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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是有一點點嬌氣。◎

顏如月也驚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難道是謝硯做的?他會做飯?

“你兄長,他擅廚藝?”

謝蘭芝也反應過來了,“會的,家裏都是他做飯。是大哥給你煮面了嗎?他做飯很好吃的,若是顏小姐有什麽喜歡吃的,盡管告訴他,我大哥都會的。”

提起謝硯,謝蘭芝誇贊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冒,顏如月聽了一會,從謝蘭芝嘴裏了解到謝硯的另一面。

對妹妹照顧,會打獵,顧家,細心。

顏如月覺得,他好像是一本書,她只是看見前幾頁,若是想翻看下面,就要去了解他。

回到屋裏的顏如月坐在小榻旁,看着院裏的柳樹發呆,過了會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們只是假裝夫妻罷了,不用了解。

寧澤時常站在院子裏盯着謝家看,一臉失魂落魄。

不過顏如月基本不出屋,所以也沒看見,只是柳枝每次從外面回來都要唾一聲,道晦氣。

眼看着到了回門的日子,顏如月難得的有些糾結。

謝硯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她也不好意思去要求他陪着她回門。不過若是回門日新女婿不上門,會不會讓旁人多想?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去要求他做什麽。

等柳枝給她梳完發,她還在愣神。說到底,是覺得自己已經欠他人情了。

“嫂子,”門口謝蘭芝小貓似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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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顏如月讓她叫嫂子的,總不能她成親了,小姑子還要叫自己顏小姐,傳出去不好。

柳枝将房門打開,謝蘭芝笑着道:“馬車來了。”

顏如月還以為是顏家的馬車來了,心想,回門日夫婿不回去也就算了,連馬車都是娘家的。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定然會議論一番。

說不定被族裏人知道,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顏如月抿了抿唇提着裙擺起身,讓柳枝帶上東西,走出房門。

謝家前面的路不寬,馬車進不來,因此只能步行走到停車的地方。顏如月遠遠的望過去,就見一身湖藍色衣衫的青年從馬車旁走了過來。

清秀俊逸,品貌非凡的男人一步一步,面色堅定的朝着顏如月走近。他長眸璀璨,似眼裏只有她一般。

“月兒,”謝硯走近後輕聲叫她。

他聲音清冽似山間泉水,澆的她心口處泛起癢意。顏如月壓下心底的異樣,想着他還挺會演。

而他們身後,寧澤一臉失魂落魄,他心有不甘,眼裏紅了一片。

“月兒,月兒……”

不止寧澤難受,近日,李婉兒也愁的不行。只因為寧澤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了,自從那日他走後,李婉兒就再也沒見過他。

李婉兒心裏着急,還去打聽了一番,知道顏如月在謝家過的好好的,她才放下心。不過她沒瞧見寧澤,不知道他在家裏做什麽。

李婉兒低頭默默的哭着,只覺得自己命苦。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哭的眼睛發腫才停下來。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她面上帶了堅毅的神色。不行,她不能就這樣任由事情發展下去。現在寧哥哥已經恢複自由身了,那她的機會就來了。

想到寧澤,李婉兒就覺得心裏難受,她那麽喜歡他,也能看出他是喜歡她的,可為何一覺醒來,他就要去找顏如月?

李婉兒轉身去卧室裏,将一樣東西拿出來後就朝着寧家去了。

到了寧家門口,她下意識的看向隔壁謝家。只見大紅的燈籠高高挂起,一片喜意洋洋。而反觀寧家,房門緊閉,略顯蕭瑟。

李婉兒收回目光,正當她要敲門的時候,寧澤正好出來。

“婉兒,你怎麽來了?”

李婉兒咬着唇,立馬低聲哭泣,道:“我、我好久沒見到寧哥哥了……”

少女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生保護欲。不過那是曾經的寧澤,現在的他對李婉兒沒那麽大興趣了,他只想重新得到顏如月的心。

若是讓顏如月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罵一句:賤男人。

如果他不起那麽多麽蛾子,現在寧澤和顏如月已經成婚了,還會一起回門。大概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寧澤對顏如月生出不一樣的感情。

所以導致他現在看李婉兒,再也沒有之前的憐愛了。

“婉兒,”寧澤走了幾步,轉頭看向寧母的房間,見窗戶關着他才微微松了口氣。

“有什麽事情你等我過去再說,如何?”

寧母不喜歡李婉兒,而且因為他逃婚的事情氣壞了,這兩日有些身子不好。寧澤怕寧母見到李婉兒更加生氣。

李婉兒咬着嘴唇,心裏慌亂。她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輕聲道:“寧哥哥,你,你是要抛棄我了嗎?”

