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發現他耳根子有點紅了◎

耳垂處傳來怪異的酥麻感,即便他只是輕輕觸碰過,溫熱的感覺仿若還留存在上面。

顏如月杏眸眨了眨,知曉他是喝酒了。

上次婚禮時謝硯被灌了酒,酒後的他和平常判若兩人。平日裏他不笑的時候眉眼帶着疏離感,就好像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似的,加之他長的好氣度好,更顯矜貴。

而醉酒後的謝硯呢?自然就是如婚禮那日,完全看不出他喝醉了,但是動作乖巧,透着幾分可愛。

對了,也如現在這般,說話只說一個字。

顏如月看着他,忽地來了逗他的心思,她使壞道:“今天晚上吃什麽?”

中午菜品豐盛,想來晚上也不能太差。而且她方才已經着柳枝去買菜了,就等着謝大廚回來。她唇角帶笑看着謝硯,甚至挑釁似的挑了挑眉。

看他怎麽用一個字來說。

謝硯長眸清亮,他依舊彎着腰,視線和她平齊,定定的看着她。過了會,才薄唇輕啓的道:“飯。”

顏如月一噎,她上下打量他,沒想到他說話噎人的本事還挺強。就在顏如月準備再問什麽的時候,柳枝和一同前去的謝蘭芝回來了。

“大哥,你回來了?正好,買了一塊豬肉,晚上我們吃肉臊子面吧。”

謝蘭芝笑盈盈的走過來,她一說話,隔壁的寧家大門打開,寧澤探出腦袋看了過來。從他的角度看,正好能看見謝硯彎腰,顏如月笑着和他對視的場面。

好一個郎情妾意,羨煞旁人。

寧澤難受的眼睛都紅了。

柳枝掃了一眼隔壁,根本不理會,只笑着上前展示她們的菜籃子,裏面不少好東西,都是顏如月喜歡吃的。

Advertisement

謝蘭芝見謝硯不說話,走了過去,就見顏如月朝着她擠了擠眼睛。

謝蘭芝剛開始還迷惑,等聞到酒氣後就明白了,抓過還在看顏如月的謝硯,無奈的道:“哥,你去洗把臉吧。”

謝硯直起身子,不過腳步未動。

顏如月試探性的道:“你去洗洗臉?”

謝硯彎了彎唇,眸若星辰,璀璨的讓人移不開眼。

“好。”他說了一個字。

然後乖巧的進屋放書籍洗臉去了。

謝蘭芝松了口氣,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大哥其實很少喝酒的,他一年也不喝一次,真的,今年我就見過他喝兩次,哦,算上這次就是三次了。”

謝蘭芝有心為她大哥找補,怕顏如月不喜。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是夫妻,總是要相互看着順眼一些。她大哥是個鋸嘴葫蘆,也不會說什麽好話,而顏小姐又是姑娘家,定然害羞。

這倆人怕是壓根沒說過幾句話。

謝蘭芝又找補道:“而且他喝醉了也不吓人的,就是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不過大多數問他話他是不說的,嫂子,我去看看他。”

顏如月笑着道:“去吧。”

見謝蘭芝進屋去了,顏如月讓柳枝将菜送到廚房去。柳枝安置好菜後,擔憂的道:

“謝夫子醉了,還能煮東西嗎?”

謝家也沒個廚子,她和謝蘭芝的手藝也只能是将面條煮熟。至于她家小姐,那更不用說了,十指不沾陽春水,只下過幾次廚房,還将手燙出泡。

看來看去,也只能讓謝硯下廚做飯,否則他們一家可吃不上飯了。

顏如月搖了幾下扇子,道:“不急,實在不行去酒樓買。”

左右她有錢,不差這點東西。就算天天去酒樓吃,她都吃得起。她向來錦衣玉食,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柳枝幹巴巴的笑了笑:“還是奴婢手藝太差了,否則小姐哪用得着為吃食上擔心。”

她和謝蘭芝合作倒也能做出來東西,但是顏如月向來挑剔,怕是壓根就不會吃。

顏如月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笑道:“誰說的?我看你是極好的,還有桃紅,笨是笨了點,但是性子好又忠心,你們倆都是我的心腹。”

顏如月手裏有幾家鋪子,她自然是看管不過來的,存了讓柳枝幫忙掌管的意思。柳枝被她誇的臉紅,慇勤的拿過扇子扇起風來。

主仆倆說話的功夫就見謝硯從屋裏出來,朝着廚房去了。謝蘭芝跟在身後似是去幫忙。柳枝搖着扇子,擔憂的道:

“謝夫子醉酒了還能炒菜?”

