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白逍頓了一下, 轉身看她, "怎麽了?"
她咬着嘴唇, 像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呆了一會兒才突然發現自己還揪着他的衣角,猛地把手收了回去。
她似乎有些害羞, 蒼白的臉頰顯出一抹微紅,"……謝謝三爺今天救了我。"
"就想跟我說這個?"
她低下頭,小幅度的點了點。
白逍看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皺了下眉,"先去洗澡吧。"
頓了一下,他又道:"先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她愣了一下, 點點頭。
走近浴室, 葉曦就立刻把貼在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她很讨厭渾身淋濕的感覺,以前還是她還是個小狐貍的時候,遇到大雨躲避不及,渾身毛都被淋濕的感覺真是想想就難受。
"大人,您還好吧?"黎笙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有些心疼的說:"快洗個熱水澡吧。"
"沒事。"
黎笙說:"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白逍肯定對你的身體感興趣了。"
白逍看着鐵血禁欲,不過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難免不會被這樣貌美又柔弱的少女動心。
白逍剛才在車上抱了她整整一路, 而且還親自把她抱回了房間。
試問整個常宣城的女人,有哪一個能有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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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有一面鏡子, 葉曦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身體。
這個身體無疑是十分誘人的。
楚雲惜繼承了阮君怡的美貌,和她身上那種江南女子特有的如水一般的氣質,然而曾經的楚雲惜,太過柔弱,眉眼間總是透着股淡淡的愁苦氣息。
白逍那樣的男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曾經的楚雲惜那樣的女孩兒動心的。
而現在的她,眼眸流轉間嬌俏又動人,再加上狐族天生的柔媚氣息,哪怕不特意使出魅術,也足以吸引男人的目光。
葉曦輕輕眯起眼睛,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那裏有一處受傷了,鮮紅色的血痕在雪白的肌膚上非常明顯,一碰還流出了血。
只是她習慣性的忽略了疼痛,剛才竟然沒發現。
很顯然白逍發現了,因為她想起來剛才白逍就看了一眼她的肩膀。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男人,而且以他曾經的經歷,某些方面肯定異于常人。
"大人,痛不痛?"
"不。"
黎笙顯然心疼的不行,"大人,要不要我給您吹一吹啊?"
葉曦剛要挖苦他,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肩膀處。
她訝異的睜開眼睛。
黎笙得意道:"我厲害吧,大人?"
葉曦仿佛看到那小家夥朝自己甩尾巴求表揚的樣子,忍俊不禁道:"嗯,你最厲害。"
黎笙顯然一點都沒想到她會這麽誇自己,頓時受寵若驚的不得了。
"大人,您能再誇我一句嗎?"
"不能。"
黎笙哭喪道:"為什麽啊,大人,您就再誇我一句嘛,就一句嘛……嘛……"
"……閉嘴!"
他們在這邊說笑的時候,另一邊,白逍自己也去了另一個浴室。
當他把身體浸入熱水中時,腦子裏想的,卻是在冰冷的雨中抱起少女時的那一幕。
她的身體冰涼,哪怕在他的懷裏,也冷的像冰一樣。
然而那一刻,他的心是熱的。
從得知她不見了的那一刻起,他的神經就是緊繃的。
而在看到她被人追趕着摔倒在地上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結。
她驚惶無助的目光和狼狽的樣子,跟那天一模一樣。
當聽到她無奈又委屈的一聲‘三爺’,他渾身的血液才重新流淌起來。
不過相處了短短數日而已,而且她還很可能跟白逸軒有着不清不白的關系……
砰地一聲。
男人一拳狠狠砸在了牆上。
正過來送衣服的楊副官聽到動靜,吓了一跳,"三爺?"
"滾!"
楊副官頓了一下,連忙轉身出去了。
……三爺這是怎麽了?
