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找茬、你家世子動手動腳!

天氣逐漸熱了, 體熱的人都開始穿夏衫。夏日的衣裳料子很薄,小姑娘們喜歡對襟,露出脖子更涼爽。

顧闕也讓人拿着料子做夏衫, 顏相愛穿紅色的, 便多裁些紅色的。

現在這個天氣不算冷了,顧闕就沒再為顏相暖床,不多, 也就兩日的時間。

昨日在宮裏, 今日回來。

就這兩日罷了!

顧闕心裏猜她又要開始作了,只好扯了扯她的袖口:“我們換一下。”

“世子, 成親一月有餘,你對我, 是不是愈發不喜歡了?”顏珞挑眉質問,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麽就那麽作呢?

顧闕不明白,初見顏相,如霜似雪, 人人敬畏,怎麽就過到了這種作天作地的日子呢?

她想不明白, 打算去淘寶裏找戀愛專家問一問。

難不成,熟悉了, 就會作?

顧闕頭疼,顏珞背過身去, 委屈極了, 道:“你們男子, 就一月的新鮮度嗎?”

“別鬧, 我錯了還不成嗎?”顧闕嘆氣, 怎麽就過到了這種地步呢?

她扯了扯顏珞的衣裳, “饒我一回?”

“好。”顏珞應下了,立即翻過身子,“你過來些,我們靠着睡,暖和!”

顧闕怕了,也不想再躲,煩透了,明明那麽清冷的人,偏偏這般愛折騰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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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靠而眠,顏珞也沒有再說話,貼着顧闕,眯着眼睛。

****

翌日醒來,朝臣遞上奏疏,永樂侯府世子顧言将霍家老家主告了。

案子是在刑部,刑部尚書不知如何處置,就将事情告知陛下太後,當殿請陛下太後定奪。

半夜去告的,是顧府下人去辦,刑部尚書一夜沒睡。兩邊都是不好惹的人,案子不知怎麽判。

女帝聽到顧言的名字後,陡然來了興趣,問顏珞是怎麽回事。

霍家大老爺也在,聞言後更是汗水打濕了衣襟,不明白,文弱的少年郎怎地就将父親告了。

顏珞回道:“回陛下,臣不知情。”

女帝詫異:“你不知曉?”

顏珞一本正經道:“臣确實不知,若是知曉,也會勸阻的。霍老對朝堂有功,是我等前輩,怎麽能這麽胡鬧呢。”

太後垂簾,在一側問道:“為了何事鬧到官府了。”

刑部尚書說道:“霍老身子不适,丞相體貼,喚了府裏的大夫去給霍老看病,未曾想,霍老将人扣下,還私自動刑将人打了。顧世子心疼大夫,就将霍老告了。”

“這個霍老,怎地還是那麽犟……”太後哀嘆,她問霍家長子,“是這麽一回事嗎?”

霍大老爺霍子旭打了寒顫,忙揖禮道:“回太後,是臣辦事不周,那名大夫是臣府上的家生子,讨匿了去,昨日恰好見到。臣為罰她,便打了幾板子,未曾想顧世子說那是他買來的奴仆,一時間,臣只好将人放走。”

女帝笑了,道:“身契在誰的手中?”

顏珞說道:“回禀陛下,在臣夫君的手中。”

“那便是顧家的人,顧世子生氣也是理所應當,你們給顧世子道歉便是,何必鬧出笑話。”女帝想起顧闕文文弱弱的姿态,生氣會是什麽樣的模樣呢?

心癢難耐。

霍子旭忙領旨,“臣去府上給顧世子道歉。”

此事便結束了,回府後,霍子旭說給父親聽。霍老氣得砸了杯子,“小兒無知。”

孫氏是什麽人?

