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是我的彩禮!

【陸擎澤:下午下班,我們去見你父母。】

安寧怔了一下。

從畢業後工作的那一天開始,她做夢都在想,怎樣才能順順利利的把戶口遷出來,然後,徹底遠離安家。

能想的辦法,安寧都想過了。

無一例外的失敗。

而養父母似乎認定了她這一輩子都應該用來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防她像防賊一樣。

這一次,她終于看到勝利的曙光了。

一整天,安寧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休息時都還在發呆,同事叫她去食堂吃飯時,安寧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什麽事。

急急忙忙的打了車去南區派出所,做了核實登了記,終于拿到行李箱的時候,安寧忍不住呼了口氣。

傍晚下班,安寧走出公司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輝騰。

“我給祖母送了飯,跟她說晚點帶你來見她。”

車子駛向安家,陸擎澤看向明顯緊張起來的安寧,輕聲問道:“有什麽要叮囑我的嗎?”

“啊?哦,有的有的……”

回過神來,安寧飛快的瞥了紀誠一眼。

繼而想到他是陸擎澤的二舅,早晚也會知道,安寧壓下心裏那絲羞窘,開口說道:“我爸媽他們一定會問你要彩禮,你就說,可以給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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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擎澤挑眉。

安寧解釋道:“泗城普通人家的彩禮大概是10萬上下。但是,彩禮一般是給小兩口的。假如是給女方家裏的,那也是男方給彩禮女方出嫁妝,兩邊相差不會太多。……你跟他們說,你給五萬彩禮,可以不要嫁妝,他們會同意的。”

說着,安寧轉身,從見面後就一直緊緊抓着的背包裏,掏出厚厚五摞錢,遞給了陸擎澤,“只要他們同意,你就問他們要戶口本,一手交錢一手交戶口本。”

女孩兒話語铿锵,可以說是看透了那對夫妻。

陸擎澤看着那張波瀾不驚的平靜面孔,再看着她手裏那些嶄新的錢,默了默,接過來放進了包裏。

車廂裏陷入靜谧。

好半天,安寧扭頭看向他,“陸擎澤,無論你是想幫我,還是真的想試一試,我都謝謝你!我想知道,對這段即将開始的婚姻,或者說對我,你都有什麽要求?”

開誠布公一點,也許我們可以合作的很順利也不一定呢。

看出了安寧的意思,陸擎澤頓了頓。

“我暫時沒有舉辦婚禮的打算,所以,應該不會告訴太多人我的婚姻狀态。”

“那正好,我也不想。”

“我……出差比較多。”

“所以,是需要我幫你照顧你父母和你奶奶嗎?”

“沒有,就是你可能一個人待着的時間比較多。”

“我可以說這簡直完美嗎?”

“……”

眼見陸擎澤提了兩個要求,不,簡單的說只有隐婚不公布一個要求之後就沒了動靜,安寧回頭看他,“還有嗎?”

陸擎澤遲疑道:“我有可能會調去帝都工作。”

帝都?

安寧的眼睛嗖的亮了起來。

無論是婚姻持續狀态中,跟随陸擎澤去帝都。

還是去了帝都以後發現不合适兩人再離婚,帝都都是一個絕佳的去處。

“好。”

安寧點頭,“我都可以,那我們到時候再商量?”

“可以。”

話音落,車子速度放緩。

前排,紀誠看向安寧,“安寧,你家是這個路口進去嗎?”

已經到了安寧上車時報過的地址,也是她昨天跑出來的那個地方。

“就在這裏下車吧。”

安寧道。

都是黑色大衆,可陸擎澤二舅的這輛,明顯和昨天她打到的那輛不一樣。

車标一樣,可這輛無論是外表還是內飾都更加精致大氣上檔次。

安寧不懂車,可她不想被養父母看到,不想讓他們覺得陸擎澤條件還不錯,甚至還有家境富裕的親戚。

“下車吧……”

陸擎澤拉開車門下了車。

……

正是飯後,安母正在收拾飯桌。

客廳裏,安父正在看新聞,不時揚聲吼一嗓子,“你聲音能不能小一點兒?”

安小強在卧室打電動,游戲裏的音效聲格外刺耳。

“好了好了,你就別數落他了……”

安母斜了丈夫一眼,“回頭我跟安寧說,讓她給小強買個耳機。上次我去李姐家,見她家小孫子打游戲的時候就戴着耳機的。到時候,你們互不……”

話沒說完,門鈴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

“來了來了……”

出聲應着,安母一邊撩起圍裙擦手,一邊上前打開了門。

下一瞬,臉上的笑容就那麽僵住了。

門外,安寧冷着臉。

安寧的身邊站着一個五官标致的年輕男人。

不過臉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氣。

男人的兩只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禮物。

禮盒裝的白酒。

一箱牛奶。

一個果籃。

電光火石間,知道這就是昨天芬姐介紹給安寧的那個男人,只是沒想到,兩人這麽快就看對眼了。

安母喜笑顏開的拉開了門,“哎呀,安寧帶男朋友回來啦?快進來快進來,他爸……”

男朋友三個字,仿若扔進平靜湖泊裏的石子。

不止安父放下遙控走了出來,就連卧室裏打游戲的安小強都奔了出來。

看到陸擎澤,一家三口齊齊愣住了。

這就是芬姨嘴裏,那個年紀老大不小還沒娶上媳婦兒的小夥子?

“快進來快進來……”

招呼着兩人進門,安母碗也顧不上洗了,急急忙忙的倒了兩杯水。

一旁,安父看看陸擎澤,再看看安寧,開口問道:“小夥子,你這是……”

“伯父,伯母,我是來跟你們商量我和安寧的婚事的。”

陸擎澤一句話,安家三口齊齊愣在當地。

心裏罵了安寧一句死丫頭,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安母把水杯推到陸擎澤面前,“商量婚事這種事兒,不該是你爸媽和我們當頭正臉的坐下來商量的嗎?你親自來商量,這不太好吧?”

“我爸……在礦上,一年半載都回不來一次。”

陸擎澤沉聲道:“我媽死的早。家裏只有個奶奶,最近身體不好,在住院。”

陸擎澤每說一句,安父安母就對視一眼,心裏直犯嘀咕。

這怎麽跟芬姐說的不一樣呢?

一旁,安小強已經從果籃裏揪了一個香蕉,扒開皮吃着朝卧室去了。

“伯父,伯母,我家的情況,媒人應該都跟你們說了。”

全沒了在安寧面前時那沉穩的模樣,這一刻的陸擎澤,仿佛變了個人。

一臉的愁苦,陸擎澤從包裏拿出厚厚一摞人民幣擺在桌上,看着安父安母道:“我急着結婚,所以想安寧趕緊嫁過去,幫我照顧我奶奶。所以,今天來的有點倉促,還請伯父伯母見諒。”

“等我爸來,說不定就得一年半載之後了。”

只看安父安母的眼睛滑過桌上的錢,一副不太滿意的模樣,陸擎澤沉聲道:“這錢,單純就是孝敬二老的。”

安父安母擡眼。

陸擎澤從包裏又掏出兩摞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的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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