是你失職,是你動了貪念,你已經失去了做護士的資格。”

“我沒有……”

“你沒有?”楊海清冷笑,說:“護士站就在我們病房的斜對面,不過十米的距離,他們在病房裏鬧了那麽久,你卻假裝看不見,你說你沒有?”

護士想要去拉扯楊海清,卻被她躲了過去,說:“楊教授,您大人大量原諒我這次吧,我知道錯了,我家裏很困難……”

“你家裏很困難,就可以出賣自己的良心,收黑心錢?就可以枉顧職業道德,置病人于不顧?”

“我……”

楊海清打斷護士的話,說:“好了,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你現在可以走了。”

“楊教授……”

“如果你不想太難堪,請馬上出去。”

護士看了看楊海清,紅着眼眶離開了病房。

“嗡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楊海清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南辰,怎麽這麽晚了才回電話?”

“楊阿姨,抱歉,今天我的戲份較多,所以收工的晚了些。北亭呢,我給他打電話怎麽沒人接?”

雖然外面鬧得沸沸揚揚,但林丘所在的劇組卻平靜的多,畢竟之前所有的言論都偏向他,劇組也樂得他有話題度,這樣也能更好的為所拍攝的劇做宣傳。

昨天原本林丘都已經請好了假,可離憂一個電話阻止了回去的腳步,權衡再三,林丘還是屈服了,按照離憂的意思,留在劇組好好拍戲。

李岩見他對這部劇這麽重視,對他的态度更加好,要求也更加嚴格,今天的這場戲是他這個角色最出彩的一場,李岩讓他拍了一遍又一遍,從白天到晚上直到他滿意為止。

林丘拿到手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一看離憂給他打了那麽多電話,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就立即回了過去,可接連打了好多個都沒人接,所以他才打給了楊海清。

楊海清看看床上的離憂,說:“北亭有點不舒服,剛才就睡了。”

林丘緊張地問:“不舒服?哪裏不舒服,讓醫生看了嗎?”

“看過了,醫生說沒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楊海清轉移話題道:“北亭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因為季昭林的事……”

楊海清将今天季昭林來醫院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林丘聽完一陣無語,雖然他不是季南辰,對季家也沒什麽感情,但當他聽到這些,還是會為原主感到難過。二十幾年的感情,說抛棄就抛棄,這季家人真是自私自利又冷心冷肺。

“好,我知道了。楊阿姨,北亭那邊還得辛苦您,我在外地也幫不上忙,郭明鑫的事交給我,您專心照顧北亭就好。”

“沒事,照顧北亭是應該的,誰讓他是我兒子。出門在外,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楊海清提醒道:“看今天季昭林的态度,他百分百被郭家收買了,他們想将這件事推到你頭上。南辰,我相信你的能力,但這件事不是你個人能解決的,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盡管開口,別自己硬撐,知道嗎?”

林丘聽得一陣感動,同樣是相處二十幾年,楊家人和季家人對他的态度簡直天差地別,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日久見人心。

“謝謝您,楊阿姨。”

“我們之間用不着說這些,累了一天了,你也早點休息,有事的話随時給我打電話。”

“好,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林丘挂掉電話,皺着眉頭說:“系統,季昭林已經被他們收買了。你說如果他們想翻盤,會從哪裏下手?”

“你不是都知道嗎,明知故問?”系統說話明顯帶着情緒。

林丘一噎,說:“真的不能回到原來的版本?”

系統涼涼地說:“不能。”

林丘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告誡自己,他只是個人工智能,就算版本再高也不是人,實在沒必要跟他生氣。

“他已經在北亭那邊碰了壁,應該不會再去自讨沒趣,你說接下來他會怎麽做?”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用猜了,他們已經行動了。”

林丘怔了怔,說:“什麽意思?”

“你打開VB看看就知道了。”

林丘連忙打開VB,發現之前為他抱不平的網友,突然改了口,在他的主頁謾罵。

“沒想到我粉的人是個心機婊,果斷粉轉黑!”

“搶了別人的身份二十幾年,做了二十幾年的少爺,現在人家回來了,想要回自己的身份,他居然卑鄙的想毀了人家,真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從資産幾十億的小少爺,到現在事事靠自己打拼的普通人,那就相當于從雲端跌到泥潭,他心裏怎麽可能平衡,能做出這種事,我一點都不意外。”

“心機婊,呸,這種人趁早封殺!”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

“怎麽回事?”林丘的眉頭皺緊。

“是因為一條錄音。”

系統将錄音直接發到了林丘的手機上,林丘點開錄音聽了起來。

“北亭啊,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和郭明鑫認識嗎?”

“認識。他也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和我是同學。”

兩個聲音,一個是季昭林,一個是離憂,是他們在病房裏的對話。

“我這幾天比較忙,也沒留意網上的動靜,還是昨天有人問我有關你的事,我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北亭,這一周真是委屈你了。”

“您工作忙,可以理解。”

“南辰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品性端正,上進好學,一直以來我都為他驕傲,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身份變成這樣……”

“我……可以理解。”

“網上那些傳言就是他收買水軍傳出去的。不僅如此,他還對外透露老宅的地址,慫恿那些激進的網民找你麻煩,以致于你重傷住院。更過分的是,他還雇傭黑客盜取他人信息,誣陷郭明鑫,導致他弄傷了一只眼睛。他現在不僅違背了道德,還觸犯了法律。唉,怪我,怪我沒能教育好他。”

“我知道你們排斥我,是因為南辰和你們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你們看重的不是血緣關系,而是感情。只是沒想到……最無辜的是郭明鑫,如果這件事被坐實,他的人生就徹底完了,不僅要被道德譴責,還要被法律制裁。”

“唉,怪我,怪我沒能教育好他。”

……

聽完錄音,林丘下意識地為離憂辯解,說:“這錄音有明顯剪接的痕跡,這是僞造的,北亭絕對不會這麽做!”

“你倒是相信他。”

林丘斬釘截鐵地說:“他什麽性子,我了解,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更何況他還專門打電話告訴我季昭林的事,這錄音肯定不是真的。”

“你先別着急,還有一段錄音,你也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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