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葉蘿小可愛 [V] (1)

顧錦書不在,司機有事請假了,葉蘿沒去打擾林叔,用手機叫了一輛車出發趕往夜色酒吧。

偌大的城市正準備陷入睡眠,但酒吧街卻是一天當中最熱鬧的時候,司機一直把葉蘿送到夜色門口。

同葉蘿印象中的酒吧街不同,這裏街道寬闊,燈火通明。

進門之前她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夜色在酒吧街的末尾,往前走一段就是馬路,馬路對面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和酒店。

乘電梯到達五樓,一出門就是沉悶的顏色和喧嚣的重金屬音樂,葉蘿按照佳佳的描述,繞過舞池在靠近吧臺的一個卡座發現了她。

她旁邊坐着的就是于清,對面還有三個年輕男人,就是經常跟于清一起到餐廳吃飯的那幾個。

大概喝得有些多,佳佳臉色發紅,醉眼迷離,于清正攬着她的肩膀湊近她說着什麽,看佳佳的表情似乎有些抗拒。

葉蘿快步過去拉起于清的同時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你做什麽!”

佳佳順勢靠在葉蘿肩膀上,眯着眼睛笑:“小可愛你來了,陪我喝酒……”

于清被打的有點懵,差一點就爆發,還是對面的三個人及時拉住了他。

緩和了一會,于清壓着眸底的情緒耐心解釋:“佳佳喝多了,我本來想送她回家,但不知道她家在哪裏,她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們想着送她去對面的酒店,你誤會我了。”

“是啊美女,你誤會我們了,咱們之前都在一個餐廳吃飯的,我們就是你們工作室隔壁寫字樓裏的員工,你這一巴掌打的屬實有點冤枉好人了。”

葉蘿的視線從四個人身上刮過,涼笑:“是嘛。”

幾個男人忙不疊的點頭視線焦灼在葉蘿身上。

葉蘿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雪紡衫搭配黑色高腰褲裙,纖腰、長腿、嬌豔五官,還有身上那抹若隐若現的野性都讓他們欲罷不能。

佳佳因為轉崗被拒的事情心情十分低落,拽着葉蘿不撒手:“喝酒,陪我喝酒,我不痛快。”

有人給于清使了個眼色,于清從桌上端了兩杯果汁放在葉蘿和佳佳面前:“她已經喝了很多酒了,女孩子不要喝那麽多,喝點果汁吧。”

葉蘿不動聲色的盯着他的眼睛,看的于清心裏一陣瑟縮,就在他受不住要移開視線的時候,葉蘿突然彎唇一笑:“好啊,你想的可真周到。”

于清如釋重負:“哪裏,應該照顧你們的……”

四個男人盯着葉蘿的手,見她端起一杯果汁輕輕晃了晃,湊到唇邊淺淺一嗅,又在四個人期待的眼神中放回了桌面上。

于清舔唇:“怎麽了?新鮮橙汁,正好可以給佳佳解解酒。”

葉蘿又擡手去取高腰玻璃杯,随後在四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擡手推倒了那兩杯果汁,杯子迅速傾倒在黑色桌面上,橘色橙汁灑了一桌子,四個人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

葉蘿微微聳肩:“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四個人微微咬牙,他們又不是眼瞎,還能看不到她是故意得!

越是這樣,四個人心中的火就越旺,于清道:“如果不喝東西的話我們送你們去酒店吧,我看佳佳都睡着了。”

葉蘿略一沉思點了頭:“好啊。”

她在暗處使勁的掐了佳佳的胳膊一下,佳佳一個激靈立馬醒了:“葉蘿,陪我喝酒……”

“先不喝酒了,送你回去休息。”葉蘿拒絕了于清的幫助,扶起佳佳,六個人一起出了酒吧。

乘電梯下樓出了酒吧大門,于清帶頭,葉蘿扶着佳佳在中間,最後跟着的是另外三個男人。

一行人沿着酒吧街大道往馬路上走,穿過一個紅綠燈就是酒店。

葉蘿正在腦海裏規劃如何給這四個混蛋好好上一課,橫叉裏突然出現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葉蘿回頭就看到了厲南淮那張有點冷清的俊臉。

他的視線正望着于清,聲音冷肅:“你們要帶她們去哪兒?”

