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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別怕。”◎

小孩子吐的嘴角都是奶,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惹了禍,咧嘴咯咯笑。

顏如月憋着笑,上前用帕子先将顏淮嘴邊的污漬擦掉,然後給謝硯擦他的衣襟。

男人暗青色的衣袍上沾了明晃晃的奶漬,可他像是不覺得髒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睛一直牢牢的看着小家夥,面容都變得柔軟。

顏如月給他們爺倆都擦幹淨,然後道:“天色黑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也累了一天了。”

謝硯沒動。

眼見着淮哥慢悠悠的閉上眼睛,在謝硯的懷裏睡着,他才慢慢的将孩子放了回去,還給他蓋好小被子。

顏如月驚訝的低聲道:“聽奶娘說他睡覺很慢,怎麽到你這睡的這般快?”

謝硯直起身子,轉過來面向顏如月,男人幽深的目光瞧着有些悲傷。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怎麽了?”顏如月問道。

身材高大的男人擋住背後的光,他的面容瞧着也不甚清晰。大概視覺受限,人的耳力就格外的敏銳。

顏如月将他聲音裏的顫抖,聽的清清楚楚。

“月兒,”謝硯頓了頓,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聲音,可還是微微發啞,帶着心疼。

“我聽人說,懷孩子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胎兒月份小的時候,會不舒服想吐。等胎兒大一些了,肚子也越發的大,連行動都會受阻。”

顏如月內心為之一動,謝硯還在壓低了聲音說着。

“他們說,最難的是生産時,若是不小心……”

說到這裏,謝硯抿着唇,忍不住将顏如月抱在懷裏。

感受到懷裏女子的溫度,他才覺得提起來的心落到了實處。

“對不起,在你最難受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經歷這麽危險的事情。”

他眼睛酸澀,心尖更是難受。

一想到顏如月肚子忍受幾個月的痛苦,為他生了淮哥,他就覺得對不住她。

“淮哥在肚子裏的時候就很乖,”顏如月抱住他精壯的窄腰,将腦袋放在他的胸口處,聽着他心髒有力的跳動。

“他從來不鬧,也沒有讓我害喜。說起來,有了他之後我才能從那段日子裏熬過來。”

“謝硯,你不必覺得愧疚,這本就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從來不會後悔生下淮哥。”

謝硯呼吸發滞,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那段分開的日子,也是他最難熬的時光。

“月兒,謝謝你。”

“謝硯,你是個蠢蛋。”顏如月眼淚流了下來,人卻是笑着的,“他也是我的兒子啊,說起來,他可是姓顏,不姓謝。”

謝硯終于笑了,“那又有什麽關系,只要是你生的就好。”

顏如月閉上眼睛,剛想深深的嗅他的氣味,就聞到一股奶味。

……

顏如月:“謝硯,要不你把我松開吧,淮哥吐的奶蹭我臉上了。”

翌日,顏如月比往日醒來的更早一些。旁邊時達翻個身,又沉沉睡去,小孩子雪白的臉上出現了紅印子。

顏如月笑了笑,将被踹掉的被子給他往上蓋了蓋。

外頭的柳枝和桃紅聽見動靜,進屋來侍候。

“将這些日子達達最喜歡的小東西都裝上,還有,吩咐廚房做幾份達達最喜歡的糕點。”

柳枝應下,侍候顏如月洗漱,桃紅則是去看小少爺。

小少爺一般都會和奶娘睡,但偶爾顏如月也會帶一帶,此刻,顏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到熟悉的桃紅,當即樂了。

“小姐,小少爺長的可真可愛。”

白嫩的小孩子,臉上胖乎乎的,小手都肉嘟嘟的軟乎。一雙眸子,幹淨的像是能映出人的影子。

“小姐生的,當然好看了,”柳枝邊給顏如月梳頭邊和桃紅聊天,“小姐就是美人,生的自然也好看。”

“這等誇贊的話,往日都是桃紅說,你怎麽也學會了。”

顏如月看着鏡子裏的柳枝,笑着打趣道。

自從來了京城,柳枝跟着在鋪子裏忙活,見的人和事多了,眼界也大了,嘴巴也愈發的甜。

柳枝笑盈盈的道:“奴婢說的是實話,小姐,今日您想戴哪個發簪?”

“就這個吧。”

素手點了點單獨放的匣子,柳枝面上帶了點疑惑。

這支簪子是謝姑爺送的,自打謝姑爺走後,自家小姐就将其好好的存放,一次都沒戴過,怎麽今天想起來戴了?

