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二十篇:時常行善而不犯罪的義人,世上實在沒有

想把最上面那張寫了座位號的紙藏到下面去。

“你想做什麽?別耍花樣!那是什麽?”他視線也下移,緊接着就加快步子想來奪我的紙。

雖然我并不知道先前那些張紙上究竟寫了什麽,但我絕不能害那些乘客因為某個人一長串的座位號而先一步遇害。

我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我把寫有座位號的那張紙撕了個粉碎,然後當着劫機犯的面,把紙團——塞進了嘴裏!

下一刻,腦門被槍頂住了。“找死是嗎?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麽!”這是個光頭的男人,他唾沫飛濺地朝我咆哮。

除了座位號以外,我能說我真的不知道嗎?以我的記憶力,現在連座位號都不記得幾個了。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冰冷的槍支貼上了我的下颌,從後面。我的身子頓時僵直住了。

“我會讓你知道的。”這個聲音的主人我熟悉,是先前發紙讓乘客寫遺書的‘好心’人士,不過我猜他等一下會更‘好心’。

“上面寫、了、什、麽?”他繞到我身前,帶着令我毛骨悚然的笑意,一字一頓。先前的光頭男人随即朝後退了幾步,讓出了位。

腦子快轉啊Nicole,随便撒個謊也好。

“那上面寫的跟你們無關。”

“唔!”肚子上挨了一擊,我吃痛的交出了聲,頓時覺得幾小時前喝下的果汁在我的喉腔裏轉悠了一陣。

“有沒有關先說了再說,如果你不說,我就打到你把那張紙吐出來。或者……”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我還處于疼痛下的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當場劃開看看或許更省力。”

果然,這位的‘好心’程度已經不止停留在大發慈悲讓人寫遺書上了,還附帶開腹手術,附贈不用麻醉。

“好,我說……”我捂住肚子,咽了一口口水,“上面是……”

“我知道上面寫了什麽!”

我睜大瞳孔,吃驚地看向突然打斷我的Reid。

劫機犯的槍口随即掉轉了方向,“哦?”

“那是我寫給她的紙,”他從座位上立了起來,朝劫機犯靠近了一步,視線從我的身上一掃而過。

“我問她,願不願意……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哈?我的腦袋此時,比先前搶抵在下颌時還要亂。

22第二十二通電話

什麽?!我的腦袋此時,比先前搶口抵在下颌時還要亂。

“Nicole,請和我在一起。”

又一遍,他說完後抿着唇,直視着我,黑棕色的眸子裏,數落不盡的期許。

明明先前很期待他能親口說出這話,可現在親耳聽到,卻不知如何回應。我張了張嘴,終是把視線挪向了我的鞋尖。

劫機犯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狀況。我賭一美元,他們的計劃裏絕對沒列出‘一旦遇到表白’的處理方式。

“你認為我會信,這種內容的紙犯得着靠吃掉隐藏?”男人嗤笑了一聲,又逼近了Reid一步,槍口離他的額頭近在咫尺,“如果想替她死或拖延時間我成全你。”

我聽到了手槍上膛的聲音。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跳動。

“有什麽臨終遺言嗎?”

“Nicole……”他的目光從說完那句話後就沒有離開我,他在等我的答案。

Dr.Reid,告白也要看場合,這種情況下我能喘過氣就已經很困難了,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突然有些怒了。

“我……”一只手把衣角揉成了團,我瞪大了眸子朝向劫機犯“我說,我告訴你那紙上是什麽。”

這次我沒準備撒謊,眼前的情況也由不得我撒謊。

“哼!”他舉着槍的手沒動,腦袋朝後微微轉動……

“Now!”

Reid擡高了用槍對準他的那只手,左右同時有兩個人撲上前去,而另一條走廊的兩位劫機犯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也同一時間被放到。

一聲發令,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從始至終,沒有一聲槍響。

一共有十名‘乘客’參與,全是先前我傳遞過紙條的,包括始作俑者——缺紙的僞裝男,而那句突如其然的‘now’也是他喊的。

我愣住了,這是劫機與反劫機,還是同行之間的種內競争?

