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烽燹唐門篇04新的線索

要說白玉堂為什麽突然緊張,是因為書架下層的抽屜內壁發現了一個旋鈕。白玉堂的手停在旋鈕幾寸處,微微側耳試探着敲了幾下。

展昭看白玉堂的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于是擡手碰了碰白玉堂握着刀柄的手指。

白玉堂回頭,“你這貓別總伸爪子,小心九條命都不夠你用的。”

“白兄,可是有什麽發現了嗎?”展昭放下手背在身後,用力的握緊了拳頭,臉上維持着僵硬的笑容。

“當然,五爺動手,除非他沒機關,否則沒有爺破不了的!”白玉堂挑眉毛嚣張道,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不過這麽東西設計的倒是巧妙。”

“怎麽巧妙?”展昭追問。

白玉堂勾勾手指,讓展昭往旋鈕旁邊仔細看,“貓兒,這櫃子木紋很深,一般不會注意到這個,你看這條紋路是不是比旁邊高了一些?”

展昭蹲下眨了眨眼睛,搖頭表示還是沒看出來。

“笨貓!”白玉堂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幹脆抓住了展昭的手放到旋鈕旁邊,“要是這都感覺不出來,幹脆剁了你的貓爪子算了。”

展昭順着白玉堂的手指方向摸了過去,的确有一絲凸出的地方,不禁暗自贊賞白玉堂的細心。

“你再看看周圍別的地方還有沒有這樣的?”白玉堂吩咐了一句。

“哦。”展昭想撤手查看另一邊,但是白玉堂的胳膊擋在抽屜中間,一抽手就摸到了白玉堂的胳膊,溫熱細膩。

展昭一愣的時候,白玉堂已經拿走胳膊在甩手了。

“死貓,爪子冰涼!”白玉堂剛想發發牢騷,結果看見自己衣服袖子上五道鮮明的指印,在雪白的料子上顯得極為刺眼。

展昭同樣注意到了,看了看自己沾滿灰塵的手,又往抽屜裏摸了一把,心道如果有暗格密室的開關在這裏那應該是很久沒打開過了,不過再一瞧白玉堂的臉色,就知道他嚴重的潔癖又犯了。

“白兄,事關大宋百姓安危,白兄必然會以天下人為重,還請白兄解此機關,展某和包大人定當萬分感激!”展昭抱拳鞠了一躬,表情嚴肅的就像包拯在公堂上一樣。

白玉堂深吸了幾口氣,一邊後悔自己跑到這來摻和這破事幹嘛,一邊對展昭嚴肅的表情十分窩火卻無處可發,磨了磨牙,“展大人好大的官威,看來我今日不幫不行了呢。”

“哪裏,是白兄深明大義。”展昭做了個請的手勢。

“哼。”白玉堂冷哼一聲,雖然他承認展昭說的有那麽點對,但是對于這麽髒的地方不知道還好,知道了還真下不去手,“你自己找,附近不超過二尺距離的地方,有沒有窟窿什麽的,有幾個都堵上,剩下那個旋鈕你就随便擰吧。”

展昭圍着書架找了一圈,終于在挨地的那面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圓洞,從桌案上拿了枝毛筆折了一段塞上了之後,展昭拍了拍手上的灰。“可以請教白兄這是個什麽機關嗎?”

“簡單,那個凸出的部分其實是埋下去的弦,連着那個類似哨子的東西,如果不堵上一旦碰了旋鈕就會發出尖利的響聲,就是起警報作用的。”白玉堂揮了揮手,“我看過了,剩下的沒問題了,你自己找吧,爺回客棧了。”

展昭點點頭,“多謝白兄,慢走。”知道再留下去白玉堂肯定會發火了,所以展昭明智的沒管他。

等白玉堂走後,展昭回身試着左右擰了一下那個旋鈕,果然沒出什麽意外,一陣輕微的咔咔聲響起,地上的磚微微動了一下,接着升起了幾寸。展昭把手指伸進磚縫裏,發現可以掀起來,裏邊是一個長條的木盒子,散發着樟腦的味道。

盒子上了鎖,只是最普通的銅鎖,展昭帶上內力微微一震便開了。盒子裏只有幾張寫着奇怪符號的紙,不過并不是周邊鄰國的文字,更像是某種暗語。

“奇怪,這樣就麻煩了,看不懂啊。”展昭頭疼,從成都府送到開封府找公孫先生破譯的話那要耽誤很長時間,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得到線索,“不管了,先拿回去再說吧。”展昭把地磚蓋回去,抹掉了手印,順便拿走了那枝斷了的毛筆。

不對!展昭瞥到桌上的筆架,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筆架上最粗的一枝毛筆上有幾個指印凹陷下去,制作毛筆的木材用的是上號的紅木,結實耐磨。展昭比了比,普通書生是無法做到的,只有會武功有內力的人才能在堅硬的紅木上捏出指印來。

知府的書房會随便讓一個會武功的人進來破壞擺設嗎?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成都知府是個會武功的人。

這件事展昭可沒聽說過,雖然沒有關于知府就不能會武功的規矩,但是在這種關頭發現了張洪有意隐瞞的事實,還是很可疑的,不如回去找白玉堂商量一下吧。展昭想着,随即又笑了笑,不知道白玉堂會不會說當官的就是喜歡亂懷疑。