不過,柳枝也不問,聽話的将其簪好。

鏡子裏的女子眉眼如畫,素齒朱唇,舉手投足之間帶着明豔動人的美麗。

還沒到晌午,時小姐就來了,看來應當是天不亮就啓程,也足以看出她對弟弟時達的珍重。

顏如月叫認将馬車直接放進來,朱紅的大門一關,不遠處巷子口鬼鬼祟祟的人影就轉頭快步走了。

“多謝顏小姐,您的恩情時家銘記在心。”

時巧蘭看見親弟弟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當即就哭了。被姐姐吓到了,時達也開始哭,姐弟倆抱着哭了好一會。

等哭完了,時巧蘭連忙道謝,甚至拿出幾張銀票。

顏如月當然是笑着拒絕,只說是舉手之勞,還特意拉過時巧蘭,壓低了聲音囑咐小心着些。

雖然顏如月沒明說,但是時巧蘭還是知道她的意思是小心繼母。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達達的,我帶他回平城,一切等我爹回來再說。”

這倒是個好辦法,免得在時家出什麽岔子。

送時家姐妹上馬車的時候,時達眼淚汪汪,看的顏如月心都酸了。

“沒事的,等你回京城後,也可以來顏府。”

時達重重的點頭,小大人似的奶聲奶氣的回答道:“我還要和弟弟玩,還要和韓钰姐姐學功夫,還要吃好吃的糕點。”

小孩倔強的不落下眼淚,在眼裏蓄着,瞧着更加惹人憐。

“好,達達,等你。”

車簾放下,時達最後一眼看見的是顏如月的笑臉,還有微紅的眼眸。

等馬車走出顏府,時達哇的一聲憋不住了,開始痛哭起來。

時巧蘭沒想到,這才幾天,時達和顏家人就處的這麽好。

這同時也說明,顏府的人是真心實意的對待時達。

小孩子,最能感受到真情假意。

時巧蘭哄了他好一會,馬車都走出城門口了,時達還是抽泣。

最後時巧蘭取出顏如月準備好的糕點,時達才哭一聲吃一口,最後慢慢不哭了。

等時達情緒穩定下來,時巧蘭揉了他臉蛋幾下,問道:“達達,你告訴姐姐,在家裏母親對你做什麽了?”

時達将糕點咽下,答道:“她不讓我吃飯。”

時巧蘭皺了皺眉。

繼母不喜歡達達,她一直都知道,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

“那奶娘呢?她沒說什麽?”

“爹走後的第二日,奶娘的家人找過來,好像出了什麽事情,奶娘就匆忙走了。”

時達雖然人小,但說話調理還是很清晰的,一一道來。

時巧蘭從他的話裏了解了一部分,然後再猜測一番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時巧蘭面色冷了下來,不由得恨起繼母張氏。

這麽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對了,姐姐,”時達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看見母親和別人抱。”

“別人?是府裏的嗎?男人還是女人?”

時達有些記不清了,他瞪着大大的眼睛在回想。時巧蘭也不催促,還伸手給他擦拭嘴角的殘渣。

“男人,不過我沒見過,他們還那樣。”

時巧蘭不明白:“哪樣?”

時達哼了一聲,“就像顏姨母和謝大人那樣。”

說着,他撅起嘴,閉上眼睛。

已經是成了婚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交吻。接收到的消息着實是讓人震驚,時巧蘭都懵了。

這麽說,繼母這是趁着父親不在,有人了?亦或者早就有了?

還有顏小姐,她不是沒夫君嗎?謝大人又是誰?不會是給她傳消息的大理寺少卿謝硯吧?

那個名動京城,列為全京城最想嫁的男人榜首之位的謝硯?

時巧蘭扶額,覺得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忽地,車廂猛的晃動,時達直接一腦袋撞上車壁。

時達一走,顏如月忽地覺得少了很多人似的,做什麽都提不起力氣。

等到下午謝蘭芝來的時候,顏如月正懶散的靠在窗邊小榻上,看最新出的話本子。

“顏姐姐,我來了,”

謝蘭芝眼睛發亮,一進屋就開始尋找顏淮的身影。

今日一早,她和大哥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哥狀似不經意的提了一句。

“衣裳若是做好了,便早點送過去吧,看看你小侄子。”

謝蘭芝順從的點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不是小外甥嗎?”

