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林丘拿着東西回了客廳, 當着衆人的面打開,露出了裏面的假發和血衣。

林丘如實說:“大帥,這是在張叔的床底下找到的。”

褚蘭情緒激動地指着張叔, 說:“大哥, 真的是他!您讓他照顧我,他卻扮鬼欺負我。大哥, 你要為我做主啊,否則這事傳出去, 我還怎麽活?”

張叔看得一愣, 随即說道:“這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來沒見過。徐副官,你是不是找錯房間了, 我的房間在一樓最右邊。”

“張叔,雖然我在老宅待的時間不長, 但你的房間在哪兒,我還是知道的, 這就是從你房間的床底下找到的。”

張叔看着林丘連連搖頭,說:“這不可能, 我沒做過,我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大帥,真的不是我,請您相信我!”

離憂站起身,将地上的血衣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 說:“這件血衣看着有些眼熟。”

褚良也跟着站了起來, 說:“這衣服是褚振華的。”

離憂恍然, 點點頭說:“我說怎麽看着這麽眼熟呢。”

離憂将血衣遞給張叔,說:“張叔,你把這衣服穿起來我看看。”

張叔看看衣服,不明白離憂這是什麽用意,只是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其他,按照離憂的意思,将衣服穿了起來。

離憂上下打量,說:“這也穿着有點不大合身啊。”

“褚振華沒有張叔高,又比張叔胖,穿上自然不合身。”

“哥,你看張叔如今這模樣,是恐怖多一點,還是滑稽多一點,如果你看到的話,會害怕嗎?”

褚良仔細看着張叔,這衣服穿在身上确實太過滑稽,就算是晚上看到,也不見得有多害怕,說:“确實滑稽了些。”

褚蘭看看離憂,又看看褚良,臉上是不敢置信地神色,說:“大哥、二哥,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是懷疑我在說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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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憂轉頭看向褚蘭,說:“沒有啊,我只是說張叔穿這身衣服有些不大合适,或許是別人故意将東西放到他的床底栽贓陷害。”

褚蘭指着張叔的右手,質問道:“那他手背上的抓傷呢?”

離憂剛想說話,就被褚蘭打斷,說:“衣服不合适,那是因為衣服是爹的,他覺得穿上效果會更好,我一個小女孩,住在這麽大的宅子裏,這宅子還剛剛死過人,原本就覺得害怕,他再裝扮起來,我認成鬼不很正常嗎?”

離憂再想開口,又被褚蘭打斷,說:“二哥,我們才是親兄妹,為什麽你總是向着外人?”

離憂這次沒着急說話,而是看着褚蘭耐心地等着,果然她又開了口,說:“你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早就忘了,可對我依舊是冷冰冰,甚至不如一個外人。說到底二哥還是記恨過去的事,不喜歡我,甚至排斥我,這我都能理解。可你面前這個人,他不僅裝鬼吓我,還……還做出那麽禽獸不如的事,你居然還在為他開脫。二哥,你非要逼死我,過去的事才算過去嗎?”

“褚蘭……”

林丘實在聽不下去了,想出聲為離憂辯解,卻被離憂攔了下來,說:“徐副官,別打岔,讓她接着說。”

褚良看着褚蘭眉頭越皺越緊,很明顯心情不是多麽美妙。

褚蘭見衆人齊齊看着她,卻沒人出聲解圍,有些下不來臺,一咬牙說:“那我就順了二哥的意,反正我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褚蘭話一說完,就朝着樓梯的柱子沖了過去。

離憂見狀捏了捏球球,小聲說:“別讓她死了。”

離憂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尋死,只是自己把自己架到了臺子上,又沒人給她臺階下,所以才會這樣選擇。不過以防意外發生,離憂還是叮囑球球,別讓她真的死了。

褚蘭一腦袋撞到了柱子上,撞得她腦袋發蒙,疼得厲害,可在別人看來,她的額頭卻只是稍微紅了點,連青都沒青。原本衆人還被她吓了一跳,一看到這種情況,心裏便明白了怎麽回事。

張叔嘲諷地說:“不愧是愈卌二姨娘的閨女,不止謊話連篇,甚至連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也是學了個十乘十。”

褚蘭看不見自己的傷口,不明白自己都撞得頭暈眼花了,怎麽他們不僅半點反應都沒有,還一臉的嘲諷。

褚蘭看向褚良,虛弱地說:“大哥,如果你今日不給我做主,我真活不下去了。”

褚蘭越是這樣,張叔臉上的嘲諷越甚,不過他也知道分寸,沒有多說什麽。

離憂出聲說:“我現在能說話了嗎?”