顏如月盯着消失在廚房門口的青色衣袍,道:“不知道,你去看看,幫忙打下手。”

柳枝:“是。”

顏如月一直注意廚房的動靜,生怕出了什麽岔子。畢竟他醉了,再怎麽表現的乖順,也是個喝醉的人。

誰成想,她白擔心了。

桌子上擺放着好幾樣她愛吃的菜品,細細品味,和中午那頓竟然差不多,都很合她的胃口。不過辛苦做飯的大廚卻沒在,謝蘭芝說他睡覺去了。

顏如月笑了笑,心想這個人醉了後還蠻有意思的。

翌日一早,顏如月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謝硯也早早就出發去私塾了。

謝蘭芝正在繡帕子,顏如月洗漱好後坐在屋裏用早膳,謝蘭芝便在一旁作陪。

“嫂子,”謝蘭芝有些害羞,舉起帕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的東西,真的能在嫂子的鋪子賣嗎?”

以往謝蘭芝也會做一些帕子拿給店裏賣,不過因為謝硯擔憂她的身體,總是拘着她,所以她一個月也繡不了幾條,自然是賣不到好價錢。

顏如月見到她的帕子後,說是可以拿到她的鋪子賣,給的錢竟然比外面的多了整整一倍!

為此,謝蘭芝高興了許久,晚上自己還高興的偷偷哭過,覺得終于能為這個家減輕點負擔了。本來應當是昨晚,一家人坐下好好說說的,但是謝硯睡覺去了,此事便作罷。

顏如月打算今天和謝硯說,畢竟謝蘭芝是他妹妹,他有權知道。

“當然,你繡的多好啊,比我那些繡娘繡的還好看呢。”

這可不是瞎說,顏如月發現謝蘭芝繡的花樣栩栩如生,定然會賣上好價格。不過她身子瘦弱,做東西自然是慢的,謝蘭芝還擔憂供不上貨不好辦,但是顏如月和謝蘭芝說她自有辦法。

不知怎麽回事,見到顏如月那雙清澈的杏眸,謝蘭芝就全身心的信任她。她說有辦法,那定然是有的。

顏如月将碗裏最後一口肉粥喝完,滿意的漱口擦嘴。

謝硯人俊俏,廚藝也漂亮,她都開始嫌棄顏府的廚子了。

“放心,我說讓你掙錢自然是真的,”顏如月轉頭,就見謝蘭芝眼眶微紅,她吓了一跳。

“怎麽了這是?”

謝蘭芝幾步上前,抱住顏如月的手臂貼了上去,“嫂子,你真好。”

謝蘭芝比顏如月小,且性子也軟和和的,顏如月覺得自己和她十分投緣。摸了摸謝蘭芝的頭發,顏如月露出笑容。

等到中午的時候,謝硯回來了。他動作迅速,煮了面條做了肉臊子,鮮香味濃,面條勁道涼爽,正好炎熱的夏季吃。

顏如月吃了一碗,旁邊謝硯不自在的垂着眸子,默不作聲的盛了一碗梅子湯遞過去。

梅子湯在井水裏冰過,喝起來很是涼爽,帶着酸甜味。顏如月被人服侍慣了,沒覺得有什麽異樣,甚至喝完了還将碗往謝硯的方向推了推。

等謝硯再給她盛的時候,顏如月才反應過來。她偷偷觑了一眼桌上的其他倆人,都埋頭吃飯,想來是沒發現異樣。

那就好,顏如月安慰自己。

吃完飯,顏如月回房間休息。外面日頭太大了,屋裏也開始悶熱起來。謝家沒存冰,所以晌午的時候有些難捱。

謝硯敲門的時候,就見顏如月正在用濕帕子擦臉。

她臉上未着粉黛,剛擦拭過的面龐瑩瑩如玉,一雙杏眸似水洗過般清澈見底。櫻花般的唇飽滿紅潤,她微微張開,喊了聲進。

謝硯進來後将袖子裏的荷包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顏如月詫異,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謝硯抿了抿唇,輕聲道:“這是本月的束脩,平日裏家裏的花銷便都從這出吧。”

正常男女成婚後,自然是男子養家糊口,女子把持中饋。不過顏如月和謝硯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她從沒想過要把持着謝家。

“不了,”顏如月笑了笑道:“以前你們兄妹怎麽樣,現在就還是怎麽樣。”

總不能因為她一個假嫂子,全家都聽她的,那樣不好。

謝硯長眸微動,他只看着桌子上的茶盞,道:“這兩日買菜吃飯用的都是你的銀子,我身為家裏的男子自然要做出貢獻,收着吧,留着買菜用。”

往日裏一個月的束脩夠謝家兄妹吃兩個月,不過顏如月是嬌貴出身,謝硯怕她吃的不好,便将錢都拿出來了,說起來,這已經是他全部的銀錢了。

見他如此,顏如月笑了笑,想着謝硯人還不錯。

“對了,”謝硯似是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昨晚是村裏的人來了,知道我成親後便喝了幾杯。”

謝蘭芝曾和顏如月簡單的提過他們家,說是在村子裏有些親戚,不過往日裏并不來往,而且謝硯成親較為突然,想來那些人也是才收到信。

這都是正常的應酬,顏如月覺得沒什麽,她看着他,發現他耳根子有點紅了。

“我回去私塾,”謝硯猛的站起來。

顏如月點點頭,嗯了一聲。等到謝硯走出謝家大門,顏如月還透過窗子看着他的背影。

柳枝進來倒水,捂嘴偷笑。她覺得謝夫子人不錯,比寧澤好多了。不過柳枝還是有些擔憂,聽說寧澤念書念的極好,很多人說考中舉人沒問題,那謝夫子呢?

