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牧飛逸身後則是北方商會招商引資的幾個代表,如今看得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們剛才在為這位牧二少解說當地的一些支柱産業,就希望這位富少能松松口袋,去那邊投資建廠。

現在這突如其來的少年,表現得這麽随意,難道是那位杜二少的朋友?

“他是?”做生意的哪有不機靈?

“俞家的小少爺。”其實助理也不清楚這位幾乎不參加這類活動的俞少爺和他們董事長是什麽關系。

不過,助理低頭看着自己懷裏沉甸甸的瓜子,又想到他家二少爺冷不丁地被塞了兩袋居然沒生氣,反而還有種打算搶走小孩堅果的意思。

這看來,他們少爺是有朋友了??

“哦,俞家?是那個俞家?”幾個商會成員對視一眼,立刻想到同等級的世家裏,姓俞的。

“對,是那位小少爺,不。”這裏原本想提醒他們,這俞少爺不管公司的事情,但又覺得沒必要說別人家的事,便立刻閉嘴。

反而和他們聊起中午的飯局上希望他們帶上哪些資料,那是他們董事長感興趣的。

“好好好!一定準備好。”

牧氏願意投資開發,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這邊商會的人松了口氣,立刻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去幫俞少爺的單結了。”

“行,我這就去。”做生意的,多少都有些眼力見兒。

這俞少爺和杜二少關系如此親近,他們自然是想讨好的。

中午,俞元洲在辦公室裏收到一份來自他小侄子親自送來的快遞。

一只暴怒的小倉鼠,奶茶色的。

小倉鼠由秘書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捧着籠子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您的侄子讓我放在這兒的。”秘書一臉無奈,“而且再三要我保證小心地把這只小祖宗放到你書桌上。”

“行了,你下去吧。”俞元洲頭疼地看着籠子裏氣鼓鼓的小倉鼠,背對着他,抱着手,胖乎乎圓滾滾,氣得耳朵都壓在後腦勺上。有些無奈地揮揮手,“幫我把門關上,半小時裏,免打擾。”

“是。”

辦公室門一關,籠子裏的鼠鼠反手就推開籠子門,跳到他的文件上,氣得揮舞着小爪子:“吱吱吱!”地叫。

俞元洲深吸了口氣:“霄沅,說人話,否則我也聽不懂你在告什麽狀。”

“啊啊啊啊!”鼠鼠氣死了。

鼠鼠抓住自己的耳朵往下拽,“牧飛逸那個壞人!我只是讓他幫我拿一下花生和瓜子,但他居然拿走了!拿走了我的花生仁!”

“我一個都沒吃過呢,嘗都沒嘗過,他居然直接拿走了!”

“他拿走了鼠鼠三斤重的奶油花生仁!三斤,三斤啊!”

“他好過分,鼠鼠的口糧都搶!”

鼠鼠越說越氣,又是生氣又難過。

說着說着,一屁股坐在舅舅的文件上,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他怎麽可以搶走鼠鼠的口糧?這是鼠鼠的花生哇QAQ。”

好家夥,說着說着哭了。

“舅舅給你買,別哭別哭。”俞元洲真是頭疼得不知道怎麽哄小孩了。

“乖乖,別哭了。”俞元洲心裏也有點點點意見了。

牧飛逸,怎麽能搶小孩的花生呢?

真是的,要吃不會自己買?

不過,“你今天怎麽也碰牧飛逸了?”俞元洲小心翼翼地壓低了嗓音,問這只氣得眼淚汪汪的小倉鼠:“還有,他怎麽搶走你的花生了?告訴舅舅,舅舅想辦法幫你找回場子!”

鼠鼠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去幹貨展會逛逛,買了好多幹菌菇。”

“我們的小芋圓真聰明,知道買幹菌菇節省地方還特別能放。”俞元洲摸了摸小倉鼠的腦袋,忍不住誇他。

“然後,那家店老板提前賣完,就送了一包花生一包瓜子給我。但我想去買松子和榛果,這兩袋東西老大的,太礙事了,我又不想放回車裏。”鼠鼠說到這,委委屈屈地擡起頭,“剛好我一扭頭就看到他了。”

說到這,踮起腳,抓了一張紙巾,委屈地擦了擦忙碌了大半天,灰蒙蒙的臉頰:“沒想到,等我買好後,他就讓助理還給我一包,奶油花生仁他自己帶走了。”

“哦,這麽壞啊。”俞元洲心裏啧啧稱奇,真沒想到牧飛逸看着沉默可靠的樣子,背地裏居然會欺負小孩呢。

讓助理還給俞霄沅瓜子,還就只有瓜子。

這可不就是存心的?