察覺出來者不善,四個男人站到一處,于清回:“她們喝多了,我送她們回去,不信你問葉蘿。”

葉蘿大概知道今天這事沒法繼續了,擰了擰眉沒說話,厲南淮也沒有問她的打算,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的小九九,連我的人也敢動?還不快滾!”

這片刻終于有人認出了厲南淮,附耳于清說了兩句話,于清臉色一變:“我們真的只是想送兩位美女回去休息,既然厲總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話畢四個人一溜煙的跑遠了。

厲南淮垂眸看向葉蘿:“需要我幫忙嗎?佳佳是不是喝多了?”

葉蘿搖頭:“不需要,我自己搞的定,謝了厲總。”

厲南淮看了一眼幾乎完全靠在葉蘿身上的佳佳,又看了一眼葉蘿,旋即脫掉了自己的咖色風衣直接披在了葉蘿身上,不由分說:“等我一下,我送你們回去。”

厲南淮快步往停車場走,撥出一通電話解釋了兩句,很快就把車子開了出來停在了葉蘿身邊。

他下了車先把佳佳安頓到後座:“時間這麽晚了,打車不安全,去哪兒我送你們。”

葉蘿也鑽進了後排座椅,說了顧宅的地址,厲南淮都沒用導航,直接出發了。

車子路過夜色大門,葉蘿不經意看了一眼,隐約看到兩個女人的身影,似乎是林琳和周芸芸。

車子很快駛上大道,厲南淮對葉蘿說道:“你們兩個女孩子,有什麽事一定要給熟人打電話,怎麽能随随便便跟陌生男人走呢?很危險的!”

佳佳的腦袋又朝葉蘿靠了過來,她脫掉厲南淮的風衣疊了疊放在肩頭墊着,讓佳佳靠的更舒服點,然後才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們原本可以挨更狠的教訓。”

厲南淮通過後視鏡看向葉蘿,只瞧見她線條淩厲的側臉,唇線繃着,看上去不是很開心。

葉蘿自然不可能開心,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是第一次大半夜的出來,原本的目的是正兒八經的教訓一把那幾個渣男,把他們全部送進警察局。

只要那幾個人把她和佳佳帶進了酒店,她就有辦法讓那幾個人挨一頓永生難忘的教訓。

結果不但沒打成架,也沒報成警,她很不爽。

厲南淮淺笑,聲音倒是清淩淩泛着冷意:“放心,該得的教訓一點都不會少的!”

葉蘿從窗外的夜色中收回視線,索性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夜色酒吧VIP包廂內,林琳叫了十幾杯雞尾酒,一杯一杯的往嘴裏灌,不要命似的,她眼睜睜看着厲南淮為了葉蘿只身去對抗四個男人。

雖然那四個人也沒什麽膽量的跑了,但他這種不管不顧的拼勁卻從來沒有用在她身上。

他的思量、考慮、謹慎和步步為營總會在遇到葉蘿的時候潰不成軍,甚至連她一束不想要的玫瑰花都能撿回去當寶,還專門制成幹花……

周芸芸看着林琳的委屈模樣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林琳,喝杯水吧,一直喝酒會胃痛的。”

林琳眼圈都快紅了:“芸芸,我不好嗎?他為什麽就是不能看看我。”

周芸芸安慰她:“可能他只是不喜歡酒吧這種地方,下次你換個地方約他。”

林琳苦笑:“你知道什麽,是他給我電話讓我過來的,我本來要回家睡覺的。”

周芸芸抿唇,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半晌她眼前突然一亮:“對了,有件事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關于葉蘿的秘密。”

林琳看她:“什麽秘密?”

周芸芸故作神秘的說:“葉蘿是在一個小鎮上長大的,爸爸是酒鬼,媽媽愛賭錢,哥哥是個小混混,她家人還曾經收了三十萬彩禮把她許給了一個傻子,她這樣的經歷如果被厲南淮知道,厲南淮還會對她感興趣嗎?”

林琳一臉失望:“你也太不了解厲南淮了,他之前喜歡的女人比葉蘿還慘,他就是這種博愛的性子,最最憐貧惜弱。”

“可如果讓顧錦書知道這些事,葉蘿就一定會被顧家掃地出門,到時候……”

“周芸芸,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林琳擰着眉打斷了她的話:“如果她和顧錦書離婚,豈不是會更加肆無忌憚的纏着南淮了?另外,你以為南淮會因為她離過婚嫌棄她?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會三番四次的跟葉蘿産生交集了!”