***

直到先前還在溜達的一群劫機犯全被控制在了機艙的角落時,我依舊沒有回過神。

Reid在處理完後第一時間靠近了我,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Are you OK?”

“比你想象中要好。所以,你可以給我解釋了。”我擡眸瞥了一眼從機長艙回來的先前托我傳‘遺書’的男人,接着看向Reid,“同事?FBI?”這是我能想象出的最合理的解釋。

“嗯。”

“所以這次的反劫機是有預謀的?”我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同一架飛機上十一名FBI,是劫機犯太倒黴還是FBI太泛濫?

如果真的是一場預謀,那麽我呢?被邀來當群衆演員引這群家夥出來?

“不是的,劫機只是個突發意外。”Reid很顯然是覺得我誤會什麽了,慌忙解釋,“他們只是正巧……”

“正巧十多名FBI外出度假碰一塊了?”我接道。我不想相信,可這樣的巧合讓我不得不懷疑。

我與Reid對視着,他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憋得臉通紅也沒有吐出一個字。

拜托,快和我解釋啊,快告訴我是我這個白癡想多了!

“只是正巧一起抽到了一等獎。”肩膀被拍了一下,是缺紙的那位,“我叫Alexander,先前多虧你幫忙了。”他的聲音比想象中聽上去要年輕一些。

“哈?”一等獎什麽有十多個?

“每個部門都有一個一等獎,可以說是領導層變相獎勵啦。對了,我是反恐事務部的。”Alexander解釋道。

所以,誤會的真的是我……那幫劫機犯,究竟RP多不好?

還好,是我誤會了。

“Nicole,I'm sorry.”

“不,明明是我……”Reid先一步的道歉讓我不知所措。

他聳了聳肩,搖了搖頭,翹起了嘴角“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這裏有不少FBI Agents。”

我就說嘛,Reid你竟然做出往槍口上撞的舉動,搞不好,你若死在了我面前我豈不是……呸呸呸!

“那麽那句話……”所以那句告白……

“那是真的。”Reid尴尬地撇開了視線,“Nicole,所以……”

我沒有回答,而是在Reid驚詫的目光中從袖口抽出那張假裝被我吃掉的紙,把上面的字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其中一個座位號果然是:48B——Reid的座位。

我應該早點意識到的,誰叫我偏偏還差最後一張沒傳到就被發現了呢。

“姑娘,快說我願意吧。能在明知對方有槍的情況下還為你站出來的男人不好找。”Alexander見我遲遲不回答,站在我的身後低聲起着哄。

說什麽‘我願意’,又不是求婚……我感覺到我的臉瞬間紅彤彤的。

撸了一下額前的一小簇劉海,我微昂起頭,彎起眼眸凝視Reid:“如果我拒絕呢?”

Reid嘴角淡淡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抿着唇,垂下的眼眸中寫滿失落。

“扯平了。”我從未想過一句拒絕會帶給他這麽大的傷害。

“嗯?”他不解的看着嬉笑着的我。

“誰叫你先前不告訴我真相的,害得我差點以為你死定了。”我撇開頭,咬了一下唇瓣,接着道:“喂,Reid,你究竟有沒有搞清楚我為什麽會答應和你去度假……如果我不喜歡你的話……”我的聲音到後來越來越低。

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緩緩地,溢進了滿滿的驚喜。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才不會說什麽‘我願意’呢……

***

到達拉斯維加斯的麥卡倫國際機場時,由于美國東西部時區的不同,時間才不到淩晨一點。

左右手各一個拉杆箱,此時的我正在機場大廳內等Reid。他正和其他同事一起把劫機犯交接給當地警方。

在出演《人|妻之旅》、《躲貓貓大逃亡》、《劫機犯打你沒商量》等一系列動作片後,只在飛機上小酣過一個小時不到的我此時已經快累成了一條只想在原地扭來扭去的蛆。即使是立着,眼皮也差一些要合上。

即便是淩晨,這個繁忙的城市國際機場依舊是人來人往。我使勁眨了眨眼睛,想振作精神。

遠遠的,在我不經意的随意掃視人群時,我敏感地感覺到了某個不友善的目光,這個目光穿透川流不息的人群聚焦在了我身上,就像是一個做賊心虛的家夥裝模做樣的在晴天撐了把雨傘。

