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對你起非分之想(雙更合一)
景彧面色冷峻,雖不見多少怒容,但他腰背部緊繃的肌肉曲線,将他此時盛怒邊緣的情緒暴露無遺。
不是第一次來,言下之意就是說,之前就已經像這樣不告而入來找白錦扶至少一次了。
至于深更半夜,兩個大男人獨處一室會做什麽,景彧不願意也不屑于揣測,但江叔衡話裏包含的滿滿挑釁意味兒,他可是聽得真真切切。
“江将軍,你可知在大鎏刑律裏,私闖官員府邸是什麽罪名?”景彧的語氣是前所未聞的冰冷,并未顧及與江叔衡的昔日交情,“這裏是敕造寧安侯府,不是你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就算你是神武大将軍,本侯也可以将你先杖責再送刑部大牢。”
江叔衡拍了下扶手站起來,冷笑道:“好啊,那你可以試試,十萬北涼軍我都不放在眼裏,區區一個寧安侯府,我看誰能攔得住我!”
白錦扶聽不下去了,站出來警告地瞪了眼江叔衡,低喝道:“夠了!你少說兩句!”
他怕這兩人真的鬧到不可收拾,忙站到景彧前面将兩人隔開,歉然地對景彧道:“侯爺,你先聽我解釋,他就是來找我玩的,沒別的事……”
景彧仍是眼神冷冽地盯着江叔衡,打斷白錦扶的解釋,“他來找你玩為何不在白日裏找,為何不走正門通報?”
江叔衡雙手抱在胸前,驕橫地道:“寧安侯,小白是你家的客人,又不是你家的仆人,你憑什麽管他那麽多?他想見誰,什麽時候見,在哪裏見,用得着什麽事都知會你嗎?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白錦扶扭頭咬牙又瞪了眼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的江叔衡,氣得聲音拔高了八度,“你別再說了!”
江叔衡嘴唇動了動還想說回嘴,但見白錦扶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于是不屑地撇撇嘴,偏過頭不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等到這兩人不再争吵了,白錦扶深呼吸了兩下,先對江叔衡道:“你先回去吧。”
“憑什麽只讓我走?”江叔衡擡起下巴,不服氣地指了指景彧,“他怎麽不走?”
白錦扶面無表情地扯起嘴角,沖江叔衡皮笑肉不笑地問:“這是他家,你讓人走哪兒去?”
江叔衡理直氣壯地道:“是他家又怎麽樣,他又不住這個屋。”
景彧懶得和江叔衡做這種無謂争執,找了張幹淨的椅子安安穩穩地坐下來,腰背挺得筆直如松,無聲地宣示着自己主人的地位。
江叔衡一看景彧居然坐下來了,這是赤-裸-裸的示威啊,立馬也一屁股在剛剛的椅子上坐下,“他不走,那我也不走。”
白錦扶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想把江叔衡這顆冥頑不靈的腦袋摘下來暴扣的沖動,“行,你們都別走,我走!”
說完便打算開門出去,景彧見狀起身追上去,拉住白錦扶的手臂,“去我書房。”
“我也去!”江叔衡立刻也站起來,牛皮糖似的黏上去,好像今天打定主意要和景彧對嗆到底。
景彧冷冷瞥他一眼,“恕不歡迎。”
江叔衡大大咧咧地道:“我知道怎麽走,不用你歡迎。”
“……”白錦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一臉了無生趣地看看景彧,又看看江叔衡,“兩位大哥、大爺,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嘛?我招誰惹誰了?能不能別再折磨我了?”
“誰折磨你了。”江叔衡瞟着景彧冷哼道,“反正他走我就走,有什麽事用得着這麽晚來找你?光我碰到過的就不止一次了,誰知道我走了後,他又會怎麽說我……”
“……”白錦扶心虛地看了眼景彧的臉色,景彧眼睫垂着沒有看他,眉宇間卻隐約可見淡淡的失望傷懷,白錦扶真是想用針把江叔衡那張破嘴縫起來的心都有。
怕再從江叔衡這張破嘴裏說出什麽讓景彧失望的話,白錦扶連拉帶拽把江叔衡推出門,雙手合十對他告饒道:“行了行了,等我有空再找你,你今天先走吧,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江叔衡還想再逼逼兩句,白錦扶抓着他的肩膀将人拉向自己,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再不走,事情一旦鬧大,萬一我身份暴露怎麽辦?”
江叔衡眼珠兒轉了轉,覺得白錦扶擔憂的有理,于是抿了抿嘴角,揮揮手裝作大度地道:“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走就是了。”邊說邊走出門,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看了下景彧,挑釁地單眨了下眼,“寧安侯,你這宅子不錯,以後我會常來的,回見。”
白錦扶看得眼角直抽抽:“……”這傻帽到底是缺了哪根筋,怎麽突然針對起景彧來了?景彧又哪裏惹到他了?
