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觀音廟

“阿竹?”蘇笙見阮竹呆愣着, 不由開口呼喚着對方。

阮竹回過神,看着面前清新可人的小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畢竟在原書中女主其實是心地善良又心懷正義的女人, 就是對待感情方面稍微有點問題。

比如明明知道蘇笙喜歡自己,卻非要跟他做朋友,分不清什麽朋友的界限。

顧泠然看了看蘇笙, 小聲道:“阿笙哥哥,你朋友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啊?”

小姑娘長的很是标志, 還是第一次遇到不怎麽喜歡自己的人, 難免有些不太适應。

蘇笙白了對方一眼, 上前摸了摸阮竹的額頭,“阿竹,你是不是太熱了?我帶你去那邊坐坐!”

他拉着阮竹就要往一旁走,阮竹回過神反過來将人拉住, 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不太好, 解釋道:“沒事,就是剛才有點走神了,你帶着這位顧小姐先回去吧, 我等會兒還有事情要忙呢!”

阿回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小少爺等會兒還要去另外一個酒坊看看呢!”

有了阿回做擔保, 蘇笙只好放開手, 略帶遺憾道:“那我不耽誤你的正事,反正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府上, 你有空就來找我就是, 現在池塘裏的蓮花什麽的都快沒了, 也不必看人臉色了。”

想起當時氣的臉漲紅的嚴雁靈, 阮竹覺得有些好笑,也是蘇厭卿當時不在,不然蘇笙肯定會被教訓一頓。

“好,等有空之後我定然會去找你的。”他張口承諾後,目送着兩人離開。

此時的兩人還是少年,還不知長大後的愛恨糾纏,顧泠然是在一次意外中與顧家失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兩人應該是差不多的時間裏家中變故的。

正如阿回所言,阮竹離了李總管的酒坊之後還去了另外一個酒坊,那邊離着新城區很近,店鋪的面積要大的多,而且還有散酒售賣,但即便如此瞧着也沒什麽生意。

管事的人對着阮竹是畢恭畢敬,畢竟是阮家的獨苗,讓他不好受了的話豈不是讓整個阮家不好受。

阮竹并未注意到那些,只是将自己覺得有用的信息全都記在了心中。

回去後背後都已經被濡濕,連忙擦洗後換了身衣裳,躺在竹椅上拿着書本看着,喃喃道:“阮家的作坊應該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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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怎麽能承擔那麽多的單子,這酒比不得別的東西,只要成功了之後不容易壞掉,而且有的酒是放得越久越好。

一旁的阿回點了點頭,他作為個陪着小少爺的下人,當然不知道阮家的生意,不過少爺說什麽的時候總歸是要迎合着的。

——

那日過後,關于阮清闕的流言漸漸變成,方家的聲譽倒是越發下降。

聽說也不是沒有去查過源頭,只是這些個老百姓機靈的很,哪會那麽容易就說出來的,說書的人也是行蹤不定,三五個人不同的地盤換着,一時間也找不到人。

關于這事阮竹還特意跟阮清闕說了一下,為了表達感謝,阮家決定出點錢幫忙修繕一下觀音廟。

那也是阮竹第一次拜佛,進門後就會碩大的觀音像也鎮住,他以為觀音像是在廟裏的。

沒想到是這麽個廟裏,最裏面是沒有牆體的,是一面山,整面山就是一座觀音像。

冬五九站在一旁挖苦着阮竹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這天地神靈的事你也說不清楚不是,既然阮小少爺要幫忙修繕,那我就先謝謝了。”

阮竹尴尬的笑了笑,他這不是沒料到會這麽大的嘛!

一旁的北神婆一拐杖打了過去,怒斥道:“你個沒大沒小的,怎麽跟財……阮少爺說話呢!還不去看茶!”

北神婆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做這行的,身上穿着複雜花紋的衣裳,臉上還畫着讓人看不懂的紋路,就算是天氣熱了有汗滑落也沒見模糊。

她瞧着不足一米六,笑起來臉上滿是褶皺,可她雙眼明亮,給人極為純真的感覺。

“阮少爺啊,真是太感謝你們了,這觀音廟啊之前就說要修的,但直到現在都動手,這要不是您的話,這哪裏修的起來啊!”她笑嘻嘻的上前打量着阮竹,突然喲呵一聲,吓的阮竹心裏一個咯噔。

“婆婆,我怎麽了嗎?”

北神婆面色嚴肅的靠近,那眼神看得阮竹越發緊張,難不成她看出自己不是阮竹了?

說來對視,她可是神婆啊!而且是大家都認可的神婆,萬一這本事是真的怎麽辦啊!

