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莫不是謝硯喜歡上顏小姐,然後才對她曾經的未婚夫抱有敵意的?◎

男人身材高大,女人嬌小可人,倆人站在一起,別提多登對了。

寧母看着二人遠去的身影,不由得一陣惆悵。哪能想到顏如月現在不是自己兒媳婦了?哪能想到那麽好一個姑娘,竟然鑽進錢眼裏了?

“娘,該吃藥了,”李婉兒從廚房出來,本來圓潤的臉頰瘦了不少,臉上堆着笑意,不過瞧着沒有幾分真心。

“嗯,知道了,”寧母拄着拐棍,慢吞吞的往屋裏走,李婉兒趕緊過去扶住她,寧母滿意的點點頭。

總算是有點兒媳婦的樣子。

将寧母扶到房裏,李婉兒侍候她吃完藥才端着藥碗出來,笑容也在關門的時候瞬間消失。她覺得十分疲憊,腳步發沉,只想坐下好好歇息片刻。

可惜,寧母顯然不給她這個時間,她在房裏喊道:“泡壺茶給澤兒送去。”

李婉兒皺眉,卻也而不敢說什麽,只能應下一聲,“知道了,娘。”

與李婉兒的疲态相比,顏如月就顯得面色格外紅潤了。她莞爾一笑,問謝硯:

“你說什麽?”

謝硯認真的道:“我是說,這些本該就是你的東西,自然要歸還的,而且他背叛你在先,你就算多要些補償也是合理的。”

顏如月知道,他将她和寧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想來寧澤和李婉兒的事情謝硯不清楚,就連她都是調查一番才知道的。

倆人說着話,柳枝帶着車夫迎面走來,顏如月讓車夫拎着東西,然後說了一句:“我去送晴柔姐姐。”

謝硯颔首,溫聲問道:“需要我陪着你嗎?”

顏如月當然要說不用,她又不是不知事的小孩子,但是旁邊的柳枝趕忙應下,“姑爺,您也一起吧,總在房裏看書也需要透風不是?”

Advertisement

顏如月想到他最近着實有些辛苦,天不亮就起來劈柴挑水,看書寫字,等到晚上她都睡覺了,謝硯那屋燈還是亮着的。

也确實該歇歇,散散心。

顏如月也跟着勸道:“耽誤的時間少,我們送完他們便回來,如何?”

謝硯便颔首跟着一起上車。

馬車緩緩行駛,很快就到了城門口,下車後,見蘇晴柔正在和蘇府的人道別。

蘇長貴:“你也是快要當娘的人了,做事切記不可莽撞。”

蘇晴柔紅着眼睛,點頭應下。蘇母上前細細的囑咐,讓她飲食多注意,切記別累到。蘇晴柔擦擦眼睛,嗯了一聲。

蘇長貴走到靳峥面前,靳峥立馬笑着拱手:“父親放心,我定然會将柔兒照顧好。”

蘇長貴自然是相信他,“她被我寵壞了,若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一番。”

靳峥:“父親說笑,柔兒向來知禮懂事。”

顏如月上前的時候,靳峥還在誇蘇晴柔,聽起來像是極為滿意他的妻子,而且感覺夫妻情分深厚。

顏如月低低的哼了一聲,在場的人都沒注意到。

只有謝硯,側頭看了她一眼。

顏如月抱着蘇晴柔,在她耳邊說了很多。不過,千裏送君,終須一別,衆人目送靳家的馬車離開,直至看不見。

馬車上,靳峥皺眉似在思考,蘇晴柔用帕子擦擦眼角,寶瓶給她倒了杯水。

“顏小姐的夫婿,叫什麽?”靳峥問道。

蘇晴柔将水杯放在小桌子上,柔聲道:“叫謝硯,怎麽了?”

靳峥搖頭,“沒什麽。”

一個貧困書生罷了,興許是他感覺錯了吧。

顏如月和謝硯沒直接回謝家,而是回了一趟顏府。顏德春立馬吩咐廚房多做些好吃的,讓二人在府裏用膳。

顏如月推脫道:“等一會他還要回去溫書,怕不太方便,這樣吧爹爹,讓下人送到謝家。”

原本對于謝硯,顏德春沒什麽感覺,也不算拿他當女婿。但是見女兒在謝家過的還挺高興,顏德春便也慢慢開始接受謝硯,甚至覺得謝硯和顏如月二人登對,真當夫妻也是好的。

尤其是在得知謝硯小小年紀就當上秀才,今年又下場參加鄉試之後,顏德春對謝硯的喜愛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對對,別耽誤他讀書,那行,你們先回去,等做好了便讓人送去。”

顏如月露出調皮的笑容,謝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她既然已經決定好,他也不好再說話了。他知道,她是不想他辛苦下廚,才回來一趟的。

“小姐,您怎麽不和姑爺說啊,說是夏季炎熱,廚房更是熱的不行,心疼他才讓府裏送飯過來的。”

晚上,柳枝邊鋪床邊道。

顏如月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噓,小點聲。”

柳枝立馬将嘴巴緊緊閉上。

顏如月對着鏡子抹細膚膏,就連脖子,手,也都塗了一層。小小一盒就價值五兩銀子,而顏如月完全不心疼。

“這有什麽好說的,我也吃了,你也吃了,難道蔥油雞不好吃?豆子糕不好吃?”

