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是不是讓他們碰你了(雙更合一)
宿州大小官員早就接到了來自上頭的警告,先不說韓玉成位高權重,年底就是三年一次的官員政績考核,是升遷還是貶黜,不過就是韓玉成一句話的事。
誰敢在這時候得罪韓玉成,就是跟自己的仕途過不去,所以宿州知府秘密給底下官員下了嚴令,所有人都不得配合寧安侯尋找七皇子的下落,就是打量着大家都是朝廷命官,景彧雖貴為寧安侯,但到底不是他們的直屬上官,也不能拿他們真的怎麽樣。
景彧是個講道理的人,的确不能拿他們怎麽樣,但不代表江叔衡也拿他們沒辦法。
軍營裏自有一套對待那些不服管教的俘虜的法子,除了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江叔衡大搖大擺進了宿州知府府衙,先将大小官員都集合起來,然後命人搬了五六張桌子擺在公堂外面的院子裏,把宿州各地近二十年來的所有縣志、戶籍文書等資料都放在桌上,讓這些官員當着他的面給他從這些資料裏把人找出來。
江叔衡身披大氅站在所有官員前面,身後站着一排強壯的軍士,看起來十分嚣張跋扈,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下面的官員,悠悠道:“各位多擔待,大家都是給聖上辦事,聖上尋子心切,咱們做臣子的,理當替君分憂,我也這兒陪着大家,若是對我有何不滿,盡可上奏彈劾本将軍,本将軍絕不記仇。”
江叔衡威名在外,誰也不敢惹怒這位煞星,一衆官員只能唯唯諾諾地應下。
正值寒冬,外面天寒地凍,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刮一樣,這些當官的多年來養尊處優慣了,哪裏禁得起這麽凍,沒一會兒就個個嘴唇發紫,渾身發抖,手指頭都凍僵了翻不動書。
江叔衡也沒想把人凍死,誰要是冷得不行了,他就讓給上熱茶手爐,等身子暖了再繼續翻書。
就這麽忽冷忽熱地在外面站了兩個時辰,有兩個身體素質不行的官員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江叔衡見狀也不為難他們,直接讓手下把人擡出去,然後對剩下的人說:“各位大人今日也都辛苦了,時候不早了,那各位就先回去吧。”頓了頓又道,“明天還是這個時辰,我在這兒等各位,誰要是不來,本将軍會親自去府上請人。”
說完,便帶着他的手下,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了府衙,留下身後一幹官員罵聲不疊。
“這、這、這、這不是強盜嘛!”
“就是啊,大家都是朝廷命官,哪有他這麽糟踐人的!”
“知府大人,您可得想想辦法啊!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再凍下去,可就要一命嗚呼了!”
“知府大人您快拿個主意吧,本來以為只來一個寧安侯,他倒是好糊弄,怎麽又冒出來一個江叔衡?又不是我等不想配合,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真真叫官大一級壓死人!逼急了,我這烏紗帽不要也罷!”
宿州知府摸着一尺長的胡須嘆息道:“各位同僚稍安勿躁,那江叔衡是個惹不起的閻王,大家再忍一忍,容本官回去想想辦法。”
衆人只能唉聲嘆氣地走出衙門,盼望着宿州知府能盡快想出辦法送走景彧和江叔衡這兩尊活佛。
宿州知府回到後院轉念一想,上頭只交待不能把真皇子的下落告知寧安侯他們,又沒說不能用假消息來糊弄他們,況且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有人禁不住折磨透露了消息,豈不是他這個知府辦事不力,于是連忙喚來幕僚商量應對之策,能混過一時是一時。
于是第二日天剛亮,宿州知府便帶人去了景彧他們的住所。
“侯爺!大将軍!七皇子的下落有眉目了!”
“才一晚上功夫你就查到了?那之前幹什麽去了?”江叔衡一邊系着腰帶,一邊大步流星地出來,盯着宿州知府半信半疑地道,“該不是你這老狐貍想蒙我吧?”
“下官怎麽敢糊弄大将軍您呢。”宿州知府心虛地低下頭,讓一旁的師爺把文書遞上去,“下官昨晚一.夜未睡,和下屬查了一晚上的文書卷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叫下官查到了兩條線索,請二位過目。”
景彧接過文書,宿州知府湊到跟前說道:“寧安侯您看看,就是這個李姓商人,宿州洛縣人士,二十年前曾到京城做生意,後來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嬰孩收為養子,這事李家的街坊鄰居都知道,時間、地點、孩子的年紀這些也都對得上,所以這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七皇子!”
景彧看過文書,問:“這個姓李的商人如今在何處?”
宿州知府道:“死了。”
“死了?”景彧皺眉,“那孩子呢?”
