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烽燹唐門篇12箭的主人

第13章 烽燹唐門篇12箭的主人

就在展昭落在房頂上的一刻,一道黑色人影正在邊後退邊搭第二支箭。

展昭承認這人箭術高明,但不巧他碰上的是展昭,若是展昭會被這種箭傷到的話,那他可真該退隐江湖了。

劍身橫在胸前,展昭逼近黑衣蒙面人,第二支箭箭正好射在劍身上,沒等蒙面人搭上第三支箭,展昭已經到了他身前。

黑衣人倉促抽出短劍架住展昭自上而下劈過的劍身,腿上用力想要逃跑。沒等黑衣人用起輕功展昭擡腿一腳踢在他膝蓋上,黑衣人吃痛半跪下,展昭劍身一轉帶歪黑衣人短劍,從短劍劍柄處橫掃過去。黑衣人被迫松手,展昭左手接住短劍刺向黑衣人心口,黑衣人側身閃過,頸項漏了破綻,展昭抖手将巨闕劍刃轉向自己,劍柄打在黑衣人脖頸處,黑衣人不出意料的暈了過去。

白玉堂見狀收起飛蝗石躍上房頂,四下看了看,發現并未引起別人注意,“這人想偷襲咱們,展大人打算怎麽處理?”

展昭撫了撫額頭,這又不是在開封什麽都能往府裏帶,關也不是放也不是的。

白玉堂看出展昭的想法,歪頭露出個挑釁似的笑容,“怎麽,不是展大人的地盤展大人沒主意了麽?”

“那白兄有何良策?”展昭那劍戳戳黑衣人,發現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

白玉堂冷笑,擡腳把人從房頂上踢了下去,指了指随風搖晃的客棧招子,“帶客棧去,綁起來,問他是誰主使的!”

展昭捂着眼睛轉臉,“我說白五爺啊,你把他摔死了可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而且你這屬于濫用私刑啊。”

白玉堂哼了一聲跳下房頂,拎起黑衣人領子拖着到客棧大門口敲門。

開門的是個彎着腰的老太太,老人眯着眼睛看到白玉堂拎着的黑衣人之後,吓的後退了幾步,“你們是幹什麽的!我這老婆子家裏可沒錢!”

站在白玉堂身後的展昭翻個白眼把白玉堂拽到一邊,然後露出一個春天般和煦的笑容,向老人微微點了點頭,“老婆婆,在下是奉命查案的官差,這個昏倒的人是案件的嫌疑人,因為不肯就範所以迫不得已才打暈了他。”展昭說着拿出自己開封府的腰牌遞給老人。

白玉堂給展昭使了個眼色,“你怎麽說實話啦?況且這麽扯的事她能信麽?”

沒等展昭回答,老人已經一臉笑意的把兩人迎了進來。

“兩位官爺快請進,老身的兒子也是在府衙裏當差的,也有一塊腰牌,只是不知道兩位從哪來的啊?”老人見展昭面向和善,沒什麽架子,就問了起來。

“我們是開封來的,我們的身份還請老婆婆不要透露給別人。”展昭叮囑了一句。

老人笑着點頭,“老身知道,這是機密吧,兩位這邊請,我們這屋子雖然有點潮,但收拾的還算幹淨。”老人推開廂房的門,一股濕氣撲面而來。

白玉堂捂嘴回頭,這叫有點潮麽。

展昭倒是沒嫌棄什麽,拉着白玉堂進去,“老婆婆,您的兒子在成都府裏做捕快麽?”

老人聞言坐下,嘆了口氣,“是啊,他在那負責看管大牢,經常好多天都不回來一趟,這院子太大,于是就挑了個招子開起了客棧,不過一個月也不見得有兩個人來住啊。”

白玉堂一聽也明白了展昭在套話,結果話茬問道:“老人家那你聽沒聽過你兒子說府裏的事情?”