周芸芸被她罵的有點懵,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裏的小公主,跟姐姐來到海城之後更是被捧着慣着,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胸腔中的憤憤不平起起伏伏了半天,她端起一杯冰水灌了半杯這才壓下了心頭的幾分怒意。

她也是這一刻才發現,她和林琳的立場不同,她們雖然都不希望葉蘿好過,但林琳卻從沒想過讓葉蘿和顧錦書離婚。

這與她的初衷是相悖的。

看來她只能靠自己了。

……

葉蘿也不知道佳佳住在哪裏,她懶得叫醒她追問,索性直接帶回了顧宅安頓在客卧。

把人送下之後厲南淮沒有多待,驅車返回了夜色酒吧,包廂裏林琳也喝到爛醉如泥,看到厲南淮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南淮,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厲南淮看着她,眼神沒什麽溫度,聲音倒是好聽:“很晚了,送你回去吧。”

林琳想拉住厲南淮的手,結果撲了個空整個人從沙發上跌下來。

厲南淮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喝這麽多酒做什麽?你忘了薇薇是怎麽死的了?”

林琳似乎瑟縮了一下,抱着臂:“不關我的事,不是我讓她喝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讓她喝的,不關我的事……”

眼看着她整個人都有點魔怔,厲南淮手起杯落,一杯冰水盡數澆在了她的臉上,旁邊的周芸芸都愣了一愣:“你幹什麽!”

厲南淮笑:“林琳喝多了容易胡思亂想,很危險,讓她清醒清醒。”

話畢他轉身離開:“麻煩周小姐扶她下去,我先去開車。”

被潑了一杯冰水的林琳總算清醒幾分,在周芸芸的攙扶下兩人一同下了樓。

目送厲南淮帶着林琳離開以後,周芸芸坐上了自家的車子返程。

馮宅這邊,馮太太一直在客廳等着她回來:“芸芸,以後不要這麽晚出去,外面很亂的,被人知道了影響不好。”

“這有什麽的,年輕人都喜歡去夜店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去。”

“你不一樣。”馮太太把包包幫她挂了起來:“你姐夫在給你物色合适的對象,你現在可要保持好乖乖女的形象。”

周芸芸一愣:“我不是說讓你們在等等嘛,我不着急的。”

“顧錦書你就不要考慮了。”馮太太不悅道:“咱們家跟他八字相沖,不嫁也罷,你姐夫一定會找個比他更優秀的男人。”

周芸芸心頭一澀:“姐,我還想試最後一次……”

馮太太頗無奈的看着她:“我給你說實話吧,咱們家最近接二連三出的這些事哪一件都脫不開顧家,你姐夫不會同意你跟顧錦書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周芸芸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轉身快步上了樓。

回到房間以後她抖着手摸出手機發出了一條消息:【送那三個人來海城吧,直接去顧宅,我會把地址發給你,錢稍後轉你賬戶裏。】

……

周六一早,生物鐘讓葉蘿爬起來下樓跑步,顧栖原本每周有一天賴床權限的,但他也精神百倍的下了樓。

兩人晨跑回來發現林叔正在客廳貼什麽東西,葉蘿去餐廳找水喝,顧栖走過去幫忙:“貼什麽呢?我幫你一起。”

“量身高的。”林叔把最後一角固定好,笑眯眯的看着顧栖:“小栖,我感覺你最近長高了,過來量量。”

顧栖丢掉拖鞋光腳站過去,林叔把卡尺拉下來,然後整個人激動的差點跳起來:“我就說吧,真的長高了,這都179了!”

顧栖不可置信的回頭去看,果然是179cm。

說起來他都一年多沒有長個了。

葉蘿端着檸檬水慢悠悠的踱着步子過來,望了一眼大驚小怪的林叔:“整天跑跑跳跳的不長個才怪,不然我不是白費力氣了。”

林叔一臉激動:“太太,您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我之前還覺着起那麽早對小栖來說是折磨,沒想到啊……”

葉蘿嗯了一聲:“林叔,聽你這意思,以前可對我的決定很不滿啊。”

林叔笑着擺手:“也沒有,心疼小栖嘛,不過您放心,從此以後你就是讓他去吃屎我都同意。”

顧栖:“……林爺爺,咱還是要有點底線的。”

林叔高高興興的:“要什麽底線,太太都是為咱們這個家好。”

他轉身手風馳電掣的走了:“我去安排廚房再給太太炖一盅燕窩。”

葉蘿微微聳肩:“顧栖,你繼續努力,等你長到180以上,搞不好你林爺爺能把我供起來。”

顧栖噗嗤笑了。

這片刻從樓上走下來一個人,佳佳穿着皺巴巴的衣服滿眼警惕,直到瞧見葉蘿才放下心來:“啊啊啊啊,葉蘿,這裏是你家啊!吓得我差點報警好嗎!”

