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景彧有喜歡的人了(雙更合一)

一日後,白錦扶、景彧他們回到了京城。

到了寧安侯府門口,江叔衡與他們二人告辭,臨走前拍馬經過白錦扶身旁,趁景彧沒注意,低頭沖白錦扶擠眉弄眼了兩下,“那就這樣說好了?”

白錦扶點點頭,“嗯。”

他們以為他們的小動作沒被景彧發現,其實景彧早在一旁留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只是不露聲色。

江叔衡離開,白錦扶和景彧往府裏走,走到回他住處的岔路口,白錦扶正想跟景彧告退,景彧忽然不冷不熱地來了句,“你和他說好什麽了?”

“什麽?”白錦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景彧應該是聽到了他剛剛和江叔衡的對話,眼神飄忽了一下,快速編了個理由糊弄景彧,“噢,沒什麽,在白家大将軍救了我一次,我打算哪天請他喝頓酒以表謝意。”

景彧的目光凝結在白錦扶臉上,審視着他,“只是如此?”

白錦扶茫然地眨眨眼,一副無辜的表情,“不然還能有什麽?”

景彧收回目光,側過身淡淡道:“江叔衡為人輕狂,桀骜不馴,在京中得罪的人又多,你與他平時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好。”

“……”白錦扶低頭捏了捏袖口,“可他畢竟救過我,我只是請他喝次酒而已,應該沒什麽吧?”

景彧突然提議道:“我可以幫你謝他。”

白錦扶懵住:“……這種事也可以幫忙?”

景彧已經在幫白錦扶計劃要怎麽還江叔衡的人情,“金銀珠寶這些東西大将軍府不會缺,古玩字畫想必他也不會喜歡,這樣,我托人去找兩件神兵利器送到他府上,你覺得如何?”

白錦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咳了一下,小聲地道:“還是不用了吧侯爺,我知道您這樣做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也不能什麽事都依賴您,我總要有我自己的人際交往,而且要是真這麽做了,會顯得很沒誠意,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也是您教我的。”

聽白錦扶拒絕了自己的提議,景彧也沒再說什麽,他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和人做争執的人,眼睫垂下很好地掩藏起眼底的暗淡,淡聲道:“那好,該怎麽做你自己決定吧,回去好好休息,我走了。”

白錦扶看着景彧離開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揉了揉眼睛,奇怪,他怎麽又有種景彧好像在生氣的感覺呢?

可他到底在生誰的氣、因何生氣?

總不可能是因為他吧?不可能,明明他在景彧面前一直就是個乖寶寶。

所以錯覺,一定是他的錯覺。

——

第二天一早,景彧準備進宮去向隆慶帝回禀他這次前往宿州尋找七皇子下落的結果。

但沒想到馬車到了宮門口,景彧剛從馬上上下來,就遇上了韓玉成。

兩人互相行過禮,韓玉成先聲奪人道:“寧安侯是準備進宮去跟皇上說七皇子找着了?”

景彧本來還不确定阻攔他們在宿州找人的幕後黑手是誰,但一看韓玉成今日特地在這裏等他,心裏便猜到了十之八-九,于是面不改色地道:“丞相消息倒是靈通。”

韓玉成看着景彧似笑非笑地道:“本相要是侯爺你,就不會現在去跟皇上說七皇子已經死了。”

景彧負袖道:“丞相何出此言?”

韓玉成沉吟道:“距離皇上給的最後期限還剩一個月的時間,這眼看馬上就要過年了,難道侯爺想讓皇上沉浸在失子之痛裏來過這個年?依我之見,此事反正已經是一盤死局,不如先放放,說不定事情會另有轉機也未嘗不可能。”

景彧微哂,故作恍然道:“原來丞相是特意等在這裏給本侯解惑的。”

“解惑不敢當,不過是些肺腑之言罷了。”韓玉成含笑擡起手,雲淡風輕地擺了擺,“哦對了,本相聽說淑妃娘娘近日好像身體略有不适,侯爺若有空,倒是可以請旨進宮去探望一下淑妃娘娘。本相還有其他政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景彧知道韓玉成來者不善,只是他猜不透韓玉成為何要阻止他告訴隆慶帝七皇子的死訊,這對韓玉成有什麽好處?