宿州知府小聲道:“也死了,全家都死了,十年前李家生了場大火,一家六口人都給燒死了。”
江叔衡一聲冷笑,抓過宿州知府的衣領,怒道:“好你個老匹夫,你想用死無對證來敷衍我和寧安侯是吧?就知道你們這些文官,一肚子陰謀詭計,慣會做這些陽奉陰違的把戲!”
宿州知府連忙拱手作求饒狀,“大将軍息怒啊!下官剛剛不是說了嗎,只是極有可能,也沒有肯定這李姓商人帶回來的孩子就是七皇子啊!況且此事時隔二十年,各地人員變動流通不計其數,查起來相當費時費力,這個李姓商人已經是目前能查到的,和當年情況最符合的人,下官真的已經盡力了!”
“江将軍,放開知府大人。”景彧将文書收起,銳眸掃過宿州知府的臉,淡淡道,“此事本侯會命人再去核實,皇上要找七皇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勞煩知府找一下那李家一家人的墳在哪兒,本侯要親自過去看。”
宿州知府從江叔衡的手下脫身,往後退了兩步,點頭如搗蒜,“是是是,下官遵命!”
兩日後,景彧派出去打聽李家消息的人回來了,結果還真像宿州知府所說的那樣,一切時間地點人物都和七皇子當年失蹤的情況對得上,只是當年和此事有關的人都死了,尚不能确定李商人是否就是送七皇子出宮的太監的義兄。
白錦扶聽說此事後人都懵了,什麽鬼?他還活得好好的呢,怎麽七皇子就死了?那他将來恢複身份又算什麽?詐屍嗎?
這宿州知府到底在搞什麽騷操作?
宿州知府派人找到了埋葬李家人墳地,景彧和江叔衡決定親自過去查看,白錦扶也順勢一起跟了過去。
十年前一場大火李家全家人都葬身火海,十年間很少有親戚記得來祭拜他們,墳頭雜草叢生,墓碑也破爛不堪,勉強才能認清上面刻的字,有個矮一點的墓碑上刻着墓主的名字及生辰卒年,是個十歲的男孩兒,名叫李乾。
也就是宿州知府口中極有可能是七皇子的孩子。
景彧命随從将墳上的雜草除去,在李家人的墓前奉上貢品香燭紙錢先祭拜一番,然後命人将李乾的墓保護起來,等他回京回禀了隆慶帝再做決定。
白錦扶站在景彧旁邊看着在李乾墳頭上亂飛的紙錢,忍不住問:“侯爺,您真的相信,這個李乾就是七皇子嗎?”
景彧的衣袖被冷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平靜地道:“如果找不到其他比李乾更符合條件的孩子,那真也是真,假也是真。”
白錦扶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假如李乾還活着,您會把他送到皇宮,看着他去百越當質子嗎?”
“君命不可違。”景彧低下頭看着白錦扶,輕嘆道,“所以,我寧願相信他是真的。”
白錦扶眨了兩下眼,心裏将景彧的話回味了一遍,才明白景彧是什麽意思。
假如李乾真的是七皇子,那與其恢複身份餘生都要活在別人的擺布裏,死亡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假如李乾不是七皇子,那他代替了七皇子的身份,對于真正的七皇子來說,雖然錯過了榮華富貴,但粗茶淡飯也是一種幸福。
荒郊野外,寒風瑟瑟,白錦扶在高大的男人身旁卻感覺心裏很暖,他就知道,景彧人這麽好,肯定是心疼他的。
他相信如果景彧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他被送到百越當質子。
正準備回去,江叔衡忽然大步追上來叫住了景彧,“你就準備這麽回去和上面交差了?宿州知府那老東西明顯在糊弄我們呢,你難道看不出來?”
景彧微哂,“我當然明白。”
江叔衡不解,“那你還……?”
景彧瞟他一眼,“你真以為區區一個宿州知府就有膽子和我們作對?”
“你什麽意思?”江叔衡不耐煩地揮手,“說清楚點,我不懂你們文官那些彎彎繞繞。”
景彧面朝前,看着遠處的群山,眼裏含着一絲譏諷,慢慢道:“是京裏有人不想我們找到七皇子,至于是誰尚不能确定,但總歸我們繼續留在這裏也無濟于事,不如先回京向皇上禀明情況,将一切交由皇上來決定。”
“你是說,是太子或者烈王,他們不想讓我們找到七皇子?”江叔衡緩過神來,挑眉冷笑,“嗬,真是豈有此理,你怕他們我可不怕!”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景彧側目打斷江叔衡,“你之前不也說七皇子不如找不到的好?難道你對這個結果還不滿意?”
江叔衡想了想景彧說的也在理,探身故意瞟了白錦扶一眼,“我這不是怕有人說你被我連累嗎?”