是他妻子給女兒陪嫁的醫女,明面上是教養嬷嬷,可卻是一名醫術精湛的大夫。那年中宮大火,孫氏便沒了蹤影。

小兒竟将他告了,若是将孫氏弄到太後面前,豈有孫氏的活路。

霍老氣得面色發紅,一口氣沒喘過氣,暈過去了。

“父親、父親、快、快找大夫。”

****

顧闕得了霍家的賠罪禮,自己感覺莫名其妙,霍子旭親自來道歉,她不好直問。

少年郎一雙眼睛清湛,看着極為有神,霍子旭知曉他有狀元之才,也沒有多說話,道歉後就走了。

顧闕想問又不敢問,倒是的侯府來了人,代替侯爺訓話,将她罵了。

哦豁,又背鍋了。顧闕被罵得頭腦暈乎乎地,哪裏還有往日的精明,自己回去後呆了呆。

左思右想不對勁,自己沒有讓人去告狀,難不成是阿婆?

也不對,阿婆使喚不動顧府的人,她将門房人找來詢問。

不用多問,昨日有人領了丞相的吩咐出門,拿的是她顧世子的牌子。

好家夥,顏珞在坑她!

顧闕又氣又惱,顏珞不在府上,沒法去質問。自己和自己生了會悶氣,出府去看看自己高檔香皂鋪裝修得怎麽樣了。

翻修得很快,在這裏開鋪子與現代不同,沒有那麽多燈光,但顧闕選擇用琉璃材質,陽光折射出彩虹般的光亮。

到了晚上,再用燈火,依舊炫目。

匠人們用心,也知曉大塊的琉璃不好尋,打造的時候,他們份外小心。

還未開門,已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觀望,甚至有人詢問琉璃來自何處,想要去購置。

匠人們不知曉,他們只管按照圖紙來修,高檔香皂鋪未開門,便已有了名聲。

顧闕去的時候,門前擠了不少人,自己都擠不出去,都是男人,她也不好擠進去,只好在外面溜達一圈,想着從後門出去。

然而,她剛轉身,就被人拉住了:“顧世子,我家主子有請。”

他是宮裏的內侍,說話聲音很細。

顧闕不敢拒絕,只好跟着內侍走了。

女帝在馬車上,她有丞相在,政務較為輕松,得空就出宮來玩,尋找自己的白月光。

顧闕上車後,先行禮,女帝依靠着車窗,細白的指尖挑起車窗,問顧闕:“世子來做什麽?”

“我來給丞相買些香皂,見到門前站了許多人,就想着去看看,陛下是出宮玩耍嗎?”顧闕板起臉,不茍言笑,一雙眼睛失去幾分靈動。

女帝看着門前擁擠的人,打發人去問問,餘光掃了一眼顧闕:“你倒是貼心。”

顧闕沒搭理她,低着頭,不吭聲。

女帝覺得沒趣,想起顏珞對顧世子的寶貝勁又有些好奇,男人真的有那麽好嗎?

她不解,顧闕不擡頭。

頓時就有些尴尬了。

片刻後,內侍來回道:“鋪子裏面在修繕,聽聞用的是稀罕物什,是會發光的七彩琉璃,看着就像是彩虹,百姓覺得有趣,就擠在那裏看。”

“彩虹?”女帝眼睛彎起來,吩咐道:“拿些過來看看。”

“陛下,人家說了不賣,主人家不在,他們是幫工的,不敢做主。”內侍為難道。

女帝莫名無趣,想去瞧一瞧,這些人又堵着門口,她嘆氣,內侍忽而獻計策。

內侍去換了許多銅錢,站在對門處開始撒錢,百姓争相去撿,門口自然就無人了。

女帝拉着顧闕去觀看,顧闕不想去,匠人都是認識她的,萬一露餡了該怎麽辦。

不想,匠人們聞訊也出去撿錢,鋪子裏就沒人了。

片刻的功夫,女帝跑到裏面去看,果是一塊塊大又透明的琉璃,色澤明亮,一塊太大,她壓根抱不動。

無奈下,她只好看了一眼,吩咐人留下,等着主人家回來買一些回宮去把玩。

若是用這等琉璃做一件透明的屋舍,那該有多好。

眼看着匠人要回來,顧闕拉着女帝跑了。

兩人跑出鋪子,女帝這才察覺自己顧世子敢拉着她,果真是膽大包天。

她欲惱,靈機一動,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時辰不早,也要回宮去了。

顧闕繼續留下,從後門進鋪子,她沒有露面,內侍自然就沒有看到她。

簡單詢問進程後,查驗一番後,又從後門走了。

內侍依舊在門口等着。

女帝回宮後,顏珞聞訊而來,欲禀事,女帝拉着她說道:“今日我遇見你家小夫君了。”

溫茯恰好在側,不免屏息凝神去聽,而顏珞問道:“陛下出宮去尋姑娘了?”