不過剛剛韓玉成有一點倒是真的提醒到他了,聖心難測,若貿然去找隆慶帝,禍福難料,不如先去找最了解隆慶帝心思的姑母商量一下。

景彧遞了牌子進宮請求探望淑妃,兩炷香後,淑妃宮裏的太監出來接他進了宮。

淑妃景氏是景彧的親姑姑,隆慶帝還在潛邸時她就成為了隆慶帝的側妃,淑妃伴君數十載一直未能有子嗣,但因為德才兼備,所以一直很得隆慶帝的看重,自從惠元皇後薨後,六宮事宜便交給貴妃和淑妃一起打理,但韓貴妃入宮才不過十載,所以這皇宮裏,淑妃可以說是最了解隆慶帝的人。

到了淑妃宮裏,景彧給淑妃請過安後,淑妃屏退其他宮人,只留下一名是她心腹的老嬷嬷在一旁伺候茶水,和景彧說話。

淑妃擺擺手示意景彧坐下,笑着問道:“伯斐,你今日怎麽有空來姑母這裏?”

景彧先關心問道:“姑母近日身體可好?”

淑妃笑道:“本宮一切都好,聽說你前幾日去了宿州,怎麽樣,可有七皇子的下落了?”

淑妃身體無恙,韓玉成那厮果然是在詐他,景彧眸光凜了一下,面色如常地将他在宿州找到的一個名叫李乾的男孩很可能就是七皇子的事跟淑妃說了一遍。

淑妃聽說那李乾已經亡故了十年後吃了一驚,低頭幽幽嘆了口氣,面上表情似有不忍,随後擡頭對景彧道:“還好伯斐你沒有立即去跟皇上禀報此事。最近太子和烈王因為政見不一各自領着大臣在朝上吵得不可開交,皇上正為此事頭疼不已,若你此時貿然去跟皇上說七皇子已經亡故,與百越聯盟的事得不到解決,只會更加令皇上雷霆震怒。”

隆慶帝已經年逾七十,雖說身體還算硬朗,但人越老就越不服老,是以近幾年來脾氣越來越差,喜怒不定,要是有誰不幸觸在他逆鱗上,被杖斃也是常有的事。

景彧臉色凝重,問淑妃:“那依姑母之見,此事何時向皇上禀報比較妥當?”

“若那孩子真的是七皇子,那他一死,你這差事就算是完不成了。”淑妃擺擺手,目光精明地閃了閃,“所以本宮以為,暫時不宜告知皇上真相,你不如先私下透露消息給太子和烈王,然後靜觀其變。”

景彧明白淑妃是什麽意思,這件事說到底和皇長孫、烈王的關系最大,要是找不到七皇子,急也是該他們最着急,既然他束手無策,那不如就把太子和烈王一起拉下水,事後就算隆慶帝問起,也有這兩個人當擋箭牌。

景彧略有些猶豫,“可知情不報,就是欺君……”

淑妃擡手掩袖冷笑一聲,看着景彧語重心長地道:“伯斐啊,你還是不夠了解咱們這位皇上,皇上日理萬機,哪裏會在乎這點小事,他要你找人,到了時間,你只要把人交給他這差事就算完成了,至于過程怎麽樣,那些都不重要,明白嗎?”

淑妃從小看着景彧長大,姑侄兩人情同母子,她當然不可能害景彧。

景彧心裏有了決斷,起身向淑妃行禮道謝,“多謝姑母指教。”

淑妃擺手讓他不必多禮,慈愛地看着他道:“你這孩子就是為人太中正剛直,也不是說這樣不好,但如今太子和烈王争權,黨争愈演愈烈,咱們侯府也只能明哲保身一時,本宮就怕你這樣的性子以後夾在中間免不了要吃虧,真是替你擔心。”

景彧淡淡笑道:“姑母不必過多擔憂,景彧只是不願意做我不想做的事,以求問心無愧,但不代表我會任由人利用擺布,請姑母放心,只要有景彧在一日,誰也不能欺淩到寧安侯府頭上。”

淑妃點點頭,贊許地道:“你心裏有數就好。對了,”淑妃想起什麽,話題一轉,“前日東陽長公主進宮來看本宮,也順便說了下長樂郡主擇婿的事。伯斐,你可知長樂郡主對你有意?”

