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旋渦

“小哥兒剛猛有餘，沉穩不足。這拳腳是誰教你的？真是誤人子弟。”疤面人一個箭步迎過來，擺手格擋住了程昱的拳腳，一個沉腰擺胯借力打力将程昱打退幾步說道。

“機會我給你了，是你自己放棄的，那就別怪我離某人不近人情了。”疤面人雙手變掌為拳，化柔為剛一個沖步，說話間便朝着程昱打出了好幾拳。每一拳打出，空氣中都會響起一聲如同鞭炮炸響的噼啪聲。程昱雙臂一震，深吸一口氣迎拳而上。

“神臺八式，蛟纏！”示敵以弱，誘敵來攻。程昱等的就是疤面人跟他纏鬥的這一刻。疤面人的拳頭觸及到程昱的身上，就覺得拳面一滑，如同打在了抹了油的海綿上一般。他臉色一變，正欲撤步回防，程昱卻是已經從他的腋下鑽到了身後。四肢緊緊鎖住他的脖子和雙腿，腰腹一用力便将他纏翻在地。

“離爺...”衆馬仔見自己老板跟人扭打成一團，急忙上前急呼道。疤面人此時哪裏有功夫跟他們搭話？雙手死死摳住程昱的手掌，雙臂使勁就想将纏在他咽喉處的手給掰開。程昱的蛟纏，可是曾經纏死過一條美女蛇的。哪裏是想掰開就能掰開的？疤面人的手指摳在他的虎口處，還沒使上勁，就覺得指尖一滑毫無受力之處。

“讓你的人滾，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程昱死死纏住疤面人，一直到他的臉龐脹得通紅，眼神開始渙散才略微松了幾分力道。

“給你十個數的時間，自己考慮清楚。機會我給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情。這裏埋人确實不錯，省得去找墓地！”程昱說話間，手裏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走...”疤面人撒手在地上拍打了幾下，然後從嘴裏憋出個走字來。

“放開離爺，不然我可就開槍了！”手裏拿着獵槍的馬仔似乎打算還想翻盤。他舉起手裏的獵槍在程昱跟謝天棋之間來回晃動着喝道。

“你要是死了，就是被你的手下害死的。”程昱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他壓根就不怕對方開槍。因為他的身前還有這個離爺做擋箭牌！

“混...蛋...”疤面人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發黑，喉結處發出一聲細微的咔咔聲，若是程昱再加一把力，他的喉結就要被箍得粉碎。

“別傻了，槍裏就一顆子彈！”謝天棋在一旁開口說道。馬仔聞言下意識低頭去檢查槍膛。謝天棋趁勢反手摸出插在秀發上的簪子，轉身一甩手就朝那馬仔投擲了過去。轉身之際，齊腰秀發随風而舞，很是好看！簪子深深紮進了馬仔的胳膊，他的整條胳膊當時就不聽使喚。手指一松，獵槍摔落在腳下。謝天棋一招得手，助跑幾步一個躍身前踢當場将其踢翻。整個人下墜之時順勢一個前滾翻，撿起了地上的那支獵槍。

“要麽死，要麽滾！”謝天棋起身，平端着獵槍對馬仔們說道。

“滾，都給老子滾！”疤面人拼盡全力吼道。見狀，幾個馬仔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朝林子裏邊退去。

“終日打雁，今日卻被啄了眼睛。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程昱等人走後，這才松開疤面人。躺在地上很是喘息了一段時間，疤面人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對程昱恨恨道。

“我讓你走了麽？”謝天棋端槍對着疤面人說道。

“你...開條件吧！”疤面人揉動着自己的脖子眯着眼問謝天棋。

“我弟弟謝天儀是誰殺的！？”謝天棋手指摳住扳機，咬牙問疤面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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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無關，我只能這麽對你說。說句實話，你們謝家擋了許多人的財路。被人惦記暗算也在情理之中。話不好聽，但是有沒有道理你自己去想。我勸你一句，狐冢遲早要被開發的，謝家擋不住，你謝天棋更擋不住。還有你，小子，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如果不想以後麻煩纏身，你最好将東西給我。”疤面人掏出火柴，将煙絲摁進煙鬥，點着之後深吸幾口說道。

“我也實話告訴你，裏邊除了兩只狐貍和兩具屍骨，什麽都沒有。信不信在你！”程昱回頭看了看那個狐冢，然後對疤面人說道。

“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別人信不信。”疤面人眯了眯眼睛道。

“告訴我誰是兇手！”謝天棋逼問着疤面人。

“我不能說，說了離家就會落得跟你謝家一個下場。”疤面人搖搖頭道。如果不是程昱在，他壓根就不在乎謝天棋。

“你不說，今天出不了這青丘山！”謝天棋一昂下巴雙目赤紅道。

“你殺了我也沒用！”疤面人冷哼一聲，将手裏的煙鬥輕輕磕了兩下道。

“你覺得，連我都怕的人，是你可以去招惹的？我告訴你了又能怎麽樣？謝大小姐，面對現實吧。我走了，要開槍你請便！”疤面人看了看謝天棋，然後轉身朝前走着道。

“你為什麽不留下他？”謝天棋面露掙紮，終究是沒開槍。等疤面人走後，她一回頭沖程昱怒道。

“我為什麽要留下他？過了今天我就離開這裏了。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程昱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知所謂。

“你...”

“本來就是，還有，我再跟你說一次，我不喜歡別人拿槍指着我的頭！”程昱哂笑了一下，背着手朝林子外頭走去道。

“你又來做什麽？”謝天棋跟在程昱身後，兩人一起下了山。回到了賓館，她将槍支藏好後，敲開了程昱的房門。

“今天我們算是綁在一條繩上了，離弦說得沒錯，我是奈何不了他們。不過你可以，你的身手比離弦都厲害，如果先下手的話......”謝天棋硬從門縫擠進了房間對程昱說道。

“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還有，離弦是誰？”程昱問她。

“離爺的本名就叫離弦，他還有個妹妹叫離歌。反正他懷疑你拿了狐冢裏的東西，如果我現在再對外宣稱，東西确實就在你身上，你覺得這事跟你有沒有關系？”謝天棋靠在門上，換臂抱胸對程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