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疏雨危樓篇28正面沖突
第58章 疏雨危樓篇28正面沖突
疏雨樓擂臺的正南方,朝廷軍隊緩緩逼近,再往南,是東平常備軍簡易的營寨。
唐書顏擦擦額上的汗,戳戳蹲在樹梢上的唐輕塵,“喂,你想做什麽啊,事先說好下毒之類的我可不想幹。”好歹是大宋的兵馬,讓他下毒他也下不去手啊。
唐輕塵拍拍被自家師傅弄出褶子的衣服,心說自己的形象就那麽黑暗麽,“展昭那邊都不是平庸之輩,想必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了,咱們就為展昭火上澆個油吧。”
“怎麽澆?”
“刺殺營中校尉。”
“……這和下毒異曲同工吧。”唐書顏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哎,怎麽會一樣呢,讓你去刺殺,又沒讓你一定要刺殺。”唐書顏咬重了後一個殺字的讀音。
唐書顏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那為什麽你不去?”
“做徒弟的當然要留在一旁一睹師傅的神威啊。”唐輕塵順勢坐下,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唐書顏再次嘆氣,自己不僅要被展小貓使喚,連自己的徒弟也學壞了。
營帳內,東平常備軍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都已在往疏雨樓擂臺方向去的路上了。
帳內防備松懈,似乎常備軍的校尉并未有多少警惕心。
“大人,算算時間,那五百步騎兵也該到了。”校尉帳內,一名身着書生儒服的年輕人閉目想了一會兒後說道,“不過屬下還是不放心,如果上面不想和武林敵對的話,很可能會犧牲擅自行動的我們啊。”
校尉不在意的擺手笑笑,“紀年,你多心了,把五分的事實加上五分的渲染,朝廷怎能安坐如山。”
被稱作紀年的年輕人還想說什麽,不過看到校尉警告的眼神後,還是無奈的閉上了嘴,搖搖頭轉身出去。
一個被眼前利益蒙蔽了雙眼的人,已經看不清以後的路了。
紀年撩開門簾走出守衛稀疏的營帳,就感覺眼前晃過一道人影,眨眨眼睛再想往前走的時候,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誰?擅闖軍營按律當斬!”紀年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雖然東平一般沒什麽需要出動常備軍的大事,但是他這個軍師也不是白當的。
“知道計劃的人,都不能留。”唐書顏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黑色面紗,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刺客,語氣含糊不清卻又引導着有心人的想象。
“疏雨樓!你們果然別有用心!”紀年的不安已經完全轉化為憤怒,看來是疏雨樓妄圖利用東平常備軍消滅他的敵人,卻不想給校尉日後威脅自己的機會,來個殺人滅口死無對證……不,或許還會把這一切嫁禍給那些被算計的江湖中人!
唐書顏沒想到的是,自己一句話讓這個軍師聯想了這麽多,在紀年離校尉營帳沒多遠的憤慨聲音下,校尉果然皺着眉頭走了出來。
不過這營帳守衛真夠差的,周圍居然沒有一隊巡邏的士卒。
軍隊的校尉對上唐書顏這樣的江湖高手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一句有人行刺憋在嗓子裏就被唐書顏點了穴道,和紀年一起扔回營帳內。
另一邊,展昭往南方看的時間增加了不少了,不是看那些即将圍上來的軍隊,而是透過軍隊看向更遠的地方。
“我總覺得事情會變得有點複雜。”展昭看着南方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唐書顏他們安全麽。
“貓兒,那些江湖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啊。”白玉堂注意着擂臺這邊的動向,但是語氣裏卻有些幸災樂禍。
這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鼠!展昭回頭瞪白玉堂一眼,再沉不住氣下去自己可有的忙了。
恒山譚昊陽跟在身邊的一群弟子眼神不善,江湖中人對待朝廷的态度向來不怎麽樣。
剩下還沒倒下的人見勢不妙也紛紛向在場的各大門派的人靠攏過去,就算正道中人有意隐藏身份,但是擂臺上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是被這些人當成了保護傘。
暗中集結的勢力基本都接到了各大門派的命令原地不動,如果硬拼,這一仗朝廷确實要吃虧。
眼看着軍隊已然臨近,一百騎兵四百步兵的陣容的确很有威懾力。
為首一人騎着高頭大馬一抖缰繩,在其他人馬都停下的時候兀自上前幾步,手中長槍挽個槍花,神情中帶着鄙夷。
“本将接到消息,說今夜有人在東平城外密謀造反,如今看來,爾等的确有此嫌疑啊。”隊長槍尖直指譚昊陽,說着根本毫無根據的話。
白玉堂瞥了那隊長一眼,接着不屑的轉過眼神,“朝廷的人都這樣,貓兒,辭官算了。”
“開封才不會有這種人呢。”展昭撇清,“玉堂,待會兒如果發生沖突需要你下手的時候,不用留着。”展昭看的生氣,這些人是該教訓教訓了。
“呦,貓兒,你不護着朝廷的短麽。”白玉堂抱着胳膊眼中帶了點玩味的看着展昭,算計着展昭大概會有的反應。
“展某護的是開封,是百姓。”展昭的回答不太出白玉堂的意料,無聊且死板。
這無趣的貓。白玉堂突然有些不高興,這股無名火來源于心中不願承認的那絲失落,自己究竟在失落什麽?