景彧臉色不變,漠然道:“不知。”

淑妃見他臉上一點兒沒有喜色,心裏也差不多知道了景彧不喜歡長樂郡主,低頭笑了笑道:“本來東陽長公主是想求皇上直接下旨給你和長樂郡主賜婚……”

這下景彧臉色瞬間大變,立即起身站起來,“姑母不可!”

“你別急,本宮還沒說完呢。”淑妃有些詫異地看着反應有些激烈的景彧,“皇上看重咱們侯府也看重你,所以并沒有即刻下旨,先讓本宮來問問你的意思……伯斐,你可是心裏有了人?”

景彧聞言,臉色這才恢複了正常,否認道:“并無。”

淑妃目光不着痕跡地打量着景彧,黛眉微挑,嘴上沒問什麽,心裏卻是不信,她從小看着景彧長大,對這個侄子最是了解不過。

景彧一向潔身自好,對男女之事也不怎麽熱衷,因為要替老侯爺守孝,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也沒議親,淑妃曾試探問過景彧對自己婚事的想法,景彧回答的是,只要姑娘賢淑,其他姑母可替他做主。

可剛才景彧的反應也太反常了些,東陽長公主府與寧安侯府門當戶對,長樂郡主也是個清秀佳人,這樁婚事可以說是天作之合,淑妃實在想不通景彧有什麽理由要拒絕,除非是他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淑妃問:“你心裏既無人,那為何不想娶長樂郡主?”

景彧一時也想不到什麽理由,可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呼喊拒絕,只能生硬地敷衍道:“郡主千金之體,我既不會體貼人也不懂情趣,嫁給我只怕委屈了她。”

“委屈了誰?”淑妃輕笑,拍了拍手裏的暖爐,悠悠道,“郡主又如何,我們寧安侯府的門楣也不低,更何況你還是世家裏有名的青年才俊,你可知京城有多少貴女想嫁給你?所以,你覺得本宮會信你這個理由嗎?”

景彧心裏亂糟糟的,一時理不清頭緒,垂手在兩側,低着頭沉默不語。

“罷了,你不想說本宮也不逼你。”淑妃擡手揮了揮衣袖,“本宮也不是個不講人情的人,你若有真心喜歡的姑娘,什麽時候想好了帶來給本宮見見,要的确是個好姑娘,本宮可以幫你去求皇上為你們做主。”

景彧如釋重負,擡頭感激地望着淑妃行禮,“多謝姑母。”

然而淑妃雖然沒有當面逼問景彧心裏的人是誰,但出于對景彧的關心,等景彧一離宮,她便派人去了寧安侯府,向太夫人楊氏打聽情況。

楊氏平時也就景彧來給她請安的時候能見到景彧,問她當然也不知道,可轉頭卻又将這事告訴給了汪巧盈知道,汪巧盈一聽說景彧心裏頭已經有人了,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扭頭哭哭啼啼去找了景浩元,吵着鬧着非要景浩元去幫她打聽勾.引景彧的那狐媚子是誰。

景浩元被汪巧盈煩得不行,只能答應了下來,但就算是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直接去問景彧,于是他想起了最近常常和景彧在一塊兒的白錦扶。

自從他兩次想占白錦扶便宜,卻接連被皇長孫和江叔衡壞了好事,回來還要挨景彧的責罰後,景浩元便已經收斂了許多,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白錦扶雖美,但天下何處無芳草,既然吃不到白錦扶這棵,那就換一棵好了。

景浩元趁景彧白日出了府,偷偷摸摸來了白錦扶的院子裏,問白錦扶知不知道景彧心裏的那個人是誰。

白錦扶聽完将信将疑,“你說侯爺有喜歡的人了?”