就在阮竹準備開始狡辯的時候,北神婆突然笑出了聲,“阮少爺這命格好啊!看似無力實則硬朗的很啊!專門克小人的!”

“娘!你別說了,他就是個小少爺,身上沒什麽錢的。”冬五九端着茶從房間裏出來打斷了北神婆的話,招呼着阮竹過去,“別在那裏站着了,先喝口茶歇一歇,我娘的話聽聽就行。”

“唉!你這話說的,你娘我是那種騙子嗎?”北神婆氣的上前又用拐杖打過去,冬五九也不躲開,打在腿上揉了揉後就不管了。

北神婆見狀氣呼呼的回了房間。

阮竹看的出來兩人母子關系很好,上前坐在凳子上問道:“你娘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要是真的的話,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挺有福氣的,那把他這個福氣分一點給蘇家行不行?

他不要眼睜睜看着蘇厭卿去死。

冬五九擡眸眼神銳利的看着阮竹,輕哼道:“我娘的話半真半假,但你要知道世界上沒有那麽好的事情,有得必有失,你想要得到什麽就必然需要失去什麽,可要想清楚了。”

兩人的距離極近,這時阮竹才發現冬五九的瞳孔很黑,黑的讓人有些心慌。

他別開臉輕聲應道:“知道了,這點東西小孩子都明白的,我也就是随便問問,我爹讓我問問你們想要怎麽修繕,到時候只需要将大概的金額報給他就行了。”

冬五九應了一聲,笑道:“其實也不用怎麽修繕,就是把院子裏的這棵樹好好保護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把北邊的房間翻修翻修,我怕阿秋住不慣。”

“蘇秋說了要跟你一起住?”阮竹是不相信的,林蘇秋那嬌氣鬼,怎麽可能會到這裏來住,更何況他還得唱戲呢!

冬五九被戳了痛處,咬牙道:“反正阿秋早晚都是要答應的,我想準備着不行啊!”

阮竹被兇了連連點頭,就怕對方控制不住自己一拳頭朝着自己揮過來。

不過最後他還是沒忍住的提了意見,“你能改個稱呼嗎?你叫蘇秋阿秋的時候我總覺得是以前跟在我身邊的丫鬟阿秋,她現在好像已經嫁人了!”

“你怎麽這麽多事啊!”冬五九氣的眼睛都瞪圓了,吓的阮竹喝茶的手微微顫抖,見自己的确是太兇了點,冬五九深吸一口氣,想到林蘇秋對自己的囑咐,放輕了聲音,“好,不叫阿秋,我問問他之後再改個稱呼,這樣的話阮少爺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阮竹也是仗着林蘇秋的面才敢開口,要不是林蘇秋的話,他可能就連多看冬五九兩眼都是不敢的。

回去之後,阮竹時時想起北神婆的話,去将枕頭旁邊的相片給拿出來看了看,随後想起了蘇笙說的話,這不就讓他找到理由去蘇府了嗎?

他先是寫了信讓人送到蘇府,然後等了半個小時才出發朝着蘇府去,懷裏抱着的就是要還回去的照片。

其實要還回去還是稍微有點不舍的,但這畢竟是蘇笙的,所以還回去還是有必要。

阿柳早就在門口等着他,見人來了連忙上前用扇子将太陽遮住,輕笑道:“阮少爺來了,小少爺已經在裏面等着您了,要不是下午該做的功課還沒做完的話,他就該在門口等着您了。”

這倒是蘇笙能幹出來的事情。

阮竹跟着阿柳往裏面走,半路突然想到了顧泠然,詢問道:“聽說前些時候蘇大哥家裏來客人了?我這樣直接進去的話會不會沖撞了客人?”

阿柳沒把阮竹當外人,直言道:“顧老爺和顧小姐已經離開了,好像是顧夫人生病了,兩人就急着回南方去了。”

這麽快就走了?

阮竹一時有些捉摸不透,他還以為顧泠然會在這裏多待一些時間,這樣才能給蘇笙留下更多的回憶才對,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離開了嗎?

他邊走邊想,以至于蘇笙過來拿相框的時候根本沒反應過來,見人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阮竹無奈的笑了笑,“本來就是要還給你的,你這麽着急做什麽?”

