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014 一對璧人
“兄長。”
“其實蓁蓁那個時候很害怕。蓁蓁要是被殺了怎麽辦?兄長會難受嗎?兄長會為我落淚嗎?”
她沒有轉身,背對着白雨漸。
但白雨漸想象得出她的神情,“還是會覺得,終于少了一個累贅呢?”
“後來,兄長出面救我,我很開心。”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悲傷,“我欠兄長的太多太多了,想必,是還不清的。”
白雨漸有些恍惚,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
“但是對不起,即便是兄長在意的人,我也要為自己讨回一個公道,”話到這裏,蓁蓁的眼底掠過一絲狠色,手中劃過一抹寒光,
竟是一把匕首。
誰也沒有看清,她是怎麽出手的,一道血線便飛濺出來,飛白只覺腰間火辣辣的疼。
池仙姬更是愣住了。
“飛白!”她顫聲呼喚。
“放心,他死不了,只是會疼上一陣。”
她熟讀醫書,知道刀子紮進哪裏是最痛,而不致命的。
看着少女離去的背影,池仙姬的眼中愈發冷了。
她忽然低低地出聲,對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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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當時你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魏桓說,他将白家的養女留在身邊,是因為私心。
到底,有沒有?
“沒有。”
冷冽的兩個字,斬釘截鐵。
果然,他還是那個他。
那個生性矜傲的天之驕子。
從來沒有變過。
他不會有私心。
也不能有私心。
過了許久,池仙姬笑了笑:“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是留在了身邊。雨漸,我難以想象,這樣的你會做出……你可以将任何人留在身邊,可是,為何是她,偏偏是她?”
“最不該是她。”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喃喃自語,“為何如今的你,我看不透……”
白雨漸唇瓣抿緊。
他冷然伫立在寒風中,就好像籠在薄霧裏的冰雕,輪廓分明,卻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飛白話出口,就痛得哎喲一聲,“痛死我了,姑娘,快給我包紮啊!”
“閉嘴,”
池仙姬瞪了他一眼,飛白瞬間噤聲。
他可不會忘記,她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蓁蓁大步走在風雪之中。
以前在閨閣中,會被教導行走端莊,不可太過粗魯,可她早就不是白家的人了。
現在一舉一動,也沒有人看在眼中。
她或許,可以真正地做一回白蓁蓁了。
不再受任何人的擺布。
方才對着飛白出手,更是讓她感受到了十六年都未感受過的快意。
她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只是想到那兩個字,笑意又凝固在了嘴角。
——沒有。
她那個時候折返,聽見了兄長的答案。
他說,沒有私心。
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她忍不住,去想一些很俗氣的問題。他到底拿她當成什麽,妹妹?
或許是,補償的對象。
他說那兩個字的時候,神色冰冷。
他那一瞬間都想到了什麽?
是過去。
他們似乎都被一座名叫過往的城池給困住了,再也走不出來。
她觸碰到那厚厚的牆,卻進不去,就算有朝夕相對的十年,也什麽都不能改變。那些歲月、那些她想起來便覺無比溫柔的歲月。
也不過是那一輪清冷的明月。
不過是一縷,可有可無的月色罷了。
“怎麽了小郎中,唉聲嘆氣的。”
頭上忽然被打了一下,什麽東西“啪”的掉在了地上,蓁蓁低頭看,竟是一柄折扇。
印朝暮。
蓁蓁仰頭,嘆氣。
“怎麽看到我就嘆氣 ?我很醜嗎?”
印朝暮笑眯眯的,支着腦袋躺在樹上,一張俊臉笑意吟吟,烏發順着肩膀垂落下來。
“你們做郎中的,都是這般嗎?喜怒無常的?”
不過短短的功夫,他又換了一身新衣服。頭發上的金飾,也一水兒換成了銀飾。想來真的是閑得沒邊了,除了吃喝嫖賭,就是打扮自己。
“印公子裝扮得這般隆重,想必有要事在身,在下便不攪擾了。”
蓁蓁繞過他要走。
“哎別啊。”
印朝暮從樹上輕輕躍下。
他不知從哪裏又變出一把折扇,正好攔住少女的細腰,輕輕一帶,便帶到了身畔。
動作輕佻而不下流,這手功夫,不知對多少姑娘使過,才這般爐火純青。
“今晚有南星洲三年一度的燈會。
郎中不去看看?”
蓁蓁剛想搖頭,他便拿出一物,在她面前一晃,赫然是她的手帕。
“怎麽在你這裏?”
“你忘啦?煙雨樓裏,你落下的。”
狐貍眼一眯,七分魅惑、三分狡猾。
“你知道?”蓁蓁詫異。
印朝暮輕輕一笑,“我知道。”
知道……她是個姑娘家。
他一臉坦然,将帕子一收,狐貍眼眨了眨,“陪小爺我看花燈,否則,沒收了。”
“……”
好霸道的家夥。
“話說,今日的蛇羹你怎麽不吃啊。”他又貼上來,卻很有分寸地保持了距離。
“我不愛吃。”蓁蓁坦然道。
“那你喜歡吃什麽。”
印朝暮脾氣好,随口問道。
蓁蓁愣了愣,這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
或者說,第一次有人,在意她的喜好。
她的腦子裏閃過很多食物,最後出口卻是,“杏花酥。”
是了。兄長最拿手的就是杏花酥。
“這個啊,家裏的廚子也做過。但是我喜歡吃偏甜的,越甜越好。”
“……”誰問他喜歡吃什麽了。
蓁蓁還是跟他閑聊起來,“甜的啊,那當然要醉香樓的蓮蓉酥才是最好,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是也是也,還得搭配上留芳閣的桂花釀,才是人間珍品。”印朝暮展開折扇,笑着說道。
一番暢聊下來,倒是把先前的不愉快忘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不覺,就随他走到了河邊。
河水波光粼粼,映出無邊月色。
她卻不敢離河邊太近,只随他在堤岸邊慢慢走着。
“咻——”
頭頂忽然粲然大亮,竟是放起了焰火。
她怔怔看去。
“好美。”印朝暮感嘆。
蓁蓁笑了笑:“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有些畏懼煙火。因為它們太熱鬧了。任何過于熱鬧的事物,都像夢一般華麗又虛幻。夢醒之後,留下的唯有餘燼和冷清。我卻做不到一個人獨自面對。”
“你不是一個人啊。”
印朝暮似乎是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
蓁蓁有些驚訝,還想說點什麽,眸光忽地一凝。
從橋那頭,并肩走來一對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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