大概是被Mr.Telephone訓練久了的緣故,我打了個寒顫,立馬重新把視線落回那個方向。再兇殘的敵人也要勇敢對視一下。

消失了,就在我想去再一次确認時,被監視的感覺消失了,十幾米外只有一處空着的機場普通休息椅。

“Nicole,久等了……怎麽了?”Reid循着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我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太困了,大概得了間歇性精神疲勞面部表情呆滞症。”

Reid一臉驚訝,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病,随後慌亂地把我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是飛機上被打了的後遺症嗎?要不要去醫院,或者去機場的醫務室看看……要不……”

“我想不用了。”我被他逗樂了,不禁笑了出來,“這個病的俗名叫做‘發呆’,就算發病了病狀也只是目光無神,傻傻盯着一個地方看,絕不會損傷神經或者大腦的。你想幫我治好這個病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給我一張大床睡他個十二小時。”

Reid愣了愣,随即和我一塊輕聲笑了起來:“你知道麽,如果按症狀對號入座的話,Sherlock Holmes也有這病,而且他只要一陷入謎題就犯病,不過你和他還是有區別的,而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他更嚴重,犯病時面無表情,左右半腦全部被東西填滿,而你輕些,犯病時……”

我好奇的盯着他,等待答案。

“腦袋是空的。”

我覺得昨天的早飯在胃裏開始倒騰了,為什麽以前沒發現,Reid還有腹黑的一面,而且黑起來還是高端黑啊有木有!

我眯起眼睛,勾起嘴角,“呵呵呵——”笑了三聲。随即主動拉過Reid的手大步朝外邁。

Reid顯然沒料到我會主動去牽他,跟着我走了幾步,才愣愣地發問:“Nicole,我們這是打算去哪?”

“我領路,你指路。我要去把我的腦袋填滿!”我咬着牙,義憤填膺。

***

拉斯維加斯,沙漠中‘肥沃的青草地’,內華達州的‘罪惡之都’。多麽截然相反的兩個稱號,神奇地賦予了同一座城市。

坐在出租車上,我的視野被兩處風景填滿,一是午夜依舊熱鬧的街道與路兩旁各色亮着景觀燈的建築;二是像池塘青蛙一樣跳個不停的計價器。

我這個不懂情趣雅致的人,突然傷感的想到了三天一練我的‘大紅袍’巫師以及下一學期根本不可能賺的到的學費。

現實就是這樣,你看到的越好,就越是去想你的不好,說不準這次如果是非洲災區之行,我會為自己近來的處境滿意到了極致。

一束束白光透過深藍色的玻璃罩打在酒店前的人工河上,平靜的水面上藍光琉璃,三三兩兩只惟妙惟肖的‘岡多拉’緊挨在岸邊。岸邊的臺階上、架在水域上的寬橋上,依舊有幾位游客靠着、依着或坐着。我們這幾日過夜的酒店——VEAETIAN(威尼斯人酒店)到了。

我本來是做夢都沒想過會住進這家內外都建有人工湖的著名酒店的,最初設想即便是吹風機搖一搖都會咯吱作響的汽車旅館我都會認的。不過Reid說了,FBI一到休假日,一般都是大手筆。

然而,進了客房我才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雖然房間內部不論是布置、廁所還是高層的觀景落地玻璃窗都讓我倍感奢靡,可是——這是可住兩人的雙人間啊喂!