“還不是害怕你不還給我了!”蘇笙手裏拿着東西不方面,囑咐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将東西放好了就出來。”

看樣子真要帶着他去池塘那裏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遇見嚴雁靈,每次蘇笙與嚴雁靈兩人見面總是針尖對麥芒,又好笑又心酸。

蘇笙動作很快,帶着阮竹朝着那邊院子走,低聲張口埋怨道:“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麽過來的,那位顧叔叔是我爹的老友,我就得按照他的喜好乖乖的,要是做不好的話他就會非常啰嗦的念叨。”

“我又不能反抗,只能一直做着他心目中的小少爺。”他看起來是真的委屈,看來那位顧老爺是個很會教育的人,至少是能關注蘇笙。

他想問蘇笙對顧泠然的印象,可又覺得蘇笙年齡還小,多問的話指不定還會有反作用,于是選擇了不言語。

等到了目的地後,蘇笙就松開了阮竹的手,自顧自的下了水,完全解放天性的四處尋找着魚,一點都不見之前的愁眉苦臉。

阮竹不太敢下水就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身側有風吹拂着面頰才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你回來了啊!”他大吃一驚,同時又覺得自己警惕性太差,這都已經走到自己身側都未曾發現對方,要是換做是別人的話豈不是吃虧。

蘇厭卿像是看出阮竹心中所言,輕聲笑道:“是不是沒發現我?我的腳步很輕的。”所以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原因。

阮竹心靈福至的感受到這句話的解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光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蘇厭卿,他滿眼歡喜的看着對方,似乎兩人已經許久未見一樣。

看着對方手中的折扇,他伸出手去夠,佛珠在手擡起的瞬間往下滑落,下方的穗子輕輕晃動。

不過他這些天都已經習慣,并不在意的去拿了折扇,滿眼笑意的看着對方。

然而就在要收回手的時候,蘇厭卿卻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佛珠,一瞬間像是點了他的穴位,讓他下意識不敢動彈,神色緊張道:“別弄它。”

其實阮竹也知道不會那麽容易斷,但佛珠比較小,裏面的線只會更小,他才去過觀音廟對這事信得很,就怕斷了不吉利。

蘇厭卿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笑意,勾着唇多加了一根手指進去,大拇指轉動着佛珠,見阮竹的注意力全在佛珠上後竟然微微有些不滿。

他給阮竹佛珠是希望阮竹能想着自己,而不是……

但見對方緊繃的模樣,終究是沒忍心繼續逗下去,他将手指拿了出來,反過來握住阮竹的手腕,随後伸出另外一只手在上面滑動。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阮竹心頭一跳,只是還未仔細感受是什麽字的時候,一聲大喊将猛的回神。

“哥哥!哥哥你快看我的魚啊!好大的魚!”

聽見蘇笙的聲音,阮竹下意識将手收了回去,然後背在身後單手拿着折扇轉過身,做作的扇着風,目光閃躲的看着蘇笙手裏抓着魚越來越近。

他清楚的聽見身邊這人笑出了聲,剛要生氣就發現對方竟然将手指放在相握的縫隙出,一點點的往裏面鑽。

別玩了!

眼看着蘇笙越來越近,他只能松開拳頭反過來打了一下蘇厭卿的手,然後把手放在了前面。

“哥哥,阿竹!你們看我抓住的魚!”

面對蘇笙燦爛的笑容,阮竹莫名有種詭異的背德感,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被他狠狠地否決了,兩情相悅好吧!

蘇笙抓的魚的确挺大,看的出來是有好好養着的,估計是專門留給蘇笙抓的,偏偏蘇笙卻不覺得,只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嚷嚷着自己是大功臣。

阮竹心中暗笑,蘇笙這性子也是從小養成的,難怪之後帶着女主去抓魚,一開始還想着展現一下雄姿,結果最後只顧着抓魚了。

魚已經有了,蘇笙也沒有繼續抓下去的必要,帶着阮竹就要回去,誰知卻被他哥搶了人。

“阿竹有事找我,你先回去就是。”蘇厭卿擋在阮竹面前,讓蘇笙不敢上前,只能目光幽幽的朝着阮竹望去,“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光來還我東西的,合着是順便來的!”

他氣鼓鼓的說着,拿起魚氣勢洶洶的走了。

阮竹以為地方生氣了,下意識想去哄哄,只是剛上前一步就差點撞進蘇厭卿的懷裏,還未擡頭就聽見對方語氣淡淡道:“阿竹,你有沒有覺得你對阿笙太好了?”

以前只覺得是阮竹看着和蘇笙的心性差不多,互相吸引而已,現在想來阮竹似乎對蘇笙格外的包容和忍耐,只要是蘇笙要求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突然被問到這個,阮竹有些慶幸自己一直低垂着頭,不然肯定會被對方看見心虛的神色,他總不能說自己知道蘇笙的遭遇,所以格外的想照顧一下對方吧?

