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誤傷

第三章 誤傷

楚情的夢做到這裏,心裏一驚,醒了過來。

忽然,她感到下腹疼痛,而且身下有些異樣……她吓了一跳,難道真流産了?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她沒有流産,因為她根本還沒有懷孕,現在只是“大姨媽”造訪了她。

楚情去衛生間清理了一下,随後打着哈欠回到客廳。她擡頭一看牆上的挂表,竟然是夜裏兩點多了

一百六七十坪的房子裏,空蕩蕩、靜悄悄的。老式冰箱發出一陣陣“嗡嗡”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有些恐怖。

楚情懷着不安的情緒,推開常莉卧室的門看了看——屋裏沒人,床上空空的,常莉沒回來。

她又推開自己和常勝的卧室一看,常勝也沒有回來

這是怎麽回事?楚情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楚情連忙找到手機,分別給那兄妹倆打電話。可奇怪的是,一個都不通,他們都關機了

按說,常莉是個大學生了,不管跟朋友玩到多晚,她這做嫂子的也管不着人家。可常勝是她老公,他怎麽敢夜宿不歸,而且連說都沒說一聲?

楚情又聯想到剛才的夢境——常勝跟一個陌生的女人上了床……莫非,他真在外面有人了?是逢場作戲,還是有了情人?

但是楚情又很快想到另一種可能——常勝在外面出了事,發生了什麽意外。

楚情被自己這個念頭吓壞了——她愛常勝,她寧可他是有了別的女人,也不想讓他出事

可是,如果常勝這會兒真跟另一個女人在床上糾纏,也讓她憋屈得慌。

楚情不停地胡思亂想,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沒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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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敢回卧室睡了,幹巴巴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眼直勾勾地看着牆上的挂表發呆。

後來,她困極了,開始迷迷糊糊打盹,在驚懼擔憂中,一直挨到了天亮。

天亮時,她猛地一睜眼,看到挂表的指針指向了七點。

她再次拿起手機,撥打常勝的電話——她知道常勝的手機有省電功能,晚上十點準時關機,早上七點準時開機。

果然,這次電話打通了。常勝很快接了電話。

楚情知道常勝沒出事,先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還不等她問話,常勝就很不耐煩地對她說:“昨天飯局散得太晚,喝多了不方便開車,索性在外面住了一晚……”又說,“你別學那些無聊的女人瞎猜疑,我跟金行長在一起呢,別讓我沒面子”

苦等了一夜,竟然得到這樣一個結果,楚情登時就被噎住了。

她楞了一下,對電話吼道:“我管你做什麽呢,你又不讓我管”又說,“我找你,是因為你妹妹也是一晚沒回家,你要不要找找她?”

常勝一聽就緊張了,問:“常莉怎麽沒回家?你沒找過她嗎?”又說,“你為什麽早不告訴我?”

楚情哂笑,說:“我想告訴你來着,你不是關機了嗎?還有,常莉的電話昨晚也關機了”

楚情挂斷電話,早飯都沒顧上吃,就氣鼓鼓地上班去了。

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追問行蹤就一定是因為吃醋嗎,惦記他的安危不行嗎?他知道等人的滋味多難熬嗎?

直到剛才知道他平安無事,她懸了一夜的心才算踏實了。

楚情心裏很難過,覺得做女人好可憐,在婚姻生活中的地位真是卑微。

楚情因為生常勝的氣,又趕上大姨媽造訪,可謂雪上加霜。她四肢冰冷,小腹像刀絞一樣陣痛。

“楚情,你臉色不太好。”旁邊座位上的安娜關心地問。

楚情苦笑一下,小聲說:“大姨媽來了。”

“哦——”安娜同情地點點頭。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安娜把一小包姜糖遞楚情,說,“沏杯姜糖水喝,會好受些。”

“謝謝。”楚情接過姜糖,熱熱地沏了一杯水。

安娜又問:“上午工作多嗎,要不我幫你做?”

“鐘總說把過去一年的財務報表拿給他……我跟財務室說好了,還沒有去拿。”

“我去替你拿。”安娜說。

“太感謝了。”楚情現在最不想跑道了。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躲在溫暖的被窩裏,美美地睡上一覺。

過了會兒,安娜拿來了報表,并直接給鐘斐送到了辦公室裏。

安娜是跟楚情同期進來的。但是鐘斐顯然更喜歡用楚情。這讓安娜缺少表現的機會,也缺少近距離接觸美男總裁的機會。

今天楚情身體不适,可算讓安娜逮到個時機,她樂颠颠地捧着報表跑進了總裁辦公室。

但是結果卻令安娜失望。因為鐘斐只擡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不是楚情,便低下頭繼續看文件,并說:“叫楚情進來。”随後,他就再沒擡過頭。

安娜撅着嘴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告訴叫楚情,鐘總叫她去他辦公室。

“又有什麽事啊”楚情抱怨道。她萬分不情願地放下溫暖的姜糖水,站起身來。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按老規矩,敲了三下門,聽到裏面有動靜,才推門進屋。

随後又是“嗖”地一聲,飛镖撲面而來,紮在門邊的镖靶上。

楚情習慣性地看了眼镖靶——成績不好。

“這孩子發揮真不穩定……”

她腹诽着,轉身去拔镖靶上的飛镖。

因為鐘土匪吩咐過她,如果她看到镖靶上紮着九支镖,那就說明他把手裏的镖打光了,要拔下來給他送回到辦公桌上。

楚情剛轉身來到镖靶前,忽覺腦後生風。還不待她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有一只飛镖貼着她的脖子飛過來,“噗”地一聲紮在镖靶上

怎麽回事?

楚情懵了,鐘土匪也懵了

楚情懵的是——不是已經飛出來九支嗎,怎麽他手裏還有一支?

鐘土匪懵的是——這迷糊女人忽然跑到镖靶前做什麽?

不等他們問出各自心中的疑問,楚情身子一晃,忽然暈倒在地上

“楚情”鐘斐驚叫一聲,從辦公桌後蹿出來。

他來到近前一看——楚情雙目緊閉,脖子上鮮血直流,染紅了衣裳。

鐘斐大駭,顧不上細想,抱起楚情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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