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疏雨危樓篇06虛驚一場
第36章 疏雨危樓篇06虛驚一場
“展昭,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啊,堂堂南俠倒在塵埃之中何等落魄。”唐千峰輕蔑的挑起嘴角嘲笑,也不知道展昭能不能聽得到。
走進屋子,旁邊的小厮識趣的站在門口大開着門。
“展昭,起來,我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唐千峰擡腳踢了踢展昭,蹲下來湊到展昭耳邊大聲喊。
門口走廊的窗戶外,一個人氣息一滞,扣着房檐吊在半空的手青筋暴起,“蠢貓!”
“樓下那些人,與他們無關。”展昭擡起頭,跟唐千峰對視。
唐千峰伸手勾起展昭下巴,“我馬上可以讓你死,你還有心顧着他們?”
展昭費力的別開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一些,“展昭踏入江湖那一刻起,就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氣概!放心,那些人中的毒只要大夫來了開些藥都能留下條命,不過展昭,你不怕死,但是不知道你怕不怕生不如死啊。”唐千峰回手一招,那小厮手中的盒子被內力吸引飛向唐千峰手中,打開一看,竟然都是閃着銀光的長針。
展昭不禁啞然,真不知道自己上次把他得罪到什麽程度了。
“展某有幾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答案。”展昭眼神不變,像是沒看見唐千峰手中的盒子。
唐千峰佩服展昭的冷靜,不過這更讓他防備展昭是否留有後手,最有可能來救人的是白玉堂,可是四周都已經布上暗衛……
“不用多疑,這只是一個将死之人的好奇心而已。”展昭不經意的往門外瞟了一眼。
吊在窗戶上的白玉堂心中窩火,唐千峰的确是安排了暗衛,而且配合疏雨樓的地形和機關掩飾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但是對象是白玉堂就另當別論了,唐千峰始終低估了白玉堂的能耐。
“什麽問題?”唐千峰心情大好,折磨一個毀掉自己前程的敵人總是很有成就感。
“你是唐家譽的親生兒子麽,繼承唐門不是很好麽?”早在成都府的時候展昭就疑惑這一點,究竟是什麽誘惑能夠讓一個人殺兄弑父隐藏多年親手毀掉自己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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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千峰不以為意的冷笑:“唐門有什麽好的,我在意的是整個武林。”
展昭很想搖搖頭嘆口氣,這人受毒害太深了,現在的武林各個門派之間相互鉗制形勢複雜,真不知道有多大信心的人才能想着稱霸武林去。
“那所謂的教,叫什麽名字?”展昭又問道。
唐千峰悠然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展昭手腕上,試探了一下,發現展昭內息混亂五髒俱損,這才放心的繼續說話。
窗外的白玉堂幾乎要忍不住想沖下來抓住唐千峰先打一頓再剁掉他碰展昭的那只手了。不過他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展昭被人碰。
“閻羅百鬼,盡在酆都。”唐千峰說了八個字,眼裏滿是驕傲感,展昭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人信心爆棚到連那耗子都比不上了。不過話說回來那白老鼠能找到這裏來麽?雖然自己總有種他就在附近的感覺。
“呵呵,你們還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見不得光把自己比喻成鬼。”展昭笑呵呵的諷刺,這樣一張溫和俊朗的面容一般人恐怕都生不起氣來。唐千峰把盒子摔在地上,不理會展昭的諷刺,“要不是我仁慈的想讓你做個明白鬼,你以為你能查到我教任何消息麽?”
展昭撐着腦袋,咂咂嘴,“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做鬼?”
“哼,別以為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了,中了我的化骨散絕無恢複的希望!”唐千峰惡狠狠的把盒子踢到展昭面前。
展昭心下想了想,原來那奇怪的粉塵煙霧叫化骨散,要不是提前防備着吃了公孫先生給的藥再略微僞裝還真難辦了。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展昭眨了眨眼睛,勾勾手指示意唐千峰蹲下來。
唐千峰倒是沒防備,“怎麽,現在想求饒了?”
“不。”展昭慢慢挑起嘴角。
窗外的白玉堂終于舒了口氣,這貓兒果然沒那麽容易擺平。
唐千峰感到一陣不妙,腿上用力站起來的同時揮手吸起一把銀針刺向展昭。只是下一刻,地上無力的人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唐千峰瞳孔微縮,本能地向身後甩出手中的針,封死了身後所有破綻的同時身子旋轉拔劍出鞘。
糟了!唐千峰回身之後并沒看見如預期那樣出現在他身後的展昭,就知道判斷失誤了,頸上傳來一陣冰涼沉重。
剛才從地上消失的展昭并非繞到了唐千峰身後,而是竄上的房梁,在唐千峰回身的時候他已經跳了下來将巨闕架在了唐千峰的脖子上。
“南俠果然名不虛傳,我還是大意了。”唐千峰微微回頭。
“你不大意也對付不了我。”展昭難得沒有謙虛一回。
“是嗎?”唐千峰眼中充滿恨意,竟是不顧自己脖子被劃出的血痕直直逼向展昭,右手袖中滑落三根剛才盒子裏的銀針刺向展昭,完全的同歸于盡的架勢。
展昭猶豫了一下,還是打橫撤了手上巨闕掃向唐千峰的銀針,只是就在猶豫的時候,巨闕鋒利的劍刃已經沒入了唐千峰脖頸處一寸有餘,而展昭的手也被銀針割出了一道傷口。
“哈哈哈,這銀針是我親自用天下奇毒淬煉了數十年而成的,中者必死!”唐千峰踉跄着捂着脖子上的傷口大笑。
窗外的白影一晃而入帶着濃重的殺氣,抓起唐千峰的領子按在牆上,手指夾起地上散落的銀針毫不留情的貫入唐千峰的手掌釘在牆上,“解藥在哪?”