寧澤蹙眉,覺得她這話說的不太對。李婉兒見他不說話,直接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讓寧澤看。

只見是一塊染了血的白色帕子。

回門是個大日子,顏德春一早就讓下人們收拾好,靜靜的等待。

不過他心裏擔心顏如月,怕她在謝家受了委屈。雖說每日都有仆從過去看,但是顏德春還是不放心,焦急的來回踱步,想着等女兒回來了一定好生問上一問。

管家九叔在一旁無奈的道:“老爺,您歇歇吧,一會小姐和姑爺就來了。”

顏德春咂咂嘴,“你說,月兒到底是怎麽想的?”

當時他不同意讓顏如月出嫁,哪怕族裏人威逼哪怕所有人嘲笑他,他也認了,總比耽誤女兒的婚姻大事來的好。但是顏如月不同意,堅持嫁人。

顏德春其實後悔,後悔自己将顏如月慣壞了,這才讓她不聽話,執意嫁人。但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

九叔是顏家的老人,是看着顏如月長大的。婚禮當天的事情,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他嘆氣一聲,勸解道:

“老爺,大小姐自小就有主意,做事也有分寸,而且聰慧至極,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老爺您莫急,等大小姐回來後再商議。”

顏德春:“對對,不能着急。”

顏德春坐下喝了一盞茶水,才覺得放松了許多。正好仆從來報,說是顏如月回來了。

顏府門口,謝硯先從馬車上下來,而後拿過馬凳放在地上,柳枝下來後本想扶住顏如月的,不過見謝硯伸了手。

剛從車廂裏出來的顏如月沒想到他會這樣,謝硯眼睛往巷子口掃了掃,顏如月會意看了過去,就見好像王氏閃了過去。

顏如月臉上挂上笑容,搭手在他的掌心。

無論誰來看,都只道是一對神仙眷侶。遠處窺探的王氏氣的牙癢癢,跺跺腳跑了。

等進了顏府裏,謝硯立馬松開手,低聲道:“抱歉。”

顏如月和謝硯達成了默契,只要出了謝家有外人在,他們便會扮演一對恩愛夫妻。她搖頭,道:

“沒事的,我還要謝謝你呢,禮物的事情,費心了。”

謝硯不止準備了馬車,還準備了滿滿當當的回門禮,對比旁人家只多不少。想到謝家清貧的樣子,顏如月想,這些東西大概要花了他大半家底。

罷了,有機會彌補一番吧。

等走過抄手游廊,繞過月牙拱門,直接來到主院。入內之後,謝硯朝着顏德春行禮,盡顯一個孝順女婿的樣子。

任誰來都會誇贊一番,顏家這女婿是個知禮數的。

顏德春點點頭,“坐吧。”

趁着仆從上茶的間隙,顏德春仔細打量顏如月,見她神色如常,不像是被人欺負了,他才微微放下心。

随意的閑聊一番,謝硯借口去淨室,留給顏家父女敘話的空間。

顏德春趕緊站起來走到顏如月身側,細細的打量道:“月兒,你怎麽好像瘦了?”

顏如月哭笑不得,“爹爹,我剛經歷被悔婚,心情自然不好,所以吃的東西也少,瘦了正常。”

她說的是實話,即便臉上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可心裏還是會覺得傷心和難受的。不過這種感覺越發的淡了,想來她很快就能将寧澤忘的一幹二淨。

顏德春坐在顏如月身側,點頭道:“今日廚子做的都是你愛吃的東西,到時候多吃點。”

他們這裏,回門日可以在娘家住一晚的。

顏如月自然應下,又問了幾句關于生意上的事情。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滿滿一大桌子食物,足以見顏家的財大氣粗。

其實平日裏不是這樣的,顏德春窮苦出身,自然知道糧食的寶貴。但是今日一是心疼女兒,想讓她多吃一點,二是“女婿”上門,他總是要做做樣子。

席間,顏如月偷偷的看了謝硯好幾眼,生怕他不适應。只見他脊背挺的筆直,姿勢優雅,加之他出色的容貌,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顏德春邊吃邊說着什麽,比如“月兒喜歡吃帶點甜口的菜”“月兒吃魚只愛吃海魚”“月兒吃肉要吃剔過骨的”……

顏如月被說的臉越來越熱,好像她有多嬌氣似的。好吧,她是有一點點嬌氣。

到底他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罷了,爹爹和他說這些做什麽呢?他已經做的夠好了,沒必要再要求他什麽。

這般想着,顏如月有心解釋一番。

剛擡起頭,迎面就伸過來一雙筷子,夾着剃了骨的肉放在她碗中。

筷子的主人垂着眸子,神色自若的像是剛才什麽也沒做。

作者有話說:

顏如月:我嬌氣嗎?

謝·正給老婆剔骨·工具人·硯:不啊,老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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