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壞透了、你怎地生得這麽好看呢?

顧闕沒有理睬她, 而是将甜牛奶遞給她:“喝些,會舒服的。”

顏珞沒有選的餘地,抿了一口, 看着顧闕忙碌着。

香味撲鼻, 很是濃郁。顧闕順口就問她:“上回肚子疼得厲害嗎?”

她做夢都沒想到堂堂一丞相會偷偷摸摸将冰匣子裏的雪糕都吃完了,說出去誰信呢?

反正自己是不信的!

顏珞托腮看着她忙,随口說道:“疼得厲害和不厲害有分別嗎?”

顧闕夾菜的動作頓住, 詫異地看着她:“你每回都疼得厲害嗎?”

“沒有分別。”顏珞答非所問。

顧闕張了張嘴巴, 想問她來那個的時候疼不疼,話到嘴邊, 沒好意思問出來,畢竟自己現在是男人, 不該問這麽私密的問題。

算了算, 讓聽瀾去問問冷面,或許就知道了。

鍋裏燒得咕嘟咕嘟作響,顏珞瞧了一塊紅色的物體, 筷子夾了起來,“這是什麽?”

“西紅柿啊, 我種的呢,現在還很少, 等我大面積種植的時候,我就可以出去賣了。這等物什拌糖吃, 很好吃的。”顧闕一面說一面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她的碗裏, “多吃些肉。”

顏珞不吃肉, 就吃西紅柿, 吃完鍋裏的, 還看到小的、圓圓的紅色物什, 她拿起來,顧闕也拿起來,直接放入嘴裏。

顏珞照做了,牙齒微微一合,酸得她立即皺眉。顧闕得逞地笑了,“不知是怎地,我培育出來的番茄特別酸。”

“壞透了。”顏珞輕嗔,很快,她就放棄了小番茄,夾起鍋裏的西紅柿吃。

她喜歡吃紅色的物什,西紅柿放出嘴裏,咬出汁水,類似于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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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吃的是辣的,突然想喝可樂,她悄悄地看了一眼顏珞:“你渴嗎?”

“不渴。”顏珞搖首。她吃的是西紅柿,不辣,不覺得渴。

“那我出去找些喝的,你先吃。”顧闕匆匆忙忙走了。

顏珞看着她的背影,忽而抿唇,多有趣的小姑娘。

短暫幾息後,顧闕回來了,手中端着一個杯子,杯子是白瓷的,看不出裏面的液體。

一瞬間,顏珞覺得裏面是好東西,朝着顧闕勾了勾手:“我也想喝。”

“你剛剛不是說不渴的嗎?”顧闕也沒脾氣了,遞給她:“那我再去拿一杯。”

彩雲蔽月,夜景美極了。

顏珞看着白瓷杯內棕色的液體,還在冒泡泡,有些奇怪,好像只有燒開的開水和摻了毒藥的水酒才會冒泡泡。

這個有毒嗎?

顏珞抿了抿唇角,顧闕回來了,将同樣的杯子放在面前,她伸長腦袋去看,也是冒泡泡的。

“它、為何冒泡泡?”她問出來了。

顧闕喝了一口,渾身暢快,道:“碳酸飲料啊,都會冒泡泡,你如果喝甜的,我給你拿些甜的。”

“這個甜嗎?”顏珞不敢去喝,冒泡有些詭異了。

“甜啊,還有氣呢,你試試。”顧闕大口大口喝了,從鍋裏撈出一只雞爪放在自己的碗碟裏,與她說道:“這個沒有營養的,少喝為好,就是助興用的。”

顏珞半信半疑地豁出去地抿了一口,就一口就放下了,道:“還不如牛奶好喝。助興該喝酒才是。”

提及喝酒,顧闕縮了縮腦袋不說話了,啃了一口雞爪,而顏珞依舊吃着紅紅的西紅柿。

顏珞的喜好很奇怪,顧闕不明白西紅柿怎麽就那麽好吃了,她試着吃了一塊,品了品,還是沒有雞爪好吃。

算了,還是吃雞爪吧。

突然,腦子裏叮咚一聲。

哦豁,那位大文人上線了,真是一大忙人。

顧闕放下爪子,與顏珞說道:“我去上廁所。”

顏珞又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很快,顧闕又回來了,手中抱着一份蜜餞糕,是甜的,就一塊,一口也就沒了。

原來是取東西的,顏珞笑了笑,“甜嗎?”