展昭愣了片刻,從他的位置看過去白玉堂臉色鐵青,是他從未見過危險的一面,白玉堂竟然這樣緊張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自己沒什麽不适的感覺啊。看了看手上的手指,連血都沒流多少,根本死不了人啊。
“白……”
“閉嘴!”展昭的話出口一半就被白玉堂噎了回去。
“我沒事。”
“什麽?”白玉堂聽到這話才緩過神來,松開慘叫着的唐千峰,三步并一步的沖到展昭身邊按住肩膀上下打量,“不是中毒了麽?”
展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起來那麽重要的毒針會弄錯了?
被白玉堂看的不自在,展昭動了動肩膀試圖掙脫,不過換來了白玉堂更加用力的掐住。
“不知道你的九條命還剩下多少了,什麽初入江湖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要是敢死,五爺讓你做鬼都不得安寧!”白玉堂的眼中不是展昭以往見過的玩味或者淡然,而是讓人無法懷疑的堅定,
展昭甚至覺得自己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只得文不對題的敷衍一句:“白兄可以放手了。”
“爺養的貓,爺為什麽放手?”白玉堂靠近展昭,兩人的鼻尖只剩下不到一指的距離。
展昭氣息慌亂,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知道該看什麽地方,只是不敢和白玉堂對視,“白兄!”到了最後出口竟是帶些撒嬌的口氣,連展昭自己都驚訝了,臉頰紅的想要滴血一般。
半晌,白玉堂眼神漸漸柔和下來,放開展昭別過身去。
“……這次是意外。”展昭看着白玉堂似乎生氣了,小聲解釋着。
“那下次呢?”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了。”
“真的?”
“真的!”
“爺的貓只有能動,看在你的面子上爺就饒了那個雜碎一命。”白玉堂轉過身,挽起袖子撕下一段裏衣布料,給展昭的手指纏上。
展昭低頭咳了一聲想轉移些自己手指上傳來的微涼的觸感,不過看着白玉堂那種目中無人的樣子确實比唐千峰舒服多了。
“唐千峰警告你來着吧,不怕他發現你然後殺了我?”以唐千峰的性格恐怕不去跟白玉堂炫耀一番難以平複他的失敗感吧。展昭瞥了一眼從牆上倒下來昏迷的唐千峰。
“你要是這麽容易就中計被害,那死了之後別說你認識爺。”白玉堂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展昭知道白玉堂給予了自己足夠的信任,不過令他欣慰的是這耗子終于學會暗中觀察而不是直接砸場子了。
“廢了他全身經脈弄到半殘讓他想死都死不了,然後扔到你們開封府的大牢裏給包大人審去怎麽樣?”白玉堂把布條系了個結,然後抱着胳膊把這句話說的無比陰森。
展昭琢磨了一下,覺得這麽做了包大人也拿白玉堂沒辦法,不過還是別再毀自己在大人眼中的印象為好。
“咳,白兄聽過叫酆都的門派麽?”展昭避過白玉堂那個兇殘的話題,問他正事。
白玉堂搖搖頭,他雖然走南闖北各地見聞沒少知道,但是這個名字的門派卻頭一回聽說 ,“酆都鬼城麽,那不是就在成都府,上次不是有人說在和吐蕃接壤的山裏麽。”
“酆都的位置都能有傳言,看來想知道具體的只有查找當地縣志了,公孫先生博學多聞說不定會知道些。”展昭自言自語。
白玉堂剛想提一句那個樓主說到的教主任務,卻被突然拍了他一下的展昭給驚了一跳,“對了白兄,剛才那個小厮跟着唐千峰來的小厮好像沒見到他走啊,而且看着他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白玉堂想了想,但是一直沒怎麽注意也想不起來,除了兩人站着的地方直射進陽光以外,其他位置光線昏暗,展昭眯着眼睛看了一圈,發現角落裏蹲着個人。
走近了一看,那人正是端盒子的小厮,擋在臉前的托盤上紮着七八根針,胳膊和腿上也有。展昭試探了下鼻息,只是昏過去了。
手指在小厮臉側劃了過去,展昭感到一絲不對勁,捏起一絲皮膚拉了拉,發現原來是人皮面具。
“又是這家夥。”白玉堂看着被展昭扯下面具的人,是臉上脂粉還沒擦淨的紅衣。
“難道是他換掉了毒針?他不是會武功麽,怎麽不躲開啊。”展昭掐他人中,一邊拔掉他身上的針。
白玉堂撇嘴,雖然看不上他,但是好歹算間接救了展昭一命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做,沒看見疏雨樓樓主的丫鬟去通知他啊。
白玉堂覺得有必要從紅衣身上好好調查一下了。
等等,好像那貓才是官差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魔王這裏最近一直在下雨,坐着碼字都凍手,家裏連十度都不到,泡袋方便面沒等熟的都快涼了(┬_┬)大東北果然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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