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陰謀
如同蒙着一層粉灰霧霾的荒田上,實驗室的後方座落着一間一百平米左右的倉庫。因為林沖之的喪屍實驗,這裏少有人來。
有人偷偷地潛進來,在倉庫外放上一條死老鼠,方向指着荒田中的白房子。他偷偷地打開了庫門上的鎖,快速躲回實驗室。
他正是林沖之。
回到實驗室後,他迫不及待地趴在窗口觀望。只見喪屍已經陸續從倉庫裏出來,吃着死老鼠,慢慢向白房子移去。
他的身旁放着兩張實驗床,床上躺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少女昏睡着,皮膚異常的白皙,眉頭緊急,似是不舒服。
“水……”
林沖之忙倒了水喂給少女:“你覺得怎麽樣?”
少女喝了兩口:“我很難受,全身像火燒一樣。”
林沖之确實感到少女的體溫比正常人高很多,病毒在攻占人體,消耗大量的能量。“別擔心,你會好的,好好睡吧,一覺醒來什麽都好了。”
少女重新昏睡過去。
林沖之溫柔地撫摸着少女的長發,看了眼記錄板上的數據,興奮得心髒撲咚撲咚地跳。
砰!
槍聲吸引了林沖之的注意。他趴到窗臺上,看見白房子門外聚集的上百喪屍。
楊校和陳松抵着桌子,暫時阻擋了喪屍的闖入。
“沖出去後,我吸引喪屍的注意,你去召集兄弟們準備戰鬥。魏侬不在,一切靠你了。”
陳松看着楊校,他明白留下來的人會承擔極大的風險:“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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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我原諒你,就按我說的做。抵着!”楊校說完,走到窗邊砸開窗戶并殺死了兩個在外面試圖進來的喪屍,向陳松招手:“過來。”
陳松跑過去跳出窗口。
“走!”楊校跟着跳出來,推了陳松一把,用刀子拍打着窗棂:“過來,狗娘養的!”
喪屍們瘋狂地朝楊校湧去。
陳松解決掉了幾個攻擊他的喪屍,回頭已經看不見楊校了,無數喪屍圍在窗戶周圍。他鼻子有點酸,很想沖過去,哪怕和楊校一起死。
“走——”仿佛知道他的遲疑,楊校大吼了一聲。
陳松吸了吸鼻子,轉身跑向基地中心。
喪屍一個一個地沖上來,這群無意識的狗雜、種們力氣很大,楊校只有一柄短刀,殺起他們來有些廢力。腹背受敵的情況很危險,他殺了幾個喪屍後果斷跳入窗中,解決掉屋裏的幾個喪屍,從另一邊窗口逃出去。
屋外有一道樓梯,通向二樓。
楊校一邊廢力殺掉攻過來的喪屍一邊登上樓梯。樓梯狹窄,喪屍們只能一個一個地上來,好歹輕松一些。
屍體很快堆滿樓梯,後面的喪屍不能過來了。楊校跑上二樓,坐下來喘氣休息。空氣中飄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水果甜香,楊校剛想“不會吧”就感到一陣輕微的暈眩。他咬了咬牙扶着欄杆站起來,在喪屍們的注視中走進屋裏,鎖上門。
暈眩越來越強烈,楊校感到羞恥與憤怒:自己竟然兩次栽在林沖之那個生化瘋子的手裏!
砰、砰、砰!
掃射聲傳來。
楊校扶牆走到窗邊,看見穿着防護服的林沖之舉着機關槍掃射喪屍,身後停着一輛三輪摩托車。林沖之扒開喪屍堆跑上來,楊校在聽到砰地一聲,門被打爛了之後暈了過去。
陳松剛跑到基地中心就察覺到了蹊跷。基地中心平靜得很,大家該幹嘛幹嘛,一只喪屍都沒有。他敲響了警鐘,平民們慌忙地躲進屋裏,并相互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諸如此類。
士兵們迅速背上武器在值班室集合。
“實驗室後有喪屍,除了邊境線上的人,其餘人都跟我走。”陳松沒時間解釋,帶上所有人騎着摩托車往實驗室走。
等他們到達,荒田上的白房子周圍已滿是屍堆。
陳松沒看到楊校,心裏開始發慌。他将喪屍們一只只翻過來,都沒找到楊校。
士兵們不明所以:“陳隊,你在找什麽?”
陳松猶如未聞,将手裏的槍狠狠扔在地上,低吼道:“人呢?”他的眼圈開始發紅,望着粉灰的荒田一陣陣的酸澀止也止不住。
他抹了把臉,将眼中流下的潮濕擦掉:“都出去。”
士兵們面面相觑。
“走!”陳松将士兵們推出去,靠在門板上滑坐在地,眼淚再無阻攔地湧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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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
門被打開,魏侬舉着槍闖進來。
屋裏布滿了灰塵,客廳中的沙發上躺着一具不動的屍體。
一隊人馬魚貫而入,各自敲打着牆壁檢查屋中各角落。
“客廳安全。”
“廚房安全。”
“卧室安全。”
房子檢查完畢,魏侬下令:“今晚就在這兒休息。”
覃羽先一步占領了卧室裏的床,将正準備躺下的摔到腳的士兵趕走了。
女士兵想沖上去,被瘸腳士兵拉住了。瘸腳士兵搖搖頭,兩人從卧房出去。
魏侬将一切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将沙發上的屍體推下去,向瘸腳士兵道:“在這兒睡。”
瘸腳士兵道了謝,躺在沙發上很快睡了過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女士兵睡得正香時被人推醒,緊張地抓起槍,以為是喪屍來了。結果發現魏侬蹲在她面前,夜色中輪廓英挺,舉着食指放在唇邊的樣子又有幾分孩子氣。
魏侬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跟上。
除了她,還有兩名男士兵也跟在魏侬後面。他們朝她笑了笑。
魏侬輕悄悄地走進卧室,讓兩名男士兵一人站在床的一側,抽出刀子對着床上的覃羽,指了指女士兵又指了指自己。
女士兵指了指自己。
魏侬将刀交給她,用手比成刀在覃羽的左手小指上做了個切的動作。
女士兵吸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對人用刀子。她彎下腰去,同時床邊的兩個男士兵做好了充分準備。她将刀子放到覃羽指間,閉上眼用力往下一按。
“啊——”
叫聲驚醒了屋中睡覺的所有人,一陣槍檄上樘的聲音此起彼伏。
覃羽抓着流血不止的左手就要跳起來,被兩名男士兵用力按住。
魏侬從女士兵手裏拿過刀,将刀上的血跡擦在覃羽的衣服上,看着覃羽的眼睛鄭重道:“這是殺害我兄弟的代價。再有相同的情況,要的就不是你的手指頭!”
覃羽被按得動彈不得,臉色非常差。
魏侬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會把這件事報告給司令,如何處置你是他的權力。”他看了兩名男士兵一眼,兩名士兵松開了手。
魏侬拍了拍女士兵的肩:“走吧。”
女士兵收起仇恨的目光,走出了卧室。
卧室外,所有人看着魏侬靠着牆坐下。他把槍放在腿上,語言堅定而有力:“我們是一個整體,誰都不許丢棄誰,否則就從我的隊伍中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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