“甜得齁人呢。”顧闕掩飾自己的謊言就買了一份蜜餞糕遞給她。

顏珞一口就吃了,甜得眯住眼眸,道:“還有嗎?”

“沒有了,就這麽一塊。”顧闕心虛,剩下都給聽瀾吃了,不是她不給,而是不能吃。

顏珞幽怨地看向她:“當真沒有了?”

顧闕堅決:“沒有了。”

顏珞長嘆一聲:“明日早膳,我就要吃這個。”

顧闕:“……”好歹一丞相,講理嗎?

兩人吃過飯,準備去消食,冷面匆匆來了,低聲說了句話,顧闕沒有聽清,但顏相走了。

神色匆匆。

顧闕又是獨守空閨,腦子裏想着明日買些番茄種子,再去種番茄,多琢磨幾回就成了。

而顏珞換了一身黑衣,出門去了。

去了哪裏,顧闕沒問,但她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沒見到人,聽瀾去打聽,只道是一夜未歸。

顧闕要出門,臨走前将一份蜜餞糕擺在了卧房裏,顏相回來就能看到。

其實她挺忙的,為了活下去,她買了一間宅子做暖房種植蔬菜。雖說這些在現代賺不了錢,但在這裏還是大有益處的。

當季的蔬果,好多都是沒有的,比如黃心的西瓜,在這裏,她就沒見過。去年吃過幾回,都是紅心的。

不易種植,但是還想試試,所以,她買了宅子來試試。

當然,這些都是秘密,沒有人知曉。

顏珞去了通州,趕路就要一夜,到了大營,已是午時。她有些吃不消,下馬的時候,微微有些暈眩。

冷面急忙扶住她。

緩了片刻後,她舉步進營。

通州大營是晉國公的,也是太後一黨的,但上回後,落在了顏相手中,外人看來,等同于是陛下的。

科舉那回,太後損失慘重,不僅丢了大營,也丢了許多關鍵的職位,女帝年歲大了,愈發不易掌控,故而,她才急着拉攏霍家。

這些都是太後的事情,顏珞并不在意。

通州歸于顏珞,無情成了副将,然而,前日裏無情被擒住了,有人要反,要殺了顏相的人。

消息是在昨夜送到的,一來一回,折騰的時間長,無情絕地反殺,拿下對方。

顏珞到後,十數人齊齊地跪在主帳內。她邁了進去,笑笑,不說話。

顏相是出名的溫柔,一笑間,百花開,跪地的諸人都是武将,不可擅自離開大營,許多人都是第一回見到顏相。

見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心中更加鄙夷,面色不屑。

無情今年二十三歲,是冷面的哥哥,是不是親的,無人在意。

無情将大致情況說了一遍,都是晉國公的舊臣,不服氣。顏珞笑了,“軍營裏也有規矩的,按照軍規處置了就是。”

軍規,斬首示衆。

顏珞的語氣溫柔,并無震懾力,下面的人更是沒有動靜,接着,她又說了一句:“斬首太枯燥了,剝了皮給他們的主子送去。”

她太溫柔了,坐在椅子上,昳麗美貌,脊背挺直,整個人優雅端莊。

軍營裏可不是讓人溫柔的地方,本該嘲笑的諸人聽到這句話後猛地醒悟過來,對面是酷吏顏珞。

哪裏是什麽溫柔孱弱的女人。

領頭之人反應最快,掙紮着要站起來,冷面一腳踢了過去,“顏相面前,豈容你放肆,堵住嘴巴,拖出去。”

顏珞問無情:“有證據嗎?”

“回丞相,有,證據充足。”無情道。

顏珞彎唇笑了,囑咐道:“記得,剝得好看些,我作副畫,送過去。”

晉國公死了,他們的主子是誰?