她快步奔了過來直接撲進了葉蘿懷裏。

葉蘿被她推得一個踉跄,擡起兩根手指把她推遠了一些:“喂,你能不能洗個澡在下樓,臭死了!”

佳佳吐吐舌頭:“你家好大啊。”

然後她看到了顧栖,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這就是你的好大兒,啧,真帥,小夥吃什麽長大的?”

顧栖求救的目光看向葉蘿,葉蘿努了努下巴:“我同事,無家可歸借住一天。”

“我才不是無家可歸。”佳佳笑眯眯的看着顧栖解釋:“昨晚我和你親愛的老媽去酒吧嗨皮了,然後我就被帶回了你家。”

【你親愛的老媽】這幾個字成功讓葉蘿和顧栖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顧栖道:“我都是喊她葉蘿或者葉女士。”

“哦哦。”佳佳點頭:“我覺着葉蘿小可愛大概也不習慣別人喊她媽。”

葉蘿:“……”

她很嫌棄的看了佳佳兩眼:“麻煩你快點上樓洗個澡,衣櫃裏有我昨天拿進去的衣服,請你不要繼續留在這裏污染我的眼睛。”

“好的。”佳佳朝葉蘿飛了個吻:“那我去啦,小可愛。”

葉蘿擡手扶額:“滾!”

佳佳麻溜的滾了。

佳佳洗完澡換了新衣服下樓,跟着葉蘿和顧栖一起吃了頓早飯,餐畢葉蘿走到一旁接聽顧錦書的電話,佳佳和顧栖坐在客廳說話。

顧栖大着膽子問了一句:“你為什麽喊葉蘿……小可愛?”

佳佳眨了眨眼睛:“因為她可愛啊。”

顧栖:“……可是她讓你滾诶。”

佳佳撐着下巴看向葉蘿的方向:“那也很可愛啊!”

顧栖很認真的看了她兩眼,把果盤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多吃點藍莓,明目。”

然後他默默的摸出手機給老爸發了條消息:【爸,你快點回來吧,家裏又來了一個争寵的!她還說葉蘿可愛!關鍵是她和葉蘿工作日的白天都在一起,我感覺咱們兩個可能要比不過!】

彼時正跟葉蘿通電話的顧錦書看了一眼手機,神情微怔,問:“家裏有客人?”

“嗯。”葉蘿解釋:“是我一同事,就是每天把你送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送到我辦公室,并負責開箱,講解,回收垃圾的前臺小姑娘佳佳。”

于是顧錦書給顧栖回了消息:【別擔心,可能是友軍。】

“工作進展的怎麽樣?”葉蘿問了一句。

“還好,一切順利。”顧錦書翻了翻日程表:“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最晚周四我能到家。”

葉蘿哦了一聲,似乎興致缺缺,顧錦書自然也看不到她唇角淺淺揚起的一幕。

兩人又聊了兩句有的沒的就挂斷了電話,葉蘿走回沙發旁拍了拍專注吃藍莓的佳佳:“還記得昨晚怎麽來這兒的嗎?”

“記不大清了。”佳佳想了想:“哦!對,厲總送我們回來的,對吧?他還給你披了衣服。”

葉蘿:“……不重要的事情你記得倒是清楚!”

“怎麽不重要!”佳佳道:“到公司以後我得去謝謝厲總。”

“我是問你記不記得于清做了什麽?”