“朕就是看看罷了,你可曉得,你家夫君拉我了。”女帝得意,“手腳可不幹淨哦。”

顏珞卻嘲諷她:“你惦記多日了,還說她手腳不幹淨。她若手腳不幹淨,早就去顫上陛下。她為何拉你?”

女帝将實情說出來。

撒錢去看熱鬧,是浪蕩子的行為,顏珞習慣了,看了一眼溫茯,故意說道:“我家夫君性子淡,拉陛下一把可曾碰陛下的手?”

“沒有,拉着我的衣裳了。”女帝回憶一番。

顏珞嘴角翹起,“未曾有肌膚之親,如何就是手腳不幹淨,陛下挑撥離間的計策可是不好哦。”

這麽一說,女帝也感覺自己是在挑撥離間,但面上沒有承認,依舊說道:“朕好心提醒你罷了,對了,你來想說什麽事?”

顏珞看了一眼溫茯,女帝立即擺手讓她出去。

溫茯俯身退了出去。

殿內僅剩君臣二人,殿門關上的一刻,溫茯挺直脊背,看着厚重的殿門。

顏珞勝在與陛下一道長大罷了,才能一般,酷吏不過是用刑罰折磨人,誰不會呢?

溫茯心裏不服氣,面上一片溫順。

顏珞來尋陛下,為的是懷章王手中的權勢,還有兵權。這些人如同奶娃娃般失去了娘,該如何收拾,就看陛下的了。

在朝中需要自己的人脈,太後一呼百應,皆因多年來自己積攢的人脈,懷章王也是一樣。

他死的太過突然,世子在忙于接管,這個時候,對陛下而言,他們就是一盤散沙,正是最好的機會。

在這時,溫茯就沒有用處了,對于大局,十七歲的溫茯還嫩了些,她沒有顏珞沉穩果斷。

顏珞出手,就連女帝都覺得害怕。

一擊必殺,殺人于無痕,事後女帝自己都害怕,幸虧顏珞臣服于她,不然這麽強硬的敵人,她只有等死的份了。

顏珞出殿,已近黃昏,溫茯近職地守在一側,她走過去,“溫大人去我府上坐坐?”

溫茯詫異,無事獻殷勤,必然有怪,她不應,借故說道:“今日是下官當值,脫不得身,要辜負丞相的心意了。”

顏珞勾唇,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溫大人将自己的身子給了陛下,怕是不知男子的好。男子雖薄情,可會給你名分,陛下會給溫大人什麽?”

“你……”溫茯羞惱,面色漲得通紅,“下官不過陪伴陛下幾日,丞相生氣就來诋毀下官嗎?”

顏珞對她笑了笑。

笑與笑是不同的,顧闕的笑純真,而她的枕邊人顏珞的笑滲人。

顏洛說道:“宮裏有專門驗身子的嬷嬷,溫大人去試試,若你是處子,顏珞的人頭給你當球踢。”

溫茯無言,淚水順勢滑下,梨花帶雨,委屈極了。

顏珞恍惚,想起多年前父親寵幸宮人,母親發現了,宮人也是這般哭。梨花帶雨,還有些柔弱的美。

她想了想,顧闕也是柔弱女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溫茯一哭,顏珞就不想和她說話了,耿直說道:“慢慢哭吧,我不打擾你了。”

女孩子怎麽都那麽容易哭呢。

顧闕就不哭呢,也不會露出委屈的神色。肯定是她們做作!