白錦扶擡頭看天,只當沒聽到。
景彧擡了下袖子,“行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一行人回到城裏正好是晌午時間,于是随便找了家酒樓在外面解決午飯。
吃完飯,白錦扶和其他人一起從酒樓裏出來,正要上馬車,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人蹿到他面前,激動地對着他喊:“大公子?大公子!我可找着您了!大公子,您回來怎麽也不告訴家裏一聲啊?大家都在找您呢!”
白錦扶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是認識以前的他,大有可能是白家的人。
景彧走到白錦扶身旁,以一種護衛者的姿态微微側過身将白錦扶擋起來,“阿扶,怎麽回事?”
“啊,沒事,我們認識。”白錦扶擺手示意景彧不用擔心,然後故意問那仆人,“都已經把我趕出家門了,你們還找我幹什麽?”
“那是以前夫人在的時候,現在白家是小公子掌家,他已經命我們在外面找了您好久,告示都發出去不少。”仆人見景彧和江叔衡的氣質看起來不像一般人,有些害怕,小聲地問白錦扶,“大公子,明日就是老爺的冥壽了,您不回家看看嗎?”
“既如此,那你就回家一趟吧,你此番回來,不就是為了祭拜你的養父?”白錦扶還沒回答,景彧便已經善解人意地替他應下,還甚為體貼地道,“等明日祭拜完了你的養父,我們再出發回京。”
白錦扶雖然心裏不大樂意回那個對于他來說十分陌生的白家,但他這趟跟景彧回宿州就是用的這個借口,也只能點頭說好。
景彧見白錦扶面色恹恹,以為他是害怕面對養母和弟弟,于是溫聲道:“別怕,我陪你一起回去。”
白錦扶微詫,“真的?”
景彧微笑點頭,“走吧。”
江叔衡見兩人要離開,連忙開腔,“那我也去!”
白錦扶扭頭看他,不理解道:“你跟我回家幹什麽?”
“你們兩個都不在,我一個人回去豈不是很無聊?”江叔衡振振有詞地道,“難道你不歡迎我?”
白錦扶轉眼一想,多個人回去也好,還能給他壯壯氣勢,誰知道他那個養母和便宜弟弟會搞什麽幺蛾子出來,便同意了江叔衡和他一起回家。
白家在宿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宅子門臉不小,兩扇朱漆大門上面挂着一塊匾額上書“白府”兩個描金字,很是氣派。
白錦扶帶着景彧和江叔衡,以及兩個随從走進白府,早有人先一步進去給如今白府的當家人,白錦扶養父唯一的親生兒子白永安通報大公子回來了。
白錦扶剛進白家大門還沒往裏走幾步路呢,就見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男子從裏面的院子裏一路毫不顧及形象地狂奔出來,直到跑到白錦扶面前才停下,目光死死盯住白錦扶凝視了數秒,突然上前一把緊緊抱住白錦扶,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大哥!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好苦,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兒了?”
白錦扶感覺白永安見到他,比粉絲見到偶像還激動,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将原主掃地出門的壞弟弟不太一樣,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被白永安抱得都快喘不過氣了,于是嘗試着推開白永安,“你、先放、放開我,別、別激動。”
也不知白永安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像着了魔似的不願意放手,不停地問白錦扶:“你這次回來就不會走了對不對?對不對?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沒用,你原諒我好嗎?”
景彧本來不想打斷他們兄弟重逢的溫情時刻,可見白永安這副見到白錦扶卻似重獲至寶的模樣,好像有點超過了兄友弟恭的界限,眉頭不禁越皺越深,又見白錦扶一臉抗拒之色,于是上前一步抓住白永安的手腕,逐漸用力逼迫他松開白錦扶,冷冷道:“他讓你放開他。”
白永安這才注意到了白錦扶身後還站着幾個人,兩個随從打扮的不說,景彧和江叔衡兩個都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比之他見過的所有同齡人都要氣質超絕,白永安用力甩開景彧的手,擰着眉頭,不滿地問白錦扶:“大哥,他們是誰?”
白錦扶拍拍胸口給自己順氣,“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是景公子,那位是江公子。”
景彧面色冷淡,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感,江叔衡則是事不關己,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白永安打量二人的視線裏,流露出一絲敵意,不過很快掩藏好在眼底,繼而對白錦扶親熱地笑道:“大哥,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只要你人回來就好,咱們先進屋,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一行人進了白府的花廳,傭人們魚貫而入,倒茶的倒茶,拿點心的拿點心,将景彧他們招待的很是周到。
和白永安的談話間白錦扶才了解到,原來害怕原主争奪家産,将原主趕出家門的只是他的養母王氏,白永安和原主兄弟倆的感情一直不錯,當時王氏把原主趕出家,白永安因為懼怕母親所以沒開口阻止,後來王氏病倒,白永安掌管白家,便一直派人在外面尋找白錦扶,可那時白錦扶早已跟景彧去了京城,白永安哪裏找得到人。
照這麽說,那這個白永安人對原主應該還是有手足之情的,只是人窩囊了點,倒也不算壞。
白永安說完家裏的事,又問起白錦扶這段日子都去了哪裏,白錦扶并不打算以後和白家有過多牽扯,畢竟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便含糊其辭地随便說了兩句扯開了話題。
吃完晚飯後,白永安給景彧和江叔衡他們安排了住處休息,然後帶白錦扶回到了他原來的卧房。
白永安推開門領白錦扶走進屋裏,讨好地道:“大哥,你的住處自你走後,我日日都命人打掃,你看看,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你喜歡嗎?”