“就沒別的了?”仿佛确定最後一絲希望一般,白玉堂語氣稍重。
展昭愣了愣,“白兄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白玉堂忽然冷下臉,轉過身去不再看向展昭。
展昭想争辯什麽,但發現自己無從争辯,或許是心底早已認同了的答案,卻又因太過認同而習以為常的忽略。
“白兄對于展某來說自然萬分重要,但是白兄可需要展某來護?”展昭臉色也不自覺嚴肅了幾分。
可以看見,白玉堂的背影微微一動,重新轉過身來垂下眼眸,“爺才不會淪落到讓你這貓護着。”
再擡眼時,已經恢複到了平時的淡然。
展昭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還好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老鼠沒繼續追究下去,這話說的都夠難出口的了。
“不過爺還是想問,萬分重要是多重要?”白玉堂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乎有意想看這貓不知如何解釋的窘況。
展昭這次對答真正是讓白玉堂意外了,“展某可以為白兄死,卻也不能為白兄死,如此解釋……玉堂,你滿意了嗎?”
意外,原來自己在展昭的心中已經這麽重要了,白玉堂當然明白展昭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不能再滿意了,以後你就是爺的貓了!”
展昭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說了兩句嚴肅的話,為什麽接茬的人這麽破壞氣氛,而且這種霸道的話簡直土匪。
一旁的公孫先生已經忘了第幾次擦汗了,他們開封府的護衛已經在被拐跑的路上了啊,這麽快就成了別人的貓了,包大人好歹每月都按時發你月俸的啊!
“咳咳,展護衛,他們好像快要動手了。”公孫先生好心的提醒展昭。
展昭面上一紅,暗中掐了把白玉堂拍他肩膀的那條胳膊,都是這死耗子壞事。
擂臺那邊,隊長手中拿着來自疏雨樓的藏寶圖,向手下要了個火折子在藏寶圖背面烘烤幾回,詭異的是,原本應該被燒着的絹布卻絲毫不見損毀,而且繡于上面的地圖紋路卻開始發生了變化。
“爾等武林莽夫,如今證據齊全還有什麽想狡辯的?當今皇宮的地形圖甚至連一草一木都映在其中,莫不是想密謀刺殺皇上不成?”隊長收了地圖,說道皇上時拱了拱手。
譚昊陽臉色發青,沒想到這個他一點問題都沒看出來的藏寶圖上竟然做了這樣的手腳。
“哼,朝廷的走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是你們與疏雨樓串通好了吧。”譚昊陽不卑不亢的對視着坐在馬上的人。
隊長顯然不知道他的上司做了什麽,聽到譚昊陽這麽說臉色一寒,長槍繞過馬頭向譚昊陽掃去。
“不知死活!”譚昊陽冷笑一聲,只動了兩根手指便夾住了掃過來的長槍,內力灌入之後長槍寸寸崩裂。
适合在戰場上沖殺的騎兵對上江湖人不會有什麽優勢,隊長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沒有優勢便是一種優勢,只要江湖中人對朝廷軍隊做出了反擊甚至致人傷亡,那麽他們造反的名頭是坐實了。
就在隊長扔掉手中剩餘的一截槍杆拔出腰間佩刀的同時,一顆飛蝗石掠過隊長身後的士卒徑直打在了拔出一半的刀身上,隊長虎口一麻,佩刀登時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什麽人?敢襲擊朝廷命官?”隊長的視線掃過周圍,先拿自己的身份擋了出來。
“證據不足強詞奪理,你這朝廷命官真是丢了朝廷的顏面。”伸手從白玉堂那拿了顆飛蝗石的展昭飛身從半空落下,面帶微笑的拿着令牌豎在隊長的眼前。
隊長臉色陰晴不定,眼前這個藍衣的年輕人難道就是南俠展昭?看這令牌不應該是假的。
“展昭?你與這朝廷走狗什麽關系?”譚昊陽雖然看出展昭似乎不是與他們為敵,但是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展昭回頭向譚昊陽點點頭,“譚掌門,久見了。”
“展昭,朝廷養着你可不是讓你吃裏扒外……啊!”隊長一句話還沒說完,臉上傳來的痛楚讓他把最後幾個字生生咽回嗓子裏。
展昭無奈的往樹林裏看了一眼,此時的白玉堂正滿身殺氣的眯着眼睛死盯着隊長,手中扣着兩顆飛蝗石。
隊長擡起頭怨毒的盯着展昭,嘴角淌下的鮮血滴落到地上,隊長卻不敢再有別的動作,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再說什麽侮辱展昭的話,那飛蝗石瞄準的恐怕是自己的太陽穴了。
“現在,展某可以請閣下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某些挑動武林與朝廷關系的有些人了吧,請。”展昭後退幾步,為隊長騰出下馬的空間。
“展護衛,開封府也是講究證據的吧。”隊長翻身下馬,口氣變得尊敬了許多。
“開封府講究的是事實與道理,證據只是一種求證事實道理的手段而已。”展昭的話雖然沒什麽不合理,但是卻隐隐否決了變成皇宮地圖的藏寶圖的作用。
隊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口,眼前這種變故早已超出了校尉對他交代的形勢估計。
“展護衛,雖然如此,但是開封府……似乎沒有直接幹涉地方常備軍的權利吧。”隊長不在證據上多做糾纏,按照朝廷律法,開封府的确不能把手伸這麽長。
不過,好在公孫先生早有準備。
展昭再次拿出一塊令牌。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考據什麽的簡直不能再痛苦了,古代的軍隊官職名稱虐死人啊,魔王知道一定有很多bug,所以看出來的親們不要大意提出意見吧(ㄒoㄒ)……………………另外白老鼠這算是表白了麽,都已經說了貓是他的了而且貓沒反對啊!╮(╯▽╰)╭就這麽終成眷屬算了……【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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