“你不知道嗎?”景浩元見白錦扶一臉茫然的樣子,奇怪道,“你不是和我兄長走得很近?”

白錦扶揮手打斷他,“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別聽風就是雨,敗壞了侯爺的名聲。”

“我會這麽說當然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你還敢質疑我。”景浩元不滿地“切”了下,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得意地搖頭晃腦,“實話告訴你,這事是宮裏的淑妃娘娘,也就是我姑母派人知會我母親的,淑妃娘娘說,侯爺在她面前承認了心裏有了喜歡的人,但沒說是誰。”

白錦扶眉梢微動,景彧居然真有喜歡的人了?那這是喜事啊。

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最近景彧接觸過的女子,猜測道:“那會不會是長樂郡主?”

景浩元斬釘截鐵,“不可能!”

白錦扶蹙眉,“為什麽不可能?”

景浩元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跟你說你可別往外傳,我兄長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拒絕了和長樂郡主的婚事,所以怎麽可能是郡主。”

“……”白錦扶攤開手表示愛莫能助,“那我就真不知道是誰了。”

景浩元摸着下巴自言自語:“你前陣兒天天跟我兄長待在一起,要是連你都不知道,那這能把兄長迷住的女子到底是誰啊?這手段高啊。”

白錦扶也被景浩元這番話勾起了好奇心,用沒用手段尚不能确定,但能虜獲像景彧這樣的正人君子的心的女子,身上一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

晚上白錦扶約了江叔衡喝酒,打發走景浩元後就收拾收拾出了門,地點是江叔衡定的,到了地方一看,好家夥,居然是座青.樓。

江叔衡人早在裏面了,老鸨帶白錦扶上樓來到一間雅間找到江叔衡,只見江叔衡坐在裏面,左右各有一個妖嬈美人陪伴,一個美人喂他喝酒,一個美人給他喂水果,真是豔福不淺。

房間裏滿是胭脂水粉刺鼻的香味兒,白錦扶在面前揮揮袖子,擰眉看着江叔衡,嫌棄地道:“你怎麽跑這種地方來了?”

明明之前在宿州那幾日挺人模人樣,怎麽一回到京城就本性暴露,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樣開始花天酒地了。

江叔衡舉起酒杯放在唇邊,笑得混不吝,“怎麽了,是你說要請我喝酒謝我的,來這這種地方你心疼錢了?”

“這是錢的問題?”白錦扶找了塊兒幹淨的地方坐下,“你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官員不準狎妓你不知道?要是被人看見了,小心別人參你。”

“那你倒是看看誰敢管我。”江叔衡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後指了指白錦扶對左邊的美人道,“你去伺候那位公子。”

白錦扶忙擺手,“別,我不用人伺候,你自己玩的開心就好。”

“都來了這兒,還裝什麽正經人,你可別學得跟景彧似的不解風情,都快成個小古板了。”江叔衡喝完酒,把酒杯随手扔桌上,往後靠在軟枕上,懶洋洋地道,“天香樓是京城裏最有名的青.樓,這兒的姑娘最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不管你是喜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甜的辣的,什麽樣兒的都有,你只管挑就是了。”

白錦扶腦中忽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歪頭看着江叔衡,“真的什麽樣子的都有?”

江叔衡以為白錦扶是心動了,嗤笑了聲,露出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你的”的表情。

白錦扶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我?”江叔衡猝不及防被問住,大腦還來不及思考,對上白錦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來了句,“我喜歡……長得好看的。”

白錦扶嘲笑他:“膚淺。”

江叔衡反唇相譏,“你不膚淺難道你喜歡難看的?”

白錦扶冷哼,“我更注重內在。”

說完思緒恍惚了一下,要換作是景彧,他會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呢?

想到此處,他站起身開門出去叫來老鸨,“老鸨,把你們天香樓長得最美,文采最好的姑娘請過來讓我看看。”

景彧肯定喜歡這種內外兼修、才貌雙全的女子。

老鸨甩着手帕,笑道:“呦!官人你這話說得,咱們這天香樓文采好的漂亮姑娘可不止一個呢。”

白錦扶扔了錠銀子給老鸨,爽快地道:“那就都叫過來。”

老鸨拿了銀子,眉開眼笑,連連道:“好好好!馬上就給官人您叫過來!”