佳佳搖頭:“不記得了,說起來我好像喝斷片了,不知道是不是說了什麽錯話,今天早上我發現我好像被他拉黑了。”

“我是清醒的,我可以給你複述。”

“好啊。”佳佳坐的端正:“你說。”

葉蘿先看向側耳聽着的顧栖:“顧栖,你回房間寫作業去。”

顧栖還想繼續聽,但他不敢,只能慢悠悠的上了樓,回到房間以後耳朵貼在門上,只可惜,什麽也聽不到。

他懊惱的回到寫字臺前,想了想又給老爸發了消息:【爸,葉蘿昨晚和她同事去酒吧了,而且她們是被一個叫厲總的人送回來的!最最最關鍵的是!佳佳阿姨說那個厲總給葉蘿披了衣服!老爸,争寵的隊伍好像又壯大了呢,感覺咱倆的地位岌岌可危。】

顧錦書:【我最晚周四就回去了,另外,咱倆的地位受法律保護,很難撼動,別擔心。】

顧栖:【老爸,你莫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字讀‘離婚’?】

顧錦書:【你對我也太沒有信心了?】

顧栖:【不怪我,你沒給葉蘿披過衣服。】

顧錦書:【那我有沒有背着她爬過山?有沒有給她剝過蝦?有沒有給她洗過腳?這幾件事随随便便一個人都能做到嗎?】

顧栖想了一下:【也是,你盡量繼續努力,別松懈,寵妻這條路開始了就不能停啊!】

顧錦書:【……】

得,居然被一個15歲的孩子教訓了。

……

客廳裏葉蘿給佳佳複盤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嚴厲的批評了她跟不熟悉的男人出去喝酒這樣的行為,并把可能出現的後果說了一遍,其中也包括那兩杯被加了料的橙汁。

佳佳十分後怕又委屈巴巴的解釋:“我就是沒能轉崗成功很難過,想着喝點酒就心情好了呀,是于清看到我發的朋友圈主動邀請我的,我想着反正也要去酒吧,就……就答應了……”

看葉蘿表情不悅她忙舉手發誓:“你放心,經過這件事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危險性,我以後絕對不會跟男人出去喝酒,也不會一個人去夜店,更不會再對那個渣男于清有什麽想法。”

葉蘿這才點了頭。

佳佳也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于清這麽陰險毒辣的小人,如果不是葉蘿未雨綢缪,後果真是可想而知。

她後怕的灌了一杯涼白開才緩解了情緒,當即掏出手機把于清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了,還表示周一吃飯的時候如果遇到那四個人一定要潑他們一身橙汁!

不過很奇怪,那四個人周一并沒有出現在餐廳,周二也沒有。

佳佳特意去打聽過,這才知道原來那四個人都被開除了,不僅如此,他們甚至被下了行業□□!

佳佳把這件事告訴葉蘿的時候表情很凝重:“是誰把這件事傳播出去的啊?除了咱們倆……”

“我沒有。”葉蘿道。

“那是不是你霸總老公?”

“他不知道這件事。”

佳佳撓了撓頭:“算了,這麽拙劣的人品搞不好工作上也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未必跟咱們的事情有關……左右也是他們四個活該!”

葉蘿并不太關心這件事,自然也沒放在心上,她已經連着好久做的都是同樣的夢了。

夢裏永遠都是那輛墜崖的轎車,關于教授講的如何回到原來世界的條件她也自始至終都沒有聽清過,分子式也是永遠只記得前兩個元素符號。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讓人崩潰。

周三葉蘿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決定去找一下那個叫常平的心理醫生,她提前預約過時間,到的時候剛好趕上顧栖放學,她就接着顧栖一起去了。

常平咨詢室就在顧栖學校對面的寫字樓上,7層,701室,一進門就是白色簡約的前臺,葉蘿報過名字之後前臺就把她領了進去:“常醫生正在等你呢,現在就可以進去。”

葉蘿點了頭,叮囑顧栖在休息區等着:“我估計要一個多小時,你可以看會手機或者寫會作業,也可以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顧栖拉住她的胳膊:“你一定要進去嗎?我總覺着這裏怪怪的,你能不能不要去啊,咱們……”

他正說着話,辦公室的門被人拉開了,一個短發幹練的女人立在門口跟葉蘿打招呼:“你是今天下午預約的葉蘿?”