一想到Reid接下來的幾個夜晚與我只隔了一小段距離睡覺,我要怎麽才能把自己的腦袋填上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感謝買V的妹子們,群麽=3=

下面那個就是Nicole和Reid住進的酒店↓(圖貌似有點大……)

23第二十三通電話

‘海盜船’,‘火山噴發’,凱撒皇宮內的‘水幕表演’……

在這個世界上,金錢能極大程度上的刺激人的想象力,創造力以及智慧才智。在拉斯維加斯,這裏每天都在創造着令人嘆為觀止的奇跡。

正如馬路對面這幢外形設計精美,入住價格高昂被稱作‘WYNN’的酒店。

你能想象嗎?在拉斯維加斯這塊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一位名叫WYNN的男人買下了兩家相鄰的高檔酒店,正當大家以為他會繼續經營下去時,他把兩家酒店全部拆的一幹二淨,然後從地基打起,重新造了兩幢高樓。一家現今拉斯維加斯人氣最旺的酒店就這麽出現了。

當然,我對這裏的歷史文化才沒有那麽清楚,這是Reid剛剛說給我聽的。這次的二人游是名副其實的,沒有導游,除酒店外,全行自助。

不對,Reid就是導游,土生土長最好的導游。

現在是夜晚,不用懷疑,我奢侈地一覺睡到了下午,剛和Reid看完市中心街道沿途大部分拉斯維加的表演Show。

這座城市,街道兩旁除了各類奢侈品店,還有的就是随處可見的小型賭場以及賭博機。

我停在了路邊某個小賭場前的賭博機前,盯着屏幕上花花綠綠的圖案,從右口袋裏掏出了一枚硬幣。

“Reid,你說如果我把這東西扔進去會發生什麽?”來這之前,我從未見過真正的賭博機,一次也沒有,我很好奇。

Reid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很嚴肅的回答:“我想如果你不拉拉杆什麽也不會發生,如果你拉了拉杆,你有70.8%的幾率浪費掉25美分,20.0%的幾率得到一些小回報,0.2%的幾率得到最高回報,10%的幾率被逮捕。”

我不解地沖他眨了眨眼睛,“被逮捕?難道你覺得我的力氣能大到把拉杆拉斷?”

對于Reid的這類專業性精準語言我已經習慣了,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那10%是哪裏憑空冒出來的。

“嗯……拉斯維加斯的政府規定,二十一歲以下的未成年人賭博是犯法的。”他睜大眼睛看着我,像是一個在教育孩子半夜要早些回家的家長。

“噗——”我捂住嘴角,笑的彎下了腰。直起身子來時,我把兩肩披着的長發用雙手束成了一把,推到了身後,玩味地勾起了嘴角:“Reid,你覺得我幾歲?”

他皺着眉,盯着我的臉看了十多秒才試探性地開口,給了一個不确定的答案:“十八出頭?”

我扶額,打算給一個最明顯不過的提示:“我過完暑假大三。”

“我讀大三時只有十五歲。”

好吧,這個提示對Reid來說太困難了……

我嘆了一句口氣,直接把25美分的硬幣扔進了賭博機,然後拉了一下拉杆,“我快二十二了。”

轉身看到Reid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像?我有那麽顯嫩嗎?”

好吧,從Reid的表情上看來,即使他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

“好吧,那麽你猜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覺得你幾歲?”我回頭看了一眼賭博機,屏幕上‘克拉克拉’轉着的圖案慢了下來。

“二十歲?”

“十六歲。”

看到Reid聽完後呆住的表情,我硬是憋着,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以致差一些憋出內傷。

‘叮’的一聲,随即是硬幣之間的撞擊聲。

我回過頭,看着屏幕上連成一排的三個圖案,得意地揚起了頭,“看來我是那0.2%。”

回酒店的路上,我的步伐重了一些,絕大部分原因是口袋裏原本的25美分從一個變成了五十個。

拉一次拉杆花幾秒鐘就賺了12.5美元,這可比8美元一小時又累又耗時的餐廳打工輕松多了。

不過我知道,這種東西賺的多,虧起來更多。

“Reid,如果我剛才再試一次的話,獲得同樣回報的幾率有多大?”我或許該問問專家。

“連着兩次投,兩次都贏?”Reid撅了下唇,“這種概率大概只有0.0001%。”

專家說了,随便試他個一百萬次,頂多只有一次連着兩趟都回報最大,所以Nicole你還是別做夢了。

我失落的低下了頭,這個腦子總是會在本應該開開心心的時光把那些悲催的事情從關緊了的抽屜裏拿出來,就比如我總是去想該死的‘紅袍子’先生……

靠!又去想了……

“Nicole,你很需要錢?”

