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蘇喬想有骨氣的回答沒有, 視線卻正巧落在他微微滾動的喉結,目光緩緩上移,下颌線流暢銳利, 薄唇輕勾着,鼻梁高挺,清亮的眼眸牢牢盯住她,似有勾魂攝魄的引力。

這才是妖精吧, 男妖精。

看他好半天,蘇喬最後弱弱的吐出兩個字:“我能......”

“是嗎?”他輕笑一聲, 坐到旁邊硯卿似乎并沒有把這段對話放在心上, 拿過茶幾底層的書,緩緩的往後靠, 姿态閑适, 低頭翻閱起來。

蘇喬難以置信地側目瞧他,就這?就這?

在他轉頭時又飛快地收回視線,假裝在看手機屏幕。

他們的大腿和手臂緊緊相貼,混雜着沐浴後的微熱氣息, 幽幽飄散包裹纏繞着她, 像是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讓她的腦子越來越不清醒。

蘇喬再次偏頭看他, 自得閑适的背靠沙發,系的兩顆紐扣不知何時也解了, 敞着睡衣,露出冷白皮膚和誘人的肌肉線條。

“謝醫生你這樣不冷嗎?”她忍不住問。

他翻過一頁書,不急不徐的回答:“不冷。”

“哦。”

蘇喬象征性的滑了滑屏幕, 壓根沒有看進去是什麽內容, 滿心都放在謝硯卿身上。

端着一副清高的模樣, 幹的都是引誘的事。

身材倒是挺不錯的,平日裏應該經常鍛煉,身體健康又自律,那腰腹的力量......

“在看什麽?”耳畔忽然響起他的聲音。

蘇喬吓得手機差點掉了,倏地握緊,強裝淡定道:“微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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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微博需要咽口水?”

“......”

謝硯卿揚揚唇:“你臉紅了。”

“熱的,你離我太近。”

他又笑,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含住紅唇,聲音低沉含:“這樣才叫近。”

今晚的吻格外輕柔,他慢慢的吻了一下又一下,一點點地擦過細肉,若有似無的格外撩人。

蘇喬有些受不住這樣,心裏像是有根細軟的羽毛在輕劃,難耐的心癢。

她主動的往前傾身,嬌軟的喚“謝醫生”,手攀上肩膀,又劃過胸口的肌膚,美眸含春,透着勾引般的鼓勵。

他依舊只是親吻着,動作輕柔至極,生怕弄疼她似的。

蘇喬莫名有點惱意,賭氣般張嘴用力咬上去,暧昧熱氣交融,她撬開牙關主動探進去,生澀的攪弄。

他眼神如深不見底的幽潭,不為所動地望着她。

蘇喬又仰着腦袋去咬他的喉結,貝齒在上面細磨,他摟着腰的手緊了緊,沉沉地喘息一聲。

她被這喘聲撩到腿軟,拽住衣袖,小聲道:“謝醫生,我好像不能......”

謝硯卿語調上揚的“嗯”聲。

蘇喬頂着紅透的臉頰,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謝醫生,我不能把持住。”

他聞言笑了聲,修長漂亮的手指挑起幾縷耳邊發絲,像是在把玩撩撥,慢慢順下來。

然後,低頭附在耳邊道:“身體剛恢複,要清心寡欲。”

說完他起身朝浴室走,完全沒有打算做什麽。

“......”

晚間躺在床上,蘇喬怎麽想都覺得是謝醫生的報複,是對她之前在酒店撩他的報複!

她氣悶的伸腿踹他,十點準時入睡的謝硯卿毫無反應,蘇喬輕哼,從他懷裏翻出來,背對着他。

等淺淺的呼吸聲響起,謝硯卿睜開漆黑的眼眸,隐隐含着點笑意,伸臂又把女人翻回來,扣到胸膛抱着入睡。

相安無事的睡了兩晚,蘇喬越想越覺得不服氣,明明是自己先釣他的,為什麽現在反客為主了。

她晚上洗過澡後,穿着緊身小吊帶和短褲,在客廳裏晃來晃去,強行找存在感硯卿又在看書,神情很是專注。

看什麽書?看她啊。

蘇喬坐到他身邊,歪過上身湊過去,像他那天一樣呼着熱氣在耳邊詢問:“在看什麽?”