葉蘿點頭:“常老師您好。”

常平跟她握了握手,視線在顧栖身上落了落:“是你要做咨詢還是……”

“是我。”

葉蘿看向顧栖,發現他正盯着常平,表情有點複雜。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去休息區等我。”

顧栖到底松了手:“好……”

……

常平的辦公室同樣簡約大方,除了必須的家居用品外沒有任何裝飾物,落地窗外是一方正被夕陽渲染的天空,空曠澄澈。

葉蘿只大概說了自己做夢的事情,具體情況自然沒有透露,常平表示夢境可能是埋藏在她大腦深處的記憶,可以嘗試催眠的方式找回。

葉蘿決定試一下,常平把她安置在放松沙發上,放了一首輕柔的音樂,拿過沙漏開始了自己的治療。

葉蘿很快就陷入了半夢半醒間,老教授那張幹淨慈祥的臉開始出現:“葉蘿,你務必要記住我告訴你的分子式,它真的特別重要。”

葉蘿點頭:“我明白,我一定會記住的。”

“好。”老教授道:“那你重複一遍!”

卡在懸崖上搖搖欲墜的轎車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好像随時都會掉下去,老教授懇切的盯着她:“葉蘿,你把分子式重複一遍。”

葉蘿痛苦的皺着眉頭:“我不記得了我記不清楚……”

“不行,你必須記起來,這個很重要!”教授柔聲:“葉蘿,不着急,你再想想。”

葉蘿很努力的在大腦裏搜索着相關的信息,那串元素符號逐漸在大腦深處集合,一點一點的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

她很努力的想要抓住那串符號,直到一聲清脆的玻璃墜地聲倏然傳來,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常平似乎很意外:“怎麽了?”

葉蘿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沒事。”

常平看了一眼手表:“時間還沒到,要繼續嗎?”

“下次吧。”葉蘿坐直身子,感覺後背有點涼意,好像出汗了。

常平起了身:“你這種情況不複雜,有些人只能抓到非常微小的片段,經過堅持不懈的治療也能找回丢失的記憶,而你卻能回憶起大段大段連續或者不連續的記憶,我有把握。”

葉蘿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湛藍天幕已經被夕陽浸染大半,白色調的空間都染上了暖橘。

她莫名就想到了顧錦書。

他說他最晚周四回來,今天周三,搞不好家裏會有驚喜呢。

她站起身來:“那就辛苦常老師了。”

“客氣了。”常平拿出預約卡遞給她:“我這邊建議你每周固定來一次,其實也不麻煩的,接孩子放學的時候提前過來就好。”

葉蘿把卡片接到手裏:“我會考慮的。”

“記得提前一天跟我助理預約。”

“好。”

常平把葉蘿送出辦公室的門,前臺正幫休息區的顧栖一起打掃玻璃碎片,少年似乎不小心跌碎了一個杯子。

葉蘿想到了把她從夢中強制喚醒的玻璃聲,可常平的辦公室隔音效果必然非常的好,這聲音是怎麽傳進她耳朵裏的?

返程路上葉蘿問起顧栖:“常老師好像還是你們學校的心理咨詢師,你之前見過她嗎?”

顧栖想了想搖頭:“不記得了。”

他腦海中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天他被小混混欺負時葉蘿揍完人的心聲,好像是要……感受一下殺人的感覺。

他心裏慌了一下:“你為什麽要來心理咨詢室啊?你是……有什麽心理問題嗎?”

“不是。”葉蘿徑直道:“就是忘掉了一些東西,想通過治療的方式想起來。”

“忘記就忘記了呗,想不起來說明那些事不重要,或者你就不應該想起來,也可能時機未到,搞不好哪天你突然就想起來了呢。”顧栖猶豫着說:“我反正覺着心理醫生不靠譜……”

顧栖連珠炮似得說了一串,葉蘿噗嗤笑了:“說的你好像很懂一樣。”

眼看着顧栖又要長篇大論,葉蘿迅速岔開了話題:“你說現在顧錦書會不會已經到家了?”

顧栖果然眼睛一亮:“你想他啦?”

葉蘿翻了個白眼:“胡說八道。”

“你就是想他了,怎麽還不承認呢?”

葉蘿:“喂,我想吃他帶回來的生巧行不行?只有他背回來的才正宗,海城賣的都不好吃!”

顧栖偷笑:“好吧好吧。”

然後這傻孩子就真的忘記了剛才還在想着的事情。

……

如葉蘿所料,顧宅确實有“驚喜”在等着她,但不是顧錦書,而是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林叔等在停車場,葉蘿一下車他就一臉複雜的開口說道:“太太,家裏來客人了。”

“客人?顧錦書的朋友?”