“你從哪看出來的?”我對Reid的提問很是驚訝。

“都寫在臉上了……”他舔了一下幹澀的嘴角,“你需要買什麽昂貴的東西?”

“唉……一種叫做‘走得進教室進得了寝室評得到學分拿得到證書’普通人孩時用的最多的東西。”

“那東西……很貴?”

“每半年花一次,一共加起來大概幾十萬,而且不得不花。”

Reid明顯被我驚到了,停在了酒店的大門口。

我也停了下來,無奈地笑了笑:“繼續走吧,那東西你也花過,叫做學費。”

***

房間內漆黑一片,我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時鐘:午夜十二點半。

我把枕頭塞進被窩,換上衣服,輕手輕腳,摸着黑從房間裏溜了出來。

站在電梯內,我快速地上了些粉底,在嘴唇上抹了層唇彩,把習慣性披在肩上的頭發紮成了一個咎,再從包內拿出了平時打死都不肯戴嫌礙事的一對耳釘。

一切準備就緒,我并不打算去珠寶店偷價值連城的鑽石,而是想瞞着Reid,偷偷去賭場!

至于為什麽要滿,我自己也不清楚,明知身在賭城賭幾把很正常,但我就是說不出口什麽‘Reid,我們去賭場玩幾局吧’這種話。

在拉斯維加斯,只要是酒店,內部就一定會有各類規模的賭場,賭博機更是随處可見。

關于今晚這事我在回到酒店時就計劃好了,現在口袋裏只有100美元,輸完睡覺,就是再想賭也沒有本金了。

大概是我把賭場想象的太過神奇了,真正進入後才發現也就那麽一回事:地板上鋪了一塊深紅色的金絲邊地毯,大廳內兩旁是水果機和紙牌機,中央是各類輪盤、黑傑克、基諾等桌類賭博項目,順帶一提,賭場保镖什麽,随處可見。

我決定從水果機試起,拽着100美元上賭桌只會丢人現眼。

于是奮戰二十分鐘以後,我只剩下……50美元了。

果然人品先前已經花光了嘛?早知道今晚那次不應該在路邊随便試水果機的,應該攢到現在來把大的。

摸了摸口袋裏最後的50美元,我的腦袋裏全是一個場景:自己坐在大學門口,身前擺了一張紙,上面畫了一幅人體構造圖,标有各器官名稱,下面寫一排字:‘良心好,這些器官都會好,行行好吧’,于是某月某日Esta和Mr.L各給我投了1美元。

我現在能哭一場嗎?或者随便上一張賭桌把免費飲料喝到飽?

繞過幾臺水果機,我決定還是回去睡一覺,明天好好玩。

這時,我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褐栗色的中長發,發端末梢微卷,低調的灰色襯衫,用最适合此處的話來講,99%是某個叫Reid的博士。

難道他也是……溜出來的?早知現在,還不如正大光明的坦白,說不準還能手攜手一起來……Nicole,你夠了!

不過緊鄰在她一旁的女人是誰?一頭挑染的紅發,穿着低胸裙,不看着自己的撲克機而是盯着Reid的撲克機,雖然看不見她的正面,但我猜一定是香水熏人一臉濃重加花癡到極點的崇拜像。

雖然從未看過Reid玩紙牌賭博機,但我知道這種高賠率低回報的機器在他眼裏就是我三歲玩的搭積木,随随便便就能賺個幾百美元。所以會有女人一臉崇拜的盯着他看也正常,不過她搭話你能不能不要回啊Reid!