江叔衡走的時候還是翻的牆,景彧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連累了白錦扶的名聲,所以也沒有多加阻攔,只是眉頭動了動,暗暗在心裏做了個決定。
等江叔衡的身影消失在牆外,白錦扶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景彧的袖子,心虛地道:“侯爺,對不起。”
景彧看着白錦扶的頭頂,淡淡問:“對不起什麽,是你讓他今晚過來的?”
白錦扶忙擡起頭猛搖,連聲否認:“不是!絕對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會過來!”
景彧轉過身回到屋裏,道:“那就是他的錯,你沒什麽對不起的。”
白錦扶只好“嗯”了聲表示認同,把鍋給江叔衡背。
景彧背對着白錦扶,忽然道:“你們兩個以前怎麽樣我不想追究,但是以後,你不要同江叔衡再有往來了。”
“侯爺放心。”白錦扶關上門,走到景彧身旁,誠懇地道,“我會好好跟他說的,他以後絕對不會再翻牆進來了!”
“不是翻不翻牆的問題。”景彧看着白錦扶的眼睛,沉聲有力地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後都不要再見他,不要與他有任何交集。”
景彧的語氣,比上回勸他不要跟江叔衡走太近還要嚴厲數倍,眼神也是白錦扶從沒見過的嚴肅堅持,仿佛不容他說一句反駁的話。
景彧并非是想限制白錦扶的自由,他有他的擔憂,既然知道了白錦扶就是他要找的七皇子,那白錦扶最好在離開京城之前不要再與京城的人或事,有任何糾纏瓜葛,江叔衡身份特殊,且性格張揚狂放,招惹上這麽一個人,對白錦扶來說絕非好事,所以能避則避。
但對白錦扶來說,不見江叔衡是不可能的,他還要和江叔衡共商大計,可瞧景彧現在這要是他不同意就不罷休的架勢,這時候也只好先順着景彧的意思說:“好,我以後盡量都不見他。”
景彧固執地糾正,“不是盡量,是不能見。”
“……”白錦扶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點頭,“好,不見。”
總歸他能在寧安侯府待的日子也沒幾天了,景彧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想到這裏,白錦扶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悵然的情緒,悄悄擡頭深深看了眼景彧的側臉,暗暗地想但願景彧以後知道了真相,不要太埋怨自己騙了他才好。
景彧忽然轉過臉,對上了白錦扶來不及收回去的目光,發現了那雙桃花眼裏,似乎彌漫了一股淡淡的憂愁,還以為他是因為以後見不到江叔衡了所以感到難過,又聯想到白錦扶自稱自己是斷袖,思緒不受控地往白錦扶難不成對江叔衡産生了情意這方面胡思亂想。
想到此種可能性,景彧莫名感覺自己內心深處被什麽東西刺了下,于是撇過頭不去看白錦扶,語氣生硬地道:“你休息吧,我走了。”說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白錦扶的卧房。
景彧步子邁得很大,白錦扶都還沒來得及追上去送他,景彧便已經出了院子,留下白錦扶站在風裏無語望天,唉,這一晚上雞飛狗跳的,都叫什麽事啊?
明明他也沒做什麽虧心事啊,可為什麽會感覺心虛呢?
——
到了第二日,白錦扶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住的院子外面多了好些人高馬大的護衛,于是招來言壽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言壽回答道:“回公子的話,都是侯爺安排的,侯爺說最近府裏守衛松懈,為防有人趁虛作亂,便往各院都加派了許多護衛,還安排了人手在府裏晝夜不停地巡邏,咱們府裏現在啊,就跟那銅牆鐵壁似的,別說外面的小偷小摸,連只麻雀都飛不進來!”
白錦扶聽完無語半晌:“……”景彧這哪裏是在防賊啊,明明是在防江叔衡吧!
算了,他本來也沒打算在府裏見江叔衡,江叔衡不能進來,他出府去見人就是了。
白錦扶洗漱收拾了一番,便打算出門,言壽這時候又跑了過來,關心地問:“公子,您是要出門嗎?”
白錦扶整理了下衣領,“是啊,怎麽了?”
言壽笑道:“侯爺說了,倘若公子要出門,讓小的和言瑞随時跟着,還要帶四個護衛一起保護公子才行。”
白錦扶感覺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出個門還要六個人跟着,有這個必要嗎?”
言壽為難地道:“可侯爺就是這麽交代的,侯爺還說,倘若公子不同意,那就不能出門。”
白錦扶啞然無語:“……”景彧!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侯爺人呢?”白錦扶活動了下手腕,準備殺過去找景彧據理力争,“我去找他!”