褚蘭靠在欄杆旁邊,她不是不想起來,只是實在頭暈的起不來,說:“二哥說笑了,我現在不過是個無父無母,又沒人疼愛的孤女,怎麽敢不讓二哥說話。”

“行吧,那我就說說。”離憂頓了頓,說:“其實動物的抓傷和人的抓傷,只要喬法醫看一看就能判定,所以你根本不用那麽激動,只要稍微耐心一點,等喬法醫過來,确定了這抓傷是人造成的,還是動物造成的,就能确定這鬼是不是張叔扮的。”

褚蘭有些散的眼神聚焦了起來,怔怔地看着離憂,說:“喬法醫?”

看着褚蘭的反應,離憂突然意識到,褚蘭是重生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是現實社會穿過來的人,應該多少會有這樣的常識,不會表現的這樣驚訝,當然也不排除她演戲的可能。

“剛才我讓人通知了喬法醫,他應該快到了。”

褚蘭聞言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說:“大哥,二哥這是想逼死我啊,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我發生這樣的事。可二哥卻專門打電話叫來了外人,如果這事傳出去,那我還有什麽臉活下去。”

從頭到尾褚蘭說的話,都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能說得出來的,這一點但凡神經不是那麽大條的,都能聽得出來。只是劇本世界的人物,絕對不會想到重生者或者闖入者的詞彙,只會認為是褚蘭心智早熟而已。而對于離憂和林丘來說,只會更加重對她的懷疑。

“我讓喬法醫來,只是确定張叔手上的抓傷,到底是不是人抓的,其他的我們閉口不談,他又怎麽知道?”

“如果不是有事發生,又怎會讓他來驗傷,好奇心驅使之下,誰又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傳揚出去。”褚蘭據理力争,說:“此事對二哥來說不痛不癢,可對我來說就是事關生死,就算我們關系不好,你好歹也是我哥,就不能為我想想嗎?”

離憂笑了笑,說:“褚蘭,我真的很奇怪,你好似認定了扮鬼的人就是張叔,完全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麽。你就沒想過,如果扮鬼的人不是張叔,我們不止會冤枉了人,還會留下隐患嗎?以後如果真正扮鬼的人再來找你,你又如何?”

褚蘭理所當然地說:“只要大哥把我接到身邊,還有誰能傷害我?”

離憂挑了挑眉,狐貍終于露出了尾巴,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他很好奇,褚蘭不惜以自己的聲譽為代價,也要來到他們的身邊,到底是什麽目的。

“那張叔呢?如果扮鬼的人不是他,那他就得一輩子背着這口黑鍋?”

“二哥,為了以後還能活下去,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就讓大哥打發他走吧,我們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好不好?”剛剛還據理力争的褚蘭,突然軟了下來。

褚良和離憂對視一眼,說:“你确定不在追究?”

“大哥,您應該知道聲譽對于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如果這件事宣揚出去,受災受難的就只有我。只求大哥能将我帶在身邊,不要再讓我一個人流落在外,我什麽都願意做。”褚蘭哀求地看着褚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我不願意!”一旁的張叔出聲打斷幾人的對話,說:“大帥,少爺,我老張一輩子清清白白,不能臨到老了,還被人冤枉為老不尊,這口黑鍋打死我也不背。”

褚蘭的眼淚再次湧出眼眶,委屈地說:“大哥,他這是非要逼死我不可,您要為我做主啊!”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衛兵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大帥,外面有個叫喬明的人求見,說是少爺打電話讓他來的。”

褚蘭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連忙阻攔道:“大哥,不要!求你!”

褚良看看褚蘭,又看看離憂,說:“讓他進來。”

“是,大帥。”

眼看着衛兵走了出去,褚蘭看向褚良的眼底滿是失望,哭着說:“大哥,為什麽你寧願向着外人,也不肯對我有半分憐愛?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是我妹妹,我可以供你吃,供你喝,撫養你成人,但別的我給不了,你也不要奢望。”褚良這話說的相當冷漠,可就褚蘭的所作所為來說,這也是她咎由自取。

“是因為他嗎?”褚蘭指着離憂,說:“就因為之前我們對他沒有那麽好,大哥就對我們這麽絕情?”

“褚蘭,只要是做過的事,總會被人察覺,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那次阿傑差點被餓死,不就是你慫恿二姨娘,讓褚振華那麽幹的麽?”話說到這份上,褚良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索性把話攤開了說。

褚蘭神情一怔,随即看了一眼離憂,說:“這是誰告訴大哥的?那年我不過五歲,大哥把我想得太惡毒了點。”

褚良自然明白褚蘭的意思,說:“你不必看阿傑,他從未在我面前說過你們一句不是,這事是張姨說的,她親耳聽到的。你說都是因為阿傑,你沒新衣服穿,二姨娘沒有首飾戴,他活着就是你們的累贅,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褚蘭的眼睛閃了閃,說:“大哥,張姨早就生了背主的心思,她的話怎麽能信,她這是在挑撥我們兄妹的關系。”

“這事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褚良的話音剛落,腳步聲再次響起,衛兵和喬明相繼走了進來。

“大帥,喬先生帶到。”衛兵頓了頓,接着說:“另外,高先生和梁小姐也想求見,不知大帥見不見?”