老人想了想,“有過啊,他說知府是個愛民如子的清官,還有前些天主簿連曬書這種活兒都親自去幹,還差點沒從梯子上摔下來呢。”

展昭聽着覺得不對勁,一面和老人搭了幾句話送出老人之後,展昭支起窗子對白玉堂揮揮手。

“想到什麽了?”白玉堂在窗前喘了口氣,這西廂房在下午基本上沒有陽光照得進來,連白玉堂自己都驚訝自己怎麽還沒從窗戶翻出去。

“知府的書房只有知府自己和主簿能随意出入,如果知府不會武功,那那枝毛筆上的手印只能是主簿做的,可是一個會武功的人會從梯子上摔下來麽?而且按照知府的說法那主簿就是奸細。”展昭表示疑惑,想着想着,突然覺得鼻子好受些了,微微一偏頭,發現原來是白玉堂身上的檀香味蓋過了黴氣。展昭摸摸鼻子,往白玉堂身邊挪了挪。

這時,兩人身後地上傳來微弱的呻吟聲,白玉堂回頭這才想起來那個黑衣人還被晾在地上呢。白玉堂上前擡手在黑衣人身上點了幾下封住內力,然後把桌子上那不知道擱了多少天的茶水澆了他一臉。

“醒了就說話,叫什麽名字?是不是你燒的爺房子?”白玉堂一撩衣擺坐在桌子上翹着二郎腿,拿刀挑起黑衣人濕掉的面罩,露出一張蒼白但清秀的面孔。

“咳咳…嘔!”黑衣人剛睜開眼睛就感覺身上一陣酸痛,然後就是一股腐臭的味道在嘴邊蔓延開來,“你們……”黑衣人勉強撐起身體,瞪着坐姿嚣張的白玉堂。

“喲,還挺有精神的啊,說是不是你燒了爺住的客棧?不說爺就把這一壺都給你灌下去!”白玉堂眼神一變跳下桌子,掐住黑衣人的脖子按到地上,戾氣漸漸顯露出來,展昭毫不猶豫的替他擋下那截燒着的木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喂喂喂,五爺給我個面子吧,免得別人說我以權謀私濫用私刑。”展昭蹲下拍拍白玉堂肩膀,無奈的制止白玉堂的暴力手段。

白玉堂松開快要被他掐暈的黑衣人,想要站起來卻被展昭攬住了肩膀,白玉堂看過去,展昭笑的無辜,“這樣問話比較平等,免得他有壓力。”

白玉堂翻白眼,從身後桌子旁抽了凳子放倒坐下,“展大人,五爺等着你問出真相!”

展昭眨眨眼睛,然後對神情痛苦臉色發紅的黑衣人笑了笑:“你叫什麽?不說也可以,我就給你們解決個人恩怨的空間。”

黑衣人咬了咬牙,想起白玉堂剛才的眼神,他相信要不是展昭及時攔住,恐怕他真有可能掐死自己。“莊晴。”

“你女的?”白玉堂聽到這名字忍不住插嘴道。

“男的!”名叫莊晴的黑衣人很想吼一句,這名字又不是自己取的,但是一看白玉堂還是覺得後背發涼,不知不覺聲音就弱了下來。

展昭搭在白玉堂肩上的手指戳戳他肩膀,示意他別搗亂,“我們住的那家客棧是不是你燒的?”

“不是。”莊晴否認道,在經過一系列的打擊之後的挫敗感已經讓他放棄了反抗,何況他現在內力被封就是個廢人了,原本以為自己就算不能解決了展昭但起碼能讓展昭受個傷什麽的,但是真正交手的時候才發現就算自己箭術再好,但是本身實力跟展昭根本天差地別。

“為什麽要放暗箭,是誰指使你的,那天在成都府城外襲擊唐書顏的是不是你,唐門和府衙還有外族之間有什麽關系?”展昭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莊晴往後撤了撤,深吸口氣,神情似乎有些落寞,“這些我不能說,要殺要剮,你們随便吧。”