沒有太後撐腰,他們敢反嗎?

人拖到營帳外,口中的布取了出來,須臾後,一聲聲哀嚎響在了主帳外的空地中。

顏珞困了,懶懶地打着哈欠,看向他們:“想活命嗎?”

十餘人臉色發白,顏珞道:“給他們執筆寫出來,我不是好人,因為我懂什麽叫連坐。你們不想活,家人呢?我想想,你們最小的孩子才三月,若是剝了皮,是不是會更嬌嫩呢。”

她頓了頓,眼中彌漫着星辰,唇角含笑,望着他們:“寫嗎?”

無情取來執筆,給他們松綁,不等顏珞說話,紛紛拿起筆。

顏珞困極了,幸好昨晚吃飽了,不然今日還得餓一天。

證詞寫過後,這些人都被推出去一刀砍了,顏珞看着滿地的人頭,吩咐無情:“送些銀子。”

無情明白,丞相說到做到,不動他們家人還送了銀子給他們度日。

顏珞在這裏歇息一日,死了許多人,都要下面的人來頂上,又花一日時間選出合适的人安排職務。

到了第三日,顏珞才回京城。

而她離開的兩日裏,顧闕買了些黃心西瓜的種子預備種西瓜,還搭了豆角的架子,她喜歡吃豆角,嫩豆角炒一炒,最好吃。

忙忙碌碌兩三日,她要回侯府去看看清至。

幾日沒見,小孩子又換了一副模樣,小臉肉嘟嘟,粉白可愛。

算算日子,還有幾日就要滿月了,該不該辦滿月酒是個問題。

永樂侯讓顧闕回家問顏相,畢竟她才是孩子的母親。

顧闕不是剛來的小姑娘了,懂了許多規矩,侯爺是想辦的,但要顧及顏相的顏面與情緒。

剛進們就做娘,是一件讓人難看的事情。

而且顏珞是丞相,百官都會笑話她。

顧闕想得清楚,說道:“不辦了,或者您辦個家宴,自己樂呵樂呵,我與顏相就不過來了。”

她二人不是爹不是親娘,來不來都沒什麽影響。

不料永樂侯拿眼剜她:“你二人不來,還有什麽意思,父母都不來滿月宴,外人如何看待清至。”

顧闕有了些底氣,也大着膽子回道:“那應該喊哥哥回來參加更為妥當。”

永樂侯被怼得無話可說。

父女二人相對無言。

半晌後,永樂侯開口說道:“你回去問問顏相的意思。”

“你們就是欺負顏相性子好罷了。”顧闕生氣道。

聽到‘顏相性子好’這句話,永樂侯嘴角直抽抽,顏相性子好?

他的女兒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呦。

他不知該說什麽好,總不能告訴她,你這位阿嫂瞧着性子好,實則骨子裏黑極了,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心狠手辣,落在她的手裏,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不說吧,心裏憋得慌。

說了吧,好像他在挑撥離間。

看了一眼傻女兒,永樂侯心裏憋屈極了,朝着她揮揮手,“趕緊走,別礙眼。”

顧闕見他無話可說,自己拍拍衣袍,走了。

走前,還去看了一眼清至,奶娃娃醒了,躺在床上,雙腳擡了起來,在空中晃悠。

伸腿玩,這是奶娃娃唯一能做,再大些,就會趴着練習擡腦袋。

到了四月裏,就會翻身,勤快地就會翻了過來。若是懶怠,七八月都不會翻身。

翻身之後就練習去坐,七個月就要會坐的,還要練習抓力。

八個月就要練習爬行了,再接着,練習站立,快的話,十個月就會走路。當然,這是超快的,就像是學習中的學霸。

慢的到十五六個月才會走路,更甚是還有十八九個月。

這麽一想,小娃娃也挺忙的。

忘了一件事,小娃娃六個月開始就要吃輔食練習咀嚼。

啧啧,一點都不得空啊。

顧闕一面想着,一面登上馬車,這回回來,沒見到夫人,心裏忽感不對。

她問聽瀾:“可曾見到夫人了?”