他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不對,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算三爺大發脾氣也是正常的。
畢竟三爺一遇見那位雲惜小姐,整個人就變得不正常了。
直到現在,外面還有不少人讨論今天看到三爺親自把少女抱回來的那一幕。
葉曦出來之後,就有丫鬟送來了姜湯,"小姐,三爺讓您把姜湯喝了去他房間一趟。"
"好,我知道了。"
丫鬟站在一邊看着她。
葉曦拿起碗,看了她一眼。
丫鬟說:"三爺說了,一定要看着您把這碗湯喝了。"
葉曦只好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
走到白逍門前,她敲了敲門。
"進來。"
白逍背對着她,不知在弄什麽東西。
他已經換下了那身軍裝,穿着白色襯衣和黑褲,俊美的面容不似平常那樣冷酷。
"愣着幹什麽,過來。"
她走過去才發現,他面前擺的的是藥和熱水。
白逍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頓。
她披散着長長的頭發,裏面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這裏原本就沒有女孩子的衣服,之前她穿過的,還是臨時讓丫鬟出去買來的。
剛剛沐浴完,又喝了一碗熱姜湯,她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嘴唇也恢複了一點血色。
那嬌嫩柔美的面容,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個詞來——
出水芙蓉。
"把衣服解開。"
少女一愣,下意識的捂住衣領後退了一步。
白逍好笑道:"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麽?"
她看了看桌上的藥,頓時明白了什麽,臉蛋兒騰地一紅,大概是因為太害羞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我也沒說您想對我做什麽呀。"
"坐下。"他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凳子。
她只好坐了一下,不過這一坐她才發現兩人離的很近。
近到連彼此的氣息都仿佛隐隐約約的糾纏到了一起。
尤其是白逍要準備給她上藥的時候。
"三爺,我還是自己來吧……"
"你夠不着。"
"那也可以讓丫鬟來幫我……"
白逍打斷她,"這裏的丫鬟,沒有一個給人上過藥,只有男人會,楊副官和管家,你要誰?"
這不是別無選擇嗎?
一個尚未出閣的少女,不管怎麽說,都不該當着一個沒有關系的男人面解開衣服,讓這個男人随意觸碰自己的肌膚。
這個時代,雖然很多人都有了新潮的想法,但大多數人還是保守的,尤其是女人。
如果楊副官或者管家在這裏,一定會忍不住心說,就算她讓他們給她上藥,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啊,誰敢碰三爺看上的女人?
從白公館上下看到白逍親自把少女抱回來的那一刻起,所有人就認定了這個少女不一般。
她眨了眨眼睛,"那還是選您吧,三爺。"
她低下頭想解開衣領,手卻有點微微發抖。
任何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在一個男人面前解開衣領,肯定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如果是以前的楚雲惜,很可能早就羞憤的跑出去了。
她的手雖然在發抖,可還是咬咬牙把衣領解開了。
男人忽然伸過手來,把她的衣服輕輕拉開,露出她半個雪白的肩膀來。
他的目光陡然暗沉下來。
這副情景應該是誘人的,她的肌膚白皙嬌嫩,因為剛剛在熱水裏沐浴過,甚至透着淡淡的粉色,圓潤清瘦的肩膀上卻有一片鮮紅的血痕,那顏色在嬌嫩的肌膚上看上去非常刺眼。
"三爺,您怎麽知道我受傷的?"她忽然問。
"血腥味。"
她驚訝,"是嗎?我自己都沒有聞到。"
他能聞得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自然也能聞到少女身上那股沐浴後芳香誘人的氣息。
原本這點小傷,換成別人三兩下就上完藥了,可在她身上顯然不行。
男人剛把藥抹上去,她的身體就猛地顫抖了一下,□□出聲:"好疼……"
白逍的動作猛地一頓。
她那嬌軟中透着一絲委屈的□□聲,仿佛一股電流順着男人的耳朵蔓延了進去。
一路酥麻到了心尖兒上。
可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叫聲對男人的刺激有多重,皺着眉眼淚都快出來了,"三爺,能不能輕一點?"
有那麽一瞬間,白逍幾乎想立刻就扔了手裏的藥,把她直接抱起來扔到床上去。
一個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哪裏懂得這意味着什麽?
他手背上都繃起了青筋。
"……三爺?"
白逍一把按住她另一邊肩膀,呵斥道:"別動,不怕疼了?"