“好了不氣不氣,我們的鼠鼠不氣,說不定他喜歡吃花生呢?就和鼠鼠一樣,最喜歡花生了。咱們的乖鼠鼠就當和好朋友分享零食了好不好呀?”這口吻,俞元洲在女兒是四歲上幼兒園後,就沒用過了。

鼠鼠委委屈屈,非常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就當分給他了,哼!反正後來買的松子和榛果也是他讓人給我買單的。”

“又是他買單的?”俞元洲都要感覺稀奇了。

搶鼠鼠的花生,還給鼠鼠買了兩次單。

牧飛逸的确在商場上做事非常周全,但俞元洲對他的了解卻是冷漠中帶着冷酷些許的傲慢,這種幼稚又小兒科的事情絕對不會做的。

而牧飛逸應該和這只小倉鼠不熟,怎麽會一再給他買單?就算是一些小東西,對牧二少來說沒幾個錢。

但。

俞元洲腦子裏下意識浮現出他那傻閨女和自己說的話:“爸,牧飛逸想睡鼠!”

不不不,不可能,牧飛逸不是這種人。俞元洲甩甩頭,讓自己別胡思亂想。

他認識牧飛逸多年,俞、牧兩家更是常有合作。

牧飛逸的為人他還是了解的,不近女色,也。想到這俞元洲卡住了。

對啊,也沒見他近男色。自己胡思亂想什麽,都被甜微那小丫頭帶偏了!

“鼠鼠上午囤了這些還有什麽?”俞元洲轉移話題,手指卻在揉搓鼠鼠的小圓鼓鼓的肚皮,“還有背着舅舅吃了什麽好吃的?”

“松,松子。”好多好多松子仁,直接讓鼠鼠吃到爆的那種。

小倉鼠害羞地低下頭,粉色的小爪子捂住臉,“他,他們幫鼠鼠把松子和榛果都包圓,已經送到家了。”連帶還沒發出去的菌菇幹一起。

鼠鼠晚上就能把這些東西全都整理放進空間裏,滿滿的,近二十箱菌菇幹,兩麻袋的松子和榛果呢。

此外還有黃花菜幹,紅棗幹,炒熟的花生,瓜子,大板栗以及兩只活蹦亂跳的散養母雞,說煲湯特別鮮。

那時候一起給鼠鼠抓了,已經送回家。

鼠鼠回去就把雞養在坤天玉牌的右邊山上,順帶看看他的小奴隸有乖乖給他播種昨天給他的小麥種子嗎?

鼠鼠也不是想要那些小麥種出什麽,只是想了解下坤天玉內的土地養分和生長速度。

俞元洲看他說到囤糧食就開心的模樣,不由壓低了嗓音偷偷告訴他,“雖然我知道小說裏的空間是不需要養料的,但我買了氮磷鉀的肥料。”說着給鼠鼠看一個地址,“這在城外東側郊區的港口,這一批三個集裝箱都是有機化肥。”

“是一群年輕人想做園藝生意,但散夥了,這些低價賣了。”确切地說這些年輕人心太大,一口氣就要三集裝箱,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晚上早點過來,舅舅帶你過去溜達一圈,把東西收了。”俞元洲摸摸小鼠頭。

鼠鼠開心地連連點頭,揉搓揉搓臉頰,掏出一朵花花遞給舅舅。

今天一上午的收獲可真是太豐富了,鼠鼠一想到自己空間裏光菌菇就能有四五百斤,就幸福地不行不行~更別說晚上還有化肥!

反正末世裏,鼠鼠是絕對不會挨餓了,光吃蘑菇,舅舅和姐姐都能吃好多年呢。

“行,下午去哪裏?”俞元洲失笑,用一根手指來回揉搓小倉鼠的腦袋。

愣是把鼠鼠揉得“吱吱”叫,他都沒舍得松手。

霄沅這獸形小小的,絨毛特別蓬松絲滑,軟綿綿的,格外好摸。

如果讓他看着文件盤着鼠鼠,俞元洲覺得自己能盤個一天沒問題。

“我找到一家飲料批發市場,在郊區等會兒就直接去買。”鼠鼠摸着下巴說,“我本來打算中午抽空去買一輛二手小貨車的,一直開着我的越野似乎不太适合。”

“恩,有點。”俞元洲也覺得有道理,“不過挑車再到過戶挺麻煩的,我讓下面市場部的人,給你勻一輛車先開着。”

“嗯嗯!”鼠鼠沒拒絕,抱着舅舅的手指蹭蹭,撒了會兒嬌後,就跳下書桌,打算去買飲料了。

“我聽說那家是做臨期食品的,”鼠鼠也是在帖子上看到的,“很多堅果一百多塊一箱,在他那二十;大瓶的可樂1塊錢一瓶。反正放在空間裏不怕過期,我打算就說自己要開一家臨期超市這幾天去那邊進貨。”

在來的路上,鼠鼠連借口都想好了。

俞元洲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他們家不缺這點錢,但現在精打細算,努力花最少的錢,讓他們在末日過得更好的樣子。

讓他這個做舅舅地感覺到小家夥在努力地依靠自己的力量長大,想要彌補“另一個世界”的遺憾。

“好的,那舅舅送鼠鼠下樓。”俞元洲彎腰把小倉鼠撿起來放到肩膀上,“準備好出發了嗎?”

“吱吱吱!”鼠鼠站穩了,揮舞着小爪子興高采烈地表示要出發!

今天下午買飲料,明天鼠鼠就去找錢明天學長,去村裏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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