“不見。”

“是,大帥。”

褚蘭一聽,猛地往門外跑,被離憂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褚蘭,你這是要去哪兒?”

褚蘭使勁兒掙紮,大聲喊道:“冰姐姐,救……”

“球球,不要讓她的聲音傳出去。”離憂的語速極快,別人都沒有聽清,可球球一直站在離憂的肩膀上,聽得清清楚楚,想也不想直接吐出一個泡泡,将整個客廳罩了起來。

而此時林丘卻愣在了原地,他剛才似乎聽到了離憂在叫“丘”。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噗通、噗通’的狂跳,在心裏問:“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系統:“你幻聽了吧,我怎麽沒聽到?”

“你沒聽到?”

林丘的眉頭皺起,剛想回憶之前的畫面,就聽離憂‘哎呀’一聲。林丘連忙看了過去,發現離憂正捂着自己的手,褚良上前将褚蘭推到了一邊。

褚良拉住離憂的手,發現他的手背被咬出了血。褚良心疼地說:“你攔她做什麽,她要跑就讓她跑,但凡她出了這個宅子,是死是活就再跟我們沒有關系。”

見褚良生了氣,離憂撒嬌似的說:“哥,我疼!”

褚良看向張叔,說:“去拿醫藥箱。”

張叔連忙應聲,轉身離開了客廳。

喬明見狀走了過來,說:“大帥,讓我看看少爺的傷口。”

褚良看看喬明,點點頭,說:“麻煩喬法醫了。”

褚蘭見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離憂身上,就想着悄悄跑掉,眼看着就要跑出客廳,卻被林丘抓住了手臂。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冰姐姐,高先生,救命啊!快來救救我!”褚蘭不停的掙紮,不停的呼喊,只可惜有球球的隔音罩,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沒用。

離憂見褚良面沉似水地走向褚蘭,揚手就要打,連忙阻攔道:“哥,別,你一旦這麽做了,就相當于給了他們攻讦你的理由。”

褚良回頭看看離憂,又看向褚蘭,說:“如果你還想有好日子過,就乖乖聽話,否則我就親自送你去監牢,和你娘作伴。”

褚蘭看向門外,卻聽不到任何回應,只能停下了掙紮,哭着說:“明明受傷的是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麽你們卻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嗚嗚……”

張叔急匆匆地拿來醫藥箱,喬明伸手接了過去,細心地給離憂清洗消毒,然後包紮傷口,叮囑道:“雖然傷口不算深,但人的牙齒往往攜帶大量細菌和病毒,傷口很可能會感染,你自己留心點,實在不愈合的話,就必須進行清創。”

“好,謝謝喬法醫。”離憂直接了當地說:“喬法醫,這次叫您來,是想讓您分辨一下張叔手上的抓傷,是動物造成的,還是人類造成的。”

喬明點點頭,看向張叔,說:“把你被抓傷的手伸出來。”

張叔伸出右手,亮出了手背上的抓傷。

喬明仔細看了看,說:“這是動物的抓傷,看傷口的形态就能看得出,這傷口較深且細長,人類的抓傷一般不會是這種形态,看樣子像是貓科動物的抓傷。”

“喬法醫,你能确定嗎?”

“如果想要百分百确定的話,我需要進行提取和化驗,不過我有八成的把握判定這是動物的抓傷。”

“好,謝謝喬法醫。”離憂看向褚蘭,說:“褚蘭,你也聽到了,張叔沒有撒謊,他手背上的抓傷,就是被貓抓傷的,而不是人。”

“就算不是他,那也有旁人,我不要再待在這個宅子裏。”褚蘭上前抓住褚良的衣服,哀求地說:“大哥,求你帶我走吧,剛才是我做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帶我離開這兒吧。”

“喬法醫,麻煩你看看褚蘭身上的傷。”

褚蘭一怔,随後猛地擡起了頭,說:“二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居然讓一個陌生男人看我的身子?二哥就這麽恨我嗎?”

“我只是想讓喬法醫看看你手臂上的傷,你不用緊張。”

“我不要!我不要!”