柳枝走了過來給她梳頭發,也壓低了聲音:“當然好吃,要我說,就是小姐心腸好,當然,姑爺也值得小姐這般上心。”

鏡子裏,女子皓若凝脂,绛唇映日,尤其是披散開烏發後,更顯她瑰姿豔逸,顧盼生輝。

顏如月嬌嗔,“我哪裏對他上心了?我只不過是想讓自己過的也好一些罷了。”

柳枝噗嗤一笑,在顏如月杏眸圓瞪的時候立馬改口,“好好好,我們小姐最是嬌貴了,奴婢明白。”

顏如月:“這還差不多。”

顏如月收拾好上榻,柳枝将輕紗帳合上,又将蠟燭吹滅,只留自己手上的一個小燭臺。

夜深人靜,百姓們都進入睡夢中,但是還有人沒歇着。

謝硯将手裏的筆放下,捏了捏鼻梁。閉眼緩了一會起身來到床邊。他在床下找到一個箱子,打開鎖後拿出其中的一個匣子。

長指輕輕摩挲過,眸子裏帶着眷念。

眼看着謝硯明日就要出發了,顏如月讓人準備了不少東西,堆放在院子裏整整兩箱子。

寧澤從房裏出來的時候,便見到顏如月笑着跟謝硯說什麽,面若桃李,芳姿妩媚。

寧澤眼裏閃過不甘,他覺得顏如月該對他好才是。

是,她和謝硯成親了,可是誰不知道謝硯是臨時拉來湊數的?就算夜裏他們都是分兩個房間睡。這些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寧澤覺得,顏如月是在和他賭氣罷了,她氣他沒去接親,這才做出這等恩愛的模樣讓他吃醋。

寧澤站在院裏,望着顏如月。被注視的久了,顏如月自然是發現了。她見寧澤眼裏滿是深情,只覺得惡心不已。

都各自成婚了,他現在裝深情給誰看呢?

旁邊的謝硯不着痕跡的動了一步,将寧澤的目光隔開。顏如月擡起頭,朝着他露出感謝的笑容。謝硯身量高,将顏如月擋的嚴嚴實實。他道:

“用不了這些東西。”

顏如月不贊同,“要好幾日呢?聽說很辛苦,有人從考場出來直接累虛脫了。”

謝硯眉毛動了動,“我身體還算強壯。”

顏如月認真的看着他,還是覺得不妥。

“都準備好了,還是我爹親自辦置的,就是要給他女婿用,難道你要浪費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嗎?”

明明是假裝夫妻,謝硯也心知肚明二人會分開,可當她臉頰鼓鼓,說出這樣可愛話語的時候,謝硯只覺得心裏發燙。

從小便和謝蘭芝相依為命,他扛起家裏的擔子,照顧家裏照顧妹妹。謝硯已經習慣了照顧旁人,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旁人對他的用心呵護。

顏如月也好,顏德春也好,對謝家,對蘭芝和他,都是真心對待。

寬大的袖子裏,謝硯的手指緊緊攥着,壓抑着某種情感。他面上不動聲色,颔首說好。“不過這麽多帶着有些不便,不若挑出一些放入一個包裹裏,如何?”

顏如月也覺得不方便,“行,我幫你挑,我看看啊,這個薄被帶着,這個也帶着,還有這個……”

謝硯在一旁陪着她,她挑出來的,他全都應下。

郎才女貌,莫名的紮眼。

寧澤呼吸急了些,眼睛都氣紅了,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李婉兒從屋裏出來,她掃了一眼謝家的院子,然後柔柔的對寧澤道:

“東西收拾好了,你看看還缺什麽我去準備。”

李婉兒成婚之後也是溫柔體貼,但是寧澤一直和她分房睡,甚至和她說的話都有限。李婉兒知道是怎麽回事,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果然,寧澤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就進屋了。李婉兒苦笑一聲,本想随着寧澤進房,夫妻倆說說體己話,卻不想寧母在房間裏喊李婉兒倒茶。