顏珞自己安慰自己,回到署衙召來屬下吩咐,下衙後,侯府來人,請她去侯府說話。

顏珞在收拾自己的桌子,聞言後擡眸看向傳話的人:“告訴你家侯爺,秘密便是秘密,是不能一而再提起的,你家世子不知情,你家侯爺若是戳破了,我會讓所有人都很難堪。”

管事聽得心口發憷,不敢問話,灰溜溜地走了。

顏珞心情很好,好極了,今日事情多,忙道天色黑了才出署衙。

馬車後照舊有尾巴,吱吱臉色不好,顏珞安撫她:“殺了他們還會有其他的人,殺不完的。”

吱吱不高興了,“您讓我去殺一人,可好?”

“小小年歲就嗜殺可不是好事,這樣,你将人都殺了,回去讓世子給你拿奶糖吃。”顏珞嘆氣,“記住,你若不能殺完,我就換了你。”

吱吱一臉興奮,提劍就撲了出去。

顏珞阖眸,馬車忽而停下,刀劍碰撞,不時傳來叫聲,行人被吓得連滾帶爬地爬走了

吱吱的功夫是冷面親手教的,底子好,冷面更是下了狠勁去教導,嚴師出高徒。

一炷香後,吱吱回來了,興奮得手舞足蹈,“都是些廢.物。”

顏珞颔首,對于吱吱的功夫并沒有存疑。

回到家裏,吱吱興奮地去找聽瀾了。吱吱與冷面不同,她是個小話痨,旁人不願聽她說話,只有聽瀾願意給她一只耳朵,偶爾還會搭話。

吱吱告訴聽瀾今日殺了幾個刺客,聽瀾臉色都吓白了,吱吱高興地拍拍胸脯,“日後我保護姐姐。”

她高興地說着,顧闕在屋裏擺弄盆栽番茄,與金桔一般,不過,果子變成了紅色,很是喜慶。

顏珞不由分說就摘了一個放入嘴裏,顧闕沒好氣道:“你還真接地氣。”

“入鄉随俗罷了。”顏珞悄悄再伸手,顧闕這回警覺了,忙護着番茄,道:“這是給霍老的禮物。”

提及霍老,顏珞眨了眨眼睛,在顧闕的注視下又眨了眨,“你自己是軟柿子,我替你撐場面罷了。”

“你給我撐場面?哎呦,您說得可真好,那是你自己要和人家吵,人家倒好,賴我頭上。”顧闕也生氣,她最近肯定水逆,到處背鍋,短短一個月就替三個人背鍋了。

要命!

顏珞擰眉:“你兇我!”

顧闕:“……”說道理就成了兇?

不說了,生活不易,顧闕嘆氣。

顧闕将番茄打理好後,讓小厮抱上馬車,拉着顏珞去霍府給霍老賠罪,并且教導她:“尊老愛幼。”

“我們尊老,他又不愛幼,彼此彼此罷了,他不吃虧,禮就不用送了,給我吃吧,這個挺甜的。”顏珞揚眉輕笑。

顧闕不理會她,“你不去我去,我去了就告訴霍老,是你到刑部去告狀的,與我無關。”

“哦豁,你變壞了,你還是我的夫君嗎?胳膊肘往外拐了。”顏珞指着外面的天色,“天都黑啦。”

顧闕想想也是,又怪道:“都怪你回來這麽晚。”

顏珞感覺自己受到輕視了,小世子回來後對她也不像以前那樣在意了,好像有些随意?

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她問顧闕:“你變了,我以前回來,你很高興的,恨不得去迎我,今日回來,你指責我!”

顧闕擡首看她:“那你要怎麽樣?”

顧闕發現一個道理,就是女人不講理的時候,別硬剛,剛來剛去,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指不定還會離家出走。

所以,這個時候抛開自己的想法,別自己想着怎麽做,要問問你面前的女人想怎麽樣?

你的想法不重要,她的想法才是重點。

顏珞低笑:“那你跪算盤賠罪吧。”

“我給你跪榴蓮,好不好?”顧闕氣笑,理直氣壯問她:“誰讓我背鍋的?”