褚蘭情緒激動地後退,說:“二哥,我知道你恨不能我快點死,所以處處與我為難。爹死了,娘被抓進了監牢,這老宅就是個兇宅,你卻讓大哥将我留在這兒,就是想讓我自生自滅。現在你又想讓他毀了我的名節,你這是想讓我死,你們都想讓我死,嗚嗚……”

“算了,你不想讓喬法醫看,那就不看。”離憂轉頭看向張叔,說:“張叔,你過來。”

張叔聞言走到了離憂身前,離憂指了指上面的一個血指印,說:“喬法醫,這血衣上面有個指紋,麻煩你提取下來,跟褚蘭和張叔的指紋做一下比對。”

“好。”喬明雖然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還是決定按照離憂的要求做。

張叔好奇地看着離憂所指的那枚血指印,問:“少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每個人的手指上都有獨一無二的紋路,只要比對一下這枚血指印的紋路,就能知道這件血衣到底是誰的。”

喬明興奮地看着離憂,說:“沒想到你還了解這個。”

“我身體不好,基本不出門,在家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書,這些都是從書上看到的。所謂的畫押按手印,就是依據的這個。”

“能學有所用,這就是最好的,少爺真是個天才。”

離憂被誇的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還有一點要麻煩喬法醫。”

“你說。”

離憂卷起那件血衣的褲腿,指着上面的半枚腳印,說:“這個也要喬法醫提取一下,這腳印雖然只有小半枚,但它的紋路很特別,應該很好做比對。”

“好。這件血衣就交給我吧,我盡量多的給你提取證據。”

張叔不等離憂發號施令,連忙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小心地遞給了喬明。

褚蘭站在一旁聽得發愣,雖然不是很明白離憂說的這些知識,但她明白離憂早就開始懷疑她,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找證據,證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張叔,去拿印泥,再拿兩張紙,其中一張取你的指紋,另外一張取褚蘭的指紋,取完以後交給喬法醫。”

“好嘞,我這就去拿。”張叔轉身上了樓,這印泥只有褚振華的書房有。

“二哥,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扮鬼,打傷了自己?”

離憂笑了笑,說:“是不是驗一下就知道。”

“就算那個指印是我的,那也是我在掙紮的時候印上的,你別忘了,我抓傷過那個人,手上有血,留下指印也是正常。”

褚蘭的反駁讓離憂一陣驚訝,就她剛才的反應可以看出,她對這方面應該完全不了解,卻能很快做出應對,這只能說明褚蘭不可能是個十歲的孩子。

“這枚指印确實有可能是你掙紮的時候所留,那這褲子上的鞋印呢?這可是在褲子內側,就算你再掙紮,也不可能在他褲子裏面留下腳印。”

褚蘭一噎,看着離憂的眼底閃過怨恨,卻強忍着屈辱,說:“二哥,你別忘了。他欺負過我,他脫下了褲子,我慌亂之下留下的腳印,不行嗎?為什麽非要我說出來?為什麽就是不肯給我留一條活路?”

如果說剛才是驚訝褚蘭的應急反應,那現在離憂不得不贊嘆她的智商。

“好,就算那些你能自圓其說,但有一點不行。這衣服上所謂的血漬,經過這麽多天依舊鮮紅,只能說明這不是血,而是某一種染料,那只要驗一驗這個‘血指印’是不是真的人血,就能說明你是否撒謊。還有那半枚腳印也是紅色,就算你慌亂中掙紮,又怎會沾染上?”

“我……”

“你又要說是你在這件血衣上的染料沒幹時沾染上的?”離憂直接打斷了褚蘭的話,說:“褚蘭,我沒打算和你對簿公堂,也沒打算将這件事傳出去,只是在說明一個真相,就算你再狡辯也沒用,因為我們都清楚了真相是什麽。”

褚蘭看看褚良,又看看林丘,最後将目光落在離憂身上。她雙眼含淚,突然笑了起來,說:“是啊,你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你要什麽,他們就給什麽,你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寵着。而我呢?差點被親爹拿去抵債,娘為了救我,還被送進了監牢。本以為我已經夠慘了,你們會念在我們好歹是兄妹的份上,将我接回帥府,可你們卻把我留在了這裏,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這就是所謂的手足兄弟。”

“褚蘭,你也不用怨天尤人。雖然我們沒把你接回帥府,卻依舊讓你衣食無憂,過着小姐的生活。但凡我們記恨過去,完全可以撒手不管,讓你真真正正的嘗嘗什麽是自生自滅。”

得知真相的褚良心裏極為不悅,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這性子跟你娘還真是像的很。”

“褚蘭,我想知道你這麽急切地,甚至不惜毀壞自己聲譽,也要搬進帥府的目的是什麽?”離憂問出心中疑問。

“目的?目的不就是不想被丢棄嗎?我孤身一人生活在這裏,說不定你們哪天就把我忘了,到時我該怎麽辦?我只能想盡辦法讓你們接我回帥府,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我做錯了嗎?”

“褚蘭,梁冰和高嚴在這件事裏扮演的什麽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

離憂:聽說某些小可愛猜到了劇情?

作者:沒有沒有,他不是又自我懷疑了嘛。

離憂:以後大膽點。

作者:好嘞。

離憂:沒說你。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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