言壽忙跟在身後道:“侯爺一早就出門了,好像去了魏國公府。”
白錦扶磨了磨後槽牙,“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言壽無奈地攤手,勸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公子您也不是不可以出門,只要帶上小的們,您想去哪兒都可以,侯爺也是關心公子您才這麽安排的啊。”
白錦扶忍不住想翻白眼,關心?他看景彧是抽風!
帶着六個明晃晃的拖油瓶,讓他還怎麽去找江叔衡?
更讓白錦扶頭大的是,今天是他要去蓮華觀找季風搖要解藥的日子,身後跟了那麽多人,那他私下和季風搖有往來的事不就要曝光了?
真是頭疼死他了。
白錦扶一個人在房裏糾結了半天,最後一拍桌子做了決定,不管了,見江叔衡的事可以暫時先放到一邊,但見季風搖這事可不能耽擱,他總不能拿命賭這口氣。
于是開門走出去,吩咐言瑞準備馬車去蓮華觀,出門的時候,白錦扶坐在馬車裏,外面坐着言瑞言壽兩個小厮,後面還跟着四個騎馬的護衛,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陣仗是哪家豪門大戶的公子出行。
也有有眼力見的人認出了那是寧安侯府的馬車,坐在酒樓上和同伴議論紛紛。
“咦,那好像是寧安侯府的馬車啊,車上坐的人是誰?”
“還能是誰,看那架勢,不是寧安侯應該就是他家的二爺吧。”
“不可能,寧安侯出行就不是這輛馬車,他家二爺我也認識,出門帶的小厮也不是剛才車上那兩個。”
“寧安侯府不就兩個爺嗎?若不是他們,那還能是誰?”
“這你們就孤陋寡聞了吧?寧安侯前陣子不是帶了個救命恩人回府嗎?聽說還想認為義弟,估計剛剛馬車上的人就是他。”
“嗬,真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俨然都成了寧安侯府半個主子了。”
“我看不是麻雀也不是鳳凰,是金絲雀才對!”
“此話怎講?”
“前日東陽長公主辦的馬球會,寧安侯帶着他那位義弟也去了,我趕巧兒也在見過一面,那人物長得叫個風.流标致,比京城裏最有名的館裏的小倌兒還俊俏,那天在馬球會上和寧安侯兩人,哎呦,摟摟抱抱,看着那叫一個親熱,說是義弟,誰知道是不是他養在府裏的金絲雀!”
“是不是真的啊?寧安侯瞧着不像是那種人,你可別胡說啊!”
“寧安侯都上手摟他了,我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又不止我一個看到了,好多人都見到了!”
“真沒想到寧安侯看着為人正派,竟也有這種癖好?那日後要是長樂郡主嫁了過去,豈不是要和寧安侯的義弟共侍一夫?”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金絲雀!”
這些公子哥說到興奮之處眉飛色舞,吐沫橫飛,好像寧安侯和他義弟的風流韻事是他們親眼所見一般,絲毫沒注意到他們口中的主人公,就坐在他們隔壁,離他們僅有一屏風之隔。
陸棠站在景彧身旁,聽着那幾個公子哥胡說八道,氣得臉都漲紅了,忿忿不平地盯着屏風背面那幾個人的身影,氣不過地問:“侯爺,您幹嘛不讓我去教訓他們?他們這般诋毀您分明就是嫉妒您!”
“沒有必要,嘴長在別人身上,你不能管住每個人的嘴。随他們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景彧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他坐的地方高,遠遠還能看見白錦扶乘坐的馬車的影子,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應該是要出城,心裏有些疑惑白錦扶這是準備去哪兒?
不一會兒,景彧的一個随從上了樓,景彧見随從身後空空,沒有人跟着,了然地問:“他不願意來?”