這時候要是說出來的話,不就等于是在詛咒蘇家。

蘇厭卿沒有得到回應倒也沒有在,只是輕聲調侃道:“不過你讓着他也是好的,畢竟是弟弟,做兄長的自然是要讓着一些的,你寬松一些正好彌補我的嚴厲。”

若是以前聽着這話,阮竹可能還會覺得這是在說他是個好哥哥,但現在卻不一樣了,蘇厭卿在他的眼中不管是說話還是某些動作,都開始帶有別樣的意思。

他擡頭看着面前眉眼彎彎的男人,輕哼道:“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有嗎?我可是發乎于情止乎與禮。”他一邊說着一邊握住了阮竹的手,而且他似乎格外喜歡阮竹手腕上的佛珠,總是能伸出食指輕輕滾動着小珠子。

這讓阮竹覺得有些癢,卻又沒達到想掙脫的地步。

兩人就這樣走到了蘇厭卿的房間,面前的場景幾乎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雖然只進來過一次,但阮竹已經将裏面的模樣記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到達房間後蘇厭卿就松開了手,阿柳給兩人端上茶水後走了出去。

阮竹總感覺阿柳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麽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好像一直都跟在蘇厭卿的身邊。

喝着茶,阮竹不知道如何開口,還是蘇厭卿先一步問道:“酒坊的生意最近應該受到了一些影響吧?在新潮流的帶領下,能夠買得起上等酒的人都想圖個新鮮,你要想得到解決的話,還得看作青的。”

說到這裏,蘇厭卿壓低了聲音問道:“不知阿姐見過照片後滿意嗎?”

阮竹臉上一燙,“你叫誰阿姐呢!”

見人惱羞成怒,蘇厭卿微眯着眼看着對方,回答道:“當然是阮清闕為阿姐,不過阿竹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就換回去,不知阮小姐見過照片後是否滿意?”

“不知道,我也分不清阿姐是真的覺得可以還是因為是你朋友的原因,說是見見面是願意的。”他有些遲疑,在感情方面還是有些遲鈍,尤其是在看阮清闕的時候,那态度着實讓他猜測不透。

蘇厭卿聽着這回應,想了想建議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将兩件事融合在一起,阮家需要謀得新出路,那必然是要和酒店和酒廳等地方打好關系,這不就等于生意和見面都妥了嗎?”

“可是,”阮竹有些猶豫的問道:“可是那李先生是處于私心的話……”

比如看上了阮清闕,所以願意合作呢?

蘇厭卿輕笑出聲,搖了搖頭無奈道:“作青不可能因為心悅一人就全然不顧自己一手創辦的酒店,而你阿姐也不可能連這點就看不出來,若作青真要這麽做的話,怕是你阿姐第一個不願意,阮小姐心有傲骨。”

心有傲骨,怎會随意低頭。

阮竹恍然大悟的點頭,“那這樣就最好了!我回去後就将這件事告訴阿姐!蘇大哥你也太聰明了!”最後還不忘誇誇出主意的蘇厭卿。

然而蘇厭卿卻不是很滿意阮竹的稱呼,單手點着桌面問道:“阿竹很喜歡蘇大哥這個稱呼嗎?”

一開始阮竹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點頭,随後發現蘇厭卿的神情有些不對,小心翼翼問道:“怎麽了?這樣不好嗎?”

從一開始他就喊的蘇大哥,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更何況他也不知道該叫什麽,他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真實,明明之前只是自己暗戀對方,突然變成了兩情相悅難免不适應。

更何況他們在別人的眼中應該算是不太正常的戀愛關系吧?

想到這裏,阮竹臉色微變,似乎已經想到了兩人的以後。

蘇厭卿見人臉色一變,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随後将掌心給露出來,然後完成了之前沒有完成的事情,用手指在上面寫字。

微微的癢意讓阮竹不得不集中精神盯着那跟手指,按照走勢來判斷到底是什麽字,手指一停他就試探性的回答道:“厭?”

蘇厭卿點了點頭,後面那個字根本就沒有認真寫,反而像是在撓癢癢,惹得阮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輕哼道:“厭卿。”

這算是阮竹第一次叫蘇厭卿的名字,念出來之後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難,同時也知道了蘇厭卿想要自己叫他什麽。

“那好吧,沒有人的時候我就這樣叫你,有人的時候我還是叫你蘇大哥。”阮竹握着那根手指有些不願意松開,開始不斷念叨道:“厭卿,厭卿……”

蘇厭卿動了動手指發現對方很用力後,微眯着眼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抓住阮竹的佛珠,瞬間得到一個渾身僵硬的阮竹,然後心滿意足的抽出手指,捏了捏手感極佳的臉蛋,“阿竹,阿竹……”

他湊到阮竹的耳旁,壓低了聲音,“喜歡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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