謝硯卿淡定回答:“分子病毒學。”

“......”

這不是重點硯卿不等她進一步行動,合上書道:“我去洗澡。”

蘇喬微微睜大眼睛,去浴室是什麽特殊的戰略嗎?

她也站起來,在客廳裏來回轉悠。

是她不夠勾人嗎?

蘇喬跑到全身鏡前面,仔仔細細地打量自己。

沒道理,不可能,活生生的國民妖精醫生怎麽追到前和追到後都這麽難搞定啊,難道真要做沒有世俗欲望的神仙,讓她強上嗎!

蘇喬正無措着,浴室的門推開了,謝硯卿黑發帶着浴後的濕漉,白色浴袍的長繩随意系着,有些慵懶的性感。

“過來。”謝神仙朝她招手。

蘇喬慢吞吞的往前挪兩步,都不肯多看他:“幹嘛?”

謝硯卿漆黑的眼眸盯了幾秒,突然上前攔腰把她抱起來,朝卧室裏面走。

轉瞬間人就被壓在身下,細細麻麻的吻落下來,溫熱又淩亂的呼吸拂過,潮濕的,強硬的,帶着滿滿的侵略性。

蘇喬的眼眸蒙上一層氤氲,波光漣漪的望着他:“謝醫生......”

吊帶被推了上去,玲珑有致的優美曲線一覽無遺,他眼尾染着紅暈,浸滿了欲望,嗓音低啞的在耳畔道:“我也不能。”

禁不起誘惑,不能把持住。

他伸臂從床頭櫃拿出盒子,蘇喬露出迷茫的神情:“你什麽時候買的?”

“昨天。”

不等她多言,謝硯卿又吻住紅唇,輾轉吮咬,肆意纏綿,大手倏地扣住腰身,膝蓋抵進腿心,蘇喬渾身上下瞬間崩緊了,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別怕,我是醫生。”他輕聲安撫。

蘇喬的氣息不穩:“你是獸醫。”

“嗯。”他抓住她亂動的手,十指相扣壓在頭頂,“但你是妖精。”

“......”

微涼的指腹劃過腰間,酥麻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天地之道,陰陽交融。”

沙啞低沉的嗓音在暧昧的夜裏響起,他目光更深,動作卻溫柔的不像話,仿佛有一陣陣微麻的電流爬過。

緩了片刻,他用混着喘息的氣聲繼續道:“順應天道,天人之際,合而為一。”

被褥淩亂的散在角落,床單被小手捏的皺起。

雨中飄零的一朵嬌花,被肆虐的狂風吹得不辨東西南北,無助又混亂。

......

隔天蘇喬睡到了下午,醒來時感覺腰肢像是散架般,動彈不得,她轉頭看見謝硯卿坐在窗戶邊,正在看書守着自己。

“謝醫生。”她睡眼惺忪,語氣中帶着一絲慵懶硯卿瞧着倒是神清氣爽,放下手中書,走過來問:“起床嗎?”

“嗯。”蘇喬伸出雙臂,朝他撒嬌:“累,抱我。”

他勾了下唇,低頭親親臉頰,抱着她到浴室裏,在外面等了兩分鐘,進去站在她身後。

鏡子裏映出他們的身影,蘇喬脖頸間的暧昧紅印清晰可見,他的手臂也被抓出一道道痕跡,提醒着昨晚發生的事硯卿接過她手裏的牙刷,“我幫你。”

“這麽好?”蘇喬本來就提不起勁,順勢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準備被服侍。

“嗯。”謝硯卿微微低頭,嗓音裏夾雜着淡淡的笑意:“你昨晚也很好。”

蘇喬臉頰微熱,嬌嗔的瞪他一眼,用手肘撞了撞硯卿幫她刷完牙,勾着下巴親了親唇角,又拿毛巾洗臉,細細地擦着水乳霜,抱到沙發上。

她的腿很酸,坐下後不自覺的揉起來,謝硯卿的手心覆蓋上去,蹲在旁邊說:“待會兒給你按摩。”

蘇喬微一挑眉,“你确定是按摩?”

他氣定神閑道:“你想要別的服務也可以。”

“......”