李婉兒應了一聲,只能去侍候婆母了。

翌日天還沒亮,北山鎮的書生們就齊聚在一起,坐上馬車出發了。馬車緩緩行駛,車裏的書生們低聲說話來緩解緊張感。

李乘風捅了捅謝硯,謝硯正在靠着車壁休息,睜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李乘風摸了摸鼻子,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李乘風是想偷摸和謝硯說,寧澤也在這輛馬車上,不過見謝硯的表情,想來他應當是知道的吧。

不過,謝硯為何對寧澤這般不待見?按理說他們這批學子将來很有可能還會同時入朝為官,最好打好關系才是。李乘風沉思片刻,便知道應當是因為顏家小姐。

謝硯成婚後,他私下裏問過他,自然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問的清楚。李乘風以為,謝硯只是幫助顏小姐罷了,雖然在他看來,并不值得,不過這是謝硯自己做決定的事情。

那現在,謝硯對寧澤不待見……李乘風眼珠子一轉,莫不是謝硯喜歡上顏小姐,然後才對她曾經的未婚夫抱有敵意的?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李乘風還記得他第一次在茶樓見到顏小姐,還逗趣似的說她和謝硯相配!

謝硯并不知李乘風已經在想他和顏如月若是有個孩子會長什麽樣,若是知道的話定然會敲敲他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不是都是水。

謝硯靠着車壁假寐,盤算着她應當是看見自己留下的東西了吧。

“小姐,您看!”柳枝指着桌子上的荷包喊了一聲。

顏如月走過去,打開荷包後就見裏面是一些碎銀子和銅板,掂量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兩。這是謝硯留下的?

“小姐,這有封信。”

打開信件,顏如月一目十行的看過,最後笑了笑。這錢确實是謝硯留下的,字裏行間透着不放心的意思。

讓她照顧好自己和蘭芝。

顏如月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會照顧好自己和家裏。不過随後她又彎唇淺笑,看的柳枝十分好奇。

姑爺寫了什麽?難道是情詩嗎?為何小姐笑的這般高興?

“把錢收好了,這些日子的采買就從這裏出吧,記得将賬本記好。”

柳枝應下。

顏如月坐在小榻上,将鋪子裏送來的東西一一翻看,看了會,她眉頭皺了皺,喃喃道:“怎麽近幾日生意這麽不好。”

顏家進的貨都是從京城裏來的,貨好價格便宜,而且有很多新奇的玩意,生意一直不錯。自打将謝蘭芝繡好的帕子放在店裏賣,也帶動不少其他貨物出售,按理說該翻倍才是,但是最近的利潤不多,甚至還不如之前。

顏如月垂着眸子,叫柳枝拿過算盤,她纖指快速的撥過珠子,眉頭皺在一起。

“小姐,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柳枝将茶飲放在一旁,關切的問道。

顏如月又翻看了胭脂鋪子的賬本,發現和往常一樣。她又看了幾個別的鋪子,最後得出只有布莊的生意不好。

“走,去布莊瞧瞧。”

“嫂子,”謝蘭芝站在門口,手裏還拿着剛繡好的帕子。顏如月叫她收拾一番,一同出去瞧瞧。謝蘭芝因為身子不好,甚少出門,聞言高興的應了一聲,去換衣裳了。

等馬車行駛到顏家布莊的時候,謝蘭芝擡頭看着高大的牌匾,心裏感嘆顏家真是富貴人家。對于顏府的有錢程度,謝蘭芝一直沒有明确的觀念,但是她看着二層樓的鋪子,心想她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麽大的店。

顏如月率先邁步走了進去,布行夥計見老板來了,趕緊點頭哈腰将人往裏迎接。顏如月看着空無一人的店鋪,她蹙眉問道:

“近日來買東西的顧客很少嗎?”

夥計苦着臉,“是啊,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怎麽回事,客人不多。”

顏如月轉身站在門口,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謝蘭芝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她走了幾步來到賣帕子的區域,發現自己做好的手帕都沒賣出去。

謝蘭芝有些心慌,是不是她手藝太不好了?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想自己肯定是給顏如月拖後腿了。等顏如月低聲吩咐完事情後,謝蘭芝才走上前去,喏諾的道:

“嫂子,對不起。”

小姑娘眼圈都紅了,雙手攪在一起,瞧着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

顏如月好笑的問她:“怎麽了?為什麽說對不起?”

謝蘭芝實話實說道:“會不會是因為我的女紅功夫不到家,這才賣不出的,而且還影響鋪子的生意了。”

顏如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和你沒關系,我已經派人出去查明了,想來一會便有答案。”

謝蘭芝沒聽明白,查什麽?

幾人坐在店裏,過了一會,出去的仆從回來,低聲在顏如月耳邊說了什麽,顏如月冷笑一聲,将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

“就知道是這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