聽瀾在打絡子,聞言後擡首說道:“他們說夫人去廟裏燒香了,說是還要住上幾日。”

燒香多半是為了顧言的身子。

顧闕想知道顧言到底得了什麽病,但侯爺夫妻守口如瓶,什麽都不願意說,她想問,也問不出來的。

如今侯爺得了孫子,心情好了,出手也大方,這不,又給了一匣子的銀子。

顧闕看着銀匣子,問聽瀾:“你已經十七了,該要發嫁,可有人選?”

聽瀾是唯一知曉顧闕身份的婢女,她跟了顧闕多年,貼身的事情都是她在辦。甚至她哪日來葵水,都是她去辦的。

若是走了,會有許多棘手的事情,因此,永樂侯夫妻知曉到了婚配的年紀而不吭聲。但顧闕做不到了,自己已經被耽誤了,怎麽能看到聽瀾和自己一樣的處境呢。

她不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一直記着呢。

聽瀾愣住了,眼眶突然就紅了,她明白侯爺夫人的意思,自己得了太多的好處,世子待她好,情分都記着。

所以,她也要等到真的世子回來才可以婚配嫁人。

她問顧闕:“奴婢走了,您怎麽辦呢?”

“我又不是孩子,自理尚可,再說了,你若要嫁人,我需相看對方家世人品,你還要準備嫁妝,算來算去,最少還要一年時間。一年後,指不定就回來。你嫁人,我也要走自己的路了。”顧闕言辭輕松,眼中多是向往。

誰喜歡穿勞什子的瀾袍呢。

聽瀾哭得傷心,轉過頭去,只留個顧闕一個側臉,“我不嫁人。”

顧闕摸摸自己的眼睛,道:“說的是反話嗎?我不識得人,我可讓顏相去辦的。”

她認識的都是些書生,門第高,不會要一個婢女,府裏的管事們都是仆人。

她有私心,聽瀾這麽好,嫁給普通百姓才是好的。

顧闕知曉在這裏十五及笄,十七十八就要嫁人了人,顏相二十才嫁是等着她科舉。

聽瀾都已十七了,明年嫁人,也剛好。

問過她的意思,心裏也好有底。看着一匣子銀子,今日不知曉買什麽了,想了想,還是去買衣裳罷。

以前買衣裳都是扣扣搜搜地,如今倒也大方一回。她問聽瀾:“我能買裙子嗎?”

小姑娘誰不想穿裙子大大方方見人。

聽瀾唇角微動,還沒說話就看到了世子眼中的期待,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改口說道:“好,您買了,我收着,成嗎?”

顧闕舒心道:“那我多買幾件。”

聽瀾嘆氣,怎麽又孩子氣了呢,又不是在侯府自己單獨一個院子,屋裏還有顏相呢,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她想勸,又不知該怎麽勸。

最後,顧闕一口氣做了十幾套衣裳,讓人送去暖房,又給顏珞挑着好料子來做,然而這裏的衣料還是不如家裏的。可是錢花不出去了。她看了一眼聽瀾,“我給你買幾匹好料子做嫁妝吧。”