謝硯卿一直在等蘇喬醒過來,沒有吃午飯,簡單的下了兩碗面,兩人吃過後準備看電影。

剛打開屏幕,門鈴突然響了。

蘇喬和謝硯卿相視一眼,她說:“可能是淼淼來給我送東西?”

謝硯卿過去開門,拉開後看見一位年輕的男生,一身松垮的衣服和褲子,戴着鴨舌帽,背着很大的黑色包包。

“你是誰啊?”男生偏頭朝裏面看,“我姐姐在嗎?”

謝硯卿側身擋住他的視線,第一反應是找錯樓層了,低聲問:“你姐姐?”

“是啊,阿織姐說她現在住這裏的。”

認識阿織,确實是熟人。

男生還想質問他:“阿織姐給我的地址就是這裏,不會錯的。你是誰?是這家的住戶嗎?”

他們在門口撕扯許久,蘇喬忍不住出來了,看見男生有些驚訝,又帶着難掩的欣喜:“阿憬!你怎麽來了?”

“姐姐。”男生終于見到她,越過謝硯卿一把抱住,笑道:“姐姐我好想你啊。”

他動作太快,連謝硯卿都怔了下,蘇喬渾身無力,哪能受得住他這樣撲過來,往後退了幾步硯卿扶住她的腰避免摔倒,順帶将人從男生懷裏撈出來,抓到自己身後護着。

他微蹙起眉,神色間隐隐帶着幾分不悅,蘇喬站穩後輕扯他的衣服,笑着介紹:“謝醫生,我先前跟你提過他,我的弟弟蘇憬。”

謝硯卿記得,是在小別墅那邊聽過的名字,她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跟阿織她們是一樣的。

蘇憬的視線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認真打量一遍,問道:“姐姐你身體好了嗎?我昨天回收容所,阿織姐才告訴我你生病的事。”

“已經好了,我沒事。”蘇喬安撫般笑笑:“倒是你,前兩個月都不在收容所,又跑到哪裏去玩了?阿織先前跟我說都聯系不到你。”

“姐姐有找我?”蘇憬的眼眸亮了。

“當然啊,我難道不管你嗎?說吧,這段時間到底在哪裏?為什麽不接電話?”

蘇憬見狀也不瞞着:“我去無人區旅游了。”

“無人區?”蘇喬有些驚訝。

“嗯嗯,六月份正好是藏羚羊産崽的季節,我好奇,想去看看。”蘇憬神情有些激動,繪聲繪色的講着:“我從西寧坐火車到的格爾木,那邊特別冷,但也很漂亮。”

“我去看了昆侖聖泉,就是一年四季都不會封凍的泉水,長得不太行,不如昆侖雪山漂亮。還有海拔最高的道觀無極龍鳳宮,我當時一去就下冰雹,氣溫突然降十度,我差點以為要死在那裏。”

“網上很出名的惡魔之眼和鬼城我也去過了,它們真的名副其實,特別是鬼城,它的地貌真的太震撼了。”

“還有可可西裏,有天下午成群的藏羚羊和耗牛在後面追着我的車跑,我估計自己一只都幹不過,快要吓死。我還看見了禿鹫,就是那種會吃人的鳥,無人區有不少。”

蘇喬聽他講勇闖無人區的危險故事,并未苛責一句,也沒有勸他不要再去,只是專注認真的聽他分享經歷硯卿倒了一杯水,走過去遞給他,蘇憬接過說“謝謝”,而後又打量他兩眼。

蘇喬牽住他的手,笑盈盈地介紹:“阿憬,這是我的男朋友,謝硯卿。”

蘇憬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姐姐......有男朋友了?”

“對,我已經帶他見過家人了。”

他們相視幾秒,蘇憬随即又笑起來了:“那挺好的。”

他再次擡頭看謝硯卿,審視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敵意硯卿不以為然,坐在旁邊自然而然的摟住蘇喬的腰身,問道:“腰還酸嗎?”

“嗯?”蘇喬沒料到話題轉的這麽快,當着蘇憬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麽,只用眼神暗示不要再提了,

謝硯卿一副沒有看懂的樣子,直接上手,“我給你揉揉。”

蘇憬聞言不解:“姐姐為什麽腿酸?”

他撩了撩眼,“等你長大些,姐夫再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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