白錦扶在屋子裏環顧了一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很好,喜歡。”
白永安忽然直勾勾地盯着白錦扶,幽幽道:“大哥,我總覺得你這次回來,與我好像生分了許多,你是不是心裏還在怪我?”
“沒有,是我一路上回來太累了,所以不在狀态。”白錦扶掩飾性地笑了笑,打馬虎眼,“時辰不早了,我想休息了,二弟你先回吧。”
“那大哥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白永安離開,白錦扶随便洗漱了下便脫衣服上.床睡覺。
一日忙碌下來,他也累了,所以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不知道睡了多久,白錦扶正做着夢呢,忽然在夢裏感覺到有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他身上,直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白錦扶掙紮着從夢裏醒過來,睜開眼,伸手想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東西,結果卻摸到一個人的身體。
白錦扶一驚,“什麽人!”
“大哥,是我。”
是白永安的聲音,飄蕩在空蕩的房間裏,顯得很詭異。
房間裏沒點燈,白錦扶看不清白永安的臉,奇怪道:“二弟?這麽晚了,你來我房間幹嘛?”
“大哥,你從前從來不稱我為二弟,你都是叫我名字的。”白永安按着白錦扶的肩膀,俯下身,在黑暗中凝視着白錦扶的眼睛,“大哥還在生我的氣對嗎?氣我那時候沒有幫你。”
“沒有,我沒生氣。”白錦扶能感覺到男人近在遲尺的呼吸,不舒服地轉過臉,想要推開白永安,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幹了一樣,手上根本使不出一絲力,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怎麽回事?我怎麽沒力氣了,你對我做了什麽?”
可白永安卻像是沒聽到白錦扶的話,挑起白錦扶胸.前的一縷青絲,纏在指尖愛不釋手地玩弄,自顧自地說:“大哥,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懦弱,我無能,但現在我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對了,你知道母親是怎麽病倒的嗎?”
白錦扶暗暗猜測自己突然力氣全無,應該是被白永安下了藥,而且聽白永安的語氣,他對原主好像不僅僅是單純的兄弟情啊,兄弟情前面還要加個“社-會-主義”。
靠,大意了,忘記了原主萬人迷的體質,竟然以為這個無血緣關系的便宜弟弟會是什麽好人!
現在也只能盡量拖延時間想辦法找人救自己,于是他順着白永安的話問:“怎麽病的?”
“我在母親的飲食中下了藥,讓她一病不起不能管家。”白永安說起給王氏下藥,就好像在說着和自己無關的話,垂首在白錦扶耳邊輕聲道,“我一當家就派人出去找你,可是怎麽也找不到,你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是怎麽過的嗎?”
白錦扶咬牙低咒一聲,“我管你怎麽過!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藥?”
白永安手掌撫在白錦扶臉頰上,慢慢摩挲,迷戀地看着他道:“不過現在大哥回來就好了,你現在生我氣沒關系,我會讓你原諒我的,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白錦扶惡心不已,感覺就像有鼻涕蟲在自己臉上爬,扭頭避開白永安的觸碰,“莫挨老子!誰要跟你在一起?你趕緊給我解藥!”
“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這麽疾言厲色,”白永安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用力捏着白錦扶的下巴逼他看自己,“是不是因為那兩個男人?”
白錦扶罵罵咧咧,企圖激怒白永安,鬧出些動靜讓住在隔壁院裏的景彧或者江叔衡聽到過來救他,“什麽男人?你是不是有病啊白永安?你這個瘋子!神經病!”
“他們和你什麽關系?你是不是讓他們碰你了?”白永安失控地抓住白錦扶的肩膀用力搖晃,“你怎麽能讓別的男人碰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我是你個鬼!你他.媽的聽不聽得懂人話,趕緊……”白錦扶還沒罵完,就被白永安給翻了個身,随後感覺到白永安在解他褲子,頓時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操!這些狗東西都什麽臭毛病,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喜歡扒他褲子?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也喜歡嘿嘿嘿……
金魚:所以什麽時候輪到我?
評論随機五十個紅包,求營養液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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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