不知不覺,展昭的思維似乎不受控制的往白玉堂身上想了,可以說能找到這些都是白玉堂的功勞,不管有沒有用也都說明了白玉堂确實是為百姓着想的,只是他不肯承認而已。

“回開封的時候送兩壇子酒算是謝禮吧。”展昭自言自語的說着,看起來白玉堂似乎比較喜歡花雕,每次都喝這個。

展昭這邊順利拿到了信件往客棧走,白玉堂回去洗澡換身衣服結果完全睡不着覺了,閑的沒事推開窗子靠着窗框看星星吹夜風,沒過一會兒就看見了展昭的身影。

子時已經過了大半,成都府的夜晚和開封的白天差不多冷,展昭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雖然他是內力高深不介意這點冷風,但是下意識的動作卻是無法控制的,當然也不需要控制。月光黯淡,似乎有些陰天,只是滿天的繁星不受影響,閃亮的很。

“不知道公孫先生會不會出來夜觀星象,然後說一堆預測之類的。”展昭笑了笑,忽然耳邊劃過一絲不同尋常的勁風,展昭腳步一頓,平行滑出三尺,擡手一招,一個茶杯落在了手裏,裏邊的茶一滴未灑,只是微涼。

“白兄好興致啊,多謝。”展昭看見白玉堂趴在窗口,懶得走正門直接從窗子躍進了屋裏。

白玉堂關上窗戶,抱着胳膊看展昭,語氣還有些不爽,“現在深更半夜的,你的房間在隔壁吧。”

展昭抽了凳子坐下,“多謝白兄提醒,只是現在情況容不得展某休息,而且白兄此時還未就寝,可見白兄心系天下,所以這些信件還請白兄一觀。”展昭從衣服口袋裏拿出那疊紙放在桌上。

白玉堂嘆了口氣,這次不必以前就是個殺人案或者盜竊案的,白玉堂揉着太陽穴拿起了紙,“爺最煩這些信啊字啊的,有事還是直接動手的爽快……咦?”

“怎麽了?”展昭見白玉堂似乎不生氣了,湊過去問。

“總覺得這篇螞蟻似的東西很眼熟啊,不過有點想不起來了。”白玉堂仰頭回憶,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字來着?正想着,就見展昭退後了一步,擡起胳膊彎腰給他作了個揖。

“貓兒,你發燒還是腦袋太沉哪?”白玉堂伸手摸展昭額頭。

“白兄,關乎天下百姓,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仔細回想,包大人和展某感激不盡!”展昭嚴肅臉。

“唉,你讓爺怎麽說你好呢。”白玉堂拿着紙扇了扇,剛才洗澡把扇子放屏風上忘拿下來了,“爺既然來幫忙了,你就不用存心氣爺,爺最煩這些規矩禮儀的。”

“白兄果然豪爽,那就這樣吧,你今晚好好想想,我回去休息了。”展昭點頭拍拍白玉堂肩膀,轉身就走,留下白玉堂目瞪口呆。

“賊貓!”白玉堂拿着紙的手直抖,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開窗戶扒着房檐上了房頂,枕着胳膊冥思苦想。

一夜無話。

第二天,晨光熹微。

展昭睡的不錯,起來洗漱之後過來敲白玉堂的房門,不見人答應。“難道又生氣了?”

剛想回自己房間,就見走廊的窗戶翻進來一個白影,正是白玉堂。

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長發淩亂,衣服潮濕,微微眯着眼睛,慵懶的樣子,被初升的曙光晃了一身金色,莫名的誘人…呸!

展昭被自己想到的形容詞狠狠惡心了一把,自己絕對糟蹋這個詞了,白玉堂現在的樣子明明是狼狽還差不多吧!“白兄你和人打架輸了?”

“貓嘴裏吐不出象牙!爺什麽時候輸過,昨晚上在屋頂想那幾張勞什子的東西,後來睡着了。”白玉堂狠狠的瞪了展昭一眼。

展昭忍笑,“沒着涼吧?”

“算你這貓還有點良心,沒一張嘴就問沒把紙弄丢吧。”白玉堂開門進屋,展昭跟了進去,站在屋子裏想了想後,又回自己房間去了。

“昨晚想到字是什麽意思了麽?”展昭把自己屋裏剛沏的熱茶端來,給白玉堂倒了一杯。

白玉堂嘗了一口,撇嘴,“不好喝,本來這茶葉就不是什麽好品種,再加上你這爛手藝,還不如喝水了。”展昭攥茶壺的手用上了些力氣,“展某當然比不上白兄文武雙全了。”

“看你這貓這麽虛心接受的份上,爺就告訴你這字符什麽人會用。”白玉堂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展昭心說不好喝你還喝個什麽,倒是快點說有用的啊。

白玉堂轉身走到床邊,從包袱裏拿出一塊橢圓的雕工精致的金制令牌,正反兩面各嵌了一塊白色玉石,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字,正面反面各寫了三個小篆,正面“唐家堡”反面“唐書顏”

展昭接過令牌,反複看了看,也沒看出上面寫了什麽東西,倒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好辦,如果張洪勾結的是外族還好,最起碼可以毫無顧忌的解決,但是若是和江湖門派勾結,那很容易引起江湖和朝廷的對立,到時候如果有心人從中煽風點火,那後果将萬分嚴重。

“你是想說此事和唐門有關嗎?”展昭放下令牌。

白玉堂點頭,“也不是,我大嫂曾經救了唐門一個用毒的人,好像還是個職位比較高的,他教了我大嫂一些奇怪的字,說是以後有麻煩可以寫信找他。當時我才十六七歲,只見過他兩次面,沒注意這些,不過現在想起來的确是這種字符,當然這也不能确定唐門就有謀反之心了。”

展昭聽了還是皺着眉頭,白玉堂見展昭悶悶不樂,難得的算是安慰了一句:“江湖事江湖了,唐門不是歪門邪道,況且具體什麽內容都還不知道,不好早下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親們看完留個評呗(^人^) ,歡迎吐槽的捉蟲的賣萌的提意見的找錯字的麽麽噠Y(^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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