白玉堂眯起眼睛剛想發作,展昭扯扯他頭發,白玉堂無奈,拍開展昭的手站起來走到窗口,呼吸了這麽長時間的黴氣,白玉堂覺得自己都快吐了。

展昭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沒有了那股淡淡的檀香還真有些不适應。

“為什麽不能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助纣為虐,到時候會有多少無辜百姓家破人亡?”展昭嚴肅,看面相這人不似十惡不赦之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呵,展大人心系天下,我自然比不了。”莊晴扭過頭去閉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樣子。

展昭抓着椅子腿,默默告訴自己不能生氣,難道不像包大人那麽黑就沒威嚴了麽,問什麽都不說。

“那你是否傷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左臉上有道不算明顯的疤痕,在濟世堂對面的賭場?”展昭回想着昨晚錢友昌的描述,換了一個問題。

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麽收獲,但是沒想到莊晴聽到之後突然轉頭直視展昭,眼神中帶着濃濃的驚疑,要不是身上有傷恐怕早就跳起來了。“你見過他?怎麽可能?他在哪,怎麽樣了?”

展昭意外的看着神情緊張的莊晴,心想這倒是個突破口,“展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先回答展某之前的問題。”

莊晴盯了展昭半晌,直到白玉堂都忍不住重新回來坐下,“那貓沒什麽優點,但還是做得到言出必行的。”

莊晴咬了咬牙,深吸口氣算是下定決心,“好,其實濟世堂對面那間賭場是一個神秘門派的堂口,別問我什麽門派,我只是奉命行事知道的很有限,那天在城外配合那群黑衣人圍殺唐書顏是副堂主的命令,副堂主和唐門大長老唐霄有來往,他們的上級是個遼國人。”

展昭想了想,問道:“那堂主是誰?”

“堂主?”莊晴反問了一句,似乎是在思索。展昭滿眼期待地等着莊晴說出下文,結果莊晴只說了三個字。“沒見過。”

“…你們的門派神秘到這種程度了麽。”展昭嘴角抽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與其說是神秘根本就是奇葩了吧。

“那府衙裏的內奸是誰?”

“也沒見過,不過我聽過他的聲音,最多不超過四十歲。”莊晴想想肯定的說。

“錢友昌是你殺的嗎?”

“是副堂主的命令。”莊晴略微低頭。展昭看到他似乎有那麽一絲不情願,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

展昭仰頭想了一會兒,莊晴知道的不算多,但是好歹讓展昭有個頭緒了。

“我知道的都說給你了,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莊晴催促道,一邊掃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點頭,站起來對白玉堂勾勾手指,“稍等。”

白玉堂被展昭拉到了門外,剛想問一句幹什麽,但是話沒出口,展昭就從自己懷裏拿出那封唐門暗語信塞進了白玉堂手裏,“還請白兄幫個忙,把這樣東西到驿站加急送往開封府,讓包大人找找張洪和周原鄉當年的科考試卷對比一下字跡,事不宜遲白兄現在就動身吧,展某感激不盡!”

白玉堂目瞪口呆,這貓使喚人的本事越來越精進了,連回絕的餘地都沒留下,當下收了信件,“展大人要五爺幫忙也可以,但是不能白幫,兩壇花雕,不準賴賬!”

展昭點着頭拍着腰間錢袋,“白兄放心,展某俸祿還是夠兩壇酒的。”

白玉堂這才放心,轉身牽了馬出去。

莊晴在屋裏勉強扶着床柱子爬起來,傷都是皮肉傷,不過從房頂上掉下來也确實夠嗆,之前被展昭一劍柄打暈了脖子現在還陣陣抽痛,更讓他憋悶的是滿頭的過期茶水還帶着腐爛的茶葉,要說這白玉堂不懂得手下留情的傳言真是準哪。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魔王的文越來越暴露出魔王是爆笑惡搞吐槽出身的啊!一點七五應該有的嚴肅感都沒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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