顏珞道:“我。”

顧闕再問:“誰不陪我去賠禮?”

顏珞指了指自己:“還是我。”

顧闕擰眉:“都是你,為何還要我跪算盤。”

“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你這麽委屈,我陪你一起跪吧。”顏珞品了品,不自覺道:“我有那麽過分嗎?”

顧闕氣得笑了,真的不知該說什麽了,“你怎麽那麽不講理?”

“為何要和你講理?我日日與人講理,回來後就不想講理了。再者,你娶我回來是要寵着的,為何要講理呢。”顏陸也是理直氣壯,揚眉質問。

“等會,你這話有些眼熟……”顧闕摸摸自己的耳朵,頓然一驚,“你能不能別用小說的臺詞。”

特麽要氣死了。

顏珞卻問她:“為何不能用?都是娶妻,人家是寵妻,你怎地就不能寵?”

“人家那是霸道王爺,我、我不過是一普通人。”顧闕陡然覺得自己好沒道理,都是娶妻,人家可以寵,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寵呢?

不對,自己被帶偏了。

她辯駁道:“那是話本子裏的,是假的,不能當真。”

顏珞睨她:“是你不想寵妻罷了,罷了罷了,我今晚睡書房,你何時知道錯了,我何時再回來。”

“怎麽就是我的錯了。”顧闕不理解,“我背鍋,難不成還要高高興興地背鍋,等你回來再高高興興地迎你?”

我有那麽卑微嗎?

顏珞停住腳步,回身問她:“你讓讓自己的妻子,過分嗎?”

顧闕不吭聲了。

“你也知曉不過分,為何還要和我吵呢?”顏珞乘勝追擊。

顧闕腦瓜子嗡嗡地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好了,我的錯。”

“那你将這盆番茄送我做賠罪禮。”顏珞勾了唇角。

顧闕徹底投降了,捂住自己的眼睛,“拿走拿走,別出現在我面前。”

顧言,快回來吧,自己的妻子自己寵。

顏珞得逞地笑了,讓人将番茄搬去自己的書房,讓人将晚飯也送去書房。

東西到手了,得去安穩安穩背鍋俠。顏珞走到顧闕身旁,揉揉她的小臉,道:“明日我陪你去霍府。”

顧闕不說話了,實在是猜不透她是下一句是什麽,明明是她的錯,說着說着,最後就能變成自己的錯。

這麽刁蠻的性子,是怎麽長大的?

顧闕要吐血了,擺擺手,道:“顏相去吃晚飯,晚飯有松鼠鳜魚。”

顏珞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回到書房,跨過門檻的一瞬間,笑意凝滞,問道:“霍老處有何動靜。”

孫氏活着,霍老豈會善罷甘休,東宮失火,瓊琚公主失蹤,這些都是他的心頭病。

人閑了,就會想東想西,閑到去尋死。

有事可忙,生活就會充足。

****

晚上兩人分房睡覺,一覺醒來,番茄又被送回來了。

不對,番茄沒有了,和金桔樹一般光禿禿地擺在廊下曬太陽。

吃貨!

顧闕沒眼看它了,吃過早飯去鋪子裏,橫豎不用參加科考,也不必溫書,早點讓鋪子開張。

還要買些底片,答應給顏相照相。

臨出門的時候讓人去署衙問問顏相,晚上可早些回來。

春日明媚,百花綻開,出城踏青的人不少,街上四處都有人,一派繁榮之景。

天色好,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香皂鋪子門口依舊人山人海,十幾文錢的東西很便宜,比起熏香不知便宜多少,百姓争相恐後地購買。

顧闕沒有下車,而是坐在馬車裏,她知曉陛下在這裏留了人。女帝色心不滅,就是個麻煩。

她在看着,忽而看到一群人圍住了香皂鋪子,頃刻間,顧客都被吓跑了,顧闕自己也是提了一口氣。

這是來找茬的?

領頭的是一穿着青色衣裳的男子,約莫有三十多歲,進去後,不知說了什麽,忽而那些人動手砸東西了。

乒乒乓乓一陣後,鋪子內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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