聽瀾一聽,感動得都要哭了。

顧闕挑了些,将匣子裏的錢花完了才回家。

等她回去的時候,顏珞在睡覺,卧房裏靜悄悄地,冷面也不在,她只好先去書房。

那位大作家将文章寫好了,她要謄抄出來給顏相看。

這般,也算過關了。

科考還有十日呢,她與大作家說了,大作家不知她要幹什麽,也答應了,但要她店裏挂着的那塊沉香木料。

顧闕答應了,等事後就給他。

顏珞睡到亥時都沒有醒,顧闕猜測她是累了,自己沒有去打擾,主動在書房歇下了。晚上不去打擾,翌日天色未亮,她就起來去找顏珞。

算算時日,她二人有四日未見了。

顧闕到了卧房,顏珞也醒了,坐在榻上,她穿了一件紅色綢衣。綢衣柔軟,顏色又亮,襯得整個人美豔極了。

顏珞喜紅,并且喜歡穿紅,許多文人雅士出塵,多是淺色素色,而偏偏顏珞出格了些。

顧闕也喜歡紅色,她看中了淘寶裏的一件紅色V領長群,價格有些貴,但是模特穿着很好看。那是夏天的裙子,等她再賣一件瓷器或者木頭,就可以買一件了。

到時,拿着雪糕去換,讓丞相穿給她看看。

肯定美豔驚人。

長裙是要露腿露胳膊,她下意識看向顏珞的雙腿,衣裳包裹着雙腿,看不出什麽。

她猜測肯定很白的。

白得發光的那種。

顏珞更衣,她看了第二眼就不能看第二眼了,被婢女擠出來了。

她坐在外面靜靜等着,今日休沐,顏珞是不上朝的,因此,穿了一身紅色裙裳,下面搭着相應顏色的,膚色頓時提高了不少,透着粉,瞧着也很健康。

顏珞今日畫了妝,眉心一抹花钿,渾身散着細膩的柔美。

顧闕的眼睛亮了,蘊着精光,她現在就想将裙子買了讓她試一試,心中躍躍欲試,眼睛很合規矩地挪開了。

她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朝她緩步走來的顏珞看到她的眸子裏閃過不一樣的東西。

是驚豔,還有躍躍欲試。

顏珞問她:“今日吃什麽呢?”

因着顧闕每日變着花樣的投喂,兩人見面的時間又恰好是吃飯的時候,話題不免就偏向于吃飯了。

今日早膳與往日不一樣,有蜜餞糕,顧闕自己吃着和平日裏一樣。

顏珞睡得舒服了,口味也很好,喝了牛奶還吃了一整份蜜餞糕。

兩人各自吃着,用過早飯後,顏珞不去衙門也不入宮,“今日有春日宴,你可要去?”

按理來說,她是不該帶顧闕出門的,眼見科考在即,她該好好看書的。然而下人說她鮮少看書,出不出門都是一樣,那就不如出門去玩玩了。

顧闕不大想出門,目光掃了一眼顏相今日的衣裳,想多看一眼,思考了會兒,問道:“我進旁人府,是不是就會與你分開?”

她知曉男女授受不親,自己這個‘男人’是不能進人家後院。

“好像是這樣,那便不去了。”顏珞接連點頭,“一人去也是用……”她頓了頓,唇角微勾,“不如你穿女裝,我們一道過去。”

又使壞了!

壞透了!

無藥可救的壞!

顧闕沒答應,站起身,走了。

顏珞喊住她:“今日春日宴,必然會有人詢問蠶絲羊奶皂的事情。”

“那我也不能穿女裝,叫人看見了像什麽話。”顧闕回身看着她一身大紅的鮮亮衣裳,心動了。

她不能去後宅的,但顏珞能去,走到這一步,不能半途而廢。

顧闕像螞蟻一樣磨磨蹭蹭地往後走了幾步,一雙黑乎乎的眼睛就這麽看着她。

顏珞很壞,她自己也知曉,但顧闕是不怕她的,這點,她又很高興。

顧闕長得好看,穿着女裝肯定也漂亮的,她看了一眼顧闕:“我都不計較你是……”

她又頓住了下,眉眼揪住了,本來想說:“我都不不計較你是小姑娘家家的了。”

說了,又好沒意思。小姑娘眼裏有星辰,說白了,什麽星辰月亮都沒有了。

顏珞放棄了,不想鬧得沒趣,便說道:“你換身衣裳,我帶去商會玩。”

京城內有商會,各地有名氣的商人都在裏面,今日也有展會,可惜顧闕這個外行不知道。

“商會?”顧闕知曉商會的意思,那裏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

“對,你帶上蠶絲皂,還有你的小玩意,我們去玩一玩。”顏珞倚靠着軟枕,眉眼含笑,風情畢現。

顧闕沒吭聲,在想:顏珞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壞呢?

壞透了。

她不說話,顏珞嘆了一聲:“顧世子,你怎地生得這麽好看呢。”

顧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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