我本着極好的态度,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後,沒有其他舉動,就這麽盯着他的屏幕,裝成一名感興趣的路人。

Reid沒有發現,專心致志繼續與電腦對戰,到是紅頭發的女人看了我一眼,接着厭惡地扭過頭,繼續和Reid搭話。我吸了一下鼻子,一股濃郁的香水味鑽了進來,我愣是把一個噴嚏憋了回去。

“你剛才說只要一直出同花順就可以……提高幾個百分點來着?”女人順手點上了一支煙。好了,現在香水味加煙味,我回去又要洗澡了。

“兩個百分點,雖然葫蘆最好贏,不過同花順的幾率更大。”Reid應着她,沒停下出牌的速度。

我能聽到機器下方不斷在掉出硬幣。不過加上這女人的聲音就很刺耳。

“很帥,很聰明。”女人微笑着說道,同時用富有挑釁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我沒有擋住你的光,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礙着你了嗎?我瞪了回去。

“能請我喝一杯嗎?”她繼續糾纏。

“恐怕不行,我必須在天亮前賺夠三萬。”

三萬?這個數字怎麽那麽耳熟?

——你缺多少學費?

——呵,三萬。

以上是我和Reid今晚剛從外面回來時,再電梯裏的對話。

我突然小小的感動了一下,要不現在離開然後明早醒來裝作很驚喜?

剛邁了一步,我卻聽見了一句極刺耳的話:“一個人嗎?賺夠錢要不要去我那過夜?”

去你妹!賺了也不是進你口袋!

“兩個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搶在了Reid前面開口,驚喜什麽的,只能放一邊了。

Reid的手僵在了屏幕上,身子生硬地轉了過來,他竟然戴了一副黑邊眼鏡。

“我……你……在這多久了?”他緊張的有些擱楞。

“這個女人前面就在這了,盯着你看個不停,像只癞皮狗一樣賴這不走,一定是看你贏了那麽多一定想拉你過夜。”紅頭發的女人惡狠狠地瞪着我,嘴角得意地勾了起來。

究竟‘過夜’兩個詞在誰的嘴裏出現了兩次啊?!

“嗯,讓我想想……在你說同花順還是葫蘆的時候來的。”

我的無視性舉動讓紅頭發女人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Reid的表情有些尴尬,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Reid,我只想說……”我的嘴角上揚,貼近他,輕輕地在他的右臉頰上碰了一下,很輕很輕地說道:“謝謝。”

于是Reid呆住了,紅頭發女人也呆住了,只不過前者是真的愣住了,後者則裹着她的香水味悻悻逃走了。

哎,看來今天有人要一個人過夜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二更

就算是三章也希望乃們章章留留言嘤嘤嘤~

因為留言其實是可以用來翻頁的XXDD

24第二十四通電話

“為什麽要化妝?”

“怕輸的太慘被人盯上被懷疑沒到賭博年齡,你不是說我嫩嘛。”

“那你為什麽要戴眼鏡?”

“怕贏太多,以後再來會被認出來。”

同樣是僞裝,為什麽理由就差那麽多呢?

Reid彎下腰從機器出錢口拿出賺到的所有錢幣,站起身來。

“你……已經賺到三萬了?”

“哦,沒有,不過已經八千了,可以換更快捷的方式了。”

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我也賺不到八千,一個小時賠掉八千倒是可以。

“更快捷的方式?”我掃視了一下周圍,在思考Reid口中的快捷方式是哪個。

“雖然紙牌機很保險不過速度太慢,現在有了底金我們可以去試試‘黑傑克’,如果按照1.5倍的最小賠率,只要四局就可以賺夠學費還多10500美元。”Reid的大腦就像臺計算機,瞬間給出了具體局數與最後能得到的回報數。

不過這種把全部金額都壓上的冒險做法必須要确保每一局必須贏,不然就是輸得一分不剩。

***

賭桌上,我選擇坐在了Reid身旁,而不參加下注。不,是沒能力參加下注。

“要不要壓一半,剩一半。”我湊近Reid,向他建議。

他抿着唇,勾起嘴角,“相信我,只要四局。”

好吧,真拿他沒辦法,全壓就全壓,大不了等一下用我僅剩的50美元再用紙牌機賺回來。

21點,賭場內最普遍也是最考驗算法的游戲,它的游戲規則對于沒玩過的人複雜的吓人。

不過再複雜的規則在Reid面前大概都不算是規則。

第一局,賭桌上只有Reid和荷官兩個人,Reid選擇直接用錢而不是籌碼,據他說他怕等一下籌碼太多拿不下。

荷官,也就是莊家先給Reid發了兩張牌,一張A還有一張暗牌未知,而荷官自己的兩張牌中明牌是5,暗牌未知。

很顯然,形式對我們這邊有利,只要暗牌是K、Q、J 和 10 中任意一張牌就能湊到一副‘黑傑克’,而若發生這種情況,莊家只有可能是暗牌和下一張牌湊成一副‘黑傑克’才頂多與我們平局。不過若我們的暗牌不是K、Q、J 和 10 中的任意一張就要另當別論了。