“小姐,您說謝夫子今年下場能行嗎?他平日裏要教孩子們念書,還要早中晚一天三頓的做飯,看書的時間比旁的書生少了不少。”

柳枝擔憂,她想萬一寧澤考中了,而謝硯沒中……這可怎麽辦啊?本來寧澤逃婚,鎮上已經有不少風言風語了,還好小姐嫁的謝硯各方面都碾壓寧澤,這才沒人多說什麽,但是一旦寧澤高中……

那等來的便是所有人的嘲笑。

顏如月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水,搖着扇子慢條斯理的道:“這是他的事情,和我們沒關系。”

柳枝跺跺腳,着急的道:“可是小姐,若是那人考中了,而謝夫子沒中,這……”

柳枝的意思,顏如月自然知道,但是她說的也是實話。謝硯已經幫了她大忙了,她也沒有立場去要求他用功讀書。

“哪有那麽容易考中,你看我們北山鎮這麽多年考上幾個?寥寥無幾。”

顏如月說完便喝茶,柳枝一想也是,便沒那麽着急了。

下午的時候,桃紅送來不少精致的糕點,顏如月讓給謝蘭芝送去一半,自己留下一半。桃紅一并帶來的還有賬本,見顏如月低頭查賬,桃紅湊上去慇勤的扇風。

“小姐,”桃紅笑嘻嘻的開口道:“柳枝姐姐今日辛苦,不若讓她回去歇着,奴婢來此伺候您,可好?”

之前本來是常來送吃食的,後來顏如月覺得謝硯做飯好吃,便不用桃紅送了,因此桃紅閑了下來,整日無所事事,只覺得空虛的難受。

還是在顏如月身邊好,起碼能和顏如月說說話,桃紅覺得她家小姐很是聰明,她得多在身邊學學。

顏如月掃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好笑:“很多人躲着偷懶不幹活,你倒是好,主動要求幹活。”

桃紅笑嘻嘻,谄媚的端茶倒水,“小姐,這不是太想您了嘛。”

顏如月點了點她的眉心:“幾日不見,還會說話了。”

桃紅沒瞎說,她真想顏如月了,這麽多年都是陪在顏如月身側,分開她還有些不适應,連覺都睡不好。

“行,一會我問問柳枝。”

桃紅喜不自勝,哎了一聲。

就在這時,院子門口有人在叫顏如月的名字。

顏如月蹙眉看過去,見是王氏。不過不止是她自己,身後還跟着一個模樣秀麗的姑娘,正是王氏的女兒顏如馨。

成婚那日顏如月蒙着蓋頭看不清人,但是也知道顏如馨應當是沒來的,因為沒聽見她說話。不過她并不在意,只是此刻有些好奇,她們母女來這裏做什麽。

王氏站在門口,看着清貧的謝家,不由得咂咂嘴。她語重心長的吩咐顏如馨道:“女兒,娘告訴你,嫁給窮書生可沒什麽用,不如嫁給殷實人家來的實在。”

“你看看你堂姐,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

顏如馨聞言點頭,母女倆眼裏都閃過不屑。

這些年顏如馨沒少嫉妒顏如月,覺得同樣是顏家的姑娘,憑什麽她顏如月就能绫羅綢緞?

所以,顏如月成親那日她假借生病沒去,但是王氏回去告訴她婚禮上的事情,顏如馨當即就後悔了,早知道有這麽大的熱鬧看,她說什麽也得去啊!

柳枝從屋裏出來,皮笑肉不笑的将人請進屋裏。

王氏手裏拎着吃食,美曰其名來探望侄女,生怕侄女受了委屈。在王氏的想法裏,謝硯是長的好看,瞧着就比寧澤強了一大截,可是那有什麽用?俊俏能當飯吃?

沒錢說什麽都白搭。

王氏想了,就算顏如月受了什麽難堪的事情,她也不會說的。而且成婚當日,謝硯可是突然頂了寧澤當新郎官,說不定是有什麽把柄攥在顏如月手裏,這才答應。

總之,王氏覺得,顏如月婚後定然過的不好,她不好過,王氏可就高興了。

王氏笑着往屋裏走,想着顏如月定然和那些嫁到貧困人家的女子一樣,一臉菜色,形容憔悴。

卻不想一進門,就瞧見她面若桃李,唇角帶笑。一身藕荷色的水霧長裙,襯的她膚若凝脂,哪裏見半點憔悴的模樣?

王氏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挂不住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