她大哥,大理寺少卿,外人給了個诨名叫“玉面閻羅”。此刻唇角含笑,眉眼都沾了喜氣,能看出他在努力的壓制着自己,淡聲道:

“是侄子,你親侄子。”

當啷一聲,是謝蘭芝碗落在桌子上的聲音。

飯都不想吃了,謝蘭芝作勢就要去顏府看孩子,還是謝硯神色平靜的将人拽住,道:

“你黃昏時再去,她那裏白日有事。”

說的就是時小姐來接時達的事情。

謝蘭芝聽勸,面色漲紅的回了自己房間,将小衣裳最後一點領口收好。

不過她可等不了那麽久了,眼看着日頭西落,也勉強算達成了大哥的要求,急匆匆的趕來了。

見謝蘭芝這幅模樣,顏如月便知謝硯和她說了,當即讓乳娘抱着顏淮過來。

昨晚,謝硯見到顏淮時已經失了态,謝蘭芝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抱着孩子就不撒手了。

“嫂子,淮哥眼睛長的像大哥,鼻子也像他,嘴巴像你。”

抱着孩子,謝蘭芝嘴巴笑的都合不上了,也顧不上叫顏姐姐了。

顏如月失笑:“他就嘴巴長的像我,其他地方都像你哥。”

被提及的謝硯,此刻正在大理寺當值。

王蔚明看了一眼他家謝大人,雖然也是和往常那般好似沒什麽表情,但莫名的覺得今日更加高興了一些。

“大人,那些人怎麽處置?”

王蔚明問的是抓住的那些細作,在牢裏受了不少折磨,半死不活的。

這事當然不是謝硯能做決定的,吩咐等上頭的消息,謝硯便和王蔚明各自去忙。不過一個時辰後有人匆忙禀告,說是一個叫柳枝的求見謝大人。

謝硯長眸閃了閃,嗯了一聲便擡腿往外走。

走了一會,果然見門口站着面色着急的柳枝,好像發生了什麽事似的,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

“謝大人!”

柳枝見到人,宛若找到主心骨似的。

謝硯揮揮手,讓門口守着的人放柳枝進來。

柳枝也是個懂事的,快走幾步,離人遠了些,還沒等開口,就聽謝硯問道:

“你家小姐讓你來的?她怎麽了?”

柳枝難得的壯着膽子擡頭,看了這位京城裏風頭正盛的謝大人一眼。

只見男人面若冠玉,一張長眸燦若星辰,本該是風流俊逸的長相,偏偏他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裳,顯得無趣了不少。

男人俊俏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擔心的神色,柳枝會意,趕忙道:“小姐沒事,是時家姐弟。”

謝硯眉頭輕輕擰了一下,“繼續說。”

“是,”柳枝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上午的時候時小姐便将時少爺接走了,小姐讓時小姐到了後,用飛鴿傳書給個消息,時小姐也應下了。”

“按理來說,他們的馬車腳程快,這麽晚了該到了才是,可是小姐派人去了好幾趟,都說沒收到來自平城的飛鴿。”

謝硯聽完,冷靜的道:“所以你家小姐覺得是時家姐弟出事了?”

柳枝像是搗蒜似的點頭:“我家小姐說了,一切就按最壞的打算,她已經派了人直接快馬往平城趕,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另一邊,希望您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

越說,柳枝其實越沒底氣。若是時家姐弟真的出了事情,誰又能查出來?

城外荒郊野嶺,想要做什麽很容易抹去痕跡。

不過小姐當時吩咐她的時候,一副全身心信賴謝大人的模樣,想必知道謝大人會有辦法。

“嗯,”謝硯應下,薄薄的嘴唇輕啓道:“告訴她莫要擔心,一切有我。”

柳枝回去就将謝硯的原話轉告,顏如月莫名的松了口氣。

不過想到那對姐弟還沒傳來消息,就又開始急起來。

“小姐,您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柳枝過來給顏如月倒了一杯清火茶,道:“謝大人那邊定然是有辦法的,您且安心等着。”

也沒什麽辦法了,只能暫時先這樣了。

夜裏,謝硯照例來了。不過他來的不巧,今夜淮哥和奶娘一起睡,早就抱走了。

謝硯輕笑了一聲:“主要是想看看你。”

謝硯說着給她倒水,輕聲道:“你嗓子都啞了,定然是着急了。”

“我怎麽能不急啊,那邊還是沒消息,我派去的人怕是明日一早才能進城,我怕……”

她怕出事。

說完,見謝硯垂着眸子,像是在思索什麽,顏如月湊近了道:“你那邊有什麽消息?”

