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安安,還……痛嗎?

投桃報李,安寧決定陪陸擎澤去玩他喜歡的。

兩人坐電梯去了四樓的保齡球館。

陸擎澤說教她,安寧搖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雖然這會兒已經舒服多了,但是站久了還是會有種腰酸腿軟的感覺,安寧生怕一會兒自己跟着保齡球一塊兒飛出去。

還是不丢人了。

“我看着你就好啦,你去玩吧!”

安寧喝着草莓汁,一臉乖巧的沖陸擎澤擺手。

似是看出了小女人的心思,陸擎澤笑着去玩了。

手機叮咚響起,安寧拿出手機,正看到Vivi發來的微信。

【Vivi:安寧,你還在度假村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啊?】

【安寧:你說。】

【Vivi:我那天游泳的時候把項鏈落在儲物間了,前臺說幫我收着了。你能幫我取一下嗎?等你回來了,我去你那兒取。拜托了拜托了……】

緊随其後,Vivi發了項鏈的照片,和一個紅包過來。

安寧沒收紅包,回了句好。

午後再去水上樂園,安寧去前臺,果然,見到了Vivi的項鏈。

度假村服務好,當着安寧的面給Vivi打了電話,确認清楚後把項鏈交給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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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涼風習習,安寧不想坐車,兩人手牽着手朝湖邊小屋走去。

一路回到小屋,原本濕漉漉的頭發都被風吹幹了。

再一想到明天睡醒就得回去了,安寧有些戀戀不舍。

陸擎澤将小妻子抱在懷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要是喜歡,以後周末我們都出來玩!”

“不要。”

仿若習慣了男人的懷抱和親昵小動作,安寧懶懶的躺在他懷裏道:“這是蜜周,我才這麽放縱的。等回去,我要好好上班,好好兼職,好好照顧奶奶,好好經營我們的小日子。”

說着,安寧掰着指頭算道:“還要好好攢錢,争取在你調到帝都之前,攢夠一筆首付。”

這樣,等到了帝都,他們就有屬于自己的小家了。

喜歡極了她滿面憧憬安排他們未來生活的感覺,陸擎澤忍不住又低頭去吻她,“那等回到家,我們搬回主卧睡?”

主卧的房間更大,床也更大。

聽明白了陸擎澤的意思,安寧回應着他的吻,低聲嘤咛算是答應了。

“安安,還……痛嗎?”

早起看小女人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陸擎澤還暗自告誡自己,晚上不能再折騰她了,讓她好好睡一覺。

可這會兒,小女人的乖順和甜美,讓他有種想要反悔的沖動。

不問還好,一問,安寧像是想起來了。

擡眼去看,男人眸底情意翻滾,可她松開他,他就停下不再吻她。

一副只要她說不可以,他就絕不強求的架勢。

安寧的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痛的。”

輕聲說着,安寧垂下眼,“那你……輕一點,好不好?”

緩緩拉長的呼吸瞬間凝滞。

陸擎澤看着懷裏小鹌鹑一樣的安寧,原本失控的吻漸漸溫柔纏綿起來。

被打橫抱回房間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麽,安寧咬着唇把頭埋在了陸擎澤的頸窩裏。

小女人紅了臉,連身子都染了一層晶瑩的粉意。

呼吸亂了。

心跳也亂了。

可陸擎澤每每都在失控的前一秒拉回理智,極盡溫柔。

客廳裏,舒緩的鋼琴樂如潺潺流水,叮咚作響。

音符吹進卧室,交疊着的身影籠罩在迷蒙的月色裏,顯得格外夢幻唯美。

安寧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裏,她回到了孤兒院。

天很藍,雲很白,可身邊的小夥伴們,臉上沒有惶恐和不安。

他們手拉着手在院子裏做游戲,在牆上畫畫。

不知過了多久,有道溫柔的聲音喚道:“安安,你爸爸媽媽來接你了。”

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女孩兒轉過身,才發現身邊根本不是孤兒院,而是一座五彩缤紛城堡一樣的幼兒園。

圍滿了家長的大門外,一對年輕的夫妻笑容明亮的看着她,沖她招手,“安安,放學了,爸爸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爸爸,媽媽……”

小安寧綻出燦爛的笑臉,擡腳沖那對年輕夫妻跑去。

可無論她怎麽跑,她和他們的距離卻始終還是那麽遠。

“爸爸,媽媽……”

急切的喊着,安寧聽到了頭頂那聲冷靜的“安安”。

睜開眼,目光漸漸聚焦,安寧才發現,天亮了。

“安安,不哭……”

小女人滿臉是淚,再結合她那焦灼的喚聲,陸擎澤幾乎是頃刻間就知道她夢到了什麽。

将她攏在懷裏,一邊低頭給她擦掉眼淚,陸擎澤親了親她的頭發,“安安,以後,你有我。我會幫你找到爸爸媽媽的,不哭了,嗯?”

安寧身子一僵。

要找嗎?

說不想知道親生父母,那絕對是假的。

這麽多年,她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親身父母尋上門的情景。

做飯沒做熟被養母拿雞毛撣子抽的滿身青紫的時候,她想:無論他們是誰,只要能帶她離開安家,出了安家的門就丢掉她也可以,只要能離開安家。

拿着錄取通知書回家,被養父一把撕碎說沒有錢供她的時候,她想:她自己可以賺錢,哪怕她的親生父母是街邊的乞丐,只要他們來接她,她一定跟着他們走。

一次次的失望,直至最後的絕望。

到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五歲前的記憶已經沒有了,安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現在孤兒院的。

成年後回去過一次,院長媽媽翻出當年的記錄,說她是被放在孤兒院門口的。

如果是意外,這麽多年,他們為什麽不找她?

可如果不是意外呢?

如果他們就是不想要她,所以才把她丢在了孤兒院門口,那她又何必去找?

找到了,再聽他們講一次當年丢掉她的事,讓她好不容易麻木的心,再被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嗎?

“不用找。”

低聲說着,安寧伸手抱住陸擎澤,像是要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溫暖。

聲音裏,卻帶着微微的顫栗,“陸擎澤,求你,別找!”

心疼到不能自已,陸擎澤眸色暗沉,緊緊抱住安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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