她立刻不敢動了。
可她不動了,白逍臉色卻越發難看起來。
他的神色裏明顯透出了掩飾不住的焦躁,手上的勁兒沒控制好,又把她給疼了一下。
這一下直接給疼哭了。
看着少女含着淚水,卻死死咬着牙不敢出聲也不敢哭的樣子,白逍也覺得有些無奈,"別哭,我盡量輕一點。"
她哼哼了一聲。
上個藥,對兩個人簡直都是一種煎熬。
但是很顯然,白逍受的煎熬更強烈一點。
等上完藥,白逍把東西一扔,把衣服給她拉好,因為動作有些粗魯,他的手難以避免的碰觸到了她的脖頸上的肌膚,她忍不住躲了一下,下一秒卻皺起眉來,"三爺,你的手好熱,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我不會發燒。"
"哪有人不會發燒的,你把衣服給我了,又淋了雨。"她站起身來,擡手就去摸他的額頭。
白逍自坐上那個位置以來,沒有人能随便碰到他的身體,更何況是他的臉。
白逍也從來不喜歡別人碰他,尤其是女人。
可少女把手伸過來的時候,他的身形明顯僵了一下,卻沒有動。
他比她高太多了,她擡着頭,而他低垂着眼眸,一動不動的看着她,任憑她的手觸碰到自己的額頭。
"好像不燙?"
"我沒有發燒。"
如果真的熱,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熱。
她忽然笑吟吟的小聲說了一句,"三爺,您長得真好看。"
白逍眯起眼睛。
他猛地抓住少女要收回去的手,"你說什麽?"
那雙黑沉的雙眸眯了起來,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眼底分明有什麽在滾動着,仿佛在暗暗醞釀着一起風暴。
而引起風暴的,就是眼前這個少女。
她眨眨眼,有些無辜,"我說,三爺您長得很好看。"
他的氣勢幾乎壓的人喘不來氣,可她這會兒像是一點也不畏懼似的,眼裏還透出一絲狡黠,"是不是沒人敢這樣誇您的長相?"
何止是沒人敢這樣誇他。
更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這樣靠近他,他抓着她的手,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懷裏。
她的手腕很細,仿佛男人一用力就能掐斷。
白逍沒有松開她的手,"是,你膽子很大。"
"不,我其實很膽小。"她認真道:"只是對三爺您才會這樣。"
"哦?為什麽?"
如果是別的這個年紀的少女,就算仰慕白逍,也不敢這麽大着膽子摸他的額頭,還說這樣的話……甚至是有些調戲的語氣。
"因為我知道您不會傷害我。"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仿佛篤定了,他不會傷害她。
"是嗎?"他淡淡道。
下一秒,少女口中就發出一聲驚呼,
他竟然彎下身把她抱了起來,直接走到裏面的卧室裏,把她扔到了床上。
他的動作不輕不重,沒有傷害到她,又讓她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的身體就朝她壓了過來。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裏幾乎有些逼迫的意味,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危險。.
而她像一只嬌軟脆弱的貓,在他身下動彈不得。
他就這樣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低聲道,"你就這麽确定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她眼裏閃過一道訝異,但是并沒有畏懼。
"您不會的。"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少女嬌嫩的下巴。
男人常年握槍的手有些粗糙,很快就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點紅痕。
她的氣息有些不穩起來。
很顯然,雖然她表面上極力保持着鎮定,但是還是暴露出了她的緊張。
到底不過是個年少的小姑娘而已。
可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麽會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放過她?
白逍低低笑了一聲,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柔和了很多,"你太高估我了。"
她這樣毫無反抗的躺在他的身下,衣領裏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那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那樣脆弱又誘人。
不管他是誰,他首先是個男人。
只要是個男人,都很難在這個時候忍住什麽都不做。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身體的原因,要調整一下作息,這幾天可能更新時間上會有些不定,但不會斷更,這一點請小仙女們諒解~
感謝請叫我顏王,顏表情王投的地雷,也謝謝澆灌營養液和撒花的仙女們,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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