謝硯掀了掀眼簾,道:“我讓人看着時府,時刻注意府裏所有人的動向。”

“然後呢?”顏如月着急的抓緊謝硯的衣袖,沐浴後素白的臉上帶着急色,一雙杏眸瞪的老大。

謝硯握住她發涼的手,邊給她暖手邊道:“暫時沒發現什麽異常。”

“月兒,此事不一定像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別自己吓自己。”

顏如月垂着眸子,看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她聲音又低又輕,“怎麽會不急呢?達達才那麽大一點,只比我們的淮哥大一些而已,若是淮哥突然不見了,我甚至都不敢想像我會怎麽樣。”

顏如月過去的那些年身份都是顏家的大小姐,顏家二房唯一的孩子,身上擔着許多東西,讓她從來不會低頭也不會心軟。

可是自從有了淮哥,她覺得自己變了。

走在路上看見可愛的小孩子,她會不自覺的笑,會覺得小孩是天下最為可愛可人的。

時達便是如此,猶記得車簾蓋上之前,他還紅着眼睛說會來找弟弟玩。

在顏府呆了幾天,時達的小臉圓了不少,瞧着比之前更加喜人。

一想到時達,顏如月就覺得心裏發慌,攥着謝硯的手也收緊。

“謝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搖曳的燭火,讓女子面色瞧着沒那麽蒼白了,但她杏眸微微發紅,瞧着楚楚動人。

謝硯輕嘆一聲,掐着她纖細的腰肢将人放在腿上,然後雙臂攏着她的背,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有我在,別怕。”

他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顏如月閉上眼睛靠在他胸膛上,嗯了一聲。

夫妻二人誰都沒說話,靜靜的擁抱着。

翌日一早,派去平城那邊的人飛鴿傳書過來,說是時家姐弟并沒有回家,她夫家急了,也在開始找人。

接到消息的顏如月正在店裏,聞言坐不住了,急的想要直接去找謝硯。好在理智将她拉了回來,讓柳枝去可以,但是她自己萬萬不能去的。

将柳枝吩咐一番,顏如月看着柳枝快步走了,她站在鋪子門口愣神。

從京城到平城固然有很多條路,但是官道只有一條,且平坦安全,時小姐不會棄這條路去旁的小道走。

管道上馬車不少,如果是歹人作案也要掂量一番,且時小姐帶了幾個人,完全可以應付。

但現在,人不在,車也不在。

顏如月其實第一反應就是,時家的那個繼母動手了,但是謝硯說時府并無異常。

如果他們派人去截馬車,不管怎麽樣,總該有痕跡才是。但時府一切照舊,也沒見有可疑的人出入。

顏如月閉了閉眼,皺眉扶額,靠在門口。

昨夜她沒睡好,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時達被欺負了,在向她求救。

“喲,這是怎麽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顏如月睜開眼,就見文慧郡主進來,笑着看她。

“郡主,”顏如月收斂心思,笑了一下。

“行了,你早上沒照照鏡子?笑的比哭還難看,”文慧拉着顏如月進了裏間,讓她也坐下。

“怎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顏如月搖頭不語。

文慧郡主笑着猜測道:“不會是你那個情郎,跑路了吧?”

“這都哪跟哪啊,”顏如月哭笑不得,“不是,就是身體不太舒服。”

文慧神色難得的正經起來,“看過大夫沒有?我給你叫來禦醫,讓他給你把把脈吧。”

說着便要吩咐畫屏。

顏如月趕緊将人攔住:“無礙,郡主不必麻煩,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文慧:“真沒事?”

顏如月笑道:“真沒事。”

文慧上下打量她,見她好像真的沒有大礙,才放下心。忽地,文慧想到了一事。

“難不成,是因為華藝的事情煩心?你呀別往心裏去,華藝就是嘴上厲害,不敢拿你怎麽樣的。她那個父王,慣會做人,不可能在京城惹事。”

見顏如月好像沒明白,文慧郡主道:“就是前些日子來你鋪子裏鬧事的那個,她是賢王的女兒華藝,而她爹就是長安樓背後之人。”

顏如月反應快,一下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文慧郡主本以為自己安慰了好友,卻不想她臉色更不好看了。

“吃點虧就吃點吧,”文慧郡主又出聲安慰道:“你就當走在路上,被狗咬了一口。”

“我,”顏如月略有緊張的舔了舔唇,“坑了她七百兩銀子。”

文慧:“?”

“你不僅沒吃虧,還讓她大出血了?”文慧郡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無他,華藝郡主因着身份作威作福慣了,許多京城的貴女都在她那碰的一臉灰。文慧郡主是因着嘴上厲害,才每次必贏的。

沒想到顏如月一個平頭百姓,竟然将華藝給整治了。

“快說說,你是怎麽坑她的。”

文慧郡主一下就來了興趣,纏着顏如月讓她将事情的經過講一遍。

等顏如月說完,嘴巴都幹了,文慧郡主還有些意猶未盡。

“精彩啊,”文慧郡主點着頭拍手,笑盈盈的道:“真是一處好戲,可惜我不在。”

“我說,要不哪天我把她騙來,你再坑她一次吧。”

作者有話說:

華藝:?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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