“不是……”林叔道:“說是您的家人。”

葉蘿的腳步一頓:“我的家人?”

“對,三個,說是您的父母和哥哥。”

葉蘿的視線移到客廳的落地窗內,隔着一段距離和一片綠植,确實有人影坐在沙發上。

她驀地勾唇笑了:“好啊,來的正是時候。”

家人是吧?那就讓她好好的把原主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報一報吧。

林叔松了一口氣,那三個人也是剛到的,他第一時間給先生和太太打了電話,都是無法接通,只能先妥善的迎進了家裏。

顧栖倒是很好奇的,他還從沒見過葉蘿的家人呢,之前他也問過老爸,老爸說讓他不要在葉蘿面前提起,倒是讓他更好奇了。

在玄關換了鞋,顧栖跟着葉蘿進了客廳,沙發旁邊的空地上大包小包的放着很多行李,沙發上的三個人則站了起來。

最左邊的男人禿頂,肥胖,五官帶着點兇狠的感覺,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但絲毫不溫和,反而有點猥瑣。

中間的年輕男人瘦如麻杆,黑眼圈很大,臉型凹陷,一臉病容但眼睛卻透着點賊兮兮的感覺。

最右邊的女人身材同樣肥胖,眉心有挺明顯的川字紋,即便笑着也遮不住眉眼間的兇相。

這三個人就是葉蘿的家人嗎?

顧栖有些懷疑的看向葉蘿,葉蘿也正打量對面的家人。

不得不說,跟原主日記裏描述的差不多,一個嗜酒的胖,一個好賭的愁,還有一個五毒俱全骨瘦如柴。

三個人愣了足足十秒鐘才确認了眼前妝容精致、眉眼含笑的女人就是葉曉華,陳芳幾乎是跑過來抓住了葉蘿的胳膊:“曉華,我們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這麽多年爸爸媽媽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葉蘿迅速把手抽了出來,笑容疏離淡漠:“坐着說。”

她有點嫌棄的甩了甩手,顧栖倒是眼疾手快的從包裏掏了濕巾遞給她,于是顧栖引起了陳芳的注意:“這個孩子……”

“我是顧栖。”顧栖算了一下,按輩分應該喊她姥姥:“姥……”

“顧栖。”葉蘿卻打斷了他的問候:“上樓寫作業去吧,沒有我叫你,不要下來。”

【姥什麽姥,她們也配!】

顧栖當即閉上嘴巴:“好,那我先上樓了。”

葉蘿又吩咐候在一旁的林叔:“給顧栖準備晚飯送到他房間。”

林叔應下就去廚房忙碌了。

葉蘿坐在靠邊的單人沙發上,視線在三個人身上掃了掃,三個人鬼精鬼精的眼神貪婪的在偌大的房間轉來轉去,瘦麻杆葉曉坤說道:“沒想到妹妹這麽有出息,嫁了這麽好的人家,當哥哥的都為你驕傲。”

葉蘿笑了笑:“托哥哥的福。”

葉曉坤神色讪讪:“是妹妹你有本事。”

他們一家三口也是意外得知葉蘿嫁給了海城的富豪,過的是揮金如土的生活,自然是格外憤憤不平的,原本還想着要好好教訓教訓她,結果發現她好像跟從前不一樣了。

雖然她一直都是笑臉相迎,但眸子裏的疏冷和渾然天成的氣勢讓他們自覺矮了一頭,也不敢放肆了。

葉蘿擡手玩着自己的美甲,漫不經心的說:“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我會安排林叔接待,你們想去哪兒玩去哪逛都告訴他,他會安排司機,返程的機票他也會幫你們買好的。”

三個人面面相觑,陳芳和葉曉坤都給葉貴民使眼色,葉貴民便大着膽子開了口:“曉華,我們已經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就是來海城投奔你的,你說你現在混得這麽好,總能給我們老兩口和你哥哥一口飯吃吧?”

葉曉坤補充道:“對啊曉華,咱們可是一家人!”

“一家人?”葉蘿咀嚼着這幾個字,牽唇笑了,眸光裏閃過一抹嘲諷。

陳芳抿唇:“是,我們承認,我們之前對你是不好,我們現在都知道錯了,從你離開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錯了。”

說着說着她還流下了鱷魚的眼淚:“從前我們一家人雖然日子過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