随從愧疚地垂下頭,“回侯爺,是小人辦事不力沒有把人請過來,江将軍他不願意見您,說跟侯爺您無話可講。”
景彧似早有預料,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他還說了什麽沒有。”
“他還說……”随從打量了眼景彧的表情,有些猶豫該不該把實情講出來,支支吾吾地道,“還說,白公子不是您養在籠子裏的鳥兒……您無權限制他往哪兒飛……早晚有一天,白公子會離開侯爺您……”
“知道了。”景彧面色不改地喝完一杯茶,他本來是想請江叔衡出來,打算好好跟他講講道理,讓江叔衡以後別再招惹白錦扶,不過他也清楚江叔衡是什麽驢脾氣,本也沒抱多少希望江叔衡會真的願意坐下來跟他好好談一談。
罷了,既然江叔衡那邊講不通道理,他也只能去白錦扶面前做這個惡人了,哪怕白錦扶對江叔衡已經有了情意,會怪他怨他,他也要幫白錦扶揮劍斬情絲,總有一天,白錦扶會明白,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
出門走了一個時辰,白錦扶的馬車到了蓮華觀山下。進觀的時候,他趁着身後言瑞言壽兩個跟屁蟲沒注意,附在前兩次領他上山的小道童耳邊說了些悄悄話,說自己今日不方便私下見季風搖,請小道童代為上山轉達。
小道童也知道白錦扶是國師邀請來的特殊客人,聽話地上山幫白錦扶通禀,季風搖聽小道童說完後也沒為難白錦扶,直接把解藥讓小道童帶下山交給他,很是通情達理。
白錦扶沒想到季風搖這麽好說話,但是他總有一種季風搖是在放長線釣大魚的預感,先假裝好人,好讓他掉以輕心,等到他付出信任的時候,就是季風搖露出真面目的時候,像極了那種拿棒棒糖誘哄無知少女的老變态。
還好他頭腦清醒,沒有被季風搖僞善的面目麻痹。
白錦扶拿完解藥後便直接回去了,到了晚上才回到寧安侯府,剛一走進住的院子,就碰到陸棠從裏面出來,少年悶着頭腳步匆匆,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一下都沒注意到白錦扶從外面回來。
白錦扶趕在陸棠快要撞到自己之前先伸臂攔住人,笑着問:“這麽着急忙慌的去哪兒呢,你是來找我的?”
“公子你回來了,”陸棠擡頭一看是白錦扶,笑眯眯地行禮道,“小的不是來找您的。”
白錦扶奇怪道:“那你怎麽在我這兒?”
陸棠撓撓頭道:“噢,我是來幫侯爺送東西的。”
白錦扶看了看陸棠空空如也的手,“什麽東西?”
陸棠道:“是侯爺平時穿的衣物,用的寝居被褥這些。”
白錦扶更加感覺奇怪,“好好的,侯爺用的東西你為什麽往我這裏送?”
陸棠轉身朝後指了指,“因為侯爺他打算接下來就住公子您這兒,所以才讓小的把他的東西搬到您這兒來。”
白錦扶聽完足足愣了有三秒的時間,大腦才接受完這一訊息,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什麽鬼,景彧要住在他這兒?
白錦扶說出口的聲音不受控地放大了好多,陸棠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捂着一邊耳朵哀怨地道:“公子,您差點把我耳朵給喊聾了。”
白錦扶感覺頭有點暈,邊揉太陽穴邊問:“侯爺人呢?”
陸棠笑道:“侯爺現在就在裏面呢,正等着您回來呢。”
才離開半天,突然就多出來了一個“室友”,白錦扶很想立刻扭頭就走,請問現在離家出走還來得及嗎?
就因為昨天撞見了他和江叔衡“夜半私會”,就要把他當犯人一樣盯防?至于嗎?他還能不能有點個人空間了!
白錦扶正在選擇和景彧同吃同住,還是選擇離家出走二者中間猶豫不決,裏面的景彧聽到了白錦扶說話的聲音,從屋裏走了出來,站在抱廈下面遠遠看着他們,“都站在外面做什麽呢?回來了怎麽還不進屋。”
白錦扶注視着景彧,身體兩側垂在袖子裏的手把指節捏得咔咔作響,好,這可都是你逼我的,待會兒可別怪我惡心你。
白錦扶一臉視死如歸,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景彧走過去,拉過景彧的手臂把人拉進屋裏關上門,表情極其嚴肅地看着景彧,道:“侯爺,我是斷袖這點你知道吧?”
“知道。”景彧神色自若地問,“怎麽了?”
“你知道還離我這麽近?”白錦扶直勾勾地望着景彧,一步步逼近男人身前,故意壓低嗓音暧.昧地道,“你搬到我這兒來與我同住,朝夕相對,就不怕我對你起了什麽非分之想?”
他說完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老天爺,請原諒他調戲直男,這都是情非得已。
景彧也不躲不閃直視着白錦扶,目光裏一片淡然,“你可以起。”
白錦扶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什麽??”
景彧淡定地繼續道:“但我不會回應你。”
白錦扶:“……”是他瘋了産生了幻聽,還是景彧瘋了?
“總比你對着江叔衡那樣的人都能動情要好。”景彧語重心長地又道,“你就是因為平日裏能接觸到的男人太少所以才會饑不擇食,江叔衡并非良人,你趁早對他死心罷。”
白錦扶眉頭緊皺費了好大力氣才聽懂了景彧的意思,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
作者有話要說:
白白:一個直男為了糾正gay的審美不惜犧牲自己,你好偉大:)
評論随機30個紅包,求營養液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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