游戲規則是玩家先開暗牌,很可惜,是張7,先前的A可以做1也可以做11,所以現在的總點是8也可以是18;8太小,18太大,這種情況下非常尴尬。

莊家詢問是否加牌,Reid默認了。

“你确定嗎?”我只是略微了解21點的游戲規則,但依舊覺得貿然加牌不是好主意。”

“68.2%”Reid給了一個數字,同時荷官發了一張牌,數字7。A若充當11會爆,所以只能當做1來用,總點數變為15,又是個令人惱火的尴尬數字。

“啊?”我沒明白。

“這局贏的幾率是68.2%,Hit!(加牌)”Reid再次決定加牌,“現在贏率降為62.5%,不過還是有機會。”

我算是看明白了,對Reid來說只要贏錢率超過50%他就有自信能贏。

數字4,總點數為19,Reid選擇不再下注。

莊家開牌,暗牌是張10。總點不夠17,莊家加牌。

“好吧Reid,現在我們的獲勝率是多少?”

“60%,他只有拿到3、4、5、6、A,才有可能平局或贏。”

為什麽聽上去有很多數字可以選來着,這個獲勝率真的對嗎?好吧,質疑專家是不對的。

和Reid去賭場有兩條真理:一,Reid就是真理;二,如果覺得Reid不對,那麽采用一。

莊家加完牌,是一張數字7。莊家爆牌!第一局險勝,獲得1.5倍賭金。

和Reid擊了一下掌,小小的歡呼一下,其實,我就是個負責在贏時調調氣氛的貨。

正準備開始第二局,卻聽到了某個令我反胃的音調。

“不好意思,我們也要參加。”是先前那位頭發挑染的不成樣子的濃妝女人,她的右手挽着她的新獵物——一個中年男人,恐怕是今晚要去她家‘喝茶’的。

“不介意我坐下吧。”中年男人穿着休閑裝,左手揉捏着濃妝女人扭得花枝招展的腰肢。

Reid聳聳肩,表示完全無所謂。

“喂!我們也玩幾局吧?看有什麽勁。”這句話顯然是濃妝女人對我說的。

我沒有直視她,直截了當:“我不會21點。”

“呵,誰說要來21點了,我們去來些簡單的。你來定如何?”她的語氣挺柔,但一聽就是裏面帶刺的那種。

我沒記得我這幾天有幹壞事啊,怎麽RP差到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讓某個陌生同性揪着我不放?

我咬了咬牙,從嘴裏擠出一個詞:“輪盤。”

賭博,對我這種一點算法都不會的普通人來講就是拼運氣,輪盤恐怕就是最考驗運氣的。

“好。”女人用抹了深紅色口紅的唇在中年男人嘴角親了一下,随即得到了5000美元。

這種事,給我1萬美元我也不一定去做。

“Reid,關于輪盤你有什麽見解嗎?”我貼在Reid耳邊,悄悄詢問技巧方法。

你能取到錢,而我能取到知識,看誰狠!

“關于輪盤,20世紀70年代加州大學有人做過實驗,他們編寫了能分析各類賭場大轉盤的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超時空進化

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小說關鍵詞:超時空進化無彈窗,超時空進化,超時空進化最新章節閱讀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
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泛銀河戰紀

泛銀河戰紀

這是一部小衆而有內涵的正統硬派科幻小說。
這是小人物一步步成為星際霸主的故事!
這裏只有燃爆宇宙的純正星際戰争!
歡迎加入天心集團總部暢言,
感謝閱文書評團提供書評支持!小說關鍵詞:泛銀河戰紀無彈窗,泛銀河戰紀,泛銀河戰紀最新章節閱讀