江叔衡見狀愣住,他本來只是想逗逗白錦扶,畢竟白錦扶平時看起來挺單純的,可沒想到白錦扶來了這兒忽然胃口大了起來,一個嫌不夠,他要叫一群?

這下換江叔衡不樂意了,揮手讓兩邊的美人走開,站起身走到白錦扶旁邊,沉着臉問:“你叫這麽多姑娘幹什麽?”

“玩啊。”白錦扶說完自己感覺有歧義,又解釋道,“我不是說玩姑娘,是讓姑娘來和我們一起玩。”

江叔衡挑眉,“這兩者有區別?”

白錦扶揮揮手,“懶得跟你說,剛剛不是你說讓我放開點別裝假正經的?你現在管我叫多少呢。”

江叔衡氣急,“白、錦、扶!”

白錦扶看見老鸨已經帶着一群穿得花花綠綠的姑娘過來了,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江叔衡,“別吵,姑娘來了!你別耽誤我看姑娘!”

江叔衡被推到一邊,眼角抽了抽,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老鸨見白錦扶出手闊綽又臉生,以為是個冤大頭,一下子叫了十幾個姑娘過來,滿滿當當擠了一屋子,挨個上前嬌滴滴給白錦扶行禮。

白錦扶屈膝坐在前面,雙手托着下巴打量着這些姑娘,暗暗在心裏評價,這個太做作,那個太妖豔,這個一看就是心機綠茶,那個一準是白蓮花……無論哪個看起來都不像是景彧會喜歡的類型。

看完了十幾個美人後,白錦扶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扭頭看江叔衡,“你不是說這裏什麽樣兒的姑娘都有?”

江叔衡在旁邊全程圍觀了白錦扶看姑娘,那個叫專注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他心裏憋的那團無名之火都快冒到嗓子眼了,聽白錦扶這麽一說,不由得冷笑出聲,譏諷道:“怎麽?都這麽多了你還嫌不夠看?”

白錦扶以為是江叔衡被他攪得今天沒有玩盡興所以不開心,先給了老鸨一錠銀子讓她把姑娘們都帶出去,然後倒了兩杯酒,端給江叔衡一杯,眨眨眼讨好地望着江叔衡道:“大将軍,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小忙?”

江叔衡接過酒,皺眉,“什麽忙?”

白錦扶道:“我明日想去趟蓮華觀,你陪我一起去呗?”

江叔衡莫名其妙,“去蓮華觀為什麽要人陪?”

還不是因為蓮華觀裏有個老妖怪。

現在幾個渣攻裏就剩下季風搖他還沒見過,白錦扶怕自己一個人齁不住,所以想找個武力值高的保镖陪他一起去會會季風搖,試問還有誰比江叔衡更合适?

白錦扶親熱地拍拍江叔衡的肩膀,眯起桃花眼,笑得像只小狐貍似的,“只要你陪我去,我改天再請你喝花酒,保管讓你盡興!”

江叔衡差點氣笑了,都已經惦記着下次再來了,他倒是還喝上瘾了!

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這人還指不定要好色成什麽樣。

江叔衡當即扔下酒杯,拉上白錦扶出了天香樓,路上白錦扶還一直在試圖說服江叔衡明天陪他去蓮華觀,“你答不答應啊?天香樓你要是不喜歡,想去哪裏你說,我都奉陪!”

“你還想去哪兒?”

兩人拉拉扯扯走到天香樓外面,身旁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

白錦扶轉頭一看,頭皮一麻,天爺哎,景彧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頓時有種逃課被教導主任逮到的心虛感,不,這比逃課還嚴重,這他媽是嫖-娼!

江叔衡看到景彧,反應比白錦扶快多了,抓着白錦扶的手臂把人推到景彧身旁,裝出一副不勝其擾的樣子,拍拍手道:“寧安侯,你來得正好,趕緊把人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簡直不成體統。”

白錦扶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江叔衡